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被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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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的夜晚,總會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就好比顧名城前往機場的路上,電話鈴聲不停的響起,他看了眼顯示屏,眉頭鎖死成了很深的溝壑。
那電話似是挑釁,他不接,便沒完沒了的打,最終他煩躁的接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愉快的笑意,不知對方說了什麽。
顧名城神色冷峻的掛斷,後又給崔秘書打了電話,讓他前往俄羅斯核實線索真偽。隨後忽然猛打方向盤,一百八十度漂移轉彎,轉變了路徑,往城區的一家星級酒店內去了。
馬路對麵的綠化帶裏,蹲守的人拿著相機“哢哢”的拍,連續幾張顧名城走進酒店內的照片。
幾乎同一時間,沈嘉穎的手機“卜鈴卜鈴”響起,五六張照片同時發送到她的手機上,都是匿名發送。
此時,沈嘉穎正趴在床上。
沈母溫言細語的開導她,幫她塗抹精油,做全身推拿,“曆來都有成家立業這一說,男人啊,都是先建立家庭,才有心思全身心的撲在事業上,現在你和名城的婚姻生活穩定了,他自是心無旁騖的做事業,畢竟盛世這七年虧損的太嚴重,不是一兩年就能挽回的,他必須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精力,才能穩住這麽大的排場,都是三十歲的成年人,不能再像小年輕一樣情情愛愛死去活來,我的寶貝女兒,說到底你要把心放寬,多給他一點時間。”
沈嘉穎趴在床上玩著指間的鑽戒沒有吭聲。
“忙,哪個男人不忙,名城還算是規矩的,像他這種身份又顧家的男人,上哪兒找,一有時間就陪你,按時回家,事事都會向你報備,你別太任性了知道嗎?你把男人盯太緊了,會適得其反的。”沈母輕輕拍了拍她光潔的背,“安心幫名城穩住家庭,早點讓我抱上孫子。”
沈嘉穎聽著手機響聲,向後伸出手去,笑說,“我知道啦,媽,幫我把手機拿來。”
沈母把手機遞給她,溫言說,“颯寒這孩子算是一條道兒走到底了,沒媽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樣的,沒人管教,變成今日這樣油鹽不進,溫遲暮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教不出什麽好兒子,當年溫家發生的那攤子事情,明擺著是那個女人自己作死,這下好了,藥磕多了還死在男人床上,法定鑒定都說是藥多了意外猝死,颯寒那孩子還硬說什麽是我們害的,這孩子非要把所有人拉下水才善罷甘休嗎?”
沈嘉穎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身體僵直,無聲無息。
沈母輕輕給她做著身體護理,繼續說,“本就是不檢點的女人,溫暮遲好心接盤,反倒給溫暮遲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草草下葬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可是颯寒這孩子,跟瘋了一樣,把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桃色事情都扯到我們身上,我們什麽也沒做啊,如今倒好,把這些私憤都發泄在我們身上,害的我跟你爸丟了工作,家道也不行了,害的名城跟你硬生生分離了那麽久,可惜了老戴,一個小狼崽子搞出這麽多事情,良心壞完了,當初如果讓他跟著去了,反倒沒了這麽多事情。”
沈嘉穎緊緊的盯著手機,身體輕輕發抖。
沈母繼續感慨,“哎,我還差點把你嫁給颯寒,現在想想,你和名城那時候鬧別扭,很有可能是他搞得鬼,這孩子,虧我心疼他那麽多年,沒想到長成了白眼狼,處處算計我們。”
似乎察覺到了沈嘉穎不對勁,沈母下意識低頭看向沈嘉穎,“怎麽了孩子?怎麽發起抖了?”
