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秦樓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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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毅侯聽得三皇子的問話,連忙說道,“當然,殿下要得一個得民心的大業,自然是不能隨意傷人性命,這時宜靜不宜動。”
三皇子皺著的眉頭這才鬆開,點頭道,
“你知道就好。我們已經比太子失了先機,民心上可不能再失去。”
他敲了敲桌子,“那趙四在一日就會給本王帶來麻煩,死了倒也是個好事。”
“舅舅說得對,現在宜靜不宜動,其他的人都先窩著,等到案子結了,才能動起來。否則,到時倒黴的可不是一個人。”
“殿下,如今不過剛開始,我們似乎有些草木皆兵了,許晗再有能耐,年齡,閱曆擺在那裏,其他兩個也都是年輕的,徐修彥那邊總不能拆我們的台,還有蕭徴,不過是個紈絝。”
說到蕭徴的時候永毅侯咬了咬牙,萬惡的紈絝,攔都攔不住。
三皇子也有些頭疼,道,“但願如此,當時一時糊塗,才做下這個,沒想到竟然被發現了。”
“我們不做也會有別人做,更何況,殿下想要那個位置,就要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永毅侯笑著道。
三皇子當然笑不出來,他知道許晗不是善茬,心中的憂患沒那麽容易去除。
隻能道,“舅舅這段時間盯緊一點吧。”
停了下,又道,“你們府上那個世子妃,如今怎麽樣了?我們總要給許晗他們找點事情來做。”
永毅侯臉色有些僵硬,道,“馬稷山也不知道什麽事情被下了大獄,到如今陛下也沒個定論,說不定還有轉機……”
三皇子目光平靜的迎著永毅侯的目光,
“馬稷山要在乎這個女兒,也不會這麽多年都袖手旁觀,舅舅就不要想著他安然的從牢裏出來後,還能靠到我們這邊來。
我試探過父皇好幾次,本想幫他撈出來的,但被父皇給岔開了,隻能是他不知什麽事惹怒了父皇,而且,是和許晗以及蕭徴有關。”
三皇子有些喪氣的拍了拍桌子,道,“如今父皇身邊越來越探不到消息了,就像這次,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永毅侯微微閉了閉眼,府上馬氏那是活不了了。
不過,他移開目光,“當年馬進山給我們弄銀子的事,都是經過馬氏,馬氏那裏我一直懷疑有賬冊,所以這才留了她一條命,想慢慢的查出來……”
三皇子有些不耐煩的,“要真有,早就亮出來了,不過一個無知婦人,當初就不應該經過她,有賬冊怕說什麽,人死都死了,死無對證。”
永毅侯神情怔忪,三皇子看著他那樣子,以為他是悟了,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他,
“是我對不起表弟,隻是天下女人何其多,當初就是為了拉攏馬稷山,這才委屈他娶了馬氏,以後他也能找個可心的了。”
說完,三皇子起身,“行了,就這樣吧,我還要回府去,萬一被有心人盯住,就不美了。”
永毅侯還有幾句話,可到了嘴邊了,卻又咽了回去,算了,殿下是做大事的,自然是不將這等人命放在心上。
就像他讓人殺了趙四,殺了也就殺了。
永毅侯呆了一會,這才轉身出了茶館,回府去了。
永毅侯回到家,永毅侯夫人迎了上來,還沒說話,就聽到永毅侯道,
“後院那個,你去解決了吧。”
永毅侯夫人聽得臉色發白,又仿佛鬆了口氣,“不用留著了?”
永毅侯應了,甩袖去了前院書房,後宅的事他一點都不想摻和。
永毅侯夫人端坐著出了一會神,叫了身邊的貼身嬤嬤進來,吩咐道,“叫幾個力大,膽子大的進來。”
貼身嬤嬤應了,片刻後,帶著六個粗蠻有力的粗使婆子進來,永毅侯夫人起身撣了撣衣袍,往馬氏院子去了。
馬明豔從被蕭徴抽的像個血人一樣後,就從世子夫人的院子挪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柴房。
從始至終,她都沒見到過她的丈夫,就連女兒,也沒見過一麵。
侯府倒是叫了大夫過來診脈,可她堂堂世子夫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抽的滿身是血,府裏的下人都是看人下碟,哪裏會盡心侍奉?
