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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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關上的,阿遊被江偌的激烈反抗刺激得獸性大發,江偌還沒碰到門,阿遊忍住劇痛追上她,扯住她手臂和頭發往回拖。
江偌整個身子後仰,阿遊扣著她的手,還在不停往她身上施加著力道,要將她往地上摔。
江偌身體失衡,她不得已先放棄反抗,將所有的力都集中在手上,在身體就要摔在地上的時候,兩手撐在身後,用手腕和手臂的力道承擔了大部分身體重量。
江偌摔坐在地上,背後就是牆壁,左邊是雜物間的舊衣櫃,與門之間的角落裏豎放著一些木工工具,在江偌和阿遊廝打間,一通劈裏啪啦倒在了地上。
阿遊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時間,膝蓋壓住她亂踢的雙月退,鮮血淋淋的手張開五指緊緊掐住她脖子,空餘的手直接撕碎了她的襯衫上衣。
紐扣崩壞四散,江偌被扼住了呼吸,後腦勺被抵在牆壁上動彈不得,她張開嘴,仰起頭,想獲得一絲新鮮空氣。
剛才木柴那一擊,阿遊還在昏沉中沒緩過來,眼神無法聚焦,撕掉江偌的衣服後,大片瓷白的皮膚,使他努力凝聚視線,往她月匈口看去。
他咧開嘴,夾雜著笑聲,遲鈍地說“老子,今天,看你還跑不跑得掉。”
說著閉上眼,低頭在她脖頸間沉迷的深吸一口氣。
阿遊睜開眼往江偌臉上看,見她已經滿臉漲紅,額頭的經絡凸顯,雙眼還死死瞪著他。
阿遊悶吼一聲,掐著她下巴,虎口抵著她的下巴,一雙手幾乎將她的整個臉包裹其中,一擰就能擰掉她的下頜骨,他雙目圓瞪,咬牙切齒“再他媽瞪,老子戳瞎你的眼!”
說著就要往她唇上親上去,江偌將頭一偏,阿遊親在了自己大拇指上。
他氣急敗壞,鬆開掐著她脖子的手往她月匈上摸去,指尖還停在她心口的時候,阿遊突然麵目扭曲,哀嚎從齒間爆出。
江偌緊咬著牙關,目光陰沉凶殘,手裏正握著一把木鋸,刀鋒已經割破阿遊的衣服,刀刃陷進他肩膀和手臂銜接處,江偌正一頓一挫地劃動著木鋸,下頜因過分緊繃,臉部肌肉微微顫抖著。
阿遊雙目爆睜,剛才被她摳破的手臂一直流著血,在鋸刀陷進他右肩皮肉開始,這手便無意識死死壓著江偌的胸骨。
江偌耳畔是阿遊刺耳的驚叫痛嚎,她卻什麽也聽不見似的,身上的任何痛處也都消失了般。
她壓著眉,視線裏隻有刀,隻有順著刀片和他肩膀流下的鮮血,她仿佛聽得見細微的汩汩聲。
阿遊想來奪她手上木鋸,她握死不放,還用要將他手臂卸了的力道和執念,將刀往重了壓。
阿遊痛到眼冒白光,想往後退,躲開那刀鋸,可他退一寸,江偌追一寸,他不得不重新掐緊她脖子,逼她放手。
當人身處於極端的恐懼和壓力之中,有著可怕的無限爆發力。
“放手!啊——”阿遊用手胡亂去抓江偌的臉,攻擊她的頭部。
鋸齒陷入骨頭,拉扯更加費勁。
江偌感覺有溫熱的東西濺在自己臉上,一股悶聲從喉間溢出,漸漸凝成狠厲的尖叫,她快速地拖動手裏的長鋸。
陳山和瘦猴最先踹開門進來,門板碰到阿遊的腳,又往回彈了過來。
最先入目的是凝成一灘的血,分不清血到底是誰的,江偌的叫聲淒厲刺耳。
陳山腦子一空,心髒都在發顫,“嬌嬌……”