沈嘉穎趕緊將手機藏起來,笑著喘了口氣,說,“沒事,你按疼我了。”
“哎吆,這有多疼啊,還哭了,快三十歲的人了,疼一下還哭鼻子。”沈母嗔怪的說了她兩句。
沈嘉穎亦笑亦哭,緊緊將手機藏在身下,笑說,“快疼死了,您別在這裏說風涼話了,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
“這孩子,幫你推拿還推拿錯了,行行行,你早點睡,別又為了等名城熬到大半夜,他今晚不是飛俄羅斯了嗎?可是不回來的,別等了,早點睡。”沈母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女人熬夜會變醜,要是名城回來看到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憔悴樣子,那可心疼壞了,養好身體讓我抱孫子。”
沈母順手幫她關了燈,嘀咕著關上門。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沈嘉穎飛快的跑下床,將燈重新打開,明亮的視線擠進了眼睛裏,刺痛的厲害,她顫抖的打開手機,那些照片皆是顧名城和梵音在一起的畫麵,兩人在警局樓下小樹林裏的場景,顧名城將頌梵音比如黑暗裏的場景,顧名城每日將車停在樓下很久才下車的場景,今晚他進入一家酒店的場景。
每張照片上都有拍攝時間標示,甚至有不遠處LED燈牌的報時顯示,一切的一切,都證明顧名城和頌梵音背著她,糾纏不清。
是的,時間可以偽造,場景可以偽造,可是她卻是信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拂去臉上的淚水,飛快的給顧名城打了一通電話,“名城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安靜異常,像是在封閉的空間裏,他的聲音亦是毫無異常,“飛機上。”
“飛機上能接電話?萬把英尺的高空有信號嗎?”沈嘉穎克製的追問。
很顯然,他這句話有了漏洞,一般意義上講,高空不允許接電話,何況三萬英尺的高空或許可以上網,但是電話的信號是極差甚至是沒有的。
顧名城說,“飛機上,還未起飛。”
他糾正,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連語句都不曾斷開。
沈嘉穎扶著額頭,許是情緒的過度起伏讓她有些發懵,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曉得顧名城開始對她說謊,可是她沒想到他可以做到如此不露痕跡的撒謊!半分內疚和心慌都不曾有!
“名城,你還有多久起飛,我跟你一起去,你在機場等我!”沈嘉穎說著,便往衣櫃走去,要換衣服,她要一起去!
他那邊一直很安靜,空間安靜,氛圍安靜。
顧名城說,“在家等我,這次出差不適合帶家眷。”
沈嘉穎還想說什麽,可是說來說去都是謊言,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他語氣平穩低柔,卻堅決不容置疑,亦未掛斷電話,靜等她結束對話。
“名城,你還愛我嗎?”沈嘉穎問。
他沉默一瞬,說,“我愛你。”
“好,你聽好,我也愛你。”沈嘉穎深吸一口氣,“所以讓我們好好相愛,好好生活,我等你回來。”
顧名城“嗯”了一聲。
掛上電話沈嘉穎便將手機丟了出去,抱著頭在房間裏走動,按照電子照片上的時間推斷,她去找名城的時間點,那時候名城應該就在附近,他不可能在兩分鍾之內走太遠,不可能聽不到她的聲音。
如果他聽見了,卻沒有現身,這該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不能去想,不敢去想。
為什麽要騙她,不是愛她嗎?都是假的嗎?那兩人曾經美好的曾經又算什麽呢?她忘不掉,他怎麽可以忘記呢?還有頌梵音,為什麽要破壞她的感情,還要破壞她的婚姻,為什麽這兩人要合起夥來欺負她。
似乎情緒的撕扯到達了一個頂峰,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她控製不住自己跑去撿起手機飛快的說了句,“名城。”
手機裏傳來熟悉又陰冷的聲音,“沈小姐,好久不見。”
沈嘉穎怔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顯示屏,那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照片都收到了嗎?”那人陰陽怪氣的問了句。
沈嘉穎顫聲說,“是你給我發的照片?!你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哈哈!我就在你家樓下。”那人大笑,“隻要你下樓,就能看到我,我手上有沈小姐更感興趣的東西。”
手機再一次傳來卜鈴一聲,沈嘉穎看了眼顯示屏,瞬間麵色蒼白下去,不由自主的往外走去,步子越走越快,最終成了一路小跑。
為什麽這些人總來打擾她的生活,上次是婷婷給她看照片,這次為什麽是這個人!像是有雙看不見的手推著她往前走。
她腳步不停的來到公寓樓下,果然看到公寓門口有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那裏,沈嘉穎挪著步子走過去,看了眼門口的保安,稍微定了定心。
黑色麵包車在她靠近的時候,車門緩緩推開,裏麵的所有玻璃都是黑色的磨砂玻璃,漆黑一片,像是拉一層厚厚的帷幔。
沈嘉穎剛走到車門口,便被人從裏麵一把扯了進去。
她忽然尖叫了一聲,車門“咣當”一聲被人關上,她驚恐地從座位上爬起,不安的向四周看去。
車裏有五六個男人,那張熟悉的大圓腦袋坐在她的正前方,七年來間他蒼老的很快,麵部更顯猙獰,坐在輪椅上陰森森的盯著沈嘉穎看,“距離上次跟沈小姐合作,七年過去了,沈小姐還是這麽美豔動人,顧名城好福氣。”
沈嘉穎驚恐地臉部微微扭曲,顫抖的坐直了身子,“這個公寓內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你們若是幹傷害我,名城一定不會放過你。”
餘老六哈哈一笑,錘子手臂拍著輪椅旁側,“沈小姐還是這麽可愛,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你可是個寶。”
沈嘉穎顫聲說,“隻要你們肯把那個東西交給我,多少錢我都給你,如今名城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可以滿足你們一切物質要求,隻要你們別傷害我。”
餘老六嘴上叼著水煙袋,啪啪歪著嘴抽了兩口,冷笑了一聲,“錢財乃身外之物,如今,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一樣東西。”
“什麽?”沈嘉穎深吸一口氣,恐慌的睜大眼睛。
“我要頌梵音。”餘老六嘿嘿一笑,臉色瞬間陰冷下去,“這騷娘們兒害得我變得今日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敢將所有的黑鍋甩給我,她娘的犯的案,全他媽嫁禍給我!她倒是高枕無憂了!操他媽的!”
