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複仇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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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亦把顧昕寒背進他常睡的歐式主臥,對局促站在房門外的初夏招手,“5米寬的大床,足夠你們兩人睡在上麵。你不想理他,睡得遠一點就行了。既然他為你擋了酒,於情於理,你都得照顧一下他。”
喝醉的人,半夜會踢被子、嘔吐,或者跑到街上大吵大鬧。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初夏都沒法對顧昕寒置之不理。
她確實得時刻睡在一旁,密切注意他的動靜。
左亦被她送出門,瞅著她依依不舍的害怕小表情,實在是忍俊不禁。
可當他開車出去時,無意間瞧見城堡旁邊的漆黑俊影,他笑不出來了。
司南溪,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總是隨時隨地偷窺初夏。
他不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到底在盤算什麽?
他想利用那個傻姑娘報複顧總?
眉頭一沉,左亦打電話給初夏,讓她晚上不要獨自出門。
說是提醒她注意安全,明著其實是讓她提防司南溪。
她聽不出弦外之音,一口應允了。
司南溪就躲在城堡大門的榕樹後邊,他呆呆的凝視著前方,縱然他什麽也看不見。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否則,他豈會這麽深情又自卑?
怕對那孩子告白了,會遭遇戴榮那樣的無情下場,他隻能愛在心口難開。
喜歡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真正愛上一個人,他的眼睛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一天看不到她,他就魂牽夢縈,寢食難安。
倪韻而的癡戀討好,他一概看不到。
那孩子的一舉一動,卻讓他迷戀無比。
除了光線微弱的床頭燈,初夏把其他的燈都關閉了。
她的身上,換成了寬鬆舒適的客用浴袍。
而顧昕寒的身上,還穿著那套漆黑正式的伴郎服。
他渾身的酒氣,味道濃烈難聞,熏得初夏睡不著。
初夏必須給他脫下這身衣裳。
他高大的身形,沉重的仰躺著。
她必須用足了所有的力氣,才能除去他的全部束縛。
最後,他是輕鬆了,初夏反而累得大汗淋漓。
淩晨三點多的時刻,她還得洗澡。
折騰完了,她躺回原處。
這男人睡相極佳,雙手平放胸前,身姿平躺如鬆。
初夏縮手縮腳的側躺慣了。
睡到後半夜,她的身子轉來轉去,竟是鑽到了男人的懷裏。
好巧不巧的,初夏把他驚醒了。
“這是哪裏?”男人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染著一絲迷離,顯然還未清醒。
假如有理智,他會不明白這是自己的臥室?
本想躲開的初夏,放下高高懸起的一顆心,“你家。”
“嗯。”他緩緩閉上眼。
初夏如釋重負,正要繼續睡覺。
他突然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上。
他親吻的力度,罕見的溫柔。
他甚至帶著輕笑,好脾氣的低聲問她,“可以要你麽?”
他的表情,微笑中仿佛有迷惘。
初夏不確定他是否已經酒醒,還是在裝醉。
她猶豫不決間,他的吻便越發的往下。
兩人體力懸殊過大,她無法掙脫。
他破天荒的極致溫柔,竟然帶給了她難以抗拒的美妙之旅。
她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快樂的巔峰。
事後,她的身體亢奮得一直發抖。
折騰完了的男人,神態露出些許的滿足,又沉沉睡去。
她沒有沾染上他的一點一滴,不需要吃那種藥補救。
對著光線黯淡的天花板,她無法入睡。
他剛才的突然侵襲,到底是不是在裝蒜?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喝昏頭?
和他以往的粗魯和強迫不同,她這次隻有不悅,談不上討厭。
左亦婚禮的恩愛成雙,刺激了她這個孤家寡人,孤單落寞的她才會一時放縱。
早晨七點半,樓下廚房有動靜。
初夏連忙梳洗下樓。
一臉倨傲的英俊男人,已經做好了兩份早餐。
是意大利麵,還有煎得香氣撲鼻的小羊排。
初夏不愛吃這種半生不熟的西式肉類,可這男人做的美食,她總能吃得滿嘴流油。
“醒了?自己拿筷子。”男人將切好的小羊排,推到她的麵前。
她也不好拒絕,從廚房拿出筷子,便坐下來開吃。
氣氛很尷尬。
畢竟人家忙了一個多小時做早餐,她無法沉默不理人。
她隻好沒話找話,“左先生他們,回馬來西亞了嗎?”
“中午回,帶那麽多親戚朋友來這邊舉行婚禮,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走光。”男人切東西的動作,優雅又養眼。
頓了頓,他微微蹙眉,“我昨晚腦子暈乎乎的,有沒有做過什麽蠢事?”
所以,他那麽對她,以為是在夢裏?
初夏釋然了兩秒,又有些憤怒。
可惡!這混蛋昨晚到底把她當成了他哪個女朋友?
她心裏憤慨,表麵照舊是細聲細氣,“沒有,你一覺睡到大天亮。”
他點點頭,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
兩人相對沉默,繼續無聲的吃早餐。
他出門之前,對在廚房裏洗碗的少女說,“我要出差一個多月,家裏的蠢兔子,你幫我照顧一段時間。”
一個多月嗎?
