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病情己經很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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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家梁和徐立春互望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在這時,陸元榜推門而入。

    臧遠航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招呼道:“元榜哥,快請坐,快請坐。”

    陸元榜落座後,便歉然地說:“臧叔、徐叔,對不起,我來晚了。”

    徐立春望了望他們二人,就更加奇怪了:“咦,你們兩個,不是成天在外麵,給東隴海鐵路搞測繪嗎?今天怎麽都回來了?”

    臧家梁沒好氣道:“快說吧,你們兩個臭小子,到底想要耍什麽花樣?”

    臧遠航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才說:“元榜哥,我怕他們揍我,還是你來說吧。”

    陸元榜瞪了他一眼,隻好硬著頭皮道:“臧叔、徐叔,是這樣。現在經借貸和集資,600萬工程款己經全部到位。我和遠航經過數月奔走,東隴海線線路基本確定下來了。但是你們知道,東隴海鐵路是東西走向,我們窯灣西有大運河、南有駱馬湖、東有護城河,典型的三麵環水。反複勘測後,我們認為城北臧口村和徐圩村中間地帶,是修鐵路的絕佳路線。那裏是一塊空曠的莊稼地,不需要拆遷房屋;北邊是徐家祖墳,南邊是臧家祠堂,也不擾民清靜。”

    臧家梁和徐立春聽到這裏,終於明白了什麽。

    臧遠航偷眼望去,見他倆麵上並無不悅,便接口說:“是啊,是啊,火車站就設在臧口村,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窯灣火車站’!因為同時依靠大運河,等通車後,我們窯灣的戰略地位,一定不亞於徐州呢。”

    陸元榜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道:“可是那塊莊稼地,是屬於臧家和徐家的田產。所以,我和遠航就請兩位叔叔來商量一下,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出讓?”

    臧家梁和徐立春對望了一眼,兩人表情十分凝重,卻都沒有吱聲。

    臧遠航和陸元榜見狀,同時緊張起來。

    一時間,室內安靜得有些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元榜終於打破沉默,試探地問:“要不然,你們回去,與族裏人好好商量商量?”

    臧遠梁卻搖搖頭說:“我雖然不是族長,不過族裏的本家合戶,都有人在我們碼頭上做事,哪個不聽我的?”

    徐立春也悠悠道:“我就是族長,商量也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

    臧遠航試探地問:“兩位爸爸,你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臧家梁表情嚴肅地說:“在此修建鐵路,有利於窯灣經濟的持續發展,雖然肯定會影響碼頭的生意,不過也算是我們臧家,為運輸業做出的犧牲吧。”

    陸元榜和臧遠航聞言,不由大喜,異口同聲道:“你這是同意了?”

    臧家梁點點頭,爽快地說:“當然!”然後又問親家,“立春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徐立春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來,“啪”地一拍桌子,然後大聲喊道:“服務員!”

    臧家梁父子和陸元榜茫然地望著他,一頭霧水。

    臧遠航當即鬱悶地問:“爸,你這是……”

    恰在這時,服務員聞訊而來,恭敬地說:“徐老板,請問有何吩咐?”

    徐立春朗聲道:“今天這頓飯,由我請啦!”

    服務員回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其餘三個,不由麵麵相覷。

    臧家梁見狀,便無奈地說:“立春兄,你何必破費呢?再怎麽說,遠航是你女婿,就算你不同意,吃他一頓飯,也是應該的呀。”

    臧遠航和陸元榜也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

    沒想到,徐立春卻驚訝地說:“誰說我不同意了?”

    其餘三個聽了這話,全都愣住了,隨即便轉憂為喜!

    臧遠航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問:“這麽說,你是同意啦?”

    徐立春立刻意氣風發道:“那當然!自從北京通州的深水碼頭投入使用後,我的甜油銷量大增,特別是東南亞地區的訂單,每天都象雪片一樣飛來。油坊的規模,不到半年就擴大了三分之一。以後窯灣要是通了鐵路,運輸方便了,我們徐家甜油,肯定也能在世界博覽會奪得大獎!”說到這裏,他望著麵前兩個後輩,鼓勵地說,“所以,年輕人,我是你們修鐵路的最堅定支持者!別說隻是一塊地,就算是分去我半個身家,都絕對沒有問題!”

    他說到這裏,便率先舉起了酒杯!

    臧家父子和陸元榜立刻舉杯相迎!

    就這樣,在觥籌交錯間,東隴海鐵路的進程,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

    中寧街,母嬰用品店門口。

    徐佩芸手裏拿著新買的小女孩衣物,剛剛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臧遠茹挽著坤包經過。

    徐佩芸連忙迎上去,關切地問:“大姐,你急急忙忙去哪兒呢?”