很快他又笑了,小眼睛亮的駭人,“聽說她也把你害慘了,沈小姐不妨跟我聯手,你把頌梵音給我,我幫你除掉這個礙事的女人。”
沈嘉穎吊著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想抓她,你為什麽不自己動手!”
“警方和溫颯寒把她監護的太緊,我找不到機會下手。”餘老六拿著手腕輕輕瞧著腦袋,“但是沈小姐就不一樣了,你跟頌小姐姐妹情深,不管你對她做什麽,別人都不會懷疑,乖乖把她給我送來,我就把你要的東西還給你。”
沈嘉穎慘白了臉,一時間沒有回答。
餘老六說,“這東西我要是交給警方,沈小姐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當年那段視頻上傳時我讓人剪輯過,有關你是怎麽把頌梵音給推進了火海裏,關上了大門的這段視頻,我替你壓了這麽多年,你是不是該感謝我?要是落到警方手裏,那起命案,你就有間接殺人的罪名。”
“嘶”沈嘉穎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沈小姐考慮清楚了嗎?”餘老六吧唧著嘴,水煙袋軲轆軲轆的響。
“讓我怎麽相信你的話。”沈嘉穎說。
“哈哈,沈小姐這麽沒自信嗎?”餘老六說,“顧名城在白道上算得上一手遮天了,隻要他一句話,輕而易舉就能碾壓我,我還沒有膽兒敢得罪如今的你,不如咱們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沈嘉穎臉上慌亂的驚懼漸漸被破釜沉舟的狠勁兒代替,她和名城來之不易的婚姻生活,不能就這麽毀了,堅決不能……
“你真的能讓頌梵音消失?”沈嘉穎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穩定下來。
“老子要把她五馬分屍!”餘老六恨意入骨,咬牙切齒。
沈嘉穎說,“你不怕溫颯寒……”
“來啊!鬥狠啊!”餘老六忽然大喝一聲,雙眼瞪成了凶狠的核桃,“光腳的不怕穿鞋子!活成這個窩囊樣老子還怕什麽!老子就要跟他幹到底!”
沈嘉穎看著餘老六癲狂憤怒的情緒,便知他的話是可信的,至少他對頌梵音和溫颯寒的恨意是真的,而他與名城,並無恩怨。
“好,我答應你。”她白著臉說,“事成之後,你必須當著我的麵,第一時間刪除那段視頻,如果你敢存有備份,我就把你綁頌梵音的消息告訴溫颯寒,誰都別想好過!”
“成交!”餘老六說,“最遲明天晚上!我要見到人!”
沈嘉穎渾渾噩噩的下了車,臨走前,她忽然問了句,“那些照片,都是你找人跟蹤偷拍的嗎?”
“你甭管我哪兒來的,老子還沒那個興趣製造這麽無聊的東西!”
沈嘉穎全身癱軟,麵包車很快的呼嘯離開,她在原地站了許久,下意識拿起手機,眼裏掠過一絲冷意,撥通了梵音的手機號。
電話響了很久之後,梵音接聽。
沈嘉穎說,“音音,我們談談。”
梵音沉默許久,“關於什麽。
“名城。”
梵音說,“沒有什麽好談的。”
“不,我必須要見你一麵。”沈嘉穎克製著心頭的憤怒,顫聲說,“就當看在我曾經真心待你的份兒上,出來跟我見一麵!我需要跟你好好談談!”
