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事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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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無悲無喜,無憎無怨了……
又何需他現在這樣花費心思的道歉?
蘇暘歎口氣,頷首。她想,先生大概寧可小姐和他生氣吧。
……之後。
新聞媒體界大震動。原本對新聞媒體毫無興趣的gm集團,忽然插手這一塊,不惜一切代價收購了幾家電視台和紙媒。
緊接著……
兩所學校的校長,因為貪汙受賄,被送進了監獄。
雖是貪汙受賄的罪名,可是,大家心裏都清楚,一向相安無事的他們,這次會忽然被拉下馬,完全是因為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幾天後。寧瓏出院。
老爺子精神很差,但是斯言也回來了,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所以老爺子自然而然的也回了蕭家。
所有人,都在。
唯獨,蕭西燁。
“瓏瓏,這個多吃點。你太瘦了,以後得把身體好好養著了。知道嗎?”
蕭銘蕊一個勁兒的在給寧瓏夾菜。
蕭斯言嬉笑的撞了下寧瓏的肩膀,“你看你,多幸福啊!我媽對你可真是越來越當親女兒了,我這個親兒子,她可是正眼都沒看過呢。”
一句話,讓在場心知肚明的人都不由得抬頭。
老爺子看了眼自己的女婿胡赫,又看了眼大女兒。
蕭銘蕊心裏不是那麽好受。她恨不能立刻就昭告天下,告訴胡赫和斯言寧瓏就是自己的孩子。可是,看寧瓏的樣子,對這些似乎並不太熱衷。而且,說穿這一切,斯言會原諒自己嗎?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你一回來,你媽可是做這做那,親自下的廚。”蕭影開口替大姐辯解。
蕭斯言嘿嘿一笑,沒發現什麽異樣,隻說:“我就逗逗寧小瓏。”
“你什麽時候回巴黎?”寧瓏忽然問。
蕭斯言夾了塊肉正要塞進嘴裏,聽到她問,他不由得皺眉,“你就這麽不待見我,我才回來,你就趕我走?”
“你什麽時候回去,我和你一起走。”
一句話,讓所有人愣住。
大家麵麵相覷。
可是,寧瓏的神情是認真的,一點兒晃動都沒有。
“斯言,明天你就回巴黎。”
老爺子忽然開口。
蕭斯言瞪大眼,“可是,我床上的被子都還沒捂熱呢!”
“叫你明天就明天走,沒捂熱回巴黎去繼續捂!”蕭銘蕊也接話。
現在國內情況如此糟糕,他們巴不得寧瓏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圈。
蕭斯言扁扁嘴,“好了,我知道了!聽你們的就是!”
夜,漸深。
蕭西燁獨自坐在書房內。
這間為寧瓏打造的別墅,此時此刻,卻沒有了她……
院子裏,原本在為兒童房準備的工程,如今,早已經停工。他已經命人將那些統統都拆了。
再不會有孩子了……
書桌上是寧瓏還給他的錦盒。那枚戒指,安然躺在錦盒裏。
這是工人來打掃時找出來的。
隻是,這枚戒指,從此,再無主人……
手機,就是在這一刻,倏然響起。
來電話的是蕭影。
“哥,瓏瓏明天上午就會走。去巴黎。而且……這次,可能真的要幾年才會回來了。”
這端。
蕭西燁始終沒有出聲,唯有呼吸越加越重。
很久,在蕭影以為他不會再出聲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就這樣。
就這麽簡單的四個字。
蕭影忽然覺得唏噓。
愛情是個奇妙的東西。
它來了,連血緣都擋不住。
可是,它若走了,曾經再多的濃情,到最後,也不過剩下雲淡清風。
“那我掛了,你注意身體。”
那一夜,蕭西燁躺在他和寧瓏曾經睡過的那張床上。
做了一夜的夢。
夢裏,寧瓏還是那天真無邪的樣子,會哭會笑,會嚷會叫。
生氣的時候,會跺腳,惱火的叫他:蕭西燁,你個變!
隻是……
那個什麽都不懂,連打雷都會害怕的小東西,從此,沒了他,在陌生的國度,能好好過麽?
蕭西燁那般的不確定。
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不過是多餘。
人生就是如此,失去的時候,痛得讓你以為沒有了他,天塌地陷,不複明日。可是,在離別後的未來很多年,人生會告訴你,誰離了誰都一樣。
清晨。
狄氏內部大亂。
“這次和菲律賓政府合作的項目,你們聽說了嗎?現在gm集團再次插手,我們投下了那麽多人力財力物力,如果還拿不下,我看,我們隻好開股東大會,申請更換ceo!”
