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風水這種偽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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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還沒到麵前,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遠、遠航,遠航。”

    臧遠航連忙迎上去問:“大哥,什麽事?”

    臧遠方急切地說:“出、出大事了!陸市長要你和元榜哥,馬上去市禮堂會議室!”

    ……

    臧遠航“哦”了一聲,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迅速和陸元榜對望了一眼。

    兩人將手中的鮮花往臧遠方懷裏一塞,同時向周圍人說了句“不好意思”,便徑直向運河堰走去!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紛紛擔憂地問:“出什麽事了?”

    ……

    市禮堂會議室內,氣氛非常凝重。

    陸文安、臧家梁和徐立春對麵而坐,兩人的神情都十分嚴肅。

    徐佩芸坐在父親身邊,看上去一臉無奈。

    臧家梁不解地問:“立春兄,不瞞你說,我私下裏,也請風水先生看過了,為什麽和你說的完全相反呢?”

    徐立春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生硬地說:“你不為臧家子孫後代考慮,我可得為徐家子孫後代考慮”

    陸文安試探地說:“立春兄,這件事事關重大,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徐立春卻連連擺手,毫無商量的餘地:“正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才不必再考慮了!”

    陸文安無奈道:“可是,這……”

    忽然,臧遠航和陸元榜急急忙忙走進來。

    臧遠航剛一進屋,就看到徐立春父女,原先焦慮的神情,竟然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想不到驚喜!

    他激動地說:“嶽父、佩芸,你們怎麽在這兒?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和元榜哥勘測的徐州到阿湖段線路圖,己經被鐵道部批準了,並定於明年十月正式動工!”

    徐佩芸眼晴一亮,卻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徐立春則冷哼一聲,將臉轉向一旁。

    徐佩芸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襟,小聲責怪道:“爸!”

    臧遠航這才發現異樣,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疑惑地望著父女倆。

    徐佩芸卻低下頭,愧疚地避開他的目光。

    陸文安則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陸元榜也意識到氣氛不對,便疑惑地問:“爸,你著急叫我們過來,有什麽事嗎?”

    陸文安這才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立春兄,還是你來說吧。”

    徐立春盡管有些鬱悶,但還是故作強硬道:“是這樣,我堅決不同意東隴海鐵路,從臧家祠堂和徐家祖墳中間經過!”

    臧遠航、陸元榜聞言,均是大吃一驚,當即異口同聲地問:“憑什麽?”

    徐立春冷冷地說:“就憑臧家祠堂供奉的是道光年間進士、皇帝禦先生、三品銜臧位高,以及道光年間武舉人、追諡三品銜臧紆青!就憑徐家祖墳埋葬的是明未禦廚、甜油始祖徐祖秋!”

    臧遠航和陸元榜聽了這話,不由麵麵相覷。

    臧遠航回過神來,即一臉茫然道:“嶽父,你說的我都知道啊,可是,這和修鐵路有什麽關係呢?

    徐立春不耐煩地說:“怎麽?連這你都不知道嗎?”

    臧遠航不高興道:“還請嶽父大人指教!”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還說硬著頭皮說:“我爸、我爸他找風水先生看過了。風水先生說,臧家祖墳和徐家祠堂所在地是塊風水寶地,中間是條青龍脈。若是在那裏修建一條鐵路,鐵軌蜿蜒曲折,宛如龍脈,就等於是多了一條龍脈;火車快速如飛,形狀又如鐵龍一般,日日轟隆隆駛過,就如鐵火龍從青龍脈上經過,會把地下的脈氣衝壞的。”

    臧遠航不由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天,他才責怪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還相信風水這種偽科學的東西!簡直是太荒唐了!”

    徐立春卻將茶杯“砰”地往桌上一放,然後怒聲說:“無知小兒,你給我閉嘴!別以為你上過幾天洋學堂就了不起了!你可知道國有國遠、城有城運、河有河運?我們窯灣要不是當年劉伯溫的奇門遁甲八卦迷魂陣建築布局,有效阻當了敵寇進來作亂,豈會有今天的繁榮昌盛?風水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貴遺產,到你這裏就成偽科學了?”

