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民國的總統過於推崇民主，將權力分化給四大軍閥。北方奉孫，南方裴鬥。

    大軍閥其下，無數小派軍閥如雨後春筍。他們將自己比作土皇帝，壓榨民眾。所以不少人將這些軍閥當做強盜土匪。

    在民主鬥不過封建君主的呼聲中，裴家留過洋的少帥裴筠就如天君神降。他在南方將幾派軍閥整頓收編，勢力不斷壯大。同在南方的鬥芷君嚇得想聯合北方一起搞死裴家，誰知道還沒送出信，北方就內鬥了。

    即便是這樣，裴筠還是遇刺了。

    “少帥，是老爺子邊上的人……”說話的人穿著藍色軍服，他臉色蒼白，比裴筠這個病人還嚴重。這次裴筠去景城是秘密，但不僅傳了出去，少帥還差點死了。一想到這裏，溫豫就覺得萬死難辭其咎。

    裴筠手上把玩著一把玉梳子，上麵有幽幽的桂花香，仔細摩挲，溫潤的觸感讓他不舍得放開。“打殺的時候動靜大點，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溫豫斂下眉眼，皮靴好像重了千斤。“是”

    裴筠挑眉，冷眼掃過門外。“進來。”

    裴筠沒有回南都，隻是在景城找了個偏僻院子。他的槍傷雖然看著嚇人，但絕死不了。老天向來重輪回，他這山不轉，那邊的水就該換一波了。

    進來的是個半大的孩子，渾身髒兮兮，就連臉上也抹了一層泥隻留下那雙眼睛亮晶晶。“玉……玉公子。”

    溫豫皺眉，他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院子裏還有這麽個小孩。

    小孩怕生，特別是溫豫這樣殺過生的人。溫豫的戾氣和殺氣猶如實質，在那樣的小乞兒眼裏就和那些書裏的惡鬼一樣。

    裴筠招招手，指著桌上的金條示意他來拿。小乞兒還猶豫，溫豫一眼殺過去，那雙腿已經自己跑起來。

    “那小姐今日吃過飯就去上課了，上完課又和兩個小姐去了西街。她買了一件旗袍，一頂西洋帽還有兩束花。她們一起吃了餛鈍，又買了桂花糕，還喝了茶，聽了書。之後又回學校去了。”乞丐說完也覺得不好意思，手摟著金條卻慢慢收緊。

    裴筠點頭，讓他走。小孩跑的快，就跟陣風掀起溫豫的鬥篷。

    “少帥，他是？”溫豫皺著眉，自從裴少帥遇刺後，他現在連水井的水都不放心。這麽個小孩就算什麽都做不了，可溫豫還是不放心。

    呲，外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原本跑走的小乞丐又呼次呼次的回來，破舊的短褙子露出他的肘子，上麵還有血痕。估摸著是摔著了。

    小乞丐不顧疼，連忙衝著玉公子說道：“我記起來了，在那小姐回家的時候有個男人來找她。長的好看，但動手動腳和流氓一樣。”

    溫豫垂下眸，女子？少帥一直不回去是看上了這裏的姑娘。

    他想起在廟中時，少帥一直放在懷裏的布包。還有那把玉梳子。這些天，他奔波四處，為了將那些幕後的人抓出來一直沒留意少帥留在這裏的動機。

    如今這小乞丐的話倒是給了他一些猜測。

    乞丐咋舌，又說道：“我看那小姐很不喜歡那個男人，對了，還有個女人老是和那個男人一起。他們還……還……”乞丐說到後麵反倒看了一眼溫豫。

    溫豫不理，乞丐才說道：“他們親嘴，還脫衣服。”

    小乞丐年紀小，不代表見得少。此時說完，反倒自己先臉紅起來。

    嗯？裴筠的眼裏蘊起怒氣，他聲線也冷下來。“你繼續盯著，隨便查查那個男人是誰。”後麵那句話是說給溫豫說的。

    就這樣，一乞丐一副帥搭夥做起了偵探的活。

    而這邊被監視還不自知的阮靈玉差點被章贇之氣的要死。

    上次把話說的那麽清楚，章贇之居然還以為自己是吃醋才這樣的。也不知道那男人多大的心眼，才以為自己喜歡他。

    玉潭將酸梅湯放在阮靈玉的麵前，一聲不響的垂首立正。阮靈玉手邊是一本國語，還有不少詩刊。這是周先生給的，讓她沒事看看培養一樣情操。

    一心想著人脈的阮靈玉對學習完全上不了心，好在裴家的雙胞胎都是性格純良的乖寶寶。三人意外的很合群。

    “小姐，你為什麽說是章公子給我的情書。”從外麵回來的阿音一回來就是興師問罪，“明明都是給小姐的，是小姐扔掉的。”

    阿音怒火燒了腦子，一心隻想著小情郎傷心的樣子，完全沒看見阮靈玉旁邊的玉潭已經臉黑成鍋底。她在阿音靠近阮靈玉之前，先大步上前伸手左右給阿音來個雙打。

    “你不過是個奴才，有什麽資格對小姐興師問罪。”玉潭人看著小，手勁極其大。阮靈玉無意中看見過她可以舉起阮爹院裏擺設的石錘。

    阿音被打的眼冒金花，捂著臉半晌沒了聲音。玉潭作勢還要再打，阿音瞪大眼睛，蓄起來的指甲跟練了邪功一樣刷刷的往玉潭身上招呼。

    “賤人，你居然敢打我。”尖牙利嘴的阿音讓阮靈玉嚇一跳，她怕老實巴交的玉潭吃虧，一拍桌子打算拉偏架。

    女人打架不是扯頭發就是指甲去抓，阿音深諳其道。嘴上惡毒的話不止，她高高興興去見情郎，等來的卻是責罵。

    玉潭抬手擋住阿音的攻勢，腿下生風的朝著肚子踹去。丫鬟的粗衣又不是鎧甲，阿音疼的臉皺成一片。

    阮靈玉的製止在玉潭結束單方麵的毆打之後，“玉潭住手。”

    阿音的頭發已經亂光了，她的眼神充滿恨意，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疼，抓心的疼。

    “小姐，你自從有了玉潭，就一直疏遠我。”阿音跪在地上，嘴裏流出了幾絲唾沫。玉潭的起來氣力太大，這一打像是要了阿音半條命。

    阿音眼裏蓄滿了淚，她不知道是委屈情郎的偏心還是太過疼痛。“小姐，阿音跟了你十年，這十年裏我自問無愧於心。為什麽，小姐你要這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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