“是,最近這段時間,集團損失已經超過5個e.大大小小的項目,要麽中途環節出錯,要麽直接被扼殺在搖籃裏。我看,如果狄總你沒有能力和gm對抗,我們就必須重新推選了。”
股東們方寸大亂。
狄鎮遠被逼得臉色難看。
以前,他是小看了蕭西燁,沒想到他會連思西都不顧及,連番發難。而且,他還有個得力幫手柯南川。
雙方圍堵,攔截,狄家確實是難以招架。
一旁,狄嘉心惴惴難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蕭西燁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狄氏……
他會毀了自己嗎?
而另一邊。
和所有人道別之後,寧瓏拿著登機牌,和蕭斯言一起往安檢口走。
進去之前,她下意識停頓了下。
蕭斯言垂目看她一眼,歎口氣,環顧一圈四周。
“他沒來。”他道。
寧瓏眼眶緊澀。
但什麽都沒說,隻將肩上的衣服攏緊,這次,頭也不回的往安檢口走去。
飛機衝上雲霄的那一刹那,她知道,他們之間……
徹底,結束了。
再見,蕭西燁……
再見,小舅……
靠在椅子裏,帶上眼罩,眼眶濕了……
隻是,寧瓏唯一不知道的是……
飛機離開很久很久之後,飛機坪內停著的那輛熟悉的賓利車才緩緩離開。
他一路跟隨著。
從她上車,到她上機……
每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收入眼底。那會是他,這輩子,最後的珍藏……
醫院。
老爺子剛做完檢查,回到病房。
病房內,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正在裏麵準備藥。
蕭東擎隻看到個背影,沒認出對方來。也沒放在心上,由護士扶著回了床上。
“蕭老先生這兩天情緒起伏應該很大。身體吃得消嗎?”
那人忽然回身,開口。
見到那張臉,蕭東擎臉色一變。
“你……你怎麽會在這?”
“院長。”護士認出他來,幾乎是立刻恭敬的打招呼。
杜韶剛揮揮手,“你先出去吧。”
語態謙和。
護士默默的收拾了下便出去了。
杜韶剛親手準備藥,蕭東擎警惕:“你想幹什麽?”
“很意外我忽然就變成了這兒的院長吧?”杜邵剛推了張椅子坐下,把老爺子的手摁住,要替他紮針。
老爺子用了力氣掙紮。
杜邵剛卻是不急不燥,“雖然你做了那麽多傷我的事,但是,你大可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盡管,現在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
“叫我的主治醫生過來!”老爺子怒喝。
“我讓他今天休假了。”杜邵剛道。
熟練的拿酒精消毒,捆住老爺子的手,又熟練的將針給他紮進去。
事情做完,杜邵剛才起身。
掃了眼老爺子,“最近的新聞可看得享受?當初那麽怕身敗名裂,可現在,又怎麽樣?你走出去,照樣要被人戳脊梁骨吧?”
“我知道新聞是你曝出去的!但我告訴你,你會後悔!一定會後悔!”
杜邵剛冷冷的嗤笑,想起過去的事,眼神忽然厲起來,情緒有些失控,“我為什麽要後悔?這麽多年,我做夢都忘不了你那些罪惡的行徑!8個月大的孩子,你怎麽忍心下得了手!那是一條生命,被你活生生殺了的生命!”
當初,他從非洲回國,風光無限。
上頭兌現當初去非洲之前許下的承諾,讓他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院長的位置。他原以為,他和銘蕊還有孩子,從此迎來的是春天。
可是,那一切,都毀在蕭東擎手上。
他殘忍的毀了他的事業,他的愛情,甚至,他的孩子!讓他一夜間變成了連藏身之所都沒有的落水狗!
這叫他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想起過往,他眼裏騰升著熊熊怒火,“你不是麵子比什麽都重要,蕭家名節比什麽都重要嗎?現在如何?你們家,如今就是一出笑話!”
老爺子氣得呼吸粗喘,指著他,“你……都是你!瓏瓏就是毀在了……你手裏!”
“我的孩子,毀在了你手裏。如今你受的這些,比不上我當初受的萬分之一,甚至十萬分之一!”
老爺子聽著,心有悔恨。
這是什麽孽緣?
“邵剛。”病房的門,被忽然推開。一道柔聲響起,杜韶剛狠狠一震,回頭。
那抹熟悉到連夢中都會糾纏著他,讓他苦痛,讓他受盡思念之磨的身影,此刻就站在門口。
杜韶剛腦海裏有片刻的空白。
回神,手已經繃到發了白。
他暗吸口氣,斂住了心上各種猶如波濤洶湧的情緒,也抽回了落在蕭銘蕊身的視線。
起步,離開。
從頭到尾,再不曾看她一眼。
好似這個人,已經從他的記憶中被剝離……
不想,不念,不記,不憶……
蕭銘蕊酸楚的怔在那,怔忡的看著的男人近乎冷漠的和自己擦肩而過。
肩膀擦過肩膀的那一瞬,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僵硬。
時過境遷……
她以為心底的那份感情,會稍稍淡去。畢竟,這麽多年,她都在強逼著自己不要再記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