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記住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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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快一點。”周豫感到自己的耐心在一點點耗盡,尋思著該不該告訴元長音,他若是氣急了,下手隻會更重。

    元長音扭著衣服不肯撒手,口中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把地宮的機關告訴徐麗嫦的,我錯了——”

    “晚了。”周豫冷冷截住她的話,語調近乎冷酷:“我讓你來密室受罰,沒讓內監和侍衛打你,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你若還嫌不足,我可以考慮加罰。”

    元長音不敢再看他了,隻好將家常穿的白色刺繡梅花的錦緞上裳撩起,脫去相同式樣的錦緞長裙,露出裙裏的杏黃刺繡暗紋緞褲來。她的手在褲上停住不動了,還不及討饒,周豫冷冷的聲音便浮在耳畔:“要我幫你?”

    他瞧元長音的臉頰已脹得通紅,白皙的耳朵好像被粉彩上了色,連同一雙小手也被汗水打濕,在杏黃色的褲麵上留下兩道水漬。此人實在是敢做不敢當的典型,不要命的時候英勇無雙,到了挨罰的時候,就是又怕又羞,死活不抬頭了。

    元長音隻好將褲子脫下,兩條雪白纖細的腿露了出來,周豫一見之下不免吃驚,怎麽比剛入宮時又瘦了一分?尤其是腳腕,細弱得不堪一握。

    如今她死死拽住僅剩的一件白色撒花褻褲,不肯將它脫下:“求求你,能不能別脫。”

    周豫不為所動地搖搖頭,但目光觸及到元長音窘迫的神情時,還是心軟了,卸下一分冷漠道:“我如果看不見的話,把你打重了怎麽辦?打完了再脫褲子,磨一遍傷口的滋味肯定難受。”

    元長音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終究是照做了,屈起身體將褻褲褪下放到一邊。此時她感到萬分尷尬,因這姿勢,腰以下的雪白被枕頭墊起,高高翹了起來。

    周豫見她擺好姿勢了,便舉杖道:“自己報數。”

    元長音一怔,來不及細想,朱漆的檀木杖就落了下來,雖然周豫懸著手腕控製住力道,元長音還是忍不住吃痛地叫了一聲。

    “一。”她抖了下身體,報數道。

    第二下打在另一片臀瓣上,兩道紅痕幾乎是對稱的,木杖打在元長音身上,起先是細細的痛楚,而後便漸漸擴散,蔓延到整個臀上,疼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她很想給自己保留一絲尊嚴,決心在除了報數的時候,咬緊牙關一聲不出。然而牙關並不如她想象中的好咬,周豫每打一杖後都會停下來,於他而言是讓她喘口氣,但對元長音來說卻是痛苦的品嚐和延遲。

    堪堪才打了十杖,元長音便覺臀上疼痛難忍,恨不得伸手去揉。更要命的是,隨著數目的逐漸增多,周豫揮杖的力道也在逐步加重。

    “十八。”元長音是帶著哭腔說出來的,周豫打得也太狠了,照這樣子下去她根本撐不到一百。又一杖落下時,元長音忍不住滾到一邊,把手按在臀上揉著。

    “疼……你能不能輕點?”她含淚望向周豫。

    然而那張臉並沒有太多表情:“誰許你擅自揉的?”他又木杖點了點原來的位置:“趴回來。”

    周豫心道他已經很放水了,若按宮規上的大板子打,十下就夠人受的。如今元長音臀上紅腫一片,連皮也沒破,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元長音見周豫不為所動,剛想再求情,卻發現自己側著身體,連腹下那一點春景也露在外麵,又驚又羞得趕忙趴回去。

    周豫嘴上雖冷淡,可木杖落到皮肉處,到底緩了兩分力道,這回元長音果然能忍住了,一時間寂靜的密室裏隻聽得低微的啜泣聲,以及木杖敲擊時發出的清脆聲音。

    三十下過後,元長音臀上的紅腫在不斷擴大,雪白的花瓣上了色,於疼痛中被染成了胭紅。她漸漸趴不住了,每當木杖落下時,總忍不住向另一邊扭去。

    從前她讀書時看關羽刮骨療毒,或是哪位英雄咬牙一聲不吭的事跡,心下每每佩服得緊,如今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這種“一言不發”究竟需要多大的毅力,在她看來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就這樣扭來扭去的,不僅錦被擰成了麻花,元長音的身體也開始下滑,扭著滑到了床前。