阿遊正揮拳改變方向,要去攻擊江偌肚子,陳山魔怔似的發愣,瘦猴上前拽住了阿遊的手。
江偌發瘋,阿遊發狂,他竟然掙開了瘦猴,抓住江偌的頭要往牆上撞,手卻驟然頓住,抓著江偌頭發的手漸漸鬆開,痛苦地倒地。
阿遊倒下後,露出陳山手裏的木柴,上麵還沾著血。
阿遊五官痛苦地擠在一起,漸漸閉上了眼,一隻手臂扭曲地歪在身體旁邊,幾乎隻剩一層皮相連。
江偌披頭散發地靠著牆,陳山迅速脫下自己的汗衫蓋到她身上。
其他幾個人後進來,見狀不知是震驚還是被震懾,沒一個出聲。
江偌舉起手裏的鋸子,有鮮血順著刀流過刀柄,滑過江偌手臂,順著手肘滴在汗衫上,將白色染成鮮紅。
她從臉到脖子全是血跡,一直延伸到蓋住她的汗衫下。
她垂著睫,眼睛卻是瞪著的,緊緊盯住地上躺著的阿遊。
眾人都看得見江偌明明渾身都在顫抖,握著鋸子不放,驚恐與殘暴交織在臉上,加上那滿臉的血跡,極其瘮人。
良久,她鬆開牙關問“死了沒?”
陳山蹲下身,探了探阿遊的鼻息,又摸了摸他動脈,“沒死。”
“真遺憾。”江偌表情近乎麻木,抬手想擦擦沾在眼皮上的血,結果手臂上更多的血糊在了臉上,越擦越多。
她放下手,將汗衫穿上,站起來,跨過地上的阿遊,穿過圍住門口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院子的水管旁。
她彎腰擰開水龍頭,倏地膝蓋一軟,她跪在了地上。
水聲潺潺,江偌顫抖著將手伸到水龍頭地下,沁涼的清水淌過肌膚,混合了血水,流進下水孔裏。
陳山走過來的時候,江偌正專心致誌地擦洗手臂,明明已經洗幹淨,皮膚都被她搓到發紅,她看不見似的,還在用手指用力地摩擦皮膚。
陳山抓住她的手腕,說“洗幹淨了,”指了指她的手背,“洗洗這裏。”
江偌頓了下,一寸一寸地清洗自己的手掌,手心手背到指縫,重複地打了肥皂揉搓。
陳山給她端來一張小矮凳,“坐著洗,沒那麽難受。”
江偌聽話坐著,陳山又說“等下把臉也洗一下。”
他像個指導孩子洗臉洗手的家長,說話時,習慣性地順著自己說的話,去指她的臉。
原本乖順平靜的江偌,忽然用力地揮開了他的手。
然後往臉上澆水清洗,她看著水池裏,血色很重,她皺緊了眉,用手臂去擦了擦臉,發現洗幹淨的手臂又沾上了紅色。
她一愣,慌裏慌張地去澆水,胡亂地洗臉洗手,水池裏的水卻越來越紅,她喃喃“怎麽洗不幹淨……”
“你自己有沒有傷?”陳山看著她的臉,洗了一半,看不出有傷口,應該都是阿遊的血。
江偌恍若未聞,兀自地洗,洗一下看一下水池,還是滿眼的紅,她無力地盯著自己的手心,“洗不幹淨,洗不幹淨!”
“在洗呢,馬上就要洗幹淨了。”
陳山正說著,發現江偌定定望著自己手心,突然低頭仔細去看指尖,她的指甲裏有東西。
陳山也看見了,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江偌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將指尖放在水流中,不停地摳弄。
江偌力氣很大,陳山怕她傷到自己,抓住她的手,“幹淨了幹淨了,別洗了。”
“沒有!”江偌衝他厲吼,眼眶通紅,頭發濕漉漉貼在臉上,麵龐上的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
陳山心揪著,告訴她“真的沒東西了,已經洗幹淨了。”
江偌掐著指腹,把短短的指甲縫露給他看,“還有!”
