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這種問題，恐怕是事出有因吧？發生什麽事兒了？”

    程緩緩看著他向自己靠過來，條件反射板的想往後退一步。可是情急之下，不曉得踩上了什麽東西，腳底一滑……

    她以為自己要摔倒的時候，卓然一驚迅速伸開長臂，緊緊圈住了她的腰。

    接著他的力道，程緩緩才勉強站穩了，一抬眼，就看到卓然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程緩緩一時間有些愣神了，腦海裏有一瞬間的空白，甚至連記憶都被清零了。

    這一刻，她隻是在想，如果時間能停止，那該有多好？

    “說，為什麽問我這樣的問題？”

    程緩緩回過神來：“唔……也沒什麽，就是隨便問問，那個，你去做飯吧……”

    她伸手想推開卓然摟在自己腰上的那條手臂，可是非但推不動，仿佛卓然還越發用力，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不對吧？”

    “真的”，程緩緩急著跟他解釋：“真的沒什麽，就是我自己在家裏胡思亂想的……”

    “因為你沒事兒胡思亂想，所以就把我叫過來，盤問一番，還逼我發那麽惡毒的誓言？”

    卓然的目光，仍舊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語氣裏聽不出慍怒，但是神情裏卻有些不高興了。

    程緩緩今天這麽問他，絕對不會是一時心血來潮。他想知道今天都發生了什麽，但是看程緩緩言辭閃爍的樣子，顯然很難從她口中聽到真話。

    他沉默了會兒，又說：“這樣吧，失去你，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很惡毒的詛咒。那麽失去我，對你而言，是不是一件很可怕，可怕到讓你不敢拿去發誓的詛咒？”

    程緩緩抿了抿唇，心裏想著的不是如何作答，而是想，如何才能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然而，卓然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將摟在她腰上的那隻手也放開了：“不想說就算了，我要炸魚了，會有油煙，你出去吧。”

    程緩緩站在原地，看著他將處理好的魚，放進了燒熱的油鍋裏，油煙竄起來，模糊了他的側臉。

    她知道自己應該出去，可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怎麽都挪不動似的。

    半晌，卓然一直沒有理她，她才離開廚房，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去擼貓。

    卓然做好了飯，把菜一道一道的端去了餐廳，然後不鹹不淡的朝她說了一句：“該吃飯了。”

    程緩緩原本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了，可是看到卓然的背影，又覺得索然無味，重新坐下了：“我沒胃口，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

    卓然盛湯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將盛好的湯放到餐桌上，回身走到沙發旁：“你確定不吃？”

    程緩緩回答得言簡意賅：“沒胃口，不想吃！”

    “是我的那個問題，讓你沒胃口了？”

    程緩緩扭過頭去：“就是不想吃！”

    “那喝點湯總行吧？”

    卓然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扳了過來：“我辛苦半天做好的，你一口不動，是不是太不把男人的自尊當回事兒了？”

    程緩緩聽了他的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靜靜看著他，嘴巴動了半天，還是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卓然伸手去拉扯她：“過來，先把飯給吃了。”

    程緩緩沒有動，固執的坐在沙發上：“卓然，我不想吃！”

    卓然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固執的想將她帶到餐廳去。他知道自己是在慪氣，跟她，也是在跟自己。

    兩人拚命掙紮的時候，茶幾上的一套餐具被掃落到地上，程緩緩的腳腕也不知道磕到了哪裏，硬生生的疼。

    最後，卓然才將她死死按在沙發上：“程緩緩，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我想問問你到底要怎麽樣！”

    卓然的動作微微一僵，呼吸變得勻停，然後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想怎麽樣，我也不應該怎麽樣！”

    說著，他鬆開了程緩緩的雙手手腕，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門被他一把摔上了，啪的一聲，在房間裏回蕩著，久久揮之不去。

    程緩緩愣了幾秒鍾，衝到餐廳去，將他做好的飯菜，一一倒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撥打了一個外賣電話。

    第二天，卓然沒回來，也沒給她打電話，程緩緩一個人，照舊點外賣。

    吃過早餐，程緩緩坐在沙發上，給周小涵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周小涵似乎是奇怪她為什麽打來電話，所以響了好久才被接聽：“喂？”

    “周小涵，你今天有空麽？”程緩緩問，聲音聽起來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有話問我？問什麽？”

    程緩緩輕舒口氣，就知道想要約周大小姐出來，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她想了想，說：“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還是出來一下吧。地方你來選，怎麽樣？”

    周小涵想了想，說：“好吧，黛絲會所，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後，私人會所裏。

    周小涵穿著一身白色粗花連衣裙，卷發在頭頂盤成丸子頭，無懈可擊的妝容，看起來精明幹練，又不失嫵媚妖嬈。

    她看到姍姍而來的程緩緩，將手頭的菜單推給了她：“既然是來談事兒的，空口說也沒意思。我已經點完了，你喜歡喝什麽，隨便點吧。”

    程緩緩也沒有拘泥，隨便給自己點了杯歐蕾。

    “周小涵，既然你來了，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一直到現在，都還和紅星日化廠的那個顧明在一起對不對？”

    周小涵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說：“你這麽關心我的個人感情生活？”

    程緩緩笑了：“曾經，你也是這麽關心我和卓然的。投桃報李，我關注你一下，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我不光跟顧明有來往，我還跟B市不少圈子裏的人都有生意上的往來。”

    “可是在你眼裏，顧明比別人更有價值！”

    程緩緩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顧明在gdzj有關係有人脈，能讓你卡住我的劇本不讓拍，也能幫你封殺掉王子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