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不許任何船隻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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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家梁帶著徐佩芸、臧遠方、臧遠勝、臧遠茹等人,匆匆走過來。
他們看到這一幕,個個都是義憤填贗!
臧家梁鬱悶地說:“王誌信明顯是有備而來,看來這次有些麻煩了。”
徐佩芸看了看手表,沉吟片刻道:“遠航給我發電報說,他和吳俊鋒所乘坐的客船,今天上午十點會到。在這期間,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等他們回來解決。”
與此同時,臧家一行人越走越近了。
王誌信卻按兵不動,並挑釁地望著他們。
……
大運河堰和碼頭連接處,臧家人很快走了過來。
於是,雙方麵對麵站定,形勢看上去一觸即發。
王誌信率先嘲弄地說:“臧會長,趁碼頭還姓臧,你就多看幾眼吧。不久的將來,就要改姓了。”
臧家梁平靜道:“王老板,你錯了,碼頭從來就沒有姓過臧,當然永遠也不可能改姓,因為它是屬於全體窯灣人的!”
王誌信聞言,不由氣結,惱羞成怒地說:“我管它姓不姓臧,我隻知道,現在工人上不了碼頭,來往貨物無人搬運,若是耽誤了貨期,僅賠償就夠你們受的!”
臧家梁冷笑一聲道:“姓王的,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逼我就範了嗎?”
吳俊旺似笑非笑地說:“之前沒人逼你,你不也是差點就範了嗎?”
臧家梁悔恨萬分道:“那是因為我老糊塗了。可是現在不同了,我兒子己經重新站起來了,我兒媳婦也回來了,以他們的能力,再爛的攤子,也一定能夠力挽狂瀾、東山再起的!”
王誌信聞言,眼晴立刻象是要噴出火來,暴跳如雷地說:“你想得美啊!當初要不是你硬要賠償給辮子軍六十萬,寶通成就不會被人一次性取走二十萬,幾乎破產;不破產,我也就不會同意與吳俊鋒合作,最後越陷越深,剛緩過氣來,又白白給了徐立秋130萬,想要得到三萬股份。現在,不但130萬了,三成股份也沒了,簡直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你也別想好過!”
臧家梁聽了這一番話,不禁怒火中燒,厲聲道:“你真是太無理取撓了!寶通成身為錢莊,商戶存取款好正常,再說對於一家頗具規模的錢莊來說,二十萬也並不是個大數目。怪隻怪你一心想要發展實業,但是因為能力有限,所以數次投資失敗,導致資不抵債,才一次次走向破產的邊緣!你不反省自己,卻把我當成你所犯錯誤的替罪羊,甚至為了蠅頭小利,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成為吳俊鋒的馬前卒,鬧得臧家和碼頭再無寧日!以前,我念你也是康熙年間移民後裔,把錢莊經營到現在的規模,很不容易,所以一直容忍你。沒想到現在,你卻變本加厲,竟然想要強行阻礙碼頭正常運轉。你可知道,碼頭是窯灣的交通樞紐,倘若停運,整個窯灣經濟都得處於癱瘓狀態!”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群情激昂地說:“就是,就是。”
沒想到,王誌信卻並不為所動,甚至於還合起雙手,響亮地拍起了巴掌。
大家見狀,俱都麵麵相覷起來。
與此同時,王誌信哈哈大笑道:“說得真是太好了!既然你如此高風亮節,那麽現在,就請你在碼頭改姓和保住所謂的交通樞紐之間,作出對窯灣經濟有利的選擇,怎麽樣?”
臧家梁不由氣結,好半天才怒吼道:“王誌信,你這是要置窯灣的經濟於不顧了嗎?”
王誌信不耐煩地說:“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你怎麽選擇?”
臧家梁怒道:“我絕不會把碼頭交給你這樣自私自利之人!”
王誌信嘲弄地說:“切,說白了就是舍不得嘛。怎麽,平時說得大義凜然的,一到關鍵時刻,你就掉鏈子了?”
臧家梁擲地有聲道:“我臧家梁不是嚇大的!別說你這一群烏合之眾,就是當年辮子軍的一個團,我都沒怕過!要是硬來,你們是守不住的!”
沒想到,王誌信卻厚顏無恥地說:“我自然守得住!因為我算準了你不會讓窯灣人互相殘殺,所以絕不會硬闖!”
臧家梁聞言,氣得差點兒吐血,卻也是別無他法!
一時間,雙方再次僵住了!
碼頭工人們熬不住了,紛紛提議道:“硬闖吧。”
臧家梁卻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
與此同時,徐佩芸一邊不停地看著手表,一邊眺望著自北向南的航船。
這個時候,南來北往的船隻在碼頭邊越聚越多,貨物卻無人搬運,焦急的汽笛聲此起彼伏。
並且不久,隨著一聲響亮的鳴笛,又一艘貨船由南向北而來!