他問“裏麵到底是什麽?”
剛才裏麵確實有東西,但現在已經幹淨了,陳山覺得應該是江偌剛受了驚嚇和刺激,心理作用而已。
“肉。”她專致地洗著。
陳山“對啊,那是你的手指肉!”
“是他的肉。”
陳山狠狠哽住,說不出話來。
江偌洗了很久,也就洗幹淨了手和臉,她不知道脖子和胸口還有汙穢。
陳山看不下去了,捏她弱點說“好了,已經洗幹淨了,現在很晚了,趕緊去睡覺,你大半夜在這兒吹海風,還這麽壓迫著肚子,你不怕孩子受不了?”
江偌一怔,低頭看自己肚子,入眼的卻是一團猩紅。
她麵露厭惡,捏著衣擺就想脫掉衣服。
陳山連忙按住她的手,“回房間去換,外麵有人。”
江偌像沒有感知的提線木偶,任由陳山將她扶起來,送她回原來的房間。
回去時,陳山站在她的左側,擋住雜物間門口晃動的人影,那兒有人在給阿遊止血急救。
江偌還是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往那邊放,陳山見狀,又側身擋了擋。
送她回了房間,陳山就在外麵守著。
瘦猴過來找他,猶豫了一下問陳山“你覺得怎麽處理?”
“誰?”陳山眉頭蹙著就沒鬆過。
“還能是誰?當然阿遊。”
陳山問“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瘦猴搖搖頭,“不大好,手怕是保不住了。”
陳山考慮一下說“送醫院吧,不然感染了這兒沒法治。”
瘦猴也這麽想的,“明早有船,等天一亮,找個人跟我一起,把阿遊弄到碼頭去。”
陳山點頭同意。
瘦猴又問“他這情況挺嚴重的,怕撐不到那麽久,萬一死在路上怎麽弄?”
陳山盯著瘦猴,沉默良久才說“那就是他的命了。”
外麵說話聲不大不小,剛好江偌都聽到。
她站在門後,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洗太久的冷水,她渾身發涼,在不停地抖。
門口安靜了,她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想起去換衣服。
脫下汗衫,胸口和肚子上,赫然都是血漬,她急得拿起汗衫就去擦,可不僅擦不掉,汗衫上的血也印在了自己身上。
江偌呼吸急促,重新套上汗衫,找了套幹淨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裏沒有鏡子,江偌不知道還有沒有看不見的地方沒洗幹淨,就隻能站在淋浴下一遍遍地洗。
肚子上不敢用力,她隻敢拿指腹輕輕打圈。
今天所受超負荷,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此刻水流溫熱,暖汽縈繞,溫暖之中,仿佛血液才重新流動,她的注意力也逐漸回聚。
腹部傳來的墜脹越來越明顯,江偌掌心貼著肚子,痛苦閉上眼睛,水柱從頭頂澆下,順著鼻尖和下頦流下。
她抹了把臉上水,手卻在止不住地顫,她用另一手按住,兩手捂住臉嗚咽起來。
江偌越是哭,越是止不住。
她害怕著關掉了水,擦幹身體去穿衣服。
主屋裏沒人,屋簷下也沒人,所有人都聚在雜物間。
江偌頭發還在滴著水,她在主屋門口站了好久都沒人發現她,她不想靠近那邊,隻得喊了聲“陳山。”
嗓子是啞的。
陳山聽見聲音轉頭,然後朝她過來,“怎麽了?”
“我不舒服,”江偌沒意識到自己說話時,連嗓音也是抖的,她還故作平靜,跟陳山商量“我明天要跟他們一起去醫院。”
“不行。”
“我肚子難受!”江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幾乎失聲,“你聽見我說了嗎,我快撐不住了!”
陳山捏著她肩膀,拉著她回了主屋,在人看來,像是生氣地把她提進了屋。
陳山推她進了臥室,反手合上門,壓低聲說“事情就快結束了,你馬上就能回去了,再堅持一下。”
江偌看著他不說話,訥訥的,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陳山捏住她肩膀晃了晃,強迫她回過神,“現在把頭發吹幹了好好睡一覺,很快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了,到底懂我意思沒?”
