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含淚離開,成全他們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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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我渾渾噩噩地聽見慕寒麵無表情地說著段子似地搞笑台詞,被手疾眼快地拽進了副駕駛。

    車子疾馳著甩開身後的狗仔和腦殘粉以後,夏玫在後車廂照顧著林川憶,慕寒終於在我身旁,淡淡對我說了一句:“宮小姐,好久不見。”

    真不太想見到他,我捂住腹部仿佛被腦殘粉踢裂一般的手術刀口,警惕地翻著白眼問:“之前在律所電梯、在話劇院天台、在紀河家、在醫院停車場,都是你搞的鬼嗎?你一直在跟蹤我?”

    慕寒說:“律所電梯那次,是偶遇。我本想伸手叫住你,可你好像很怕我。”

    對,當時我察覺背後的墨鏡男朝我伸手,就立刻害怕得按開電梯,向沅虹瑋求救了。

    隻不過,慕寒絕對比任何人都有足夠想毒害我的理由。

    於是,我冷笑:“偶遇?你跑去那種年久失修的寫字樓幹嘛?”

    “去找沅虹瑋。”慕寒點了支煙,拿餘光睨著我,悠悠說:“你應該還記得,慕綿當年做高校活動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鼓手。那個鼓手,就是沅虹瑋。慕綿這次離家出走,我在她的東西裏,翻到了沅虹瑋的名片,想去問他慕綿的下落。”

    這麽說……沅虹瑋六年前就差點頂替慕寒的位置,成為陌時光的鼓手?

    世界還真小。

    不,這不是重點。

    我甩甩頭,盯著慕寒吞雲吐霧的側臉,追問:“那你為什麽見到他反而走了?”

    慕寒聳肩:“因為我沒想到你們認識,更沒想到他會是你親愛的。”

    也對,在律所電梯那天,我確實口不擇言地跟沅虹瑋套過近乎。

    但……

    “你後來還是跟蹤了我。”

    我斬釘截鐵地下定結論。

    “我承認。見過沅虹瑋以後,我聽說你跟紀河結婚了,一直偷偷跟著你。”

    慕寒點頭,慢條斯理地娓娓道來:“在劇院,我發覺你往頂樓跑,搶先一步等著你,想阻止你做傻事。可你又見了我就逃,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似乎是這樣。如果慕寒真要對我做什麽,我都滿走廊嗷嗷亂叫了,他沒道理不逃,反而追著我,拽住我的胳膊。

    可是……

    “最後逃的是你吧?”

    我冷凝著慕寒,提醒他,那會兒紀河坐電梯上來的時候,被嚇跑的是他。

    慕寒苦味地笑了笑:“我沒臉見紀河。所以,在燒烤店,看見紀河去接你,我也開走了。”

    還真是……

    我求紀河幫我寫歌被拒絕,跟程心瞳喝酒那天夜裏,紀河的確嚇跑過一個戴著墨鏡、口罩、棒球帽的網約車司機。

    隻是我那時喝得太醉,沒注意司機的異常舉動。

    不過,慕寒看似滴水不漏的說辭,依舊存在著致命的漏洞。

    “既然你沒臉見紀河,為什麽去紀河家送蛋糕和玫瑰?”

    我疑心深重地撐著假笑,靜聽慕寒如何狡辯。

    誰知慕寒居然說:“我知道紀河出差了,想替他送你一份禮物。是你躲在衛生間不肯出來見我,還給林川憶打了電話。”

    完全不信慕寒這套說辭,我嗤笑:“那醫院停車場呢?又是怎麽回事?”

    慕寒猛吸了一大口香煙,無奈地扶額皺眉,側目望向我:“宮小姐,你還不明白嗎?我跟蹤了你這麽久,其實隻是為了告訴你,慕綿的孩子,不是紀河的。”

    仿佛竭力遮掩的傷口被撕開,那些不可觸碰的記憶,瞬間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整整五年,我都不願回想,連林川憶都不敢輕易提及,那個孕婦的名字和樣子。

    而慕寒,卻輕而易舉地揭穿了我禁忌夢魘中女主角的身份。

    沒錯,是慕綿。

    五年前的我,做夢都想不到,我們找了大半年的慕綿,會頂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出現在民政局門口,拉著我張開就說:“你不能嫁給他,我懷了他的孩子。”

    彼時我有多傻?

    明明腦子裏轉過了紀河與顏洛、與Michealia息息相關的過去,轉過了慕綿夥同簡義陷害我嗑藥的往事,轉過了紀河吸過毒、做過牛郎的黑曆史,轉過了紀河枕邊的PUA教程,轉過了罹宏碁說紀河跟我在一起另有目的的話。

    明明眼前浮現出了紀河尋找慕綿徹夜未歸後,可疑的傷痕、閃爍的眼神,僵硬的笑容。

    明明耳邊回蕩著紀河聲音發顫的那句:我太髒了,先去洗幹淨。

    我卻自欺欺人地不敢給紀河開口講話的機會,拚命為紀河找借口,盛氣淩人地質問慕綿:“你看我是頭頂掛著天使光環呢,還是背後插著隱形翅膀呢?想挑撥離間誣陷我的人,你早幾個月可以發床照,晚幾個月可以生孩子驗DNA。現在空口無憑,我怎麽信?”

    顯而易見,被紀河哄騙著藏起來的慕綿,受了不止一星半點委屈。

    她大力抓緊我的胳膊,咬牙切齒地道破自己的決心,也戳破了紀河的秘密:“孩子我當然會生,但你別太自作聰明,別等我證明了孩子真是他的,你才發現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追你就是圖你有錢有勢有背景……”

    紀河怎能容忍馬上到手的結婚證飛走,原形畢露地推開慕綿,也推翻了我最後一絲薄弱的信任。

    隻可惜,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我,還要自取其辱地問紀河:“你為什麽推她?”

    甚至紀河承認推她是因為愛我,我還要再問一句:“愛我?還是愛我的錢?”

    非要紀河親口對我說:“除了錢你有什麽?公主病嗎?難道你以為,我放著願意給我生孩子的女人不要,偏要大義滅種,是愛你嗎?還是你以為,我從來不碰你,是珍惜你?別傻了,其實我看見你這副嘴臉就惡心。要不是為了少奮鬥幾年,誰會一直忍著你、慣著你?”

    我才肯死心。

    被最愛的人和唯一僅剩的朋友,同時背叛。

    除了保住岌岌可危的自尊,我還能怎麽樣?

    我隻能逞強笑說:“幸好,我也從來沒有愛過你。現在起,我們分手了。快帶著懷了你賤種的賤人去醫院,別玷汙民政局這麽高貴神聖的愛情殿堂。”

    我隻能含淚離開,擺出率先拋棄他們的姿態,成全他們的奸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