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總覺得你就是她

字數:12583   加入書籤

A+A-




    閻靈的手一抖,被她眼中的恨意給震驚到了,原本她心中那些怨毒的惡念,這一刻悉數瓦解。

    見她這幅模樣,黎妙音顫抖的不成樣子。

    閻靈的沉默對於她來說,好比入骨毒藥。’

    “你覺得我稀罕你哥哥,對於我來說,他什麽都不是!”黎妙音紅了眼:“你有今天,完全是你的報應!活該!”

    她的言辭十分激烈,將閻靈本來平複的心情瞬間激起。

    閻靈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惡狠狠道:“你真是和那個女人一樣的惡心!自以為是!在我哥哥眼裏,你們隻不過都是貪慕他的小醜罷了!看你這樣子,你也認識那個女人吧?”

    她突然嗬嗬一笑,湊在他耳邊道:“那你肯定不知道吧,當初我哥哥睡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那個賤女人可真是賤到骨子裏去了,隻要我哥哥上她,她隨便哪裏都可以。”

    轟——

    閻靈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她全身的血液凝固,大腦一度缺氧。

    她說,那天在地下室,有旁人在。

    而這個旁人不是別人,是閻靈。

    他的妹妹目睹了她受辱的整個過程。

    而那個男人,也默許了自己的妹妹在旁邊看著。

    這地下室的晦暗和陰沉,此刻都比不上她心中的憤恨和絕望。

    她到底是愛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掏心掏肺對待的那個男人,到底將她置於什麽地方?將她的真心又如何糟踐。

    黎妙音抬頭,拚盡全力狠狠的撞向麵前的女人。

    這一撞,頓時天昏地暗,她隻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渾濁的地下室中,男人冰冷的雙手劃過她的臉頰。耳邊緩緩響起那個男人的聲音,小念舊,你除了這具身體是幹淨的,其餘的可真是肮髒不堪。睡了你,我甚至覺得惡心。

    她每天睡去,夢裏始終忘不了那個男人冷酷的臉。

    可就是那張臉,讓她愛了數年。

    顧念舊,你可是真是傻極真是傻極了。

    最後糟踐你自己的,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麽。

    “賤人,你居然還敢撞我!你們,把她的衣服剝光!”

    她昏昏沉沉中聽見閻靈尖銳的叫聲。

    黎妙音猛地清醒過來,奮力掙紮,“別碰我!你們可知道我是閻琛的女人,如果你們碰了我,就算他不會對自己的妹妹怎麽樣,也會要了你們的狗命!”

    她現在不能意氣用事。

    否則閻靈如果氣急,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她領教過這個女人的惡毒。

    幾個彪形大漢立馬住手了,閻琛是個什麽樣的人,外界早有耳聞。甚至早些年間聽說有人不小心碰了他看上的女人,那人從此就消失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猜到那人的到底是什麽下場了。

    “你們信這賤人的鬼話做什麽!我哥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沒了這個他還能換!可他就隻有我這一個妹妹,自然是寵我的。你們今天要是還不動手,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閻靈的目光狠毒冷厲。

    她請這些人來是辦事的,不是拖延時間的。

    幾個彪形大漢最終還是摁住了她,其中有兩個手伸過來扒她的衣服。

    黎妙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用力掙脫他們,費勁全力往外麵跑。

    “還愣著幹什麽!給我追!”

    幾個彪形大漢跑的速度很快,她剛到大門口又被拖了回來,身子被地上的碎石子摩擦,衣服也爛得不像樣子。

    她死咬著嘴唇,豆大的眼淚從臉頰上滴落。

    “給我速度點,我要讓這個女人被千萬人唾棄,從此沒臉存活在這個世上!”閻靈揚起寇色的指甲,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黎妙音驚恐,瞪大了眼睛望著她:“閻靈!你瘋了嗎!”

    “我瘋了?”閻靈咯咯一笑,將厚重的劉海偏向一旁,露出猙獰的傷疤:“黎妙音,你給我看看到底是誰瘋了!你毀了我的臉還妄想過好日子?你到底有什麽好的,讓我哥這麽偏袒你!你憑什麽奪走我哥對我的愛?好不容易除去了一個顧念舊,結果又來了你這麽個賤人!”

    她張了張嘴,有些話幹澀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大腦有一瞬間的凝固。

    她拚湊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的死和閻靈有關係!那場車禍,的確是人為!

    “是你殺了顧念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猩紅了雙手,指甲鑲進手心的肉裏,疼的失去了知覺。

    “殺她?她還不配!”閻靈呸了一聲:“還不快點脫,脫了給我扔去大街上,最好是乞丐多的地方!”

