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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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猛地一怔。

    似一根木棍,重重敲打著我的腦。

    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再次抬眸看向玲子,“什麽?”

    她嘴角一勾,“你還不知道?”

    “到底怎麽回事?”我緊緊追問。

    她的話完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在我欲問下,她反倒閉口不說了。

    “你要是想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淺顯說完,輕蔑地瞧了我一眼,往回走去。

    出國?為什麽我連一丁點消息都不知道。

    實在無心整理手頭的工作,腦中的思緒到處飛,不知哪裏漏了洞,到處有風吹進。這時,我接到了白雅打來的電話。

    “喂?”白雅的聲音顯得尤為著急。

    我著急追問,總覺得她要告訴我什麽重要的消息。

    “顧青州今天要轉院到美國,馬上就要走了,你還是快來看看。”

    白雅和玲子帶來的消息完全重疊在一起。

    來不及多想,顧青州此去國外,歸期不知,要是再也回不來,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

    拿起一旁的包,請假後,我匆匆往醫院的方向趕去。

    坐在車上,心急如焚,不斷催促司機師傅快點開。

    兩旁風景在我身旁快速倒退,對我來說,還是慢。我現在恨不得肩膀上插了一雙翅膀,稍微一揮動,就能夠到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來到醫院,付完賬,我匆匆下車。

    “姑娘,還沒找你錢呢。”

    司機師傅在我身後吼著嗓子喊。

    我著急擺擺手,“不用了。”

    走進科樓層,來到電梯前,按了按電梯的門,見電梯才剛上升,一直沒有停下,心中尤為著急。

    像是有一團火,燃燒,沸騰。

    一時等不急,我往樓梯口方向看去,一狠心,直接踩著樓梯往上一層一層跑著。

    跑得大汗淋漓,不住喘著粗氣,腳步卻不敢停。

    終於到了顧青州病房所在的樓層,我往病房方向走去。一走近,著急打開門,隻見病房已經空蕩蕩,一位護士正在整理著床單。

    她聽到動靜,回頭疑惑地望了我一眼,“你找誰?”

    我喘著氣,嗓子都在冒煙,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病床的位置,張了張嘴,上氣不接下氣,硬是說不出話來。

    我想我現在在她眼中應該是個異類。

    她像是明白了過來,“你要找這間病房的病人?他已經轉院走了。”

    “走了?”

    心一涼。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護士嗯了一聲。

    嘴唇幹澀,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隻不過他才走沒一會,你要是找他,現在出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護士及時補充的一句,又讓我沉下的心往上升了升。

    我又發了瘋似地往外跑去,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要追,執念深到已經讓我難以想象的地步。

    腳步加快,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走到醫院門口,我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坐在輪椅上,細碎的陽光照在他的臉龐上,像是踱了一層金。

    那雙眸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隻見李泌涵推著他往前走,再走幾步,就快要走到車旁。

    “顧青州!”

    情急之下,我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李泌涵的腳步一頓,兩人隨即回頭看我。李泌涵的目光中充斥滿滿的怨恨完全在我的預料之中。顧青州的目光淡漠如冰卻讓我心頭一震。

    厚著臉皮跑到顧青州麵前,“你要去哪?還回來嗎?”

    我還能看到你嗎?

    李泌涵在一旁語氣僵硬,“你又來幹嘛?青州要去國外進行腿部康複,沒事你就快點回去。”

    我在等著顧青州的回答,想聽他親口和我說。

    有些時候,明明已經知道事實,擺在麵前進而不退,卻還是想親耳聽到,心中有股執念使自己不願相信。

    顧青州看了我一眼,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你……還回來嗎?”我再次問了一遍。

    他亦沒回答。

    隨後,他漠然收回在我身上的視線,從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走吧。”

    “好。”

    李泌涵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假思索,推著顧青州繼續往前走,徒留給我一個背影。

    背影越來越遠,一旁的人將顧青州扶到了車,李泌涵隨即坐了上去。

    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我喊,“我會等你回來!”

    顧青州坐在車內,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倒是李泌涵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大力關上了車門。

    沉悶的聲響重重敲打在我的心上。

    下一秒,車向前開去,離我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模糊在我的麵前,完全看不見。

    心中傳來失落。

    顧青州離開以後,他的任何消息我都沒有得到,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生活周而複始。

    隻是每走到一個地方,眼前都不自覺閃現出了顧青州的身影。

    某天,整理衣服時,翻出了那一套親子裝,一怔,將那件衣服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圖案依舊顯得那麽可愛。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嘴角溢出的是苦澀。

    “媽媽,你在幹嘛?”