王誌信指著貨船,氣急敗壞地向手下吩咐道:“來人哪,把把纜栓砍斷、把錨地堵住,在碼頭改姓之前,不許任何船隻停靠!”
隨即,寶通成的夥計乙就舉起大刀,猛砍去纜栓;另外幾個夥計,則抬起石頭拋入錨地!
所有人見狀,全都驚呆了!
不大一會兒,那艘貨船己經來到碼頭,但是,想要拴纜繩,卻找不到纜栓;幾次跑拋錨,錨地上卻是一塊光滑平坦的石頭。
貨船無法,隻好在碼頭旁轉悠著,卻始終無法靠岸。
與此同時,又一聲汽笛聲長嗚,一般貨船由北擊南而來,同樣的動作重遍了一遍,隻好無奈地繼續向南而去。
就這樣,經過碼頭的船在無法停靠後,有的繼續行駛,有的則徘徊在碼頭邊。很快,碼頭邊圍繞了大大小小的船隻。
更多的碼頭工人們,開始摩拳擦掌了:“真是太欺負人了!臧會長,下命令吧!”
臧遠方也焦急地說:“三叔,再不硬闖的話,大運河航道就要被都堵住了。到時候損失的,可不僅僅是窯灣商戶了啊,怕是從北京到杭州的周圍城市,甚至整個中國的經濟,都要因此受到牽連呢。”
臧家梁卻咬緊牙關,強硬地搖了搖頭道:“即便我們人多勢眾,但我也不想看到任何人為此流血和犧牲!”
這個時候,大運河堰和運河碼頭上站滿了人,大家全都議論紛紛。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十幾個商人從外圍擠到臧家梁身邊。
同福雞蛋廠老板掏出胸前的懷表,焦急地說:“臧會長,我出口到英國的雞蛋清七點半就該裝貨了,現在還堆在貨倉裏呢。”
永升繅絲廠老板同樣焦急道:“臧會長,我從徐州運來的一批蠶繭,八點就該卸貨,現在都九點了!”
順風行老板也苦著臉說:“我從德國運來了一批最新款自行車,現在還沒卸貨呢。”
其餘商人們,也紛紛訴苦。
……
臧家梁急得額頭都滲出汗來,但還是努力鎮靜:“我們的貨期都有寬裕,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一邊安撫眾人,一邊焦急地問,“這都十一點了,遠航怎麽還不回來?是不是又出了什麽意外?”
徐佩芸也很無奈,隻好安慰他說:“我也不知道呢,再等等,再等等。”
正在這時,楊主管急匆匆走過來,焦急道:“臧會長,今天上午,還有十幾艘貨船要搬運貨呢。”
臧遠方無奈地問:“三叔,怎麽辦呢?”
臧家梁和徐佩芸對望一眼,同時急得滿頭大汗。
王誌信見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毫不掩飾他的得意。
……
與此同時,吳家大院客廳裏。
吳光淮陰沉著臉,沒好氣道:“你給我說老實話,俊鋒到底去北京幹什麽了?”
竇玉美有些心虛地說:“不是告訴你了嘛,去談生意了。”
吳光淮聞言,便“啪”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以為我是豬啊!談生意要這麽久?別說去北京,就是去日本也該回來了!”
竇玉美為難計望著他,但還是故作強硬地說:“他去做什麽,我哪兒知道啊。”
吳光淮聽了這話,更加生氣了,厲聲說,“我早就發現他不對勁了,說,你們娘倆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竇玉美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正在這時,吳俊瑩慌裏慌張跑進來,著急道:“爸、爸,不好了,我們運往河南洛陽的那批鹽,本來九點就該起航的,到現在還沒裝貨呢。”
吳光淮不由一驚,立刻問:“怎麽回事?臧家嫌錢多燙手,送上門的生意都不做啦。”
吳俊瑩連忙搖頭說:“不是臧家,是王誌信……”說到這裏,她不禁頓了一頓,然後望著母親,卻欲言又止。
吳光淮急得直跺腳,催促道:“啊?王誌信怎麽啦?快說!”
竇玉美歎了口氣說:“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你爸了,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吳俊瑩點點頭,字斟句酌道:“自大哥去世後,二哥為了給他報仇,一次次與臧家為敵,想把碼頭改姓吳。特別是這次,甚至不惜以本傷人,和王誌信合夥投資了130萬,收買了徐立秋,沒想到事情敗露,徐立秋一走了之,二哥這次去北京,就是為了找他回來作見證。王誌信聯係不上我二哥,就派人封鎖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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