過了會兒,江偌呆呆地看著臥室那張顏色陳舊的門板,腦中反複回想陳山離去前用嘴型無聲朝她說的那兩個字。
明天。
這夜格外漫長,院子裏幾乎無人入眠。
江偌縮在被子裏,努力平複心情,緩解宮縮,想再多堅持一下。
陳山瘦猴幾人都在等天亮,時間一到,便用木板把奄奄一息的阿遊抬上那輛電動三輪,緩緩開去碼頭。一同帶走的還有從相機裏取下的儲存卡。
瘦猴路上問陳山“江偌之前找你幹什麽?”
陳山抽著煙解乏,不以為然說“說她肚子痛,想去醫院。”
瘦猴一震“你怎麽沒給我說?”外麵正值緊要關頭,要是陸淮深看不到完完整整的江偌,火哥他們恐怕會功虧一簣。
“她裝的,昨晚把她嚇怕了,想找法子逃走。離這兒最近的醫院有網絡有信號,你猜她去了會怎麽做?”陳山嗤笑說,“什麽肚子痛,威脅她兩句,就不痛了。”
瘦猴鬆下心來,滿意地看著陳山“不愧是山哥,有你的。她之前估計還覺得你好說話,現在該知道厲害了。”
“都是為了兄弟。”陳山拍拍他的肩,“這次之後,你恐怕就是火哥跟前的紅人了,我呢,就不做了,以後有事相求時,希望你別忘了我。”
瘦猴對陳山了解不多,隻知他哪怕已經隱退,也是火哥都要稱聲“山哥”的人,如今能對他瘦猴說出請求的話,心裏難免多了幾分自負得意。
表麵還謙虛地與陳山客套“哪裏的話,山哥永遠是山哥,今後隻要你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陳山笑笑。
到了碼頭,瘦猴與兄弟把阿遊抬上船,陳山則去了駕駛艙與人交涉。
陳山出來,船員正招呼漁民加緊上下貨,瘦猴等在甲板上,陳山過去,跟他說“跟船長已經說好了,到時候你們送阿遊去醫院,他會在碼頭等你,把你送回來。”
陳山一直等到船開,才返回陳大娘家。
……
阿遊狀況不好,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並且還發起了高燒。
船上,他迷迷糊糊痛醒,耳邊有“篤篤”的引擎聲,還有瘦猴與人交談的聲音。
見他醒了,瘦猴就沒再說話了,蹲在他身邊看著他。
瘦猴嘴唇幹澀起皮,他艱難地問“還有多久……到醫院?”
“很難受啊?”瘦猴抽著煙,往他臉上呼了口煙霧。
阿遊不防,猛地吸進去一口,嗆得他咳嗽了兩下,牽動了傷口,痛得叫起來。
但自做完之後,他體力透支,現在叫兩聲就沒力氣了。
瘦猴被他逗得大笑,跟旁邊小弟說“蠢死。”
阿遊更加難以理解。
突然瘦猴指揮身邊那人,一起抬著他,將他往甲板邊緣抬去。
阿遊一偏頭,看見一個足足比他還長的鐵箱子,瘦猴掀開蓋子,由衷對他說“阿遊啊,我替火哥感謝你,要不是你昨晚獸性大發,我們還沒有這麽好的素材威脅陸淮深,這最後入魂一擊,你做了大貢獻。”
阿遊仿佛料到將要發生的事,本就毫無血色的臉上,浮現出驚恐,“侯哥,侯哥,放過我,你不是說……讓我以後跟著火哥……”
“我是說過,”瘦猴撓撓頭,“可是你都做了這種事,我還怎麽能讓你跟火哥?火哥也不敢要你啊。看了這視頻,陸淮深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居然還想跟著火哥,豈不是故意連累他嗎?心思好歹毒啊你!”