梵音又是一陣沉默。
沈嘉穎說,“明天晚八點塞納河不見不散。”
次日晚八點,梵音如約而至,似是一夜未睡,眼睛有淡淡的黑眼圈,哪怕撲了厚厚的粉底,依稀可見憔悴疲憊的容顏,她的神色很淡漠,像是很多年前兩人共處的時光,很少笑,也很少有什麽表情。
穿著倒是精心修飾過,絲毫不輸沈嘉穎的端莊,她在沈嘉穎對麵的座位坐定,抬眸看了眼沈嘉穎。
沈嘉穎皮膚原本就好,許是昨晚做過護理的緣故,白裏透著粉,全然不見昨夜的狼狽,端的大家閨秀的持重,成熟穩重了許多。
曾經那抹沉不住氣的稚嫩,終究是審定下來,既穩,又大方,美豔更甚以往,折磨是如此之快的讓一個人蛻變,仿佛前兩日她還是口吐刻薄言語的怨婦,轉瞬便在日漸失去的恐懼中,成長城旗鼓相當的對手,如若不成長,她將被這場自我消耗吞噬的失去理智。
“音音。”沈嘉穎先聲奪人,她垂眸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我們從大一相識,一個班又一個宿舍,睡過同一個被窩,如今又愛著同一個人,我不想說我曾經有多信任喜歡你,至少我願意同你穿一條褲子,願與你分享同一個蘋果,願分擔你所有的喜怒悲歡,或許那時候的我不了解你的世界,可是我的內心,曾經真實的這樣期許過。”
“你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很脫俗,總是一個人,與我所在喧鬧世界全然不同,像是山澗裏的溪水,雲端的月光,林間清風,花間的搖曳的野草。”沈嘉穎徐徐慢慢,心平氣和,“所以我那麽喜歡你,帶你走進我的世界,想讓我們有更多的了解,我也好奇你的世界。”
“你說你母親身體不舒服,我第一時間想的是往你的銀行卡裏匯款。”沈嘉穎猶自平穩,抬眼淡淡看著她,“你冬天沒衣服穿,我第一時間帶著你逛街,帶你去名流場所,讓你見見世麵,我很想把我的一切分享給你,這份心意你明白嗎?”
梵音淡漠的看著她。
沈嘉穎輕笑,“對,就是你這種表情總能輕而易舉的把人逼瘋,我是沒有你那麽深的道行,喜怒不形於色的,我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也沉不住氣,有什麽說什麽,生氣的時候會與你吵架,開心的時候會與人交好,有時候不分場合的還擊,不像你,什麽都那麽悶那麽沉。”
“因為你是這樣的性格,所以百毒不侵,什麽惡事都能幹。”沈嘉穎深深望著她,“可是我做不到,我曾經確實因為憤怒和嫉妒,對你做過,也說過不好的事情,可這些不及你對我所做事情的萬分之一,也都是你逼得,我沒有辦法,你明白那種一直握著手裏的幸福,眼睜睜溜走的失去感嗎?”
“你不能。”沈嘉穎笑著搖頭,“你沒有心,有心的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害的我爸媽至今抬不起頭,害的我人生再也不可能完整,頌梵音,我沈嘉穎什麽性格你知道。”
她欲言又止,下意識伸出手去握住梵音的手。
“我求你,求你不要再破壞我的婚姻,不要再破壞我跟名城的感情,求求你從我和名城的人生中消失,我沒有辦法了,頭腦沒你聰明,沒你有城府,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我的孩子沒了,我和名城最美好的七年沒了,夠不夠償還我曾經對你做的惡事,夠不夠。”
那麽驕傲的一個女人,走投無路之下,握著所謂的小三兒的手,聲淚俱下,卑微進了塵埃裏,她已經在名城麵前,說不起話了,她和名城的感情也名存實亡了,這些她都明白無誤的察覺到了,可是那麽不舍得,這場漸漸不再對等的感情裏,隻有她還站在原地。
“求你。”
梵音緩緩將手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我知道了。”她拿起包,欲起身離開,“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嚴重,你的婚姻很好,他很愛你,我亦無心於他,嘉穎,我把他完完整整的還給了你,我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想通了,你對我的恩情和背離,我對你的背叛和落井,好壞參半,也算是兩清。”
她的眼底漸漸浮起決絕的冷意,如同漸漸冷硬下去的心腸,“往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放心走你的陽關道,我頌梵音這輩子,再不會與顧名城有半分糾葛。”
沈嘉穎舉著手中的杯盞,“一言為定,以茶代酒。”
梵音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頭一口幹,隨後如同一刀兩斷,手輕輕一鬆,那水杯在地上墜了個粉碎,她漠然的往外走去。
剛走兩步,喉間忽然火辣辣的爍痛,腦袋像是被蒙了一塊布,悶悶沉沉,眩暈癱軟的站不住,她搖晃了兩下身子,扶著立架勉強站穩。
沈嘉穎定定看著梵音此刻的狀態,急忙上前,“音音,你怎麽樣?”
“沒事,低血糖。”她下意識拂去沈嘉穎的手,像是拂去往昔的一切,與曾經的所有劃清界限。
可是步子剛邁開,便一個踉蹌撲了出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