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真是黑白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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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佩芸沒好氣地說:“吳俊鋒,我告訴你,遠航和元榜哥,己經去北京,和鐵道部確定具體路線和動工日期了,東隴海鐵路修定了!你休想利用佩萍對你的感情,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吳俊鋒臉色一變,隨即恨聲道:“我想不想是我的事,徐家做不做這筆交易,是你們的事!不過,如果你們不做,我馬上就把你的好妹妹,攆出吳家大院!”

    徐佩芸怒聲說:“你敢!”

    事己至此,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了。

    吳俊鋒冷哼一聲道:“那你就看我敢不敢!”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

    北京鐵道部門口,王部長帶著臧家慶等大小官員,整齊地排成一行。

    其中有一位肥頭大耳、身著嶄新西裝、皮鞋鋥亮的四十多歲官員,正是剛剛提拔上來的史副部長。

    他們全都麵帶笑容,焦急地望向遠處。

    忽然,人群騷動起來。

    隨即,一個身材瘦長、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人從東邊的路上走過來。

    不用說,這個貌似沈雲沛的人,就是其子沈仲常了。

    與此同時,臧家慶也帶著臧遠航和陸元榜,從西邊的路上走過來。

    王部長立刻快步迎上去,和雙方熱情握手,並一一介紹鐵道部的官員們。

    ……

    此時,北京鐵道部會議室內座無虛席。

    王部長坐在主持人位置,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張《中國鐵路線路圖》,上方是《有關最終確定東隴海鐵路路線圖和動工日期的擴大會議》的字樣。

    在其左右兩側,分別坐著“海州沈仲常”和“窯灣臧遠航”,其餘則是兩地代表以及鐵道部官員們。

    他們每個人的麵前,都擺放著三份文件,一份是《擬徐州至阿湖段詳細線路圖》,一份是《擬阿湖至海州段詳細線路圖》,另一份則是《擬東隴海鐵路動工日期》。

    接下來,在王部長的主持下,海州、窯灣及鐵道部官員,紛紛就會議主題各抒己見,氣氛看上去非常熱烈。

    經過唇槍舌劍的討論,最後終於達成一致。

    於是,王部長鄭重地在三份文件上簽上名字,並蓋上了鐵道部的印章!

    然後,他看了看對麵一臉得意的肥胖下屬,又添了一句:“此項工程,將由史副部長全權負責!”

    這就說明,東隴海鐵路的修建,己經萬事俱備了!

    沈仲常和臧遠航驚喜地對望一眼,兩雙手緊緊握到了一起。

    王部長微微一笑,同時握住了他們的手!

    立刻,早己等候一旁的記者蜂湧而上。

    刹那間,鎂光燈此起彼伏,將三人握手的鏡頭,永遠地定格了下來。

    ……

    北京各大報社,以“海州和窯灣商人集資籌款到位,東隴海鐵路詳細路線己定,將於明年十月正式動工,並由史副部長全權負責”為頭版頭條的報紙,一份份被印刷出來,發行於全國各地。

    ……

    清晨時分,吳家鹽行內。

    吳俊鋒看著報紙,氣得臉都變了形,當即將報紙揉成一團,狠狠地扔進了垃圾簍裏。

    然後,他冷哼一聲,“霍”地站起身來,徑直向外走去。

    ……

    徐家甜油坊內,職員們正陸陸續續來上班。

    徐佩芸剛一走進大廳,卻聽到辦公室裏麵,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怒吼聲:“滾,你給我滾!”

    徐佩芸叫了聲“爸”,立刻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沒想到隨即,吳俊鋒卻一臉得意地走出來。

    徐佩芸不由一愣,當即戒備地問:“你來幹什麽?”

    吳俊鋒嘲弄道:“你說呢?我的大姨子!”

    他說完這話,便輕佻地吹了聲口哨,然後揚長而去。

    徐佩芸咬了咬嘴唇,連忙走進辦公室。

    ……

    此時,徐家甜油坊辦公室內。

    徐立春正站在辦公桌前,氣得左手捂胸,差點暈倒。

    徐佩芸連忙跑過來,扶住父親,擔憂地說:“爸,怎麽回事?”

    徐立春氣極敗壞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說完,便頹廢地跌坐到椅子上。

    徐佩芸焦急地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吳俊鋒又來逼你了?”

    徐立春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是啊,他說鐵道部方麵,己經正式確定了東隴海鐵路的詳細路線和動工時間,如果今天我再沒有行動,他明天就把佩萍送回娘家!”

    徐佩芸脫口而出:“不能送!佩萍整個心都在俊鋒身上,要是讓她離開吳家,後果不堪想象!”

    徐立春痛苦萬分道:“誰說不是呢?可是……唉,真是兩難啊!”