    “四十二。”元長音咬牙報了數,撐著地麵想趴回床上,可努力了許久也沒能上去,她的力氣在掙紮中被用完了大半。

    沒辦法她隻好跪在床前,紅腫的玉臀挨著床架,上半身伏在床上,周豫見了也不怪罪,默然等她擺好姿勢。

    元長音的整個臀部已經紅若雲霞,一道道杖痕高高腫起,有些已成了深紅色。不久前還能埋頭忍耐住的克製力已經崩潰,想到接下來還有五十多下,元長音就感覺這痛苦漫長地熬不到頭,如果能回到過去的話,她一定不把地宮的布局告訴徐麗嫦!哪怕給她指一條不夠保險的路,也比此刻自己無助地被打要好。

    八下過去,元長音忍不住喊了出聲,錦被在她手中已撕扯地不成樣子,木杖每落下一次,都會伴著哀叫的聲音。堅強這種褒義詞,她不要也罷。

    周豫見狀歎了口氣,暫時停了杖打,坐在床邊問道:“才五十下就受不住了,方才是誰逞強,說要替墓衛挨軍棍的?”

    元長音支吾著不肯說話,隻埋著頭小聲哭泣。

    “以後還敢不敢替人攬罪過了?”

    “不敢了。”這次她是真心實意的。

    “你引開黑鷲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萬一你被他們活捉了,為了問出某個關於我的秘密,他們會怎樣對待你?你以為能像今天這樣,打你還有數目限製嗎?”

    周豫站起身來,握住了檀木杖,這次他打得快了,一連十下橫貫兩瓣紅臀,猝不及防之下痛得元長音跌在地上,已經飽受杖打的臀瓣觸到地麵,又疼得驚跳起來,最終咬破了唇瓣才忍痛勉強跪好。

    “疼嗎?”

    “疼。”元長音抽了一下鼻子道。

    “你要是落到那些人手裏,隻會更疼。”

    “如果被捉住的是墓衛,一來他們身手比你強,逃脫的可能性比你大,二來即使真要麵對刑訊,他們也知道該怎樣保全自己。所以不管於個人還是於大局,你都不該那麽莽撞。”周豫忍住沒提夜芷,此時若說起她妹妹來,隻怕元長音會情緒崩潰的。

    元長音見他口氣有所緩和,便強忍著臀瓣上灼燒的疼痛,回轉過身來抱住周豫的腿:“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她又痛又愧,還未說完就已泣不成聲。

    周豫低頭看一眼已哭成淚人的元長音,用木杖點了點她的肩:“還有四十下呢,你說怎麽辦?”

    元長音抽泣著,聽說還有四十下,愣了愣便用手撐著地麵,膝蓋慢慢挪著趴了回去。

    周豫拎著木杖瞧了又瞧,見她從腰下至臀腿交接處腫脹地厲害,一道道杖痕交錯著,再打下去就要重疊了,隻怕到時她會疼得受不住;若要換了旁的地方打,都是骨頭多肉少,整個人瘦得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打斷骨頭。

    “能記住教訓嗎?”他放下檀木杖,蹲在床前問道。

    元長音聽話裏有饒過她的意思,連忙點頭“能、能”地答應著。

    周豫抱著她的肩,兩臂稍一用力就將她抱上了床,平趴在自己膝上:“你想做什麽我都沒意見,不喜歡的我也能容忍,但你行事魯莽、不顧及自己性命我可就忍不了了,知道麽?”

    “知道,我以後再不了。”身後的腫痛摻雜著愧疚和失去妹妹的痛苦,元長音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好像要把這些天鬱結於心的難過都發泄出來,周豫自輕輕拍著她,任由她哭到夠。

    當元長音終於哭到周身的鬱氣消失殆盡時,才發現周豫的錦袍已被自己哭得濕漉漉的,鼻涕眼淚糊了一大片,她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正對上周豫的眼睛:“好啦,愛哭鬼。”

    看她情緒稍稍平複了些,他便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頭挨著羽緞枕,腰部以上和膝蓋以下蓋著厚厚的錦緞被子。

    不多時周豫將藥膏拿回來,挑出白色的膏體來替她敷上:“記著教訓就行了,你好好的,我什麽時候為難過你?”

    元長音哭得嗓子啞了,不作聲地點點頭,算是對他的回應。

    周豫沉默片刻,輕聲道:“你的父母,妹妹,那些在意你的已經離去的親人,你想讓他們這麽快就見到你嗎?如果真有碧落黃泉,他們不會希望你死在敵人手裏。”

    他們不希望的,如果真有那一個地方,他們一定希望晚一點見到她,元長音抽泣著點頭,忽覺敷上藥膏的部位涼涼的,雖然舒服了一些,可是以這樣的姿勢袒露著,還是令她害羞低頭。

    周豫看在眼裏,心下有些想笑,伸手取過一床棉紗被來給她蓋著:“這時候知道害羞了?早去哪兒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