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豫俯下身攫住她的下頜，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要拒絕我。”他拉住元長音的手臂，隨著淋漓破水的聲音，將她整個人拉出了溫泉水。

    突然出水讓元長音感到寒冷，她抖了一下，想要縮回去，周豫卻拉得更緊了。從他呼出的氣息味道中，元長音聞到了絲絲酒香，她記得周豫很少飲酒，即使喝也不會喝到衣上沾有酒氣的地步。

    他看著元長音，不掛一絲卻掛著水珠的白皙身體伏在自己身前，隨著呼吸聲而起伏的胸前雪白，以及那片雪白上掛著的紅色小櫻，都讓他刹那間迸發出欲望。

    顯然元長音也感受到了，連忙用手臂護住身前：“周豫！你不要亂來！”一個讓她感到不安的地方在於，如果他亂來，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暫時的遮掩讓周豫平息了一下，他迫使元長音抬起頭，聲音裏滿是憤意：“元長音，你到底想怎樣？你是不是從未愛過我？至少你愛身邊的人勝過愛我，為了保護她們，不惜和我對著幹，甚至詛咒我孤家寡人！”

    他帶著嘲弄意味的冷笑聲放肆地響起：“你居然說我惡心，我捫心自問，想殺徐麗嫦有錯麽？你那該死的仁慈又能換來什麽？我為什麽要體恤我不在意的人？她們算什麽東西？”

    “元長音，如果你曾經曆過我的人生，就不會這麽高高在上的說話，除掉必要的絆腳石本就是帝王之道，那些數以萬計的宮人，死一個就死一個，於我又有什麽相幹？”

    好像他內心中所有的陰暗麵，都在今夜被釋放出來。

    元長音亦笑了，起先是低低的嘲笑，而後大聲地連她自己都壓抑不住，簡直要笑出眼淚。“我高高在上？我可不敢這樣同你說話。”

    “少拿著你的標準來審判我。”周豫氣得想掐住她的喉嚨。

    “那你又是在做什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麽？”元長音仰頭冷笑著，忽道：“你早就在這樣做了，從前痛恨先帝的人是你，先帝心狠手辣，疑心也重，殺了多少無辜的人？那時你恨他，可你做了皇帝，又有什麽區別？光是株連九族的元家，被抓被殺的就有多少人？再添上徐家鬱家，京城的權貴百姓能絕多少人家？”

    見周豫一時答不上來，元長音越發要戳他的痛處：“你在深宮裏，聽不到他們的哭喊聲對吧？有些人隻是和元雍有過來往，或者是某位姨娘的遠房窮親戚，就要被斬殺，無辜之人的血就這樣流了！先帝曾欺壓你手下的人，殺死無辜的大臣，你為他們抱不平，可你做了皇帝，屠殺起百姓婦孺來，倒是比先帝還有能耐！”

    “住口！”周豫再也忍不住，暴怒喝道。

    元長音冷漠道：“你成了自己最厭惡的人，我該說一聲恭喜嗎？”

    “你給我住口！”周豫正在氣頭上，一把將她的上半身拎起來，元長音的腿磕在池壁上，發出一聲悶哼。

    “誰給你的權力評價我？你以為你能左右我？”周豫一時無法接受她的評價，他不像先帝，他怎麽可能像那個該死的人？！

    二人久久對峙著，當周豫終於厭倦時，他鬆開元長音的胳膊，讓她跌落在地毯上。雪白的肌膚又在眼前起伏著，這次他快要按捺不住自己了。

    周豫將她翻轉過來，背抵著地毯，抬起她的兩條腿來。

    “周豫！你放開我！放開！”元長音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兩腿使勁掙紮著。

    “你是不是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說直呼我的名字？像阿豫或是三郎這樣親昵的稱呼，你好像從未喊過。”周豫忽然憤怒起來，“你果然沒有愛過我。”

    或許元菀衣說的對，她一直都在利用自己罷了，周豫恨恨地想，這世上誰都能否定他，但元長音不行，他一邊想一邊解著衣帶。

    元長音亦是咬牙切齒：“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愛過你！”她抬手想給周豫一巴掌，卻被他反手按住：“你從來就沒聽話過。”

    他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瞥見地上散落的衣服，幹脆用衣帶綁住了她的腕。“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麽？你這狠心腸的女人。”

    元長音掙紮著道：“你對我好，我就一定要愛上你？鬱落霜對你好不好，元菀衣對你好不好？你怎麽不愛她們？”

    周豫忽地一愣，但欲望來得比理智要快，還未等他好好思考元長音的話，對她身體的眷戀和控製感就湧上了他的心。

    他俯身想吻她，元長音卻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鮮血滴落在她雪白的胸前，周豫吃痛地叫一聲，捏住她的臉道：“你給我老實一點。”見元長音不為所動，周豫隻得如法炮製，用綃紗浴衣的帶子捂住了她的嘴，這下她便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了。

    元長音用力踢著他，他被踢痛了，想還手給她一下子，又莫名地停在半空。算了，周豫決定不和她計較，當他進入元長音的身體時，欲望刹那間被擴張到最大，有多久他沒真正碰過這身體了？尤其是她未著衣物的樣子，看起來越發動人了。

    周豫在她身下動作著，緊緊追隨著她的氣息，有梅花的清寒香，輕輕一嗅就能聞到。

    末了，他鬆開縛住她的衣帶，發出重重的喘息，為了避免再挨一巴掌，他很小心地握住了元長音的手。

    她的麵頰上淌著淚，如一行晶瑩的珠串，靜靜滾下頰邊，但看向他的目光卻是滿懷恨意的。“怎麽，沒有能耐就霸王硬上弓嗎？”她對他冷嘲熱諷。

    當周豫終於結束時，翻過元長音的身體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哭什麽？”他拂開她散亂的發絲，換了嘲諷的口吻：“你說得對，我們的利益是不一致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能由著你胡來。你知道嗎？當兩個人利益不同的時候，通常情況下其中一個要聽高位者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