    圓圓突然屁顛地朝我跑來,拿走了放在我手上的衣服,用小手不停地在上麵摩挲,嘴上說著可愛。

    “媽媽,你幹嘛一直盯著這件衣服?”

    圓圓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抬眸,睜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收斂了臉上的悵然,“衣服好看。”

    她笑了笑,突然又問,“壞叔叔呢?為什麽好久都沒看到他了?”

    我一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幸好,這時紀南走了進來,“圓圓,你剛剛不是要和我玩遊戲嗎?怎麽跑這來了?”

    圓圓回頭,臉上是恍悟的表情。

    沒多久,她便跟著紀南跑了出去。

    我終於鬆了口氣。

    深夜。

    我一人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硬是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看了好半天,一直強迫自己不要亂想,慢慢進入夢鄉。

    夢裏,場景不斷轉換,眼前陣陣錯亂。

    麵前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我下意識往前跑去,想要追趕,腳上像是灌了鉛,怎麽追趕,也追趕不上。

    越隔越遠。

    突然,腳下一空,身體儼然失去平衡。

    往下狠狠墜落,心狂跳,眼睛倏地睜開,胸口因緊張上下起伏。

    往四周看了看,無人,寂寞籠在整間房間。

    是夢。

    我喘了口氣,額頭有汗冒出,擦了擦,手心全濕。此刻睡意全無,直接坐了起來,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客廳依舊寂靜,黑漆漆一片。

    我幹脆拿出了一瓶酒,倒在杯裏,喝了幾口。酒入喉嚨,涼透。因喝得太急,嗆得鼻子酸,我捂住鼻子,忍住了咳嗽,害怕驚擾到還在睡夢中的紀南和圓圓。

    越喝越難受,胸口一直有一股氣在堵著,上不去,下不來,活生生卡在那。

    隨意一瞥,見紀南房門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我手中的動作一頓,隨後見那扇門在我麵前打了開來,紀南穿著睡衣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朝我走來。

    “怎麽還沒睡?”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許是剛睡醒的緣故。

    “吵醒你了?”我盡量使我的語氣平靜。

    紀南沒有回應我的問題,走到我身旁,瞥了一眼放在我麵前的酒杯,“怎麽還喝起酒來了?”

    “想喝。”我聲音微弱。

    “這大晚上喝酒傷身體。”紀南皺了皺眉。

    “沒事。”我簡短說道。

    紀南歎了一口氣,沒有多問,似乎知道了我的心事,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酒杯,也倒了一杯酒。

    我隨即攔住了她的動作,“你不是說晚上喝酒不好?別喝了。”

    她歎息,“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這喝悶酒?怎麽著也得陪你喝幾杯?”

    我吸了吸鼻子,有些酸。

    “你也別太感動,閨蜜用來幹啥的?在你傷心的時候就用來陪你喝酒的。”話語帶著一絲豪爽大氣。

    語畢,她喝了一口,“還挺好喝的,幸虧我醒了,要不然好酒就要被你一人獨享了。”

    氣氛被她說得稍微活躍起來,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你是因為顧青州,心情才不好嗎?”

    她這一問,我嘴角扯出的弧度瞬間僵硬,終是沒反駁。

    我嘴角勾起了一絲嘲弄,“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現在他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我。”話語中充滿著濃濃的擔心。

    紀南微微歎息,“你別這麽自責,是他主動救你的,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頓了頓,她又繼續:“隻不過這次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冒險救你。”

    我不語,仰頭就將杯中剩餘的酒全部喝完。

    “你,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他?”

    紀南冷不丁冒出的一問,再次讓我一怔。

    心中十分煩亂,亂到我根本無法看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看你這樣替他難過,我真的覺得你對他有意思。”紀南兀自說。

    “我不知道,現在腦子特別亂,我想我現在這麽難過,應該是顧青州因為我的關係,腿才會變成這樣吧,多少我都有責任。”

    是愧疚吧。

    “哎。”紀南說:“這種事情誰能說得到。”

    夜如潑墨。

    桌上已經有了許多的空酒瓶,我拿起麵前的酒杯,想要喝幾口,發現酒杯,已經空了。看了看身旁的紀南,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床上,睡得正沉。

    無奈歎息,站起身來,想要拿被子來。因猛地站起來,血液一時衝在了頭頂上,昏昏沉沉,我扶住了旁邊的椅子,才沒有摔倒。

    晃了晃腦袋,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暈眩感隻增不減,一時,我隻得躺在了沙發上,眼前逐漸變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一覺醒來,是被旁邊的動靜弄醒的。

    微微睜開眼睛,便看見身旁是紀南,再看看四周,才發現昨晚睡在了沙發上。

    實在無法想象,我和紀南二人,在一張沙發上擠了一個晚上。

    身旁傳來紀南打嗬欠的聲音,再次看她,她已經睜開了眼睛,臉上有幾道因睡覺留下的褶皺印子。

    “醒了?”我問。

    她愣了一會,才點點頭,扶著額角,“頭怎麽這麽疼?”