    陸元榜被說得張口結舌,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臧遠航便想要給他們做科普,於是便耐著性子道:“我在商業學校讀書時,教會的馬克先生來給我們上課,他曾經說過……”

    徐立春聽到“教會”兩個字,便有些不耐煩了,便拍案而起:“我管你什麽馬克驢克的!臧家如何我不管,但是我們徐家,絕不允許鐵路經過祖墳!否則,我會發動所有徐氏族人,並排躺在地上!你們要是有本事,就在人肉上鋪鐵軌!”說完便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臧遠航才剛開頭的話即被打斷,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但是“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徐佩芸同情地望著他們倆,猶豫了一下,也跟著父親向門外走去。

    但是臧遠航卻一把拉住她,一字一頓地問:“當初修鐵路時,嶽父和你都是舉雙手讚成的,現在怎麽突然變卦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徐佩芸愧疚地避開他的目光,但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

    臧遠航緊握著她的手,血紅著眼,大聲吼道:“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徐佩芸強忍了眼淚,故作慍怒地說:“放開我!”

    但是對方力氣太大了,無奈之下,她低頭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臧遠航立刻慘叫一聲,同時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徐佩芸跺了跺腳,含淚掙脫而去!

    臧遠航大喊一聲“佩芸”,便想要追出去。

    臧家梁卻攔住他,苦笑著說:“算了,別追了。”

    陸元榜也附和道:“是啊,他們態度那麽堅決,你就算追上也沒有用啊。”

    臧遠航氣極敗壞地說:“可是,我們確定的路線圖,鐵道部己經批了,運河碼頭的貸款合同也簽了,360餘家商戶都捐款了,現在說不修就不修,我怎麽向各方麵交代啊?”

    臧家梁兀自鬱悶地說:“為什麽他請的風水先生,和我請的風水先生,看得不一樣呢?難道,是其中有人說了假話?”

    陸文安當即搖頭:“立春兄是個十分厚道實誠的人,他應該是不會說假話的。”

    陸元榜沉吟片刻,卻為難道:“如果徐叔說的話是真的,破壞了風水,對子孫後代不利,確實也是個大問題。”

    臧遠航責怪地說:“元榜哥,我爸和陸大上了年紀,信風水也就罷了,可是你應該知道,風水是個偽科學的東西,你怎麽也相信呢?”

    陸元榜卻搖搖頭,旋即滔滔不絕道:“我從不認為風水是偽科學。你想,人的眼晴能看到的波長,占光波家族的百分之幾?人的耳朵能聽到的波長,占聲波家族的百分之幾?人的鼻子能聞到的氣味數量,占世界氣味種數的百分之幾?人的舌頭能嚐到的味道,占味道總類的百分之幾?人的皮膚能感應到的東西,又占世界萬物的百分之幾?難道我們的五官感應不到的、看不見、聽不到的、聞不著的、嚐不出的、摸不到的東西,就真的不存在了嗎?所以,我們的五官限製了我們對這個神秘宇宙的認識。可惜,那些所謂的科學家們過分相信我們的感官,並不明白這一點。如果長期下去,我們就失去了認知世界的機會……”

    臧遠航煩躁地打斷他的話,毫不客氣地說:“行了、行了,我現在要的是麽才能順利修好鐵路,你跟我講什麽科學、偽科學的東西,又有什麽用呢?”

    陸元榜隻好住了嘴,但還是安慰道:“遠航啊,發生這樣的事,任誰都不想的。可是,你一定要冷靜下來,才有更好地解決問題呀。”

    臧遠航氣極敗壞地說:“我冷靜得了嗎?現在事情搞成這個樣子,我怎麽向360餘家商戶交代、怎麽向吳將軍交代、怎麽向家慶大和鐵道部交代?”說到這裏,他忽然想起什麽,急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裏麵一定有人在搗鬼!不行,我得找佩芸問個清楚!”

    他撂下這話,便旋風般地衝了出去!

    臧家梁和陸文安父子見狀,不由麵麵相覷!

    ……

    甜油坊坊門口,臧遠航飛奔而至,累得氣喘籲籲。

    徐立春在裏麵一看到他,便立刻下令:“關門!”

    臧遠航當即被擋在門外,立刻拚命拍門:“嶽父,開門、開門哪……”

    但是大門緊閉,甚至連很多顧客,都被擋在了門外。

    臧遠航想了想,轉身就走!

    ……

    此時徐家大院的門,也早己經關得緊緊的了。

    臧遠航一邊拍門,一邊深情而又痛苦地呼喚著:“佩芸,我是遠航,臧遠航啊,你開門、開門啊……”

    但是那扉緊閉的大門,卻紋絲不動!

    ……

    徐家大院大門內,徐佩芸手裏拿著妹妹的衣服,早己經淚流滿麵。

    ……

    臧家大院門外,臧遠航將外套披在肩上,垂頭喪氣地走回來。,

    沒想到迎麵,正好碰上匆匆忙忙出門的孫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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