“是你,是你讓我做的啊!”阿遊說著掙紮,發現自己早被人捆成麻花,這等死的滋味,簡直比斷手之痛更難以接受。
“誰讓你做了?我讓你好好表現呐,不是讓你強女幹江偌啊!”瘦猴抓著他的斷臂一扯,旁邊兄弟同時往他嘴裏塞了個生魷魚堵住。
連接肩臂的皮肉被扯開,血肉之間可見森森白骨,阿遊想尖叫,可魷魚在他嘴裏蠕動,觸須伸進喉嚨,尖叫也成了幹嘔。
瘦猴拍拍他的臉“再說我怎麽可能真把你帶到火哥跟前?你這種人,今天不服陳山,明天也能不服火哥,留著也是禍患。不過念在你這次有功,我會跟火哥說說,以後逢年過節,讓兄弟們都給你燒點紙。”
說完,把人扔進鐵箱,箱子裏還裝著修船時從船上卸下來的沉重零件。
瘦猴叫來旁邊兩個船員,打來護欄,幾人合力將箱子推進了海裏,鐵箱瞬間沒入海水中,往深處沉下去。
……
陳山回到陳大娘家時,江偌坐在房間窗前的書桌後,正低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聽見動靜,江偌抬起頭看,發現是他,她目光定在他身上幾秒,有失望,隨後又低下頭去。
許浪過來問陳山情況。
陳山說“應該活不長。”
許浪歎了口氣,“這瘦猴看著跟瘦猴子一樣,人倒是挺狠,利用完就弄死。”
兔死狐悲,許浪有點懷疑他們這趟之後,是否真的能全身而退。
陳山拉著許浪去後麵秋千抽煙,一支煙快抽完,陳山才開口說“待會兒吃完午飯,你去碼頭把平日咱們借的那輛船開過來。”
“行啊。”今早要運貨,昨晚他才把船開去還給人家。可他們在這兒無聊,也就那點兒樂趣了,那船雖破,開到海上去轉悠,再跳進水裏遊兩圈,還是挺帶勁的。
許浪正想著,陳山的下一句讓他愣住“今天下午咱們離開。”
“什麽?”許浪扔掉手上燃完的煙。
“離開,別驚動任何人,就裝作和往常一樣,說開船去海上,去遊泳。”
許浪心跳加速,立馬環視了一下四周,靠近了咬牙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不想被抓就聽我的。”陳山眉心緊鎖,那表情,許浪知道他是認真的。
許浪來回踱步,“山哥你在想什麽!”
陳山猛吸一口煙說“不出沒外,下午就會有人來救江偌,到時候,這裏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那就算咱們跑了,江偌還是會把我們供出來,以後我們還是隻能做亡命之徒,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女兒啊!你到底幹了什麽!”許浪焦躁地抓著自己頭發,憤怒地揪起陳山的衣領。
陳山任由他發泄,“我會跟她說,綁匪隻有五個人。”
“放屁!瘦猴的人你就沒考慮?你覺得他們像是會包庇我們的人?”
陳山一把扣住他肩膀,看著他眼睛保證“我說過,會沒事的,一切按我說的做。”
……
二人回去,許浪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招呼那兩個人打牌。
陳山則進了江偌房間,這會兒才看清她在做什麽。
江偌在剪指甲,但是手一直抖,剪了半天才剪了一個大拇指。
江偌聽見陳山進門的聲音,扭頭看去,差點剪了手。
陳山走過去,奪過她手裏的指甲刀,又去拉她的手,江偌猛地往回抽,陳山用力握緊。
“放開!”江偌惱怒。
陳山看她一眼,冷哼道“你這麽剪,剪到陸淮深來接你都剪不完。”
江偌微怔,充滿希望地看向他。他昨晚說的明天就是今天,她一晚沒睡,靜靜等著,可直到現在,什麽也沒發生,她都在懷疑陳山是不是在騙他了。
陳山穩住她微微顫抖的手指,捏著指甲刀,一個個幫她剪。
良久才開口“但我有點條件想跟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