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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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光淮聽著聽著,臉色變得越難看。
他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大罵一聲:“不肖子……”忽然一個趔趄,差點兒跌倒
吳俊瑩連忙扶住他,焦急地問:“爸,你沒事吧?”
吳光淮下意識地撫著胸口,同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稍一平靜下來,抬腳就往外走!
竇玉美母女對望了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
與此同時,大運河窯灣北段二裏遠,一輛自北向南的客船船艙內。
吳俊鋒頭上纏著繃帶,臧遠航的左手也被吊在脖子上。
兩個人都是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看上去很沒精神。
他們雖然座位是麵對麵,卻是誰也沒理誰。
不大一會兒,就有人說:“前麵就是窯灣了。”
於是,旅客們開始整理行李。
臧遠航和吳俊鋒也同時站起身來。
忽然,船身一晃一晃的,人群也開始騷亂起來。
臧遠航和吳俊鋒俱都十分驚訝。
正在這時,一個船員走進來,安慰大家道:“趕緊坐好,不要慌。”
旅客們紛紛問:“發生什麽事了?”
船員隻好無奈地說:“沒太大問題,不過錨地被堵、纜栓被砍,我們的船靠不了岸。”
旅客們聞言,不由同時發出“啊”地一聲驚叫。
臧遠航和吳俊鋒更是麵麵相覷,然後同時走上了甲板!
……
運河碼頭上,己到了千鈞一發之際。
臧家梁望著航道裏越聚越多的船隻,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徐佩芸和臧遠方等人,除了不停看表,卻也別無辦法。
王誌信嘲弄道:“哼,我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說完這話,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吳光淮夫婦和女兒也急步走了過來,看上去來者不善。
臧家梁擦了擦汗,終於忍不住了,提議道:“佩芸,要不,我們就……”
他話剛說到這裏,忽然,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叫!
有的人喊:“臧遠航!”
有的人則喊:“吳俊鋒!”
……
與此同時,碼頭上。
臧家梁和吳光淮等人不由一怔,同時抬頭望去,隻見不遠處一隻客船的甲板上,同時站著臧遠航和吳俊鋒!
臧家梁不由驚喜地喊道:“遠航?”
吳光淮原本是對兒子一肚子意見的,但是見此情景,還是不由吃了一驚,心疼地說:“俊鋒受傷了?”
王誌信眼珠一轉,趁機添油加醋道:“很明顯,兩人打架了,吳老板傷得更嚴重些。”然後還用手指上他的頭問說,“你們看,繃帶都滲出了斑斑血跡,真是可憐哪!”
吳光淮聞言,卻緊皺眉頭,不發一言。
竇玉美的眼神,立刻淩亂起來,狂怒地扯住臧家梁的衣襟,口不擇言說:“姓臧的,我大兒子因你而死,我二兒子又被你兒子打成重傷!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報仇血恨!”邊說邊向對方撞去。
臧家梁連忙各旁邊一躲,同時冷靜道:“大嫂,你看清楚了!俊鋒要是遠航傷的,他們還能象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並肩站在船頭?”
竇玉美不由一愣,卻差點兒沒收住腳,幸好徐佩芸及時拉住了她!
吳光淮不易察覺地點點頭,然後對王誌信說:“王老板,我剛才知道,你和俊鋒關係匪淺。即然如此,俊鋒現在傷勢很嚴重,你快點讓客船靠岸吧。再不靠岸,他會死的!”
王誌信卻緊緊握住槍,態度強硬道:“讓客船靠岸可以,但是臧家必須以資抵債,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
吳光淮冷哼一聲,堅決地說:“你是否妥協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拿俊鋒的生命做籌碼!否則,我馬上派人,把吳家存在寶通成的錢,通通取出來!”
王誌信聽了這話,臉色當即變得煞白。
但是他僅僅猶豫了一下,就沮喪地放下槍,同時向夥計們揮了揮手!
隨即,錨地上的石頭被搬開,纜栓被重新豎起來。
……
客船很快靠岸,臧遠航和吳俊鋒隨著人流,相繼走下甲板,走上了碼頭!
臧家人叫著“遠航”,便想要圍上去。
沒想到,王誌信帶著寶通成的夥計們,卻率先衝了上去。
他用槍抵住臧遠航的腦袋,然後討好道:“吳老板,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小子打傷你的!如果是,我馬上就把這小子斃了!”
眾人聽了這話,全都屏住了呼吸。
吳俊鋒有氣無力地說:“王老板,我們都是被徐立秋打傷的……”說完這話,當即就昏了過去。
竇玉美見狀,立刻哭喊道:“俊鋒,俊鋒……”
與此同時,鹽行的夥計們立刻衝上來,七手八腳地吳俊鋒抬起來,直奔濟世堂而去!
