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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冷盯著她，灰敗的眼裏有怒火熊熊燃燒。
    還有……
    深深的、複雜的痛楚和壓抑。
    他一下子揪住寧瓏的下頷，強製性的抬起，咬牙切齒，“我說過，要想走，除非我死！”
    這一刻，蕭西燁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剛剛，因為她的一個回擁，他高興得像個孩子。而現在，他才明白……
    那個擁抱，不是接受。而是……
    離別！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他……
    光想想，她不在的日子，他所有的情緒就難以自持。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寧瓏手被掰痛了，她蜷縮在衣袖下。聲音也沙啞起來，“蕭西燁，即使你把我關在這，你關著的也不過是一個軀殼！”
    他冷笑，雙目赤紅，憤怒和痛苦翻湧糾纏，“軀殼又如何，軀殼我蕭西燁也要定了！”
    她不知道，她早已經長在了他心上，他身體裏……
    她是他的血骨，他的心脈。她一走，無外乎挖穿他的心，抽走他的筋，剝開他的骨……
    他抓過她的手，將她粗蠻的往書房外扯。
    “蕭西燁，你幹什麽？你放手！”
    寧瓏疼得低呼。
    這樣的蕭西燁，簡直像瘋了一樣，這讓她心驚。
    景涵這會兒正急匆匆的跑上樓，手裏還捏著《gonewiththewind》的原聲碟。比預計的20分鍾，早到幾分鍾，正沾沾自喜著，結果……
    “先生，這是您要的……”
    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
    想立刻遁地而逃。
    結果……
    那張原聲碟被蕭西燁抽了過去，狠狠砸在了地上。精致的盒子，摔得四分五裂。
    當他在討好她的時候，她卻在想著如何離開自己……
    緊接著。
    寧瓏的掙紮聲，伴著蕭西燁沉重而痛苦的呼吸聲，再來，是“砰”一聲，臥室的門被重重甩上。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連同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了門板後。
    景涵被震得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什麽情況啊？
    剛剛被支走的時候，先生可還是高興得不得了。
    怎麽現在就……
    蘇暘也從樓下匆匆的跑上來，生怕會出什麽事。小姐要走，先生肯定會勃然大怒的！
    她想上前去敲門，看看裏麵是什麽情況，被景涵一把拉住。
    “你不想活了？沒見先生現在正在氣頭上麽？”
    “可是，瓏瓏還在裏麵！”剛剛先生那副樣子，恐怕真的能把人給生吞活剝了！
    剛剛先生那副樣子，恐怕真的能把人給生吞活剝了！小姐手術後的傷都還沒完全愈合，能受得住他的摧殘嗎？
    “放心吧，先生不會舍得折磨她的。倒是你，這麽進去，肯定讓你半死不活。”
    蘇暘想起剛剛先生雙目赤紅的可怕樣子，生生打了個寒噤。
    想想，景涵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她隻好在外麵祈禱小姐聰明點，不要在這種時候和先生對著幹了。
    臥室。
    蕭西燁再次被她收拾好的行李，刺痛了眼。
    她的護照，就擺在她的書桌上。蕭西燁一步過去，就將護照抓在了手裏。
    寧瓏跳起來，要奪回來。
    “你還給我！”
    “你就那麽想離開我？”蕭西燁咬牙。
    “……”寧瓏眼眶紅了。她何嚐想走？可是，真的……
    長痛不如短痛。
    那孩子，她永遠都會耿耿於懷。她是個敏感而小氣的人，做不到那麽大方……
    “小舅，你就當……給我們彼此時間，讓我們都冷靜一下。”
    蕭西燁呼吸加重，手一動，護照就要在他手裏四分五裂。
    寧瓏撲上去，將護照奪了下來。蕭西燁長臂一攬，箍住了她的腰。
    “放手！”她掙紮。
    蕭西燁不肯放，把她摟得更緊。一手，已經將她兩手反剪到身後，護照更是掉落在地板上，但此刻，都無人關心。
    “寧瓏，你怎麽能這麽狠心？”蕭西燁痛心的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灼穿，又像是要生生的將她的心剜出來，“你怎麽舍得說走就走，連一絲絲的餘地都不給我們留？”
    他的指控，讓寧瓏一下子掉下淚來。
    “你愛我嗎？你愛過我嗎？”蕭西燁咬牙切齒的，一遍遍問。
    同樣是愛，為什麽他那麽不敢放手，她卻能這樣輕而易舉的說要離開？
    寧瓏睫毛顫得很厲害。
    眼淚，順著眼角，從眼眶滑落，砸在地板上。他這樣的問題，未免也太不公平。
    若是不愛……
    她現在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寧瓏。
    還是那個蕭家的小姐，不曾辜負任何人，不曾讓她最親的人一個一個失望。
    不必提心吊膽隨時驚怕這段關係的曝光。
    更不會……