    循眼望去,看見茶幾上放置的空酒瓶,驚訝道:“昨晚我們這麽能喝?竟然喝了這麽多。”

    我淺淺勾了勾唇角,將那些空酒瓶收拾起來。

    不是說喝酒能麻痹一個人的神經?一覺醒來,問題還擺在那,心還是會傳來陣陣抽痛,靠外物的效果遠不如想象的那麽好。

    隻能靠自己。

    很長時間,有關於顧青州的任何消息,我還是沒法收到,反倒收到了白雅的消息。得知她約我見麵,我心中閃現了一絲驚訝。

    和白雅約定的地點是在離她工作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走進咖啡館,四處搜尋,沒有找到白雅的身影。

    想著她還沒來,我一人選擇了一處位置坐下。

    透過窗戶,我能夠看到樓下不斷有人經過,對麵的醫院門口人流不息,聚集了來自各地的人。

    他們帶著期待來,隻希望能保平安。

    時不時還有急救車的聲音,像是警報,立即將周圍的氣氛弄得緊張起來。

    我呆呆地看著,眼神悵然,最後還是被麵前清脆的聲音拉了回來。

    轉眸一看,便看到白雅一身長裙出現在我的麵前,淡笑:“不好意思,剛剛有事耽擱,我來晚了,沒等著急吧?”

    “沒有。”我搖搖頭。

    白雅總是這般禮貌,這般客氣。

    她身上那件衣服我見的有些眼熟,仔細想想,才是前不久剛上新的新款,好像是出自一著名設計師之手。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朝我露出一笑。

    我見她今天容光煥發,難不成是遇到什麽好事了?

    各自點了一杯咖啡,我點開今天的主題,“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

    她沒有迅速回答我的問題,猶豫了半會,從包裏掏出一張紅色的卡片,皺了皺眉,心中疑惑不已。

    她輕輕將卡片遞到我麵前。

    “這是什麽?”我接過她遞過來的卡片,下意識脫口而出。

    她沒著急回答,似乎在等待我親自打開。

    眼皮輕跳,我輕輕打開,第一眼就看到了祁裴和白雅的名字。

    “其實過幾天是我和祁裴的訂婚宴,我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叫你來參加,總覺得有些唐突,可是不告訴你,我又覺得很沒有禮貌。”

    我盯著擺在我麵前的那張卡片,這麽快就要訂婚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何棠。”

    白雅見我一直沒有說話,主動喊了我一聲,稍有顧慮,“你要是覺得有些唐突,實在不想去的話,也沒關係。”停了一會,她說:“本來寫在卡片的名字本該是你,我有什麽資格來邀請你去參加。”

    語畢,她作勢要將我麵前的那張卡片收回去。

    心中有所驚訝,尤其是當聽她親口和我說,我根本沒有想到白雅會邀請我去參加她的訂婚宴。

    整理好思緒,我及時拿了回來,淡然一笑,“既然你誠心邀請我,我為何不去?你也不用顧忌我和祁裴的那段過往,早就成為了過去式。”

    誰的名字最終寫在這張紙上,誰就最有資格。

    “真的?”她嘴角一勾。

    “我現在隻希望你和祁裴能一直好好的。”

    當我把話說出來後,心中有些輕鬆,也沒感覺到任何違心。

    她盯了我許久,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東西對我來說實為複雜,我一時看不清。

    “對不起……”

    我詫異,“和我說對不起幹嘛?”

    她沒回應。

    我繼續:“要是你是為了祁裴的事情,完全不必,不管怎麽樣,我和祁裴之間的問題不單單是我和他,甚至上升到家族的問題,如果沒有你,我最終還是不能和他走到頭。”

    他娶不了我。

    “謝謝你的理解。”白雅笑著回應。

    再次垂眸,看了看那張邀請卡片,一想起祁母,麵色轉瞬變得猶豫。

    白雅似乎是看出了我臉上露出的破綻,小心翼翼,“怎麽了?”

