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不能再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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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傷口,扯得痛。
    他的傷口,也一樣沒有愈合。
    他們都知道……
    今天之後,身的傷口,會蔓延到心上……
    而且,也許,這輩子都再難以愈合了……
    可是,這一刻,靈魂交給了魔鬼。
    寧瓏痛得臉都白了。
    眼淚,從眼角滑落,打濕了枕巾。
    白色襯衫上,漸漸的,有殷紅的血血跡蔓延。
    繼而……
    滴落在床單上……
    觸目驚心。
    不知是他傷口裏的,還是她傷口上的……
    亦或者……
    兩人都有。
    血液糾纏,卻,硬生生的,分離了原本相溶的那顆心……
    最後……
    蕭西燁將熱液,噴灑在寧瓏體的時候,他聽到寧瓏絕望而灰敗的低歎:蕭西燁,我恨你……
    聲音那麽輕,那麽虛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蕭西燁狠狠一慟。
    一瞬間,猛然清醒。
    床上的她,像是被人暴虐過。
    渾身都在痛,痛得連呼吸都已經繃緊。頭發狼狽的散亂開來,空洞的雙目,呆呆的凝著天花板。
    腿?間的殘餘熱液,沾染著點點血絲。
    剛剛他太暴,以至於……
    她細嫩的某處被硬生生崩開。
    她小腹的傷口,也破裂。
    這一切,都在指控著他剛剛的暴行。
    那刺目的血,她眼角已經流不出來的淚,讓蕭西燁猛然清醒過來。
    麵前的一切,都像一記驚雷,將他驀地炸醒。
    所有的暴,所有的野蠻,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無所遁形。
    該死的!
    他到底做了什麽?
    所有的衝動和怒火,都在一瞬間從他體消散。他瞠目,看著慘白著臉的女孩。
    他真應該親手殺了自己!
    他是瘋了!真的瘋了才會這樣對她!
    太恨自己。
    “砰……”一聲,一拳狠狠砸在床頭。床搖晃兩下,他手背一片血肉模糊……
    床頭,血跡,往下流……
    “醫生!”他衝到門口,曾經見慣了那樣多血腥場麵的男人,此刻,卻是腳步不穩。踉蹌的衝到門口,拉開門,嘶吼:“醫生!”
    任誰見了此時此刻的畫麵,都會驚嚇。
    蘇暘聞聲衝進來的時候,隻見到到處是血。
    小姐就那樣躺在床上,雖然身蓋著薄毯,但是……
    從那空洞得像是已經沒有了靈魂的樣子,也看得出來,剛剛是經受了怎樣的暴行。
    蘇暘一下子就紅了眼。
    後麵進來的景涵也被驚得愣了愣,繼而,什麽也沒說,直接將蘇暘扯了出去。
    “你放手!”蘇暘火起來,“是你說,先生不會舍得折磨小姐,你……”
    “你能怎麽辦?你能把先生綁起來,也這麽虐待一頓?”
    蘇暘眼眶紅了,一時間,除了滿滿的心疼,竟是無言以對。隻剩嗚咽。
    她一個局外人,都這樣痛了,又何況真正受這一切的寧瓏?
    女醫生在幫寧瓏處理傷口。
    門外,蕭西燁身的傷,手上的傷,血一直在流。
    醫生要給他包紮,他拒絕。
    他此刻的痛……哪裏及得上寧瓏此刻所受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他太怕失去……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患得患失折磨著,被她的冷漠推拒著,所以,當她真正親口說出想要離開時,他的理智一下子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一切,都失去了控製……
    他很想親手了結了自己!
    “先生,已經包紮好了。”一會兒,門被從裏麵拉開。
    女醫生走出來。
    同樣身為女人,看到寧瓏身的傷,女醫生亦是心有憐惜。
    “怎麽樣?”蕭西燁聲音低啞,繃著嗓子。
    “會有點疼。得養好幾天。這段時間,不能再有任何激烈的房事了。”
    蕭西燁頷首,哪裏還敢?
    怕自己再傷了她。
    揮揮手,讓醫生都走。
    所有人都識趣的撤離,不敢多留一分鍾。
    很久……
    蕭西燁獨身站在外麵,點了支煙,猛抽。
    大的陰霾充斥進口腔,嗆得他連肺都在疼。
    好久,煙頭燃盡,煙灰燙到指尖,他也麻木得感受不到疼痛。
    又不知過了多久,煙徹底滅了。他將煙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這才推開門,重新進去。
    床單,已經換上了新的。
    她身也被傭人換了幹淨的睡衣。
    那些血跡,早已經不再。可是,那些卻早已經刻在了他心裏,像一條條鞭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抽打著他的神經。
    可是,那些卻早已經刻在了他心裏,像一條條鞭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抽打著他的神經。
    蕭西燁輕步走過去,掀開被子,在她身側輕輕躺下、她背對著他,躺著。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寧瓏一下都沒有掙紮。就任他的手橫過來,把她抱住。
    “是不是……很痛?”
