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吃了熊心豹子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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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扁了扁嘴,強忍下淚意,揮開他的手,賭氣似的道:“才不要你扶!”
唐明琲見她眉頭皺著,眼圈紅紅的,別扭的像個沒吃著糖的小孩兒似的。不由輕笑一聲,溫聲哄她:“好好好!不扶不扶!那你別亂動,我抱你起來好不好?”
她小臉緊繃著,瞪了他一眼:“你還笑!”
“不笑了!不笑了!”他嘴上說著,輕咳一聲,強壓下嘴角,可那笑意還是從眼底泄了出來。
蘇鸞哼唧了一聲,頗委屈的垂著腦袋。
他俯下身子,挑起她尖尖的下頜,眼帶戲謔的看著她:“生氣了?”
蘇鸞掙開他的手指,別開腦袋,低哼了一聲。
“為夫不該笑你,別氣了,嗯?”他尾音輕挑著,勾著笑意。
“那……你拉我起來!”蘇鸞烏黑的眸子動了動,朝他伸出手。
唐明琲看著她,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手。
那蔥白的手指猛然一勾,報複似的拉了他一把,他沒躲,順勢趔趄了一下,水花四濺,惹得衣衫盡濕。
見他著了道,小丫頭才彎了眸子,眼底還帶上了幾分得逞的狡黠笑意。
他無奈的勾著嘴角,俯下身子,誘哄似的在她耳邊道:“喏,讓你報複回來了,這下不氣了吧!”
說罷,一雙大掌穿過她的雙腋下輕輕一撈,她整個人便被提了起來。
碎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水珠從小巧的下頜滾落,輕薄的夏衫沾了水,此時正緊緊包裹著她的嬌軀,那含苞待放的玲瓏曲線明晃晃的落在他眼中。
他呼吸一窒,眸中宛若一池春水,流波瀲灩,將她溺得心神一慌。
她轉身欲逃,豈料他竟一把擒住她的胳膊,猛地帶進懷中。
她一個趔趄,整個人撲在他胸膛上,隨之腰間一緊,被他的雙臂鎖住。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眼前光影一暗,他便像是蟄伏已久的野獸,以無比迅猛的姿態?住了她溫軟的唇。
她驚得杏眼圓睜,清淩淩的眸光如同小鹿一般,呆愣愣的看著他,帶著點茫然與無措。
男人被她看得心頭一撞,火熱的手掌遮住她的眼,嗓音微啞的誘哄道:“乖,閉上眼……”
她的睫毛微顫,輕輕掃著他的掌心,微微泛著癢,像羽毛掃在心尖上似的。
他喉結動了動,雙唇猛然壓向她。
蘇鸞覺得自己應是被他蠱惑了,或是被他催眠了,不然她怎麽那麽聽話,就這樣乖乖的瞌上了眼呢。
他的吻忽而霸道,忽而繾綣,直惹得她麵紅心跳,呼吸漸漸紊亂。身體裏仿佛燃著一簇無名火,肆意的竄動著。
她整個人軟了下去,手指微蜷著,像是收了尖爪的貓咪,無力的癱在他胸口,任他予取予求。
他火熱的手掌輕撫著她的細若無骨的腰肢,帶起一陣顫栗。眼睛,耳垂,鎖骨,蜻蜓點水似的吻無比周到的眷顧著每一處。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雙眼迷離,喉嚨裏溢出細碎嬌軟的討饒聲。
他輕笑一聲,放過她,嗬氣如蘭的在她耳畔道了句:“走,我們回家。”
他聲音很輕,溫潤的聲線帶著一絲暗啞,似乎還帶著掩不去的灼灼情欲。
蘇鸞到底不是原裝出廠的古代人,骨子裏頭壓根沒有那份矜持的設定。此時被他勾得意正濃,索性也啪飛了那惱人的理智,徹底放飛自我。
她嬌軟的身子橫臥在他懷中,杏眼半瞌,白玉似的手臂纏著他的脖頸,像一隻慵懶的水妖,就連毛孔都散著銷魂蝕骨的味道。
“夫君,這條路可真長啊!”她偎在他頸間,嬌聲抱怨著。
“嗯。”他低應了一聲。
“夫君,你身上真是燙人!”她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臉頰。
“嗯。”他眉頭蹙了蹙,嗓音愈加暗啞。
“夫君……”她嘴唇輕輕擦過他的耳垂。
“聽話,安分點兒。”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忍無可忍的說了句。
蘇鸞咯咯一笑,閉上了嘴。不過,小手卻開始不老實的四處作亂,一會兒輕輕滑過他的下頜,一會兒揉捏上他耳廓的軟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脖頸,嬌軟的嘴唇一下一下的輕嘬著他的喉結。
唐明琲眼神一深,抱著她的手臂驟然收緊,喉嚨裏若有似無的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拂在她頭頂的氣息更重了幾分。
“小丫頭,膽子大了,嗯?”他嗓子黯啞的不像話,像一把沙子落在她的耳鼓。
她笑盈盈的看著他,眼裏似漾著水澤,波光粼粼的。
她不知羞的伏在他耳邊說:“夫君,我今天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怕不怕?”
