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的修建工程已經提上了日程，我手下的人監工，自己主要跟三大勢力之間遊走打好關係，都有共同的利益，大家相處是越來越親密，尤其是東方懷柔，幾乎是上門光臨的常客了。同時宣傳活動也開始進行，努力在新城修建開業之前讓每一個源城的人都知道有這麽一座城的存在。

    蛇爺見我開了個不錯的好頭，就帶著老六和老四暫時離開了源城，讓我有情況再通知他。

    剛送走蛇爺，我轉身就去了東方懷柔的主宅，因為明天她又要進行一場小手術，所以我來給她打氣加油。

    “柔姐，這次的手術隻要挺過去，身體就會好不少，我等著你。”我笑著給東方懷柔削蘋果。

    東方懷柔要比以前嗜睡，最近相見都隻能躺在床上，做起半邊的身體比之前還要憔悴，沒有化妝的臉也多了一層滄桑和蠟黃。

    東方懷柔手指有些顫抖，揮揮手讓蔣助理給她拿煙：“醫生說我不錯，就是太疼了，總是受不住疼痛。現在就看著他們的水平能不能延長我的活著的時間了，聽天由命啊。”

    東方懷柔說出來的無奈就像是順從了命運，可她這一生做的都是抗天逆命的事情，這句話我也隻是聽聽而已，有誰甘心自己的命運天注意，隻能隨波逐流，想要的都是最好的待遇最好的幸運，達不到也要去努力掙紮。這才是人啊。

    “柔姐，你真是聽天由命，現在就不會是這樣了。”我把蘋果放在果盤裏，等她抽完煙再說，“柔姐，這煙戒了吧，對身體實在不好。”

    “這是有癮的。”東方懷柔笑著笑著就咳了出來，捂著自己的肺部就彎下了腰，裹在床鋪上疼痛不已，連掩飾自己的表情都已經做不到了，“煙！”

    “蔣助理，醫生呢？”我趕緊詢問。

    蔣助理拿著煙點上，送到了東方懷柔的嘴邊，東方懷柔急忙抽了打一口，在吐出寥寥青煙的時候才舒緩了自己的表情，那些疼痛都變成了天邊的浮雲，似乎消失了一般。

    蔣助理眼神黯淡，裏麵的擔心已經溢出了眼眶：“醫生治得了病卻治不了痛。”

    而我的眼神已經被東方懷柔手中的煙吸引住了，這根煙跟東方懷柔平時抽的煙完全沒不同，而這種，我太熟悉了，我曾經就被這煙帶進了穀底，把我折磨得不人不鬼。

    這是施偉販賣的那種煙，現在竟然出現在了東方懷柔的手中，難不成，施偉隻是東方懷柔的一支下線，他們之間一直是相互聯係的？

    東方懷柔使勁抽了好幾口，連接著抽了幾支，才緩解了下來，臉上輕鬆的表情似乎已經上過天堂去體驗過一番了：“聞出來了？”

    雖然是個疑問句，可在東方懷柔的嘴裏就是個陳述句。

    我也沒有反駁，嗯了一聲：“柔姐，這東西隻能讓你的身體越來越壞，病情好不容易有了好轉又會不停地反複。”

    “所以我不期待醫生治好我，隻要能延長我活命的時間就夠了。”東方懷柔又吸了一口，“因為太疼了，我忍不住，我怕自己想要自殺，我必須讓自己不那麽痛苦，才能自主地活下去。”

    痛，是真的，也是最大的折磨。

    很多癌症之類的醫院，他們的窗戶都不會大，還會在上麵安裝很多的鋼條，自然不是為了防小偷，而是為了防止病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跳樓自殺，給家人減輕負擔的同時，也是讓自己解脫。

    菜叔之前也是，痛得厲害了，隻希望我能為他申請安樂死，那種痛是我們這些身體健康的人永遠都體會不了的折磨。

    而東方懷柔選擇了用毒品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要來一根嗎？”東方懷柔見我在沉思，抽了一根遞給我，“你也試過這煙滋味，爽吧？”

    我抬頭瞥了東方懷柔一眼，裏麵隻是單純的邀請，並不是複雜的試探，可我仍然覺得不太舒服。

    我搖了搖頭，直言不諱：“柔姐應該也知道我之前是跟著施偉施老板混的，跟他一起買這玩意兒，自己也好上了這口。可惜好景不長，不知道那路勢力把施老板捅到緝毒隊去了，我怕自己被牽連，趕緊毀了自己的貨，跑去戒了三個月的毒才敢重新回到嘉年華。”

