第187章無法清除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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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次:“灶王爺”將錢袋揣進懷裏,卻沙啞著聲音,厲聲道:“老子錢要拿,人也要殺!”

    ……

    第四個場景反複浮現,臧遠航恐懼地發出一陣長叫,便昏了過去,身子漸漸下沉。

    與此同時,趙漣泰被一個浪頭打過,重又聚集了力氣,奮力向前遊去。

    臧遠航己經完全沒有了意識,喝了大口大口的水後,連頭也即將沒入河水。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漣泰終於遊到他身邊,並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拉出了水麵!

    經過一番掙紮,趙漣泰終於將臧遠航拖到了碼頭邊,並在徐佩芸的幫助下,兩個人才勉強上了岸。

    ……

    運河碼頭上,臧遠航靜靜地躺著,雙眼緊閉。

    趙漣泰正在用力給他做著胸部按壓。

    徐佩芸跪在他身邊,焦急地哭喊道:“遠航、遠航、遠航,都怪我、都怪我啊!”

    趙漣泰仍然在按壓著臧遠航的胸部,一下一下又一下。

    忽然,臧遠航猛地吐出一大口水來,同時緩緩睜開了雙眼。

    趙漣泰不由驚喜地說:“他醒了!”

    徐佩芸立刻撲過去,又哭又笑道:“遠航,你嚇死我了。”

    臧遠航動情地說:“佩芸,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趙漣泰不由後退幾步,呆立一旁。

    徐佩芸卻並沒有察覺,而是繼續難過地說:“遠航,你剛才差點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臧遠航輕扶著她額前的一綹濕發,深情道:“當你從甲板上回頭的那一刻,我知道,就算你不愛我,我在你心中也占有一席之地,這讓我很開心。”

    徐佩芸不由哽咽地說:“對不起。”

    臧遠航愛憐道:“別說傻話了。我沒有聽你的話,以至一錯再錯,直至無法挽回,讓你受盡了委曲。其實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邊說邊掙紮著站了起來,走向趙漣泰,真誠地說,“謝謝你,漣泰哥。”

    趙漣泰眼晴不由一亮,但隨即黯淡下來,尷尬地說:“不客氣。”

    徐佩芸不由驚喜道:“你自己能走了?”

    臧遠航這才意識到什麽,低頭望了望,也立刻呆住了,不相信地說:“我能走了,我真的能走了?”

    趙漣泰勉強笑道:“我說過,你腿部的生理機能己經完全恢複了,主要是心理因素尚未克服,祝賀你!”

    臧遠航和徐佩芸聞言,不由互望一眼,然後激動得緊緊相擁。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朝趙漣泰的方向望去。

    隻見他提著皮箱,孤獨的身影己經走上了大河運堰,並漸行漸遠。

    ……

    不知道什麽時候,雨己經住了。

    運河堰上的古銀杏樹旁,己經升起了一個火堆。

    臧遠航和徐佩芸頭發濕漉漉的,肩並肩坐在旁邊烤著衣物。

    臧遠航歉然地說:“佩芸,對不起,要不是我,你和漣泰哥己經坐在去上海的船上了。”

    徐佩芸信任道:“你放心,漣泰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知道,你己經可以行走自如了,同時心理也恢複正常了,除了感情,需要你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包括碼頭。然而這一切,都需要我留下來幫助你,所以他不會那麽小氣的。”

    臧遠航感激地說:“那我先謝謝他,等碼頭重新走上正軌,我一定將你完璧歸趙。”

    徐佩芸尷尬一笑,掩飾地轉移話題道:“我這次之所以下定決心離開窯灣,一方麵是因為和漣泰的感情,但是更重要的,就是不想眼睜睜看到臧家和碼頭落入奸人之手!”

    臧遠航聞言,不由大吃一驚:“有這麽嚴重嗎?”

    徐佩芸鄭重其事地說:“不但嚴重,甚至到了危機存亡之秋!你是知道的,寶通成名義上王誌信是老板,其實背後都是吳俊鋒在支持。但是自從我二叔把持碼頭大權,己經陸續向寶通成高息借貸了一百多萬。”

    臧遠航詫異道:“這些事情,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徐佩芸苦笑著說:“我哪有機會告訴你?你不但根本不讓我管碼頭上的事,甚至還和爸他們一起,支持二叔向寶通成借錢呢。”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我一直不明白的是,爸他們要在通州建造深水碼頭,是為了保住未來碼頭和鐵路競爭的優勢,決定孤注一擲。可是你一直想修建東隴海鐵路的,為什麽還要支持呢?”

    臧遠航歎了口氣道:“我一方麵是想讓水路運輸發揮更大的作用,另一麵方也是想借此機會,讓爸他們徹底死心,全力支持修建東隴海鐵路。隻是現在看來,好象是竹籃打水兩頭空了!”

