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請不要再來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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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劍卻撇了撇嘴,不依不僥地說:“人家站崗還有換班的呢,你每天都來,我看比站崗的時間還長。”
臧遠航簡直哭笑不得,便打斷他的話道:“好了,好了,說正事,我問你,你大姐天天在家裏做什麽?”
徐佩劍翻了翻白眼說:“還能做什麽?做家務、帶盼盼唄。”
臧遠航猶豫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問:“那、那盼盼爸爸是不是經常過來?”
徐佩劍搖搖頭道:“就來一次,還被我爸給打走了。”
臧遠航聞言,眼晴一亮,還想問多一些話。
沒想到,徐佩劍卻有些不耐煩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家寫作業了。”邊說邊向門口跑去。
誰知道他剛打開門,徐佩芸就淚流滿麵地跑了出來。
徐佩劍大吃一驚,立刻問:“大姐,你怎麽了?”
徐佩芸卻壓抑著哭聲,拚命搖頭,捂著嘴跑開了。
臧遠航不由一怔,連忙跟了上去:“佩芸,你怎麽了?佩芸、佩芸……”
……
中寧街上,兩人一個在前邊跑,一個在後麵追。
終於,徐佩芸跑得沒有力氣了,不得不扶著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臧遠航追上來後,連氣都來不及喘,便急切地問:“佩芸,你怎麽又哭了?”
徐佩芸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立刻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臧遠航把她抱在懷裏,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都己經過去了。”
徐佩芸卻搖頭,抽泣著說:“不,一切才剛剛開始!”
臧遠航不由一呆,疑惑地問:“你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才剛剛開始?”
徐佩芸邊哭拚命搖頭:“別問了,你不明白的,永遠都不會明白。”然後掙脫他的懷抱,擦了擦眼淚,冷靜道,“對不起,剛才我失態了。”
臧遠航心疼地說:“我喜歡你這樣的失態。這段時間你不理我,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這個時候,徐佩芸己經完全恢複了平靜,便冷冷道:“你的心疼,與我無關!”
臧遠航被這突出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一頭霧水地問:“佩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有些不懂呢?
徐佩芸果斷道:“我的意思很清楚,我們之間,早己經結束了!結束了,你明白嗎?以後,請不要再來糾纏!”說完,轉身毅然而去!
臧遠航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撕心裂肺地叫起來:“佩芸,你到底是怎麽啦……”
但是徐佩芸好象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般,身影很快就隱沒在了人群中!
隻留下臧遠航一個人,呆呆在站在原處,站在夕陽裏!
不遠處的柳蘭香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吳家鹽行內,吳俊鋒一臉憂鬱地走出來,沒想到卻迎麵看到柳蘭香。
他對這個女人,一直是很怨恨的。
但是看在逝去的妻子的份上,他還是淡漠地說:“哦,嶽母。”
柳蘭香望了望四周,詭秘地說:“俊鋒啊,我有話和你說。”
吳俊鋒冷冷道:“我覺得,我們根本無話可說!”
柳蘭香故意賣起了關子,陰陽怪氣地說:“是關於佩芸的,你愛不愛聽?”
吳俊鋒不由一愣,這才道:“好吧,請跟我來。”
……
吳家鹽行總經理會議室,曾經是柳蘭香給女兒催婚的地方,現在卻早己經物是人非了。
吳俊鋒將嶽母讓進來,連茶都沒斟,便催促道:“有話快說吧,我還要出去談生意呢。”
柳蘭香卻小心地將門關上,沒好氣地說:“別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害死我家佩萍,我恨不得讓你給她賠葬!要不是為了盼盼,你以為我就想理你?”
吳俊鋒聞言,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他把眼一瞪,毫不客氣道:“你還好意思提這事?當初要不是你太自私了,想出姐妹易嫁的餿主意,佩芸就不會幫助臧家奪回碼頭,臧遠航也不會促成東隴海鐵路的建成,佩萍就不會死了!”
柳蘭香自知理虧,便連連擺手說:“好了,好了,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我來是有一件事告訴你,我不想讓盼盼以後給繼母帶!”