    閻靈扔掉手中的匕首,冷冷的看了一眼她。

    黎妙音冷笑,嘴角開出妖豔的色彩:“閻靈,你的秘密可藏的真好啊,你愛你的哥哥,可卻不敢告訴他。因為這有違倫理,所以你不敢逾越。但你的嫉妒心滋長,讓你容忍不了你的哥哥和別人親熱,所以你心裏扭曲,甚至崩潰。”

    “閉嘴!”閻靈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賤人,你懂什麽!”

    她似乎等不及這些彪形大漢動手了,直接一把扯開她上半身的衣服,露出潔白光滑的肌膚。

    黎妙音冷冷的笑著,譏諷道:“你以為你解決了我,就不會有下一個女人到你哥身邊了嗎?就算你除掉再多的人,你哥身邊的那個女人永遠不會是你!”

    這種愛,對於閻琛來說是負擔。

    那個男人身上有世俗的枷鎖,是絕對不會不顧倫常道德的。

    何況在他的心目中為了一個女人這麽做,完全不值得。

    “啪。”響亮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頰上。

    黎妙音頓時覺得口中腥味蔓延,她呸了一聲,血水吐在女人的臉上:“你如果今天不殺死我,往後隻要我活著,就會讓你每一天都生活在地獄裏。”

    她睜著眼睛,眼裏的怨恨,絕望,隱忍交匯。

    閻靈撿起地上的刀,抬手在她的臉上狠狠化了一刀。

    皮肉綻開的疼痛讓她叫出了聲。

    那年她從車裏爬出來的場景曆曆在目,這樣的疼痛,就像在她的心髒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她捂著臉,痛苦的卷縮著身子,眼淚已經不受控製的浸濕了麵容,甚至鑽入了傷口裏,疼的像許多針口在紮著她的皮肉。

    可這些痛,遠遠比不過愛錯一個人來的慘烈。

    ————

    冰冷的醫院裏,男人威嚴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旁邊的助理被他周遭的冷氣嚇的有點發哆嗦:“大小姐今天似乎聘請了幾個彪形大漢,這些人個個都受過武術訓練

    感覺男周身的空氣隨著他說話的語速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助理不敢繼續再說下去了。

    “查了半天你就查出這個?”男人眯眸,全身都透著危險的氣息。

    助理一哆嗦,道:“我查到了大小姐去了城東的一個地下室,可城東要去的話,起碼要兩三個小時,就算去了可能會來不及”

    “廢物!”男人暴怒,聲音冷的可怕:“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助理被嚇得有些顫抖,隨即又想起了什麽:“先生,我馬上讓人把您的私家飛機開過來。”

    男人背對著助理,看不清楚他的麵部表情,但僅僅是語言的波動,助理敢確定,這是雷霆大怒。

    他跟隨這個男人許多年,除了以前的那位未婚妻去世後他這麽震怒以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麽動氣的樣子。

    ————

    大門猛地被踢開,身著便裝的男人帶領一大群人走了進來。

    室內一片猩紅,女孩身上的衣服被扯開了一大半,肌膚露在空氣中,雪白的肌膚上竟染上了一大片紅色,極為刺眼。

    此刻幾個彪形大漢正伸手扒她的衣服,場麵齷蹉惡心。

    男人隻覺得胸腔一陣悶痛,喉間腥濃,一口血水噴了出來。

    “先生!”助理驚呼,伸手想去扶他。

    閻琛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向那些彪形大漢,三兩下就將那些人擱倒在地,其中正動手扒女孩衣服的男人被他用力暴打著頭。

    那些鮮血在他的臉上噴灑,衣衫被浸染的血紅,仿佛從地獄歸來的魔頭。

    “找地方埋了。”半響,他似乎從泄憤中清醒過來,站了起來,仿佛剛剛那個失控的男人不曾存在。

    旁邊的閻靈早就被嚇的瑟瑟發抖。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閻琛。

    她的哥哥對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

    “哥”她柔柔的叫了一聲男人,眼眸含淚。

    以往隻要她服軟,就會被原諒。

    閻琛冷厲的眼神淡淡的瞥著她,準備將地下的女孩抱起來。

    “別碰我!別碰我!”

    本來沉默的女孩,突然就大聲的掙紮了起來,抓著閻琛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直到口中腥意蔓延,她才猛地鬆開手,卷縮在一團。

    閻琛心中沉痛,試圖去碰她,手剛到她肩膀邊,又縮了回來。

    “妙音,沒事了,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

    黎妙音猛地打掉他的手:“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麽要纏著我!現在我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嗎?”