    施偉的事情有些勢力的人都知道，更何況是施偉上線的東方懷柔，所以我選擇性地說出了這一番話。讓東方懷柔相信我說的都是真話的同時，來證明我跟剿滅施偉那夥人沒有關係，這樣一來她也能放鬆警惕。

    “吸毒多爽快，戒毒就有多痛苦，甚至更甚。我哪裏還敢沾惹這些東西？”我苦笑著婉拒了。

    “但這東西是我收入的百分之七十。”東方懷柔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輕而易舉說出了最重要的秘密，暗示性地承認了自己販毒。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是東方懷柔竟然這麽簡單就說出了口。

    卻讓東方懷柔以為我在吃驚她的業務，笑著說：“當初為了壓抑病痛，就迷戀上了這東西，我也知道上了癮就再也戒不掉，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控製著自己的劑量，到現在我幾根煙也能解決我的癮，還能緩解我身體的折磨。於是我毫不猶豫就做起了這份生意，不然隻是憑借東方家那點財力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奠定我源城三大勢力之一的地位。”

    我低下眼眸轉了一圈，連忙關切地說：“那施偉就是柔姐您的下線？”

    東方懷柔點點頭，直接承認了這一點：“當初施偉讓你在嘉年華賣這東西，你肯定也是嚐到了這裏麵的好處，新城的建立就意味著新的客源，你若是跟著我，我給你的優惠絕對比施偉大，我隻要兩成的抽成就夠了，剩下的八成都是你的。”

    這讓步可不是一點點，毒品利益空間太大了，一點的抽成都是巨大的錢款，而這兩成抽成不知道比施偉慷慨多少，還真是誘人的交易啊。

    我有些猶豫：“可這畢竟是新城，蛇爺盯得緊，我若是在新城下手被蛇爺發現了，那我就沒有前途了。而且新城的性質就決定了它會一直成為警察關注力，著風險可不是一般的大。”

    東方懷柔嗬嗬笑起來，向我挑了挑眉：“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有能力讓警察找不到夜總會的缺，你就沒有能力完全掩蓋這私底下的交易嗎？直到現在還沒有警察知道我是毒販呢，能不能成都是看能力。”

    東方懷柔在極力地鼓動我，這讓我陷入了思考，一旦同意了，我肯定能價快速度接近東方懷柔的上線下線人物，可同時也就意味著要陪著東方懷柔擔風險，若是被警察盯上，我可不一定能跑得掉。

    蛇爺要的是引出東方懷柔身後的大魚，絕對不會對東方懷柔下手，我若是不慎下水，反而會成為蛇爺的負擔。

    這可是一把雙刃劍，我連想都沒有想過東方懷柔會這麽快把自己的底掀給我看，更不要說還邀請我加入她的團隊。

    東方懷柔看出了我的猶豫，拍了拍我的肩膀，挑起一塊蘋果吃進了嘴裏：“我知道你的擔心，經過太多的大起大落，反而對自己擁有的更加謹慎。我明天就做手術，手術後還要調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雨殤你就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東方懷柔握住了我的手，真誠地說：“雨殤，你可是我的偶像，能跟你共事是我最開心你的事情，所以我是拚了命也不會讓你出意外的。”

    這是東方懷柔在跟我打包票的意思嗎？這些承諾都太不堪一擊了。

    “謝謝柔姐，等您恢複我把我的決定告訴您。”我笑著回應到。

    東方懷柔嗯了一聲，示意她要休息了，我也被蔣助理請了出去，在離開臥房的時候，我的餘光掃到了一旁專門放置東方懷柔經常抽的煙的種類，看過去清一色的好煙，可在最下麵的位置確實醒目地放了一包中層人士抽的一般的煙。

    我皺著眉頭離開了東方主宅，心神不寧。

    本身東方懷柔抽這種廉價的煙就是個問題，專做煙草生意的人對煙很敏感，會尋找口感最好的煙享用，而那包煙在名貴煙種裏麵就像個異類。

    而最大的問題是，我這麽熟悉那煙的原因，那是陳維祺多年不變隻抽的一種煙。

    “殤姐？”許白在車裏呼喚了好幾聲我才回過來神。

    許白轉頭望著我：“殤姐，工地那邊出事了，說是這幾天都有一潑地痞流氓忙來鬧事。”

    我有些煩躁地揮揮手：“這種事還要來麻煩我？讓警察來處理就行了。”

    “警察已經抓走了好幾撥人了，可那些流氓一個接著一個來，不消停。”許白繼續說。

    我哼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冷：“這不就是那些害怕我新城建立起來的對手搞的事情嗎？”

    “這樣拖下去，每天都要耗費巨大的財力，而且會耽誤工期。”

    我勾起了嘴角：“那就殺雞給猴看，送我去工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