    再三猶豫,我還是將心中顧慮說了出來。

    她笑了笑,“你不用擔心,伯母不會說什麽的。”

    聊天接近尾聲,白雅突然接到了從醫院打過來的電話。當她掛掉電話,一臉歉疚地看向我,“對不起,醫院那邊臨時有會議要開,我得走了。”

    我點了點頭。

    “改天有時間再聊,記得到時候一定要來參加。”

    白雅臨走時,還不忘提醒我。

    我想我的記性不會壞到這種程度。

    走出咖啡館,我見白雅匆匆忙忙往醫院趕去,我一人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途經一家麵館,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

    從裏麵傳出陣陣香味,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了顧青州那張麵孔。還記得當初我和他一同來到這家麵館。他站在外麵,一臉嫌棄,最後還是被我好說歹說拉了進去。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是會想到他?

    腦子不受控製,我邁開步伐,走進了這家麵館。

    之前來過多次,老板娘見到我,一笑,“姑娘,你來了啊。”

    我笑了笑,找了一處位置坐下。

    “你可是好久都沒來了,要吃點什麽?”

    “還是老樣子。”

    老板娘笑著點點頭,剛轉身沒走幾步,折步走了回來,看向我,麵露疑惑,“姑娘,今天怎麽你一個人來了?那個俊小夥沒和你一起來?”

    我一時啞然,張了張嘴,勉強牽扯一絲笑意,“他有事。”

    好在老板娘沒繼續問什麽,在我麵前點點頭後,走了回去。

    沒一會,熱氣騰騰的麵便放在我的麵前。

    我拿起筷子,盯著它冒出的熱氣,見湯上麵有蔥花,微微皺了皺眉,將其挑了出來,耳畔突然響起顧青州的聲音,“浪費可恥。”

    手中的動作一頓。

    那天他就是一邊說我一邊將我碗中的蔥一個個的挑走,告訴我這樣就不會浪費了。

    看了看對麵,空蕩蕩的,心中有涼氣竄入,我一人吃著麵,熱氣直接熏在了我的臉上,我的眼睛上,麵前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掛在牆上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著視頻,我隨意瞥了一眼,是一則大型醫學類節目,之前有所耳聞,主要是記錄醫院裏麵最真實的情況,包括方方麵麵。

    原本隻是隨意一瞥,當我看見屏幕上出現的人拄著拐杖,心一酸,忍不住多看了一點。

    隻見拄著拐杖人,穿著一身病服,正在積極康複。可歎,康複的整個過程中極為心酸,我見病人拄著拐杖走路,臉上是很痛苦的表情。

    有好幾次,他都不慎摔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看著都疼。

    沒辦法,就算是摔倒了,還要繼續站起來。

    因為不訓練,永遠都不可能站起來,縱使希望渺茫,至少比無望要好。

    心往下沉了沉,卡在喉嚨裏麵的食物怎麽咽也咽不下去。

    顧青州在國外的康複,是不是也像畫麵上顯示的那樣辛酸?

    “姑娘,你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哭了?”

    旁邊突然傳來了老板娘的聲音。回過神來,尋聲望去,我便瞧她一臉擔憂地看向我。

    感覺到臉頰有液體流過,我匆忙伸出手,將其擦掉,嘴角硬生生擠出了一絲弧度,搖了搖頭,“我沒事。”

    匆匆付完賬,狼狽的樣子,不應展示給這個世界。

    心中的執念越發猖狂。

    祁裴和白雅的訂婚宴如期而至。

    想著是去參加訂婚宴,穿成平常這樣肯定不行,想了想,隻能把之前放置在家的禮服找了出來。

    穿在身上,正好合身。

    “你真要去?”

    瞥見紀南一臉疑惑地看向我,我隻能溢出一絲苦笑,“不然呢?”

    “這得多尷尬啊。”紀南癟嘴,“白雅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和祁裴之前的關係,還邀請你去參加,這不擺明讓你去出醜。”

    “她也可能隻是好心。”

    紀南突然向我湊近了一些,“你現在已經忘了之前和祁裴的那些事了?”

    思緒一下子拉得好遠,我若有所思,“其實也不是忘記,換一種說法更為準確,叫釋懷。”

    感激過去,也祝他安好。

    祁家老宅。

    按照卡片上寫的地點,我來到這裏。其實在此之前,也曾來過這裏一次,遺憾的是,未有機會踏進一步,就被擋在了門外。

    世事可笑。

    如今,我怎麽也沒想到再次來到這裏的原因,是來參加他們的訂婚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