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鏟除山本株式會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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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明多年前的一場車禍是不是山本橫三指使的,對於目前的張健來說,難度不小。且不說他人在北海道,就算他現在住在家宅裏,也不可能貿然打聽這件事。但山本橫三的心腹不多,能派出辦這種事的,必然是心腹中的心腹,他想了想,把注意力放在了古川一郎的身上。
然而讓古川一郎口吐真言也不容易,張健以山本健一的身份從他身邊的保鏢口中套話,倒是得知了不少有關古川的八卦。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古川垂涎吉田惠子已久,但因為惠子和他之間的婚約,不敢對她下手。
張健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給吉田惠子去電,想談筆交易。
“惠子,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我也不想娶你,如此說來我們理應站在一條戰線上,想個出路。”他道。
惠子嗤笑:“你敢忤逆你父親嗎?”
“忤逆的確不敢,但我畢竟是他的養子,要繼承他的衣缽,隻要我表現的足夠好,取消區區一個婚約,未必沒有可能。”
“你當真有把握?”惠子有些不信。
“這次我來北海道,就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父親已經越來越倚重我,隻要我提出的時機恰到好處,他會同意解除你我的婚約的。不過麽,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惠子冷笑:“我就知道你有條件,說吧,什麽忙?”
“我適才得知古川一郎對你有點意思,而我恰好需要從他口中得到一件事的真相。你呢,隻需要虛與委蛇,私下裏約他出去見麵,趁機灌醉他,套出話來就是了。”
惠子氣憤極了:“你這是讓我用美人計?!呸,古川一郎是個什麽東西,我憑什麽犧牲自己的色相……”
“你別急啊,我又不是讓你和他上床!再說了,古川一郎自詡是個君子,就算知道你對他也有那層意思,也絕不敢動手動腳。你隻說閑來寂寞,想找個人喝酒,他不會不去的。你可以事先把自己喝的酒換成水,給他的酒則換做烈酒,別的不會,勸酒你還不會嗎?為了我們將來能夠徹底的分道揚鑣,你就稍作忍耐,行嗎?”
“嗬,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的好。行吧,我試試。隻是你要我套他什麽話?”惠子百般無奈,卻也隻有妥協。
張健思慮片刻,說:“在灌醉他之後,你問問他,多年前,北海道劄幌有一起三口之家的車禍是不是他製造的?那場車禍裏,是不是還有一個剛滿一歲的男孩?”
吉田惠子:“好,我記住了。他酒量怎麽樣,別我灌了好幾杯,他還一直不醉,那可怎麽辦?”
張健笑了笑:“我早跟保鏢們打聽過了,古川一郎的酒量非常一般,像伏特加這樣的烈性酒基本上一杯就醉。”
“好吧,那你等我的好消息。”
一周後,吉田惠子傳來消息。
她對自己的這次大膽行動心有餘悸:“山本健一,僅此一次,你下次休想再讓我幫你辦事!那個古川,喝醉了根本就是個色鬼,你還說他不會動手動腳!哼,不過,我也不是個吃虧的,我讓偷偷隨行的姐們,拍了不少照片,要是他以後還跟騷擾我,我就用這些照片威脅他!”
張健:“你愛怎麽威脅無不管,我要你問的事情呢?”
惠子哼笑:“當然是問出來了。古川一郎喝醉了以後很好對付,我問什麽他就說什麽。他說自己多年前,確實去北海道製造過一場車禍。不過他說的是一家四口,其中一個小男孩剛滿一歲。”
張健攥緊拳頭,激動的道謝:“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難推測,當年山本橫三隻是命令古川製造車禍,目標是澤田友三好友一家。他並不知道這家人和澤田友三的淵源,更加不知道一歲的男孩是澤田的兒子,隻記得是一家四口。
他立即將這個答案告訴給澤田友三。
澤田友三仰麵慟哭,許久才冷靜下來,問張健:“你要鏟除山本株式會社,是希望山本橫三徹底身敗名裂,還是貪圖他這些年收藏的文物和國寶?”
張健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要為死去的師父報仇,自然要讓山本橫三神身敗名裂,被釘在恥辱架上!他從七八十年代起,從中國偷盜了數不盡的文物,我更希望這些被盜竊的文物能重歸祖國懷抱!”