    臧遠茹詫異地說:“佩芸,你怎麽還在這裏?佩萍病了!”

    徐佩芸聞言,臉色當即大變,著急地問:“啊?我早上出家門還是好好的,怎麽就病了呢?”

    臧遠茹憐憫道:“剛才你媽派人過來找漣泰,說佩萍忽然大口大口吐血,己經快不行了。”

    徐佩芸臉色立刻變得煞白,迅速向家中飛奔而去!

    ……

    徐家大院客廳內,此時己經亂作一團。

    徐佩劍抱著不停啼哭的盼盼,一邊搖晃,一邊念念有詞地哄道:“不哭,不哭啊,盼盼不哭。”

    恰在這時,徐佩芸瘋也似地撲進來。

    正在手忙腳哄小外甥女的徐佩劍,象遇到救星一般。

    他立刻迎上去,哽咽地說:“大姐,盼盼一直哭一直哭,我怎麽都哄不好。”

    徐佩芸連忙接過孩子,同時連聲問:“你二姐怎麽樣了?醒過來沒有?”

    徐佩劍搖搖頭,難過道:“我不知道,漣泰哥在裏麵。”

    徐佩芸聞言,連忙奔向西廂房。

    ……

    與此同時,徐家後院西廂房卻分外安靜。

    臥室內,徐佩萍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地躺在床上。

    趙漣泰坐在床邊,正在給她把脈。

    柳蘭香焦急地站在床邊,卻是大氣都不敢出。

    徐佩芸急急忙忙衝進來,看到此景,隻好強忍著眼淚,抱著孩子站在一旁。

    終於,趙漣泰試完脈,便想要縮回手。

    沒想到,昏迷中的徐佩芸,卻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不放。

    她幹裂的嘴唇,不斷發出囈語:“俊鋒、俊鋒,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趙漣泰猶豫了一下,隻好憐憫地說:“佩萍,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徐佩萍聽了這話,憔悴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孩子般的笑意,然後便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睜開眼晴。

    恍惚間,她竟然將趙漣泰的臉,真的看成了吳俊鋒的,不由歡喜道:“俊、俊鋒,真的是你嗎?你……來接我回家的嗎?你知道嗎?我給你生了個女兒,叫盼盼……”

    趙漣泰頓時紅了眼圈,不由哽咽地說:“是的。”

    徐佩萍還想說什麽,卻頭一歪,又昏迷過去了。

    徐佩芸心疼極了,早己經哭成了淚人兒。

    柳蘭香則一邊捶胸,一邊撕心裂肺地喊道:“老天爺,是我這個當娘的做錯事了。我不該虐待佩芸,不該讓她們姐妹易嫁,要怪你都怪我,要天打雷劈你也劈我,為什麽要讓我可憐的女兒遭受報應啊……”

    徐佩芸邊哭邊哀求說:“漣泰,你可一定要救救佩萍啊,她還那麽年輕。”

    趙漣泰望著捶胸頓足的柳蘭香,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沒有什麽大問題的,隻是產後身體虛弱,隻要喝中藥調理調理就行了。”

    柳蘭香聞言,這才略略生了一口氣,終於停止了哭喊。

    徐佩芸卻眉頭一皺,不相信地望著曾經的戀人。

    相愛那麽多年,她熟悉他臉上的每一處表情,包括善意的謊言。

    趙漣泰卻趕緊避開她的眼晴,掩飾地低頭整理藥箱。

    ……

    午後時分,徐家大院門口。

    趙漣泰提著藥箱,神情疲憊地走了出來。

    忽然,後麵傳來叫一個熟悉的聲音:“漣泰,你等等。”

    這是自趙漣泰結過婚後,對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他當即停住腳步,在片刻的愣怔過後,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麵容平靜地回過頭去,輕聲說:“佩芸,有事嗎?”

    徐佩芸帶著哭腔,難過地問:“你和我說實話,佩萍的身體,真的象你剛才說的那樣,沒什麽大問題嗎?”

    趙漣泰歎了口氣,隻好道:“聰明如你,我知道是瞞不住的。實話告訴你吧,她身體是因為產後身體虛弱,飲食不規律,再加上肝氣鬱結,不幸患上了胃潰瘍,病情己經很嚴重了。”

    徐佩芸聽了這話,眼淚迅速地湧入了眼眶!

    好半天,她才凝聚起全身的力氣,非常艱難地問:“嚴重到什麽程度?還有……救治的希望嗎?”

    趙漣泰點點頭:“希望是有的,但是必須讓她規律飲食,按時吃藥,並保持心情舒暢,身體才會慢慢恢複。”

    徐佩芸聽了這話,無奈道:“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規律飲食,更不可能保持心情舒暢啊!”

    趙漣泰嚴肅地說:“她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不照我說的做,會有生命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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