到了如今,馬明豔不過是吊著一口氣,憑著心氣,強撐著罷了。
她的心,像油煎一樣,想見侯爺,可這些天殺的下人隻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去通稟。
馬明豔時常夢到從前還在閨中,那個時候霍家還在,她時常的去霍家玩耍,享受的是霍家女眷熱情的招待。
因為她將來也會是霍家的一員。
到了後來,她不敢閉眼,她害怕夢到霍家那些笑容滿麵的女眷。
她悔的是腸子都青了,可當時她是年少無知,她真的是被父親說的那些話嚇壞了,她就是嚇壞了,是她糊塗了。
怎麽能看到永毅侯世子的一幅皮相就變了心?她一個內宅姑娘,又沒見過多少男子……
“夫人……”門口侍候的人有些驚慌,態度恭敬的給人請安。
馬明豔虛弱的睜開眼睛,不等她撐起胳臂想要坐起來,永毅侯夫人帶著粗使婆子徑直進來了。
永毅侯夫人臉色陰沉的沒有一絲暖意,一進屋,冷聲吩咐,“將門關起來。”
其中一個婆子得了吩咐,立刻將門關了起來。
“母親……”馬明豔嘴張了張,想要招呼永毅侯夫人,但因為太過虛弱,所以隻是嘴唇嚅動了一下,聲若蚊蠅。
永毅侯夫人用帕子捂了捂鼻子,坐到床沿邊,
“當初你一進門,我就看不上你,能被霍家看上的姑娘都是些什麽爛貨色,可老爺說娶你進來有大用處,所以,我也就忍了。”
“可這麽多年下來,你連個蛋都下不出來,還得罪了貴人,你竟然一絲一毫的反省都沒有。”
“你這是要害得侯府上下和你一起陪葬。”
永毅侯夫人一臉鄙夷的說著。
一陣驚恐從馬明豔心底狂湧而上,她手無力的揮舞著,
“不……不……我沒有……母親,我……你想幹什麽……”
“我要見侯爺……”
永毅侯夫人眼皮微垂,“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蕭家那個小魔頭。”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話說多了也沒意思,你是我們侯府的媳婦,我們侯府的媳婦最講究一個孝字。”
“如今麽,為了讓蕭世子消氣,也為了讓你好好的給侯府盡孝,你就好好走吧,你這份孝心,我領了。”
永毅侯夫人說著,緩緩站起身,旁邊的貼身嬤嬤朝那幾個粗使婆子使了個顏色。
粗使婆子立刻撲上去,捂住馬明豔的嘴,另外一個人將白綾纏在馬明豔的脖子上。
其他的人見馬明豔虛弱成那樣,以為那兩個婆子足夠對付了。
誰曾想,極度的求生欲讓馬明豔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張口就在那捂著她嘴的婆子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婆子驚叫起來,手一鬆,讓馬明豔得了空隙,嘶吼著道,
“老虔婆,你敢殺我,我要見侯爺……”
永毅侯夫人後退了一步,邊上那貼身嬤嬤朝其他幾個不動的粗使婆子道,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一起送世子夫人上路?”
婆子們趕緊撲了上去,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不讓馬明豔掙紮。
馬明豔眼角沁出淚水來,她低聲的喃了句,“你們會後悔的。”
永毅侯夫人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子,站在門口,看著院子一角正淩寒獨自開的梅花,壓根就沒聽到馬明豔說的。
又撲上去捂住馬明豔嘴的婆子到是聽見了,這句話讓她打了個寒噤,隻是想著,人都要死了,還怕什麽。
幾個婆子分工合作,這次,利落的將白綾甩上屋梁,將馬明豔給吊了起來。
沒一會,婆子們拍拍手,走了出去,
“夫人,已經走了。”貼身嬤嬤見此,垂手稟報。
“嗯,留個人看著,沒我發話前,不許任何人靠近這個地方,你去挑幾樣看著品相不錯的藥材備好,我要去一趟馬家,我那老親家如今在家裏應該是惶惶的很,要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會怎麽樣,我得去安慰安慰。”
永毅侯夫人吩咐道。
那貼身嬤嬤捏了捏手,連聲答應。
……
私鑄銅錢案,交到許晗手裏沒兩天,京城裏就爆發出了另外一個大消息,永毅侯府的世子夫人被逼死了。
元凶則是鎮北王許晗以及承恩公世子蕭徴。
當日蕭徴提著鞭子闖到侯府抽人,是很多人親眼所見,京城各大豪門下人之間和下人之間有很多也是親戚連著親戚。
你一言我一語,將當時蕭徴闖入府中直衝世子夫人的房間,將隻穿著內衫的世子夫人拖到院子裏,當著下人的麵抽的沒人形。
大約世子夫人受不住這樣的羞辱,羞憤之下,投繯自盡了。
整個京城都在談論這件事,永毅侯更是一張狀子將蕭徴告到了衙門,不過,衙門並沒有接這張狀子。
京兆尹周大人直接嚴詞拒絕永毅侯遞上的那張狀子,
“這是貴府和蕭世子的私人恩怨,聽說你們世子夫人當日撞了鎮北王和蕭世子的馬車,也沒見你們怎麽樣。
那是沒將人家撞出個好歹,要撞出個好歹,也就沒侯爺這麽一出了吧。”
對於用女人起家的永毅侯,周大人很是不屑,這件事,那個世子夫人到底怎麽死的,誰知道呢?