“隻要你不是為了私利,我可以配合你。”澤田友三是個有原則的人,哪怕他滿心仇恨,也不想再製造一個野心勃勃的山本橫三出來。
“那具體的我們要怎麽做?”張健問。
澤田友三起身,從工作間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他,“這裏麵有一本冊子,寫著這麽多年來我幫助山本仿造的高仿文物。隻要對著名目一一查找,就能知道他這些年製造造假的規模和數量。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處理這些東西的,販賣去了國外,還是流放到了中國市場,我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有這樣東西,已經有足夠的說服力了!”張健頓覺此物燙手。
澤田友三歎息道:“可惜我提供不了更多的證據,隻有這件東西。保存了它這麽多年,紙張都已經泛黃,希望你能妥善保管,不要落在了山本的手裏。對了,這盒子有個機關,是我仿造你們中國魯班鎖的原理製作的。”
張健:“魯班鎖?這個我會!”
說完他喀喀喀的轉動起木頭盒子,不到十分鍾觸動鎖頭,成功把它打開。
為了萬無一失,張健回到自己房間,將這份高仿文物的名目手抄一份,替換原件,放在了木頭盒子內。而把原件藏在了北海道的一家居酒屋內,這家居酒屋是傳統的日式房屋,房梁陳舊,幾十年都沒換過。他故意在深夜去喝酒,趁著老板娘打瞌睡的機會,把原件用防水牛皮袋裝好,粘在了房梁內側,神不知鬼不覺。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雙重保險。
隻是張健沒有想到,澤田友三可以做的這樣絕,對自己這樣狠。他勸過,但澤田友三不為所動。
他是這樣說的:“你不會懂得一個一輩子被關在牢籠裏的人,有多麽渴望自由。山本橫三犯下的罪,在於他的貪婪,他的嗔癡,他的不知滿足,他的自私自利。我不是個多麽高尚的人,隻想有份薪資不錯的工作,過平凡簡單的日子。但他強迫我滋長野心,用財產權利腐蝕我,他以為這些東西沒有人不想要,但我還真的不屑要。我是個匠人,祖輩們教導的就是要守住本心,不要被外物所擾。是他讓我看到,一個人的欲望可以膨脹到何種地步,為此他心狠手辣,泯滅良知,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人了。你的出現,是我在臨死前最後的一道光亮,你既然身負重但,我就用這條命再推你一把。用我的死,贏得山本的信任,做你該做的事!”
留下這段遺言的澤田友三,在第二天傍晚自盡於自己的工作間。
張健按照兩人商量好的計劃,在匠作坊的工人都去吃晚飯時,用打火機點燃了作坊裏的房梁。然後來到澤田家,把漆黑木盒扔在他尚且溫熱的屍體旁。自己則吞下一顆安眠藥,並拿起木棍反手砸向後腦,瞬間倒地不起。
沒過多久,隔壁鄰居推車路過,發現澤田家大門敞開,玄關處還趴著一個人,立刻呼喊來認識的熟人,發現澤田已死,山本健一暈厥後,立刻報警。
山本健一的保鏢當日被他支走,在不遠處的集市買酒,看到匠作坊起火,下意識的先去救火,所以並未看到山本健一被人襲擊的過程。因為擅離職守,他們回到東京後,被山本橫三責罰,調去了其他地方。
如此以來,澤田為何會自殺,山本健一又是被誰人襲擊,無人得知。匠作坊的高仿作品被燒毀大半,隻搶救出來一小部分,可謂是損失慘重。當日值班的工人被一同押回東京,山本橫三卻審訊不出什麽來,暴怒不已,把匠作坊的負責人全部革職。
他也懷疑過山本健一,卻拿不出任何證據。加上警察署法醫驗證,澤田友三的確是自殺,更是令他迷惑不解。
怒意叢生的山本橫三煩躁不堪,隻能暫時把宅中事物交給古川打理,帶上幾個人出門,準備物色新的雕刻大師。
是以,張健在山本家度過了三天平靜如水的日子。木頭盒子他隨時能夠打開,卻不能表現的輕而易舉,古川來了幾次,他都說還差一點。直到山本橫三回家,他才戰戰兢兢的捧著木盒跪在了書房裏。
“父親,我知道澤田友三為什麽自殺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