    眼淚像決了的堤,怎麽也關不住。

    她發現不管到了什麽地步,她似乎永遠都鬥不過這個男人。

    心裏隻要有了一個人,想要將她連根拔除,實在是太難了。

    她愛這個男人愛到了骨子裏,如今想要將他抽離,除非鮮血淋淋,遍體鱗傷。

    可她早就遍體鱗傷了不是麽?她甚至已經死了一回了。

    顧念舊啊顧念舊,你怎麽就一點記性都不長呢,難道重新活一回,還要把命送給他嗎?

    閻琛猛地將她拽進懷裏,無論她怎麽反抗奮力撲打,始終沒有鬆開過手。

    “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是我混蛋。”他緊握著女孩的手,指腹擦拭她眼角的淚:“以後你想做什麽便去做,我不攔你,也不會強求你。”

    “你本就沒資格強求我!閻琛,你憑什麽認為隻要是你看上的女人就應該是你的!”

    男人沉默。

    他沒想過將感情對她表露出來,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傷害。

    平日裏他隻覺得閻靈是愛胡鬧,沒曾想,她竟嫉妒心如此強烈。

    “放開我!”黎妙音哭喊著,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脫。

    閻琛的手緊了緊:“小妙音,我心知你不喜歡我,但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你的臉”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她冷冷一笑,聲音像淬了毒。

    以前她對於臉十分看重,重生之後才發覺,擁有再好看的臉,如果那個人不愛你,你始終是醜陋的。

    閻琛不再多說,將黎妙音抱了起來,準備往外麵走。

    閻靈小跑過去,抓住他的肩膀:“哥!”

    男人雙眸一冷:“將大小姐送回去,關禁閉。沒有我的允許誰敢放她出來,從此以後就不必待在這座城市了。”

    身後有幾個人上前,遏製住了閻靈。

    “哥!為什麽!哥!你為什麽要對這個女人這麽好,我才是你的妹妹啊,我才是你最值得愛的人啊。”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閻靈撕心裂肺的在他身後喊著。

    閻琛是她的!隻是她一個人的!

    她奮力掙脫了幾個人,像發了瘋一般的衝向閻琛,旁邊的人攔也攔不住。

    “賤女人,我要你死!”她的手已經落在了黎妙音的臉上,指甲摳進她本身就被刀劃過的臉上。

    一聲慘叫劃破空中。

    閻琛一腳踹開閻靈,失聲大喊:“閻靈!”

    “還愣著做什麽?抓住她!”閻琛急了,目光落在黎妙音的臉上,那張已經鮮血淋漓的臉此刻已經看不清楚五官了。

    懷裏的人沒有一點反應,此刻就像是失去生氣,安靜的讓人害怕。

    他抱著黎妙音衝向外麵,外麵早就有人在等著他了。

    閻琛將黎妙音一遞:“馬上送去醫院,必須要救治好她的臉。”

    他心裏其實清楚,這張臉就算好了,日後也會留疤。

    而這道疤痕,比閻靈的顯眼的多。

    幾乎遍布了整張臉。

    ————

    “聽說了嗎?昨天來了一個病人,臉上血肉模糊,看著都疼。”

    “我也聽說了,你說什麽人那麽殘忍啊,好好的一個姑娘,臉全毀了。”

    耳邊有細碎的有議論聲響起。

    她沒有睜眼也知道這些人是在說她。

    昨天閻靈那一抓之後,她疼的暈了過去,最後醒來,耳邊就是鋪天蓋地的議論聲。

    她從這些議論聲得知,自己毀容了,甚至沒有完好的地方。

    “吱呀。”門從外麵被推開,男人手上提著許多的盒盒罐罐。

    她猛地睜眼,裹滿紗布的臉隻剩下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閻琛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又坐在他的床邊:“音兒,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冷冷一笑:“閻先生,您叫的這麽親熱還真是折煞我了,像我們這種賤命一條的女人,哪裏值得您來關心問候呢?”