所以,這個腥臊他是一點都不想沾。
更何況,蕭世子不過是以牙還牙,你撞我一下,我抽你一頓,一點毛病都沒有。
永毅侯被周大人說的麵色鐵青,咬著牙,恨恨的指著周大人,“你……有種……”
周大人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分明就是送客的意思。
許晗這邊,她正在書房裏和魏廷說話,許勉從外頭回來,帶來讓人錯愕的消息,
“王爺,那馬氏果然有問題。小的派人盯著,她身邊一個已經被侯夫人趕出門的丫鬟在湖邊閑晃了一圈,半途曾見過秦樓的人。”
“秦樓?”許晗眉頭皺起,問道,“那個馬明豔是怎麽死的?”
許勉幹笑一聲,道,
“這個據小的打聽,不是一碗毒藥就是一根白綾,外頭說是自盡,那定然就是白綾了,幹淨利落。”
魏廷在邊上撇了撇嘴,“嘖嘖,可真夠狠的啊,那永毅侯是靠女人上位的,怎麽舍得將這個兒媳婦給殺了,不想著拿點好處?”
“做他家的女人可真是夠倒黴的額。”
許勉從懷裏抽出件物事,
“這是從那個丫鬟身上順出來與秦樓接頭的牌子。”
許晗內著那塊牌子,不免想到殺手雲峰。
秦樓城裏已經有七八年,在京師江湖揚名卻是最近三四年間的事,之前那幾年他們的活動幾乎全為暗中操作,並且,目標也十分奇怪。
這些都是之前碰到雲峰後,她讓人查到的。
她皺了皺眉,沉吟片刻,最後道,“阿勉,你去找父親那邊的文先生,讓他給你人手,專門查這個秦樓……”
馬氏能找秦樓是為了什麽事?她要殺人?還是什麽?
“不用了。我已經查了。”外頭有聲音傳來,竟是蕭徴過來了。
許晗從椅子上起來,眉梢,唇角都帶著笑意,“你怎麽來了……”
她看了看許勉和魏廷他們,趕人,“你們都下去吧。”
等到人都被趕出去後,蕭徴將她摟在懷裏,按在門板上啃了一會,最後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平複著粗重的呼吸。
許晗抱著他精瘦的腰身,故意用手掐了掐他腰間,“你不是來和我說正事的嗎?”
蕭徴含糊的說了一句什麽,又湊了上去,仿佛隔了幾個春秋沒見似的。
良久,到他快要控製不住的時候,他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拿起桌上許晗倒的一盞冷茶狠狠的飲了一大口。
許晗抄著手站在邊上,看著他因為隱忍眼角泛紅的樣子,笑眯眯的。
等到終於平靜下來後,蕭徴恨恨的看著許晗,咬牙啟齒地道,“你給我等著……”
許晗攤攤手,走到他對麵坐了下來,“你說不用查秦樓的事情了?難道你已經查過了?”
雖然蕭徴的臉色有些臭,不過說到正事,立刻收斂起來,神情比往常更為嚴肅,
“那天你也和我說雲峰可能是七叔的事情,我就去錦衣衛查了查檔案,再加上自己的人手,這些人,查了點蛛絲馬跡出來。”
“前些年,秦樓根本就沒有在明麵上活動,暗中活動的目標很奇怪。”
“他們暗中查的都是和霍家有關的事,也很關注霍十一娘,其實十一娘身邊很多的危險,都是被秦樓的人給化解了的。”
說道這裏,他有些難過的看著許晗,當初他肆意張揚,根本就沒什麽心眼,對晗晗身邊的危險是一無所知。
祖父去世後,他整個人沉澱下來,才發現當初自己是多麽的蠢,這些年,他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許晗握著他的手,搖搖頭,示意沒關係。
蕭徴繼續往下說道,
“從十一娘去世後,我就開始查霍家的事情,那個兵部主事的信也是那段時間查到的。”
“其實,我還查過徐閣老,就連馬指揮使這些人我都查過。
當年徐閣老身邊有一個跟了他近十年的小廝曾經在礫門關一戰前去見過霍將軍,這個人,後來有一晚喝多了,摔倒懸崖下,因附近有野獸出沒,隻找到一灘血跡並沒有屍體,因為他沒有親人,也就沒人去尋找。
徐閣老派人給他立了個衣冠塚,就讓人去官府消了籍。”
許晗頓了頓,語氣極為冰冷,“殺人滅口?”
蕭徴點點頭,“原本是因為如此的,那個小廝死了,也就沒了線索,後來我就轉而去查那兵部主事,這個事情你後來也知道了。”
“所以?”許晗聽出蕭徴的話外之意。
蕭徴道,
“前段時間,我的人,查到那個小廝根本就沒死,他賄賂了徐閣老派去殺他的那個人,造成死了的假象,其實逃脫了。”
許晗冷冷地問,“所以,那個小廝如今在那裏?”