臧遠航冷冷地說:“王老板,你可以把槍放下了吧?”
王誌信卻冷哼一聲道:“算你命大,哼!”說完,揚長而去!
臧家人連忙圍上來,紛紛關切地問:“遠航,你沒事吧?”
臧遠航安慰地說:“我沒事。”他邊說邊將眼光在人群中搜索著。
與此同時,徐佩芸也正遠遠地望著他。
一時間,兩人不由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臧家大院客廳內,臧家人或坐或站,正在聽臧遠航講述此次北京之行的經過。
臧家梁終於舒展了眉頭,一臉輕鬆道:“徐立秋被捕了,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吳俊鋒和王誌信就拿不出足夠的人證物證,那所謂的1000萬,就成了理不清的爛帳了,我看他們還有什麽鬼主意可想!”
臧遠航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望了望父親說:“可是,如果他們告上法院,法院強製執行怎麽辦?”
臧家梁再次搖頭道:“高額貸款本來就是違法行為,就算上訴到法院,也隻能判他們按照正常利息還貸。我算過了,正常利息的話,150萬,佩芸帶回來的錢,足足有餘了。”
眾人聽了這話,全都長舒了一口氣,紛紛說:“這可真是太好了。”
臧遠航的眉頭,卻越發緊皺了起來。
徐佩芸扯了扯他的衣襟,小聲問:“遠航,事情己經解決了,碼頭也保住了,你怎麽還不高興?”
臧遠航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他鬱悶道:“爸,難道之前,你一點都不擔心嗎?或者在徐立秋向寶通成高息借貸之初,你就想到了這一著?”
臧家梁點點頭,卻又搖搖頭說:“你爸我沒有那麽聰明。當初我是真心實意請徐立秋幫助碼頭的,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和吳俊鋒、王誌信聯手,我索性就將計就計了。”
臧遠航聞言,忍不住生氣道:“可是之前一直很信任你的啊!要不是佩芸一直在搜集證據,要不是我醒悟得早,我們差點就毀掉了臧家百年基業了!”
臧家梁不禁慚愧地說:“我隻是想借徐立秋、吳俊鋒和王誌信的手,建成北京通州深水碼頭,增加水路實力,免得以後被鐵路取代。隻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己經是我不能控製的了。吳俊鋒和王誌信竹籃打水兩頭空,他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臧遠航冷靜道:“是的,徐立秋被捕,牽扯出貪官汙吏無數。吳俊鋒和王誌信都是個聰明人,他們斷不會去趟那個渾水。隻會繼續糾纏我們,要麽將碼頭給他們,要麽給他們1000萬!”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還是為難地說:“可是現在,我們既不可以把碼頭給他們,也沒有1000萬呀!”
正在這時,孫管家匆匆走進來道:“陸市長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陸文安一臉怒氣地走進來!
臧家人紛紛站起來打招呼:“陸市長!”
陸慧珊更是抱著孩子迎上去,親熱地說:“爸爸”
臧家梁也熱情道:“文安兄,快請坐!”
陸文安卻冷哼一聲,離他遠遠地坐下了!
臧家梁故作茫然地說:“文安兄,為何動氣?”
陸文安毫不客氣道:“你是怎麽管理碼頭的?不是出這事就是出那事,整天弄得人心惶惶的!”
臧家梁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都怨我不該請徐立秋啊,以至於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文安冷笑一聲道:“我早就勸過你,你偏不聽,竟然還向寶通成高息貸款,簡直是自投死路!現在好了吧,吳俊鋒和王誌信你是知道的,本身就和你有仇,成天想找你的碴。你不但不避而遠之,還主動向人家借高利貸。現在好了,整整1000萬,他們更不會放過你了。你們再這樣鬧下去,碼頭永無寧日,窯灣又怎麽談得上發展呢?”
臧家梁不由慚愧地說:“對不起,我……”
臧遠航雖然心裏也對父親有意見,但是見他窘相,還是連忙打圓場道:“陸大,別生氣,當初因為吳俊旺的事,這些年吳俊鋒一直憋著一肚子氣,仗著自己財大氣粗,把王誌信當成馬前卒,一次次與碼頭為敵!對付這種人,我們不能隻見招拆招,而是要把他逼到絕路上,他才會反省自己。”
陸文安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那你的意思是?”
臧遠航看了看臧家棟等人,猶豫了一下,然後附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麽。
陸文安聽著聽著,卻是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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