    徐佩芸情急之中提議說:“既然吳俊鋒是以鐵路經過徐家祖墳,會影響子孫後代風水為由,那我們不妨找風水先生好好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徐立春沉吟片刻,點點頭道:“也好。要是影響,我阻止得也心安理得;要是不影響,他也不好再以此為由,讓我為難了。”

    ……

    窯灣城北,臧口村北、徐圩村南麥田田埂上。

    徐立春、徐佩芸和吳俊鋒一起,陪在一位青衣布鞋、仙風道骨的老風水師左右。

    此刻,老風水師正仔細地打量著四周。

    徐立春父女和吳俊鋒的神情,都有些緊張。

    終於,徐立春小心翼翼地問:“大師,你看這地方風水如何?”

    老風水師捋了捋胡須,微微點頭。

    忽然,他在一條東西走向的水溝前站定,由衷地讚歎說:“這可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啊,怪不得窯灣如此發達呢!你們看,這裏是一條青龍脈,馬陵山是龍頭,大運河是騰飛時的龍尾,草橋的老鱉洞是龍的左眼,駱徐湖是龍的右眼!

    吳俊鋒眉頭一皺,充滿期待地問:“那如果在青龍脈上修建一條鐵路,會不會衝了地下的脈氣?”

    老風水師斷然道:“當然不會!若是在這裏修建一條鐵路,鐵軌蜿蜒曲折,宛如龍脈,就等於是多了一條龍脈;火車快速如飛,形狀又如鐵龍一般,日日轟隆隆駛過,可使原本的脈氣上揚。如此,即可保佑此地興旺發達,簡直是福澤萬世啊!”

    吳光鋒聽了這話,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去。

    徐家不由對望一眼,卻驚喜萬分。

    ……

    徐家甜油坊外,一輛黑色轎車嘎然而止。

    徐立春父女輕鬆地走出來,吳俊鋒則是鬱悶極了。

    ……

    隨即,徐家甜油坊辦公室內。

    徐立春將手中的禮帽放在桌上,故作無奈地說:“俊鋒,你看,連風水先生都這樣說了,可見你之前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啊。不是我不想阻止遠航,實在是沒有理由啊。”

    徐佩芸也誠懇道:“是啊,俊鋒,你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就算鐵路修好後,吳家鹽行不再具備競爭優勢,但是你們也可以象臧家一樣,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到別的行業,說不定生意比現在的鹽行更好呢。”

    吳俊鋒嘲弄地說:“真不愧是臧遠航曾經的太太,你和他簡直是一個鼻孔出氣!”然後臉色一寒,厲聲道,“我告訴你,徐佩芸,無論你說得天花亂墜,臧遠航都和我有殺兄之仇、奪妻之恨,甚至還搶了我的商會會長之位!現在又要斷了鹽行的生意,我一定不會讓他得逞的!”

    徐佩芸耐著性子道:“你誤會了,他修鐵路不是存心要斷你們鹽行生意,是為了窯灣的整體發展……”

    吳俊鋒卻將手一揮,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粗暴地說:“這些話我都不想聽!我沒有他那麽偉大!總之,要是徐家不阻止臧遠航修鐵路,我就把徐佩萍送回徐家!”然後又轉向威脅道,“嶽父大人,你女兒的小命,可是攥在我手心裏呢。現在她一天不見到我,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倘若送回娘家,嘿嘿嘿……”

    徐立春聞言,額頭立刻就滲出了冷汗!

    他回過神來,連連拱手,幾乎是哀求了:“別、千萬別,再想想辦法,讓我再想想辦法……”

    徐佩芸則咬牙切齒地罵道:“吳俊鋒,你竟然用深愛你的女人做籌碼,真是太卑鄙了!”

    吳俊鋒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冷哼一聲說:“當初是你們設計姐妹易嫁,讓我象傻瓜一樣中了圈套,現在卻說我卑鄙,徐佩芸,你真是黑白顛倒啊……”他說到這裏,忽然眼珠一轉,瞬間縱聲大笑起來,“黑白顛倒?對,你們能黑白顛倒,我為什麽就不能黑白顛倒呢?哈哈哈!”

    徐立春父女聞言,不由麵麵相覷。

    ……

    碼頭上,一陣響亮的汽笛聲由南向北而來。

    隨即,一艘客船緩緩停靠在岸邊。

    臧遠航和陸元榜隨著人流,神采奕奕地走上碼頭。

    立刻,他們便被早己等候的家人和商人們包圍了,甚至有幾個年輕的姑娘,還向兩人獻上了鮮花。

    商人甲激動地說:“遠航辛苦了!”

    商人乙亦道:“元榜辛苦了!”

    其餘商人則紛紛附和:“辛苦了,辛苦了。”

    ……

    臧遠航手捧鮮花被眾人圍著,雙眼卻四處張望著,象是尋找著什麽。

    臧遠勝打趣地說:“遠航,你是不是在找佩芸?”

    臧遠航不好意思道:“是啊,我臨回來前,專門給她打了電話告訴了班船時間,怎麽卻沒看到她人呢?”

    正在這時,臧遠方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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