    她的聲音又冷又怨,聽得男人心頭一緊。

    “我知道這次是靈兒的錯,你的臉我會想辦法讓她複原,不必擔心。”

    “擔心?閻先生真是輕描淡寫慣了,所以就覺得傷了別人隻要用錢用權砸一下就好了。”

    她不是沒有領教過閻琛是怎麽寵愛這個妹妹的。更了解過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把別人當回事過。

    不是他在乎的人,永遠都是螻蟻。

    “你明知道,我是在乎你。”閻琛眸間微冷。

    他這般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情意,反倒是讓黎妙音笑了:“閻先生可真是折煞我了,您的情分我擔不起你。自從閻先生在乎了我的之後,您就開始為難我身邊的人,收購顧陽手中的股份,並且不惜用自己的股份去當誘餌,想壟斷顧氏的生存。”

    她笑了笑,眼神淒慘:“世人都覺得我受了閻先生的恩惠,卻沒有人知道,閻先生的這些在意,對於我來說隻是負擔。”

    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對重生後的自己這麽在意。

    “音兒。”男人的手撫上她的手背,聲音輕柔:“我答應你,隻要你好好養傷,我撤回顧氏股份拋售的消息,並且轉讓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你。”

    她雙眸微動,抬頭直視著他,分不清他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在閻琛的眼裏,向來隻有他的利益。

    如今願意將利益拋開這讓她甚至懷疑,是不是他的計謀。

    “不必怕我有什麽計謀,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眯了眯眸:“日後我也不會強求你留在我身邊,至於你要離開還是留下來,全憑你自己。”

    離開還是留下來

    離開這座城市麽?

    可這裏有她牽掛的人。

    “閻先生我的生父生母,到底是因為什麽進監獄的。”

    她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哭腔。

    這些原因,她明明很清楚,可偏偏要當做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問出來。

    心尖微動,他的情緒竟被她的哭腔左右,不自覺撒了個謊:“商業詐騙。”

    黎妙音動了動指頭,沉眸:“那他們,要多久才能出來?閻先生可以幫忙讓他們出來嗎?”

    他明明是有這個能力的,可偏生就是不願意幫忙。

    顧念舊開口他不願意幫忙,那麽黎妙音開口呢?

    他是否願意?

    “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但唯獨這件,不行。”他站了起來,之前的溫柔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疏離和冷漠。

    黎妙音苦笑一聲,道:“倒是我奢求了。”

    他的那顆心要是鐵下去,縱然萬般柔情也不會打動他。

    她用了自己短暫的餘生去溫暖他,卻始終沒有打動他。

    連最後死去,都期盼他眼裏的一絲心疼。

    醫生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眸色沉了沉:“黎妙音?”

    閻琛的眼神暗了暗:“她的傷怎麽樣了?”

    這醫生看上去隻不過三十幾歲,看著幾位年輕,這樣年輕的醫生向來都是資曆尚淺。

    讓這些人辦事,就這麽辦的?

    醫生十分冷漠:“你是病人家屬?”

    閻琛有些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她的臉好不了了,就算痊愈,也會留下疤痕。況且我在她臉頰的位置發現有類似圓狀的東西刺入,皮肉分離,傷及臉部肌肉。恐怕她日後,都不會有任何表情了。”

    不會有任何表情了。

    “而且她臉上的傷十分嚴重,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想要恢複原來的模樣,恐怕是難上加難了。就算是後期想要動臉修複傷疤,都可能為危及到神經。”

    醫生完全沒有顧忌兩人多變的神情,該說的和不該說的,他全說了。

    閻琛臉一僵:“你的意思是,她的臉永遠都會這樣了?”

    醫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還要看後麵的恢複期。至於她能不能恢複的好,看造化了。”

    看造化?

    老天還真是對她不薄!

    就算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可對她殘忍的樣子始終沒有改變!

    上一世,她是名媛貴女,卻甘願下賤去迎合不愛之人。

    這一世,她望向重新走上正軌,離開心中愛而不得之刃,卻慘遭毀容。

    女人的臉,何等重要。

    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音兒。”閻琛眸光一痛,被她眼裏的苦意震撼,走過去攬她入懷:“別怕,你的臉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國內沒有辦法,我們去國外治。”

    黎妙音猛地推開他,大笑一聲,麵部表情扯的她嘶痛:“不需要你的假好心!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討厭你,我恨你,我一刻也不想見到你!憑什麽你的家人你在乎的人就是寶貝,別人就如同草芥?”

    她一把扯開麵紗,連麵紗扯下來的,是皮肉。

    但她完全不懂得痛的,隻是用這張臉看著她,笑道:“閻琛,你看看我這張臉,你覺得沒有了這張臉,我還有什麽?我沒有父母,沒有家人,也沒有愛人,如今連這張臉也沒有了,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紗布上沾滿了血跡,她的那張臉已經被清洗過了,可就算是這樣,還能看見那皮肉下裂開的傷口,觸目驚心。

    饒是閻琛這樣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看見這張臉,內心都無比震撼。

    他始終沒有想到,自己對黎妙音的好,竟會讓閻靈失控發瘋,惡毒到如此地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