    開口,他的嗓音,也是啞的。
    她沒有回應,很平靜。
    平靜得失常,就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
    蕭西燁將她箍在自己懷,臉埋在她發絲間,貪戀的聞著她的氣息。
    他真的隻想寵著她。
    把世間裏最多的寵,都給她。
    隻是……
    如今,怕是,他再多的寵溺,都掩不住這次的傷……
    也磨不平,她這次的痛……
    “瓏瓏,我願意放你走……”蕭西燁忽然開口。
    話落下的那一瞬,隻覺得體最重要的東西在被自己硬生生的剝離。
    很殘忍,剝得鮮血淋漓。
    “再過一個月……”他沉痛的,鄭重的開口:“一個月後,隻要你沒有我的寶寶,我就放你走……”
    是,就在剛剛,他還那樣信誓旦旦,那樣瘋而偏執的放言,即使互相折磨到死,他也不放手。
    可是,現在……
    他反悔了。
    他不能再傷她了……
    隻要她想飛翔,他就給她翅膀。
    “謝謝……”一直沒有動靜的寧瓏,此刻,忽然開了口。
    竟是那樣兩個疏離而冷漠的字眼。
    刺得他,肝腸、寸斷……
    他們之間,轟轟烈烈,不顧一切,最終……
    不過是化作了這樣,連朋友之間都不會有的兩個字……
    之後的很多天。
    蕭西燁很少再回來。
    他很忙。公事一堆一堆。
    他開始變得愛喝酒。
    肝不好,卻來者不拒,喝得死去活來。
    好幾次,被景涵送回別墅。醫生忙得焦頭爛額,寧瓏卻在房間裏一步都沒有踏出來過。
    他們之間,似乎已經隔上了一堵厚厚的城牆。
    他的死活,與她,再也無關。
    哪怕,深夜,他一次一次的叫著她的名字。
    寧瓏依舊不想要孩子。最初,她想方設法的想要拿到時候避孕藥,但是,蕭西燁派了人嚴防死守了兩天,終究,她連最後的避孕措施都沒能做。
    之後……
    她情緒開始變得很不穩定。
    每天焦躁難安。
    晚上便開始瘋的做噩夢。
    夢裏,是她的同學……那個小啞巴。
    她夢到他從樓上猛地跳下。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那小啞巴的臉忽然就換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她看不清楚。
    可是……
    夢裏卻清晰的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蕭西燁的孩子……
    她驚叫一聲,醒過來。
    背上,額頭上,已經一片冰涼,冷汗蔓延。
    再睡下去時,夢魘又洶湧而至。
    夢裏的孩子,忽然間就沒了腿。半殘的身體,一步一步在地上,像小乞丐一樣挪著,慘不忍睹。
    她哭著醒過來,清醒後,抱著被子嚎啕大哭。
    那樣的光景,她真的無法忍受……
    兩個人,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日子,像是兩條平行線。不知道是誰刻意躲著誰,兩人始終不曾見過麵。
    直到,有一天……
    蕭西燁收拾好行李,提上箱子,準備離開。
    出差。
    這一次,去得會比較久。
    一周。
    走到臥室門口,原不想停步,可是,到底頓住。
    這個點,還很早。小丫頭或許還沒有醒過來。
    也許……
    他可以趁著這個時間,進去看看她。
    他不會吵到她。一眼,就一眼就好。
    蕭西燁這樣告訴自己。手,搭在門把上,正要推開的時候,房間裏,一陣嘔吐聲隔著門板傳來。
    緊接著……
    吐得很厲害。
    像是要將膽汁都給吐出來一樣。
    心一緊,蕭西燁推門就進去。
    隻見寧瓏虛軟的坐在地上,抱著馬桶。其實她吃得很少,自然吐不出什麽東西,隻是幹嘔著。
    很難受。
    難受得臉一陣陣蒼白。
    蕭西燁放下手裏的行李箱,將她從地上一抱而起。
    幾乎是本能的,寧瓏兩手攀住他的脖子。再待看清楚是他時,眼波晃動了下,別開了臉。
    手,從他頸上,緩緩滑下。
    “我帶你去醫院!”他嗓音悶悶的,麵色依舊緊繃。
    “不用,家裏有醫生。”
    “這些醫生管不了婦科的事。”
    寧瓏一震。
    不可思議的瞠目。
    婦科……
    “我是……”懷孕?
    “很有可能!”蕭西燁垂目,“你們上生理課,沒有學過嗎?你現在極有可能是孕吐。”
    寧瓏抓住蕭西燁領子的手,繃得緊緊的。
    她隻覺得頭暈目眩。
    又不可遏製的想起這段時間,不斷糾纏她的那些噩夢。
    一個又一個,讓她膽寒,發抖。
    蕭西燁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微微皺眉,“怎麽了?”
    寧瓏緩緩閉眼,睫毛顫得厲害,好一會兒,睜開,輕輕開口:“如果真有了……我也不願意生……”
    蕭西燁僵住。
    很久,腳步都不曾邁開一步。
    最終,他低頭,沉沉的鎖住她的眼。
    “不願意生,也要生!寧瓏,別挑戰我的底線!”
    婦科醫院。
    寧瓏被推上各種冰冷的儀器。
    脫褲子,張開腿,所有的檢查,都讓她覺得羞恥。
    這裏,不少像她這般大的女孩子來做這方麵的檢查,但是,最終,他們都逃不過拿掉孩子的結局。
    年輕少男少女,負擔不起另一個小生命,所以,注定了孩子絕不會出生。
    她是不是該慶幸?
    她的孩子,除了她自己不敢要之外,再沒有人想要殺死他。
    “醫生,怎麽樣?是不是真的有了?”
    蕭西燁一直守在裏麵,焦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