那麽等他回來沒幾天,她服侍他的一年期限,也該結束了。
總算放下一樁心事,初夏的聲調都染上一絲雀躍,“我沒法整天過來照顧大白,可以把它接去我家嗎?”
“隨便你。”
一時間,室內隻留下初夏,以及站在廚房門口欣喜圍觀的大兔子。
把碗筷收進消毒櫃,初夏笑眯眯對它招手,“過來呀,我帶你回我家。”
初夏把活蹦亂跳的兔子帶進家門。
蹲在客廳裏,看毛孩子們玩耍的兩隻母雞,霎時間狂奔過去,對著久違的兔子夥伴興奮叫喚。
“咯咯咯!”
“咕咕咕!”
三隻大家夥興高采烈,圍在一起說著彼此不懂的獨特語言。
初夏左一把青草,右一片白菜,喂兔喂雞,兩不誤。
她慈祥而笑,仿佛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母親。
若不是晚上得去學校,她可以一直待在家裏陪它們。
人總要有精神寄托,才活得下去。
家裏的一堆寶貝疙瘩,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即使所有人都嫌棄她,它們也不會介意她的愚蠢和醜陋。
不知不覺,暑假來臨了。
天氣悶熱不堪。
不用上學,初夏逛一次菜市場,能買回一周所吃的食材。
沒有朋友,初夏能宅到好幾天都不出家門。
這樣平淡的日子,持續到七月中旬,顧昕寒回來的那一天。
他傍晚載走兔子時,依依不舍的初夏看到大白在流淚。
它也舍不得這裏的小夥伴。
那天晚上,家裏大大小小的雞都在煩躁叫喚,就差沒直接罵她,為什麽把它們的小夥伴趕走了?
初夏被它們吵得頭疼欲裂,不得已出門散步。
走到一處花團錦簇的花園時,初夏意外聽到裏邊傳來了一個奇怪的男聲。
此人在打電話。
初夏見過他,是顧氏的某位高層。
初夏之所以覺得他奇怪,是因為他的談話內容。
男人竟在對電話裏的人透露,顧昕寒近期會跟一些身份不幹淨的人合作一筆極大的生意。
那生意違法的程度超級恐怖,他如果被警方抓到把柄,輕則被判處終身監禁,重則直接槍斃。
初夏的腦子,宛若盤古開天辟地。
她的報仇之路,豁然開朗了。
她的腳步放得極輕,轉身往家門的方向走。
她死寂已久的臉龐,重新點燃了火苗。
她的眼底,正在燃燒著複仇有望的巨大火焰。
第二天清晨,一個自稱商業罪案調查科的華裔男人,敲開了初家的門。
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他說,他在跨國調查顧昕寒的犯罪證據,需要她配合取證。
初夏驚疑不定。
初夏打電話給他所在國家的大使館,對方說商業罪案調查科確實有這個人。
初夏放了心,“不好意思,陳警官,剛才懷疑您是騙子。”
“初小姐聰慧謹慎,提防一下陌生人,做得很好。”男人大度的搖頭淺笑。
生平初次被人誇讚聰明,初夏簡直受寵若驚。
“是這樣的。我們上司查過了,初小姐是唯一一個能夠頻繁接觸顧昕寒的女性。所以,想讓你配合警方偷取他的犯罪物證。他的生意做得這麽大,觸手如此廣泛,每筆單子都是穩賺不賠。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對那個男人已經沒有好感的初夏,順勢一答。
“願意幫助警方嗎?”
她點頭,接受了這個任務。
警方需要借助她的手,將顧昕寒這匹害群之馬拉下來。
她也想尋求外界的幫助,以報母親的血海深仇。
陳警官將一個類似胸針的東西交給她,“這個竊聽器有偷拍功能,你要時刻戴在身邊。顧昕寒的好友你都認識,有更多的機會貼身接近他。”
對方留下聯絡方式,便急匆匆的走了。
初夏握著那枚重如泰山的小小胸針,手心和後背全是汗珠。
當天中午放了學,初夏就跑去顧家城堡。
大門敞開著,男人在逗一直生氣的小兔子。
一根嫩生生的青草拍在它的小鼻子上,它憤怒的扭頭,不予理會。
小家夥鼓著可愛的腮幫子,還在氣他昨晚突然拎它出初家的事呢。
初夏內心一喜,終於找到名正言順進出這男人家門的辦法。
她立刻走上前,“你看大白,一跟小紅它們分開,就悶悶不樂。不如我白天帶它去我家玩,晚上再送回來給你?”
“哦?”端正坐在碧綠草坪上的男人,清淡淡的斜過來一眼,“你不覺得麻煩?”
“不麻煩,隻要它開心。它也算是我的孩子,我很疼愛它的。”抱起歡喜蹦到自己腳邊的兔子,初夏理所應當的回答。
見他沒有出聲拒絕,初夏便當他默認了。
於是,兔子理所應當的回了初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