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太沒有拿紙筆寫下深奧的句子，而是就在客廳中說了那個能讓人有小孩的地址。

    “梧桐口556號。”不像是什麽廟觀。殷太太說這裏有個會施法的道士，隻要一個月去個幾次，就能有小孩。當然不是所有人去就會有的，還要你誠心求仙，捐錢請仙人像到家裏。

    再問些細節，殷太太就說不知道了。

    本想問殷太太的感覺是否和廖雲一樣，但到了嘴邊，又怕打草驚蛇。今日的收獲已經算是不錯，阮靈玉沒有多呆，而是告辭。

    556號？看來要找個時間去查探下。阮靈玉沒有急著要去解決，在她看來，這一行必然是驚險的。不管做什麽，都要做好風險預估，防止到時候後悔莫及。

    說完這些，殷太太反而不太想讓阮靈玉離開。阮靈玉推辭了數次，殷太太才認為她是有事。臨走前，殷太太叫住了她，登登跑來送了一個水綠色的發夾。

    摸著很舒服，那些毛大約是兔毛，足足有兩三厘米長。順著一個方向，覆蓋著裏麵鐵做著的發夾根基。

    “這是幹什麽？……”阮靈玉單手把玩著，覺得這個發夾要是別在發上，確實會顯得別致點。

    殷太太靠近阮靈玉，低下頭。

    “噓，這事兒你可不能和別人說。”殷太太抓住阮靈玉握著發夾的手，左右盼望，才解釋道：“剛才告訴你有這路子，倒是忘記給你敲門磚。”

    拉著阮靈玉進來，她又去關上了門，檢查了許久，反身與阮靈玉說這其中奧秘。

    “這發卡就是進那556號的鑰匙。”阮靈玉心裏默念了一邊，殷太太則是感慨的說起了一些往事。

    等話說了幾句，阮靈玉覺得這次是真的要告辭了。

    殷太太摸了摸肚子，她人瘦小，懷孩子是不顯肚子的。

    等阮靈玉到了門口，她提了個醒。

    “梧桐口那邊有不少流氓混混，如果是女子單去是會吃虧的。”

    殷太太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有些抱歉的看著阮靈玉。要是自己疏忽沒有想起這件事情，後果是不堪設想。

    而阮靈玉則是想到，南都居然會有混混。

    這事也不怪阮靈玉，惡痞和流氓混混都是屬於罪犯，而裴筠向來不喜歡。他在景城時候就製定了不少規矩，若是犯下了那些罪，等著的是死路一條。

    一個景城，他才來幾天，就已經著手處理混混，將尤伶的青龍幫徹底改造。那麽，呆了幾年的南都，就沒有想要改變的心態嗎？

    阮靈玉在想的，殷太太回複不了。不過為了彌補自己先前差點放下的錯誤，她好心的又說了一件事情。

    “南都現在基本上上流的圈子都去深山，我們這種普通人去梧桐口。”說完也不管阮靈玉，自己笑了聲。

    殷太太說：“是不是沒想到就連求個子要姻緣還得分三六五等。”這口氣，像是兩者是同源。

    正想繼續追問，殷太太按著額角說乏累，要休息。

    等出了門，這如同碎玻璃渣的大風咆哮著，吞噬著行人的熱量。

    等下了樓梯，阮靈玉才遲遲的意識到先前心中想事，導致自己沒有記住葉玲下車的位置。

    “什麽樓來著的。”阮靈玉咬著嘴唇使勁的想著，倒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在寒風中站著不是一件好事情，她隻好重新大步走起，先往黃包車來時的方向移動。這一帶倒是沒有特別繁華，底下是商鋪，上麵是住房樓。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鋪子，一進去就有個人翻著白眼，“不做生意，本店冬季休息。”

    這是一家做羊雜湯的，阮靈玉退出去看了下，確實有張紅紙，上麵寫著“天冷，勿進”。

    還真是有趣，這一條街上，就這麽一家鋪子開門還不做生意。門外的風呼嚕呼嚕做響，倒灌進來，差些把一鍋的湯澆涼。

    那老頭被刺骨涼意嚇得抖身子，眼睛看著阮靈玉，逐漸的沾染了怒意。

    “啊喲，小姑娘。什麽情況啊，腦子在家還是眼睛瞎，工工整整四個字看不見聽到我的話也應該明白了吧。”店裏隻有一個人，阮靈玉心想這大約就是那羊雜鋪的老板。

    麵部略微紅棕，有濃密的胡須的老板看到阮靈玉轉身準備離開，一時高興的趕緊舀起羊雜湯。

    風倒是不在有，門也是緊關著的。

    除了那個女娃娃，那麽一切都是非常適合吃羊雜的時候。

    阮靈玉坐在邊上，雙手托著腮，“我不吃，放心。”

    老頭覺得自己被當成了一條狗，現在需要配合一下嗎？汪汪汪？

    什麽東西，被那女娃娃帶進陰溝裏了。“你知道我是誰嗎？”哪家的不懂事，不請就來，祖輩相傳的禮儀難不成丟在背後了。

    過了好些時候，阮靈玉看老頭低頭快速喝湯，差點就要說出他的名字。可她不敢，裘萬涯是殺手，要是自己稍微表露一些認出他，就會被殺人滅口。

    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沒想到阮靈玉這輩子就碰到了一個熟人。

    秋萬涯年紀要比看上去年輕很多，記得上輩子見過真容，是個稍微有些國字臉的正氣男子。偏偏嘴上饒不了人，以至於殺手界的除了一些立誌不娶的，也就他是萬年光棍。

    阮靈玉低頭淺笑，倒是有個人不嫌棄，可惜裘萬涯是個榆木疙瘩。

    “哎喲，女娃娃，你不吃飯看我笑的這麽瘮人到底要幹什麽？”裘萬涯覺得自己要瘋了，好不容易最近是殺人淡季，自己有錢揮霍不用操心。

    裘萬涯下意識去摸口袋裏的錢幣，為了錢，犧牲點個人時間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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