蕭徴有些歉意的回握著許晗的手,“對不住,晗晗,我查到他下落的時候,他已經失蹤了。”
“失蹤?”許晗皺眉,“是徐閣老發現了當年的事再度滅口?“
蕭徴搖頭,“不,那個小廝失蹤是秦樓所為。”
“秦樓?”許晗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徴。
蕭徴點頭,“是,那個小廝逃脫後,離京城遠遠的,娶妻生子,隱姓埋名,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前不久,有人洗劫了他所在的村子,其他的人丟了財務,有幾個人也死了。
死了的那幾個人很有意思,都是些身上有罪過的惡人,雖沒被人發現,但確實罪大惡極。
這些人死狀雖慘,但還有屍體在,可唯獨那小廝一家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查過了,那夥人,就是秦樓派出去的殺手偽裝成劫匪。”
許晗揉了揉眉心,她聽得有些頭昏腦漲的,信息量太大了。
蕭徴見她這樣,不由得有些心疼,抬起手,在她的太陽穴揉著,可這些事情不得不告訴她,
“你可知那小廝一家入了秦樓之後發生什麽事?”
不等許晗說話,蕭徴用手捂著她的耳朵,這樣的動作分明就是掩耳盜鈴,可他還是想這樣做,
“那個小廝,小廝的妻子,以及他們的孩子,都死了。“
“他妻子和孩子死的還算痛快,可那小廝自己,死之前被折磨了正正一個月,最後一刀一刀被活刮,死無全屍。”
其實,蕭徴聽到的消息更加的血淋淋,不過他沒打算與許晗細說。
許晗皺眉,“這麽說那個秦樓殺那小廝,是為了霍家的事情?”
“秦樓到底是個什麽組織?”
蕭徴道,
“打探道消息說這道命令是秦樓的樓主下的,這個人的性格平時看起來很風光霽月,也比較溫和,他平日裏都會約束底下的人,接生意要看著接,但是對於那個小廝,他……”
“你查了這麽多啊。”許晗喃喃道。
蕭徴咧嘴一笑,“不瞞你說,最近我都在忙這個事。”
然後定定的看著許晗,道,“你有什麽表示的嗎?”
一幅討賞的樣子,仿佛求撫摸的貓兒。
許晗勾勾唇角,順了順他頭頂的頭發,又揉他的臉道,“乖,等下姐姐給你梅子吃。”
蕭徴齜牙,不大正經地輕吻起她如春蔥般的幾根手指。
鬧了一會,兩人又說起了正事。
“從他們之前的行徑看來,並沒有打算發揚光大,揚名立萬的意思。”
“而他們這幾年之所以會付出水麵,我估摸著就是十一娘去世的消息鬧出來的,”
“他們不想藏,就幹脆成立個殺手樓。”
“這些年來隻是偶爾出來接接生意維持生計,這次會和馬明豔的丫鬟接頭,大約也是如此。
馬明豔找秦樓殺手是為了什麽?
許勉並未驚動那個丫鬟,隻是將她身上的牌子給順了過來。
“馬明豔的那個丫鬟,已經被我的人給帶走了,你要不要去聽聽是怎麽說的?”
許晗心下微動,她當然想知道,這個馬明豔,果然是馬家的人,就是死,也留著一步棋,誰能想到,被侯夫人趕走的那幾個丫鬟裏,竟有如此忠心於馬明豔的人。
還是說,馬明豔也知道什麽?又或者是,她看出什麽了?
許晗不得其解。
她跟著蕭徴去了靜安胡同的一家不起眼的茶館,輕車簡隨,隻有她和蕭徴兩個人。
進門的時候,那個丫鬟正坐立不安的在裏頭走動,見到蕭徴和許晗進去,頓時警惕的看著兩人,後退了一步,問,
“你們是什麽人?”
許晗溫和地道,
“你是永毅侯世子夫人的丫鬟?”
那丫鬟抿唇,克製著自己不發抖,靜默片刻,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
許晗指指蕭徴,“他是承恩公世子,你今日去見秦樓的殺手,是要殺人嗎?”
“還是說世子夫人臨時不忿,用死來栽贓世子,又暗中找人刺殺世子……”
那丫鬟聞言,怨毒的看向蕭徴,“如果我們姑娘這樣想就好了,你們貴人,想讓誰死就讓誰死,可憐我們姑娘。被世子打成那樣,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還得不到府裏好好救治。”
“她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哪裏還能投繯。”
說道這裏,那丫鬟淚如雨下。
許晗搖頭道,
“你們姑娘的死,可不是世子下的手,是你們侯夫人吧?你要怨,該去怨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