“怕!怕得很!”他眼尾輕挑著,看著懷裏頭的人,灼熱而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認慫的話說的半點兒猶豫也沒有。
夜幕沉沉落下,院外的夜合歡合了花絨,參差的花影掩在枝葉間,淡淡散著淺香。
他步子邁的很大,一腳踢開院門,直奔屋內。
帷幔輕輕落下,一抹紅肚兜,一床雪花白,還有一句:“小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嗯?!看為夫怎麽收拾你……”
鴛鴦戲水,喋戀蜂溶。一枕鳳鸞聲細細,半窗花月影重重。
直到夜色沉如濃墨,帳內羞人的繾綣靡音才終於聲聲漸弱,直至消彌。
蘇鸞蜷著身子,依偎在唐明琲的懷中,輕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胸口,癢癢的,暖暖的,格外熨帖。
唐明琲一動不動,鳳眸半瞌著,下頜磕在她頭頂,修長的手指卷著她的發梢,懶洋洋的,像一頭饜足的豹子。
突然,窗邊響起一道說話聲:“爺,小的回來的。”
是唐七。
唐明琲的眸子猛然掙開,應了句:“下去歇著吧。”
“是。”
唐七應了一聲,順手將自家主子落在門口的白色裏衣收了起來。又將站在院門口吃草的踏雪牽回了馬廄。心底暗自高興著,主子吃上肉了!小主子有希望了!
次日一早,唐明琲醒的出奇的早。大約是昨夜那一餐著實豐盛,他吃飽喝足,越發的精神抖擻。
從柴房裏頭翻出個竹簸箕,扔給一邊兒打著哈欠的唐七:“去河邊給爺撈點河蝦來,挑個頭大的!”
唐七一聽,頓時傻了眼,皺著眉頭苦哈哈的嘟囔著:“爺,你這不是難為小的嘛!小的哪裏會幹這個啊……”
唐明琲冷冷的掀了他一眼,道了句:“堂你也沒拜過,爺以後不打算難為你了,索性你這親事也就不必成了!”
唐七腿一軟,沒骨氣的幹笑兩聲道:“爺,小的開玩笑呢!您怎麽當真了呢!小的雖然沒經驗,可是爺放心,小的保證完成任務!”
說罷,抱著那竹簸箕二話不說直奔了那河邊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便捧著一簸箕活蹦亂跳的河蝦回來。
唐明琲捏著蝦須,拎起來看了看,道了句:“不錯!”
唐七咧著嘴,訕笑兩聲。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唐明琲皺著眉頭,給了唐七一個眼神:“出去看看!”說罷,站在窗口望了眼床榻上酣睡著的人,見她沒被吵醒,才輕手輕腳的將窗子合上,徹底替她將那擾人的聲音阻絕開。
“爺,外頭來的是林家的人,說是來找少夫人的!”唐七眉頭擰著,將門碰的關嚴,臉透著掩不住的嫌惡,“爺,咱還是別理會他們了,依小的看,他們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準沒好事兒!”
“鸞兒啊!鸞兒!你在不在家啊!來給奶開個門!”外頭是林老太一聲比一聲高的叫門聲,那調調若是細聽起來,還能聽出幾分諂媚來。
唐明琲皺著眉,眼裏閃過明顯的不悅:“去,開門。”
唐七不情不願的將院門打開,看見林老太的那張笑的更菊花一樣的老臉,嗤了一聲:“我說您老小點兒聲兒成不,這屋子裏頭的是活人!不用您這麽叫魂!”
“哎!你這個狗奴才!怎麽跟主家說話呢!”林老太瞪著眼,張口罵道。
唐七被她罵得一愣,氣得麵色漲紅:“你叫誰給狗奴才呢!你算哪門子主家?!”
林老太猛的一把將他扒拉到邊兒上,指著他身後的唐明琲,大言不慚道:“你主子是我孫女婿,老婆子自然就是你的主家!叫你狗奴才,你就得應著!”
唐七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得直樂:“我家主子,你孫女婿?!老太婆,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林老太瞄了一眼唐明琲,被他那森寒的眼神嚇得一瑟,咽了口唾沫,想著自家的寶貝孫子還在大牢裏頭等著自個兒,硬是不怕死的梗著脖子,一口咬定:“鸞兒是我孫女,他自然是我孫女婿!”
“若是攀親,你怕是來錯地方了!”唐明琲“嗬”的冷笑一聲,“我勸你,有話,還是直說的好!”
林老太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閃躲著:“我……我……我不跟你說!你讓鸞兒出來!”
“既然你不想說……”唐明琲勾起一抹笑,帶著些嘲諷,“唐七,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