吳俊鋒惱羞成怒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柳蘭香卻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當然與我有關了!我是做繼母的,我太了解繼母的心思了。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有幾個能疼的?特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後。”說到這裏,她忽然降低了聲音,詭秘道,“佩芸隻知道她記事後的事情,比如她個子還沒有鍋沿高,就得給全家做飯;無論嚴寒還是酷暑,動不動就被關進鍋屋;更不用說,考上金陵師範不讓去讀;就算嫁人,也被設計成‘姐妹易嫁’,卻不記得她記事前的事情。她媽是難產死的,徐家為了照顧她,就匆匆忙把我娶進門了,那時候,她才剛剛七個月,我也是個年輕姑娘,沒有什麽耐心的,打罵就是家長便飯了。特別是一到寒冬臘月,她半夜尿床了,我從來不給她換,就等著她自己焐幹。白天呢,要是尿到棉衣裏了,就算結冰了,也得自己焐幹;要是大便就慘了,因為還小不懂事,有時都會抓著吃,反正每天隻等她爸晚上回家前,給她換一次衣服就行了。所以每次她爸回來,看到她都是幹幹淨淨的,還誇我賢惠能幹呢,卻不知道我……”
吳俊鋒再也聽不下去了,厭惡道:“你以為天下所有的繼母,都和你一樣惡毒嗎?”
這話說得,實有是太刻薄了!
沒想到,柳蘭香不但不惱,反而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繼母有好有壞,肯定有很好的。但要是你娶的那個女人,恰巧是和我一樣壞呢,那麽以後,我的小外孫女,不就受苦了嗎?”
吳俊鋒堅定道:“還有我呢,盼盼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更別說虐待了!”
柳蘭香卻冷笑一聲說:“你以為佩芸不是他爸的親生女兒嗎?你以為她爸就允許我虐待她嗎?”
吳俊鋒不由一怔:“這……”
柳蘭香為了外孫女,也顧不得羞愧了,推心置腹道:“我告訴你吧,你嶽父當年和你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啊,男人家嘛,總歸粗心些,又要忙外麵的事業,對孩子自然就懈怠了。這就是為什麽人們常說,有後爹就有後娘的原因。”
吳俊鋒想了想說:“我不會讓繼母帶她的。”
柳蘭香卻撇了撇嘴道:“你爸媽年紀大了,你妹妹又嫁了人,你又要做生意,不給繼母帶,還能給誰帶?”
吳俊鋒再也想不出好主意了,不由鬱悶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日子沒辦法過了!”
柳蘭香要的就是這話,趁機一拍胸脯道:“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吳俊鋒此時己經完全沒有了主意。連忙問:“什麽辦法?”
柳蘭香一字一頓地說:“你不是一直很喜歡佩芸嗎?不如就娶了她吧!”
吳俊鋒眼晴一亮,隨即黯淡下來,搖了搖頭道:“這個辦法,確實是兩全其美。可是佩芸和遠航那麽相愛,怎麽可能嫁給我呢?”
柳蘭香故意賣了個關子:“這就要看你的了。”
吳俊鋒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腦子卻急速地轉開了。
……
早飯剛過,徐家大院內。
徐佩芸瘦了不少,眼晴顯得更大了。
此時,她一邊洗衣服,一邊教盼盼唱歌:“小白菜呀,地裏黃呀;三歲上就,沒了娘啊;跟著爹爹,還好過呀;就怕爹爹,娶後娘啊;娶了後娘,三年整啊;生個弟弟,叫孟郎啊;孟郎吃飯,我喝湯呀……”唱著唱著,她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正在玩耍的盼盼,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奶聲奶氣地問:“大姨,你怎麽哭了?”
徐佩芸連忙擦去眼淚,勉強笑道:“大姨的眼晴裏進了砂子呢。”
盼盼連忙扒開她的眼皮,用力地吹起來。
徐佩芸望著她認真的小臉,心裏不由一酸,當即緊緊把她摟進了懷裏。
正在這時,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接著,就看到吳俊鋒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笑眯眯地走進來。
徐佩芸不由一愣,臉立刻就撂了下來,厭惡地說:“你來幹什麽?”
吳俊鋒尷尬道:“我、我來看看嶽父嶽母。”
客廳裏的徐立春夫婦聞訊,連忙走了出來。
柳蘭香一改上次的敵意,熱情地招呼道:“唉呀,俊鋒啊,快進來,快進來。”
徐立春則瞪了妻子一眼,戒備地說:“是你叫他來的?”
柳蘭香連忙擺手,掩飾道:“沒、沒,我哪敢啊。”邊說邊使了個眼色。
吳俊鋒立刻會意,連忙遞上茶葉,討好地說:“嶽父,這是今年剛出的大紅袍,我特意托朋友高價從福建武夷山帶過來的,給你嚐嚐。”
徐立春沒好氣道:“誰是你嶽父?你又來做什麽?嫌我上次打輕了是吧?”說著,又轉身抄起了掃帚。
柳蘭香連忙攔住丈夫,勸解說:“唉呀,他爸啊,佩萍的事,俊鋒確實有錯,不過也怪我當初鬼迷心竅,設計了姐妹易嫁;怪臧遠航執意修建了東隴海鐵路;怪說她自己想不開,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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