    徐佩芸責怪地說:“那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這些,整天高深莫測的,害得我誤以為你和他們一條心呢,結果很多事情都不想告訴你,以至於一錯再錯,直到最終無法挽回。”

    臧遠航不由麵露愧色,低聲道:“我感覺自己這個想法有些小人之心,所以才一直不好意思和你說。”

    徐佩芸苦笑地說:“那你現在還不是說了。”轉而又抖擻起精神道,“不過好在現在你重新站起來了,己經可以接過碼頭大任了。所以我認為當務之急,就是馬上辭退我二叔,挽大廈於將傾!”

    臧遠航沉吟片刻,卻斷然道:“不行!碼頭現在除了二叔和吳俊鋒是外患之外,還有內憂。如果他們得知我能重新執掌碼頭了,內外外患知一旦聯合起來,提前做手腳,到那時,我們就被動了。”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問:“內憂?你的意思是當初暗算你的人?”

    臧遠航肯定地說:“對,當初暗算我的人,是提前在岸邊的蘆葦叢中埋伏的。而我去徐州考察隴海鐵路這件事,隻有大姐知道。而大姐,是絕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吳俊鋒的。”

    徐佩芸點點頭道:“通過前段時間的暗中調查,可以基本確定是誰了。不如,我們將這件事報告到警察局,讓警察局抓人。”

    臧遠航卻搖頭說:“無憑無據的,警察局也不能隨便抓人的。”

    徐佩芸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還記得那個假扮‘灶王爺’的張三錘嗎?我們己經掌握了他的基本情況,隻要能找到他,就能問出其背後主使人,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臧遠航依然搖頭道:“我記得那個張三錘,他在草橋開了鹽行,但是倒閉了。現在,他就是一根斷了線的風箏,很難找到。何況就算找到,也隻能指證出內憂,卻無法清除外患。”

    徐佩芸不由沮喪地說:“又是內憂又是外患的,看來碼頭算是無力回天了!”

    臧遠航卻胸有成竹道:“先除外患再解內憂,放心吧,我自有辦法解救碼頭,之所以沒有提前行動,也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現在時機己經成熟了!”

    徐佩芸立刻急切地問:“你有什麽辦法,快說來聽聽!”

    臧遠航將嘴巴附在她耳邊,小聲說著什麽。

    徐佩芸聽了,不由連連點頭,臉上的陰雲也一掃而光!

    ……

    清晨,臧家大院客廳內。

    臧增福夫婦、臧家棟夫婦、臧遠方和臧遠茹等人個個身著盛裝,看上去喜氣洋洋的。

    臧家棟一臉喜色地說:“爸、媽,今天是我們碼頭成立240周年慶典,來的人比前些年多多了,說明我們碼頭現在是越來越風光了。”

    臧增福不由哈哈大笑道:“這都是立秋的功勞,等一下,你們每個人可都得多敬他幾杯酒啊。”

    眾人紛紛附和說:“那是、那是。”

    正在這時,臧遠勝扶著挺著大肚子的妻子,緩緩走進來。

    陸慧珊卻噘著嘴唇,一臉鬱悶。

    臧遠勝將她扶在沙上,安慰道:“別生氣、別生氣,你好好在家呆著,等明年周年慶典的時候,你再打扮得漂漂亮亮參加,好不好?”

    陸慧珊沒好氣地說:“我才不稀罕參加呢,我隻是、我隻是……”說到這裏,忽然望了望臧增福和臧家棟,欲言又止。

    臧遠勝苦笑道:“隻是什麽啊?”

    陸慧珊卻歎了口氣,再不說話了。

    臧遠勝焦急地問:“唉呀,姑奶奶,你到底想說什麽啊,真是急死我了。”

    莊淑環安慰地說:“遠勝,你別著急,慧珊過兩天就要生了,心情煩躁是很正常的。”

    曹秀英附和道:“是啊,是啊,每個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正在這時,臧家梁夫婦一臉憂色,急急忙忙地走進客廳。

    莊淑環望了他們一眼,不滿地說:“這都什麽時候了,遠航和佩芸還不出來?”

    郭文芳卻焦急道:“他們兩個都不見了!我找了一個早上都沒有找到!”

    眾人聞言,全都吃了一驚:“啊?”

    臧家棟和臧遠勝互望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臧增福無奈地說:“這兩個小祖宗啊,怎麽一點都不省心呢?”

    曹秀英立刻紅了眼圈,擔憂道:“遠航要是出了事,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活了!”

    臧家梁安慰地說:“媽,你別著急,佩芸做事一向都有分寸,一定不會有事的。”

    莊淑環卻煽風點火道:“她要是做事有分寸,就不會不見了!”

    臧遠茹責怪地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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