    和過去所有的同學和朋友斷絕來往，將他視作天，窩在他身旁……
    悲從中來，她哽咽，“蕭西燁，如果愛你……就代表，我要欣然接受你和別的女人的孩子，那我……寧可不愛！我很努力想說服自己，不必去在意，可是……”
    “他流著你和狄嘉心的血……”
    “他叫你爸爸，叫狄嘉心媽媽……”
    “我才18歲而已……”寧瓏哭了，是委屈，是無奈，是無助，亦是痛苦，“你希望……我留下來給你們的孩子，當後媽？”
    良久，蕭西燁都無聲。
    隻是……
    那雙眼裏，翻湧的痛惜，越來越多。
    下一瞬……
    他突然將寧瓏攔腰抱起。在她驚愕之際，拋到床上。
    “蕭西燁！”
    她驚叫一聲。
    蕭西燁整個人已經俯身，壓在她身。
    她瞠目，驚愕的瞪著他，本能的伸手欲推開他。被他單手製住，壓在了頭頂。
    “你到底想幹什麽？”
    “寧瓏，我們生個孩子！”蕭西燁重重的開口，目光也很重，“既然你那麽在意孩子的存在，那麽……我們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你瘋了？”
    “我是瘋了……從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瘋了。”蕭西燁撥開寧瓏頰邊的發絲，從上而下，目光深情而複雜的凝著她，“瓏瓏，別再想著逃開我。永遠，我都不會放手！”
    寧瓏輕顫，他的手，掠過的地方，一片冰涼。
    她哽咽：“哪怕，未來，我們在一起，不過是彼此折磨？”
    蕭西燁微微一怔，眼裏暗色更濃，似暗無天日的夜。
    “是，哪怕未來我們隻剩彼此折磨，哪怕是，一起墮地獄……”
    也絕不放手！
    蕭西燁決然的說話，俯首吻上寧瓏。大掌，不由分說竄進寧瓏衣服i裏去。
    寧瓏猛然清醒過來，抵抗，“蕭西燁，你住手！”
    他就像中了邪，她越是掙紮，他越將她兩手舉高得緊緊的。
    隻要有了他的孩子……
    她便會乖乖呆在他身邊，哪裏都不會去了……
    這輩子，他從來就不貪心。他隻要她！隻要，這輩子，他的生命裏，有她在。
    僅此、而已！
    蕭西燁將寧瓏吻得快要窒息，才終於移開。可是，不待她喘口氣，大掌稍用力，她身的上衣已經被他暴的扯落。
    她裏麵穿著白色的襯衫，烏青的發絲散開，散落在潔白的衣服和床單上，她聖潔無暇。
    蕭西燁眸色深沉，欲望翻湧。
    “不！不！蕭西燁，我不要你碰我！”
    寧瓏害怕起來。
    她蜷縮起身子，不斷的往後退。
    可是……
    腳踝，驀地被扯住。她嗚咽一聲，被男人重新拉過去，壓在了身。
    男人的懷抱，明明溫暖灼人，可是，此時此刻，寧瓏隻覺得說不出的寒涼。
    涼得讓她發抖……
    她不自覺想起他們的第壹次……
    也是在這座房子裏……
    那日的蕭西燁，也像此刻一樣瘋，將她強暴……
    那種痛，讓她瑟縮。她哭著抵抗，“蕭西燁，你是不是又想強暴我？”
    蕭西燁吻走她頰上的淚。
    他呼吸粗重，卻是極力壓低聲音，像是輕哄，“不哭。瓏瓏。不要哭，讓我好好疼你，讓我們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他聲音極盡他所能的溫柔，可是，逼出寧瓏更多的眼淚。
    “不，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生下殘疾的孩子！”
    寧瓏哭叫著。
    那是別人的噩夢，她不想將這一切加諸給自己，甚至自己的孩子。
    她掙紮著，衣裳不整的從床上翻身而起。
    衝到門口，才將門拉開一條小小的縫，身後，黑影籠罩，門被蕭西燁從後重重合上。
    關緊。心，抖涼。
    下一瞬，肩膀被扣住。她整個人被翻轉過來。
    蕭西燁深目盯緊她，“寧瓏，隻要是我們的孩子，無論他們是什麽樣子，我都會讓他們過最好的生活，絕不會讓任何人看不起他們！聾子也好，瞎子也好，哪怕是雙手雙腳都殘疾，我也可以養他們一輩子！”
    寧瓏咬唇。
    想都沒想，揚手，一耳光狠狠扇在蕭西燁臉上。
    “蕭西燁，你太自私了！”
    寧瓏朦朧的眼裏，蒙著濃濃的失望。
    她渾身發抖，“你可曾想過，孩子是不是願意讓你給他如此殘缺的生命？”
    蕭西燁怔住。
    頰上，熱辣辣的痛。
    這輩子，除了麵前的這丫頭，無人敢這麽對他。而她……
    一而再，再而三。
    但，此刻，真正刺痛他的是她眼裏深深的失望。
    還有那句……
    “自私”！
    “是，你一點都沒有說錯，我蕭西燁就是自私！”
    他粗重的呼吸，帶著怨，帶著怒，帶著痛，噴灑在她頰上。
    讓她心頭緊澀得發疼。
    “從愛上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自私得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蕭西燁咬牙切齒著，大掌落到寧瓏胸上。
    寧瓏倒吸口冷氣，僵在門板上。
    他似恨極了，凶狠的咬她的唇，粗噶的低語：“我是自私……我隻要你，寧瓏，我隻要你在我生命裏，其他的……什麽我都可以不在乎！”
    寧瓏被抱起來，重重的重新拋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