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尋章摘句暫時找不到共同話題！

    林秋意興闌珊沉默，端詳新做指甲還是否鮮豔！

    他們各懷心事散坐沉默許久，李文斌才破冰說話“小秋，第一稿賠償方案太不近人情！”

    “是嗎？”林秋放下手指，短暫沉吟講出“戴維胡說僧多粥少沒辦法！”同時手扶額頭思索說到：“問題是他這方案和方涵強調南轅北轍。”

    “你們沒有辦法嗎？錦江若拿不出足夠誠意安置員工，土地開發平整工作怕是很難繼續！”李文斌罕有堅持己見，使林秋重視反問“這話怎麽說？”

    前者起身推門張望寂靜寥落走廊，再回身時把門反鎖，就連神情都變得凝重！

    林秋端直身軀擺出願聞其詳姿態！

    李文斌語調鄭重其事“小秋，有些遊戲你玩不起的！”

    林秋不值一哂“大會計師，你是掙中介費的，我是打工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心甘情願入局，你我有玩或是不玩資格嗎？你以為方家錢財那麽好拿？錦江資源是白給的嗎？”

    李文斌抓住話頭“方家？難道真為一家人笑讓整街人哭！”

    “整街人哭……？”林秋聯想方涵少年愛情淒慘結局，自忖他是否執念難消就要這個效果？但對眼前男人言不由心反駁“文斌，這不是你專業考究範圍，更不是現代職業態度！”

    李文斌苦笑“對！是和專業無關！換家雇主，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沒問題！”好友所言憂心重重“但這次不同！你現在貴為錦江集團總助，全權負責項目，我不能不有所提醒！”

    林秋冷笑“提醒？提醒我做好人有好報還是做惡人有惡報？”

    李文斌有點急了“別人和我無關，我就擔心你！”

    見林秋漠然依舊執迷不悟，男人總算忍無可忍，吼出心中埋藏很久句話“方家父子現在在哪裏？方涵在哪裏？”

    林秋莫名其妙“方總在哪裏和你有關嗎？你就是個事務所項目經理，是不是管太寬了！”

    李文斌笑得淒涼，“小秋，你喜歡方涵吧？”

    問題讓林秋猝不及防隻好沉默，李文斌強顏鎮定繼續“幾百號員工說下崗就下崗，幾棟樓說拆就拆，多少人家流離失所？直接把包袱甩給社會，你當如今真是資本家天下，共產黨不當家了嗎？”

    女兒心思被點破，林秋短暫慌亂，避重就輕強調“你給方涵說過，你所製定方案都沒觸碰法律紅線！”

    “但戴維胡改了劇本！方涵在節骨眼上消失了？把沒有高管經驗弱女子頂在前沿？”李文斌說完咄咄逼人直視中林秋！

    後者語塞聽他又說“除了天理還有人情，除了人情，還有人言，這世上從來就沒萬無一失保險”

    林秋不敢也不願相信方涵會把自己當擋箭牌。

    李文斌卻言語似刀“看NBA嗎？你就是旁邊美女拉拉隊員，你可以跳舞，可以評點場上球員技術好不好，動作好看不好看！但是若要上場，也許分分鍾就會被碾成肉醬。”

    林秋問：“為什麽？”

    李文斌悵然笑笑“平民家庭出身孩子，沒有和他們同等的資源！”

    “喔……”林秋這聲嗟歎輕柔無力，在那片刻如將軍褪去盔甲，骨子裏還是柔弱女子。

    男人再接再厲還想繼續，林秋欲語還休輕輕擺手“文斌，別說了，你……走吧！”

    前者言猶未盡隻得“哎”歎氣拎包出門

    臨出門時，李文斌背身宣告立場“小秋，這個項目我會做下去，但不願眼看著你折進去！”

    直到下班鍾聲響過幾遍，廠區自行車鈴鐺喧嘩之後，會議室飄進縷縷菜香，林秋才發覺窗外已是老巷斜陽，出神不長時間就像隔世經年，她用指甲彈去眼角淚花，心裏卻還在想著方涵，外型俊朗內心憂鬱，對自己貌視有情男子，想想他的柔情流露，想想他的頤指氣使，真舍得把自己作為棋子？

    林秋問自完自己左右搖擺！

    若不是……，那方家父子在公司關鍵時刻去了哪裏？

    步出電梯來到大廳，司機駕駛皇冠在辦公樓外等候，恭順拉開車門時問“林總，我們準備去哪裏？”

    林秋失神回望辦公樓“送我回家！”

    八十平米房子被林秋歸置得溫馨有情，她剛把鑰匙透進鎖孔，大門應聲而開，林母經常不請自來，伴隨廚房吱吱油響，林秋沒太反感，疲憊叫了聲“媽……。”把包扔在鞋櫃順勢幾步躺在沙發。

    林母關門返身踱到跟前“小秋，林聰工作怎麽樣了？你現在都是老總了，總沒問題了吧？”見女兒並不搭理自己，她隻好無聲歎息回到廚房。

    林秋何嚐沒有歎息，她忽然發現至從父親去後，她隨波逐流起起伏伏，到如今依舊孑然一身，感慨之餘想到課本裏學過詩句“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向著廚房方向，望著林母洗菜做飯忙碌背影，眼淚說流就流，簌簌而下！

    直到開飯時刻，她才慌慌張張在衛生間褪去梨花帶雨模樣，接過林母所盛米飯聽著絮叨“你吃飯就是數米粒，看你現在瘦成排骨了……！”

    林秋打斷：“媽，如果我現在失業了，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林母打個寒顫“小秋，你可別嚇媽媽呀，錦江集團這麽大企業，你又在老板身邊當大領導，不能失業吧？，親戚街坊都以你為榮哦……！”她顯然未注意女兒情緒異常繼續道“你大舅說幾次了，想請你吃飯，你表姐想和你談談信貸融資的事，具體我也不懂，但你始終忙沒時間！”

    林秋又開始數米粒，有點無精打采，有點心酸“我搞定林秋工作了！”

    “真的啊？”林母激動興奮跳了起來，然後關切問到“做什麽工作啊？”

    聽女兒回答“他喜歡鼓搗電腦，公司新成立IT部，他去那裏上班跟著學學吧！”

    林母真是心滿意足反複嘮叨“太好了，太好了……。”

    母女間浮光掠影掠過一抹溫情“謝謝你小秋，這個家……其實挺虧你的！”言辭竟有哽咽。

    林秋停筷意味深長抬頭“媽，如果我失業了，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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