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你信不信我喊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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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嫂嫂喜歡吃什麽樣的飯菜?到時候我讓哥哥做給你吃。”閻月牙笑了,眼睛眯成一條縫:“哥哥做飯菜可好吃了,保證你以後會很喜歡。”
黎妙音的手猛地一滯。
目光瞥向旁邊的男人,他正優雅的吃著早餐。
原來閻琛是會做飯的,甚至還能做得一手好菜。
這麽多年的陪伴,她終究是一點都不了解他。
相守數年,他竟是將自己隱藏的如此好。
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我怕是沒有福氣吃到閻先生做的飯菜了。”她動了動嘴角,心中悲悸:“閻先生的手藝隻給他的家人,我這個外人若是真的吃到了,怕折了壽。”
這話裏的別外之意雖然聽不太出來,但怎麽聽都像是她對閻琛會做菜這件事情有敵意。
閻琛自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淡淡道:“以前忙,現在閑下來了,自然有了這做菜的功夫。倘若你想吃,日後可天天做給你吃。”
她低下頭,心中思緒萬千。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如果當年他能夠對顧念舊好一些
那她是不是不會死。
想到這裏,她心中的恨意又燃燒了起來:“不必,我已經說了沒有這個福分,也不敢吃閻先生您做的飯菜。”
怕有毒。
“哥哥嫂嫂,你們兩這是怎麽了?”見他們兩個劍拔弩張,閻月牙有些著急。
旁邊的肖路摁住她的手,示意她別別管閑事。
閻月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肖路秒慫,手瞬間就鬆開了。
“別和我鬧脾氣了。昨天是我錯了,以後我保證不那樣,好不好?”閻琛突然轉變,手握著她的手。
黎妙音愣了好一會,驚悚的看著他。
身邊有兩個人在,她又不好發作,隻能故作嬌羞的伸回手:“你在說些什麽呢。”
肖路和閻月牙兩個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麽低聲下氣的說話也就算了,還認錯?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閻琛嗎?
“還生氣嗎?”知道她是裝的,男人又幽幽的問了句。
黎妙音輕咳了聲,臭男人!
故意讓自己順著他的台階下。
“咳咳。”肖路咳嗽了幾聲,拉著閻月牙準備離開撒狗糧的現場:“我和月牙還有點事情,你們慢慢吃。”
話剛落音,閻月牙立馬站了起來:“哥哥嫂嫂,你們先吃著,我和肖路還有事情。你們今晚上也一定要回來吃飯哦。”
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黎妙音。
晚上還來?
在這裏她一晚上都待不下去。
“好。”閻琛輕笑,緩緩勾唇。
黎妙音順勢瞪了他一眼,鬼才要來吃飯呢!
兩人前腳一走,黎妙音一巴掌拍在閻琛的手背上:“還不拿開!”
閻琛勾唇輕笑:“我不。”
我不?
她嘴角猛抽了一下。
一個大男人說我不,怎麽覺得這麽惡心呢。
“你要點臉不?”她趁機把手縮了回來。
閻琛又去握她的手:“要臉的都是單身。”
MMP啊。
黎妙音實在受不了他了:“你能不能正常點?就跟你平時那種冷漠的樣子,我還挺喜歡的。”
閻琛的眸色一沉,笑道:“你喜歡冷淡型的男人?”
呸。
怎麽感覺自己被他繞進去了。
黎妙音猛地搖了搖頭:“隻要是我喜歡的,冷淡型的還是溫柔型的,都可以。但不是我喜歡的,就算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我也不要。”
“這話很對。”閻琛笑了笑,把桌上的麵包卷了火腿遞給她:“今天開始,你正式從分公司調到總公司,就職我的秘書。”
她打算接麵包火腿的手僵硬了一下。
“你不是已經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給我了嗎?我為什麽還要當秘書?”
說白了,她就是不想去當閻琛的秘書。
“我想留你在身邊。”
“可我不想。”
“我知道,所以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讓協議上寫了,你想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必須為我當秘書兩年。”閻琛笑了,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黎妙音這種小狐狸終究是鬥不過混跡各色人群中的老狐狸的。
想到這,她狠狠的咬了口麵包:“算你狠。”
她簽合同的時候就應該好好看清楚,居然犯這麽低等的錯誤!
“到頭來被你算計的人財兩空。”她越想越覺得憋屈:“這張臉縫縫補補好了,卻沒有任何表情了。以為得到了股份的賠償,哪知道是要用我兩年的青春來換。”
閻琛可真是算盤打的太好了。
二十三歲到二十五歲這兩年,是人生最黃金的時期。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手背上,似是在安撫:“你不是得到了我麽?將來這閻氏是我的,不也是你的?”
她瞪了一眼閻琛,心裏憋屈:“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說的話不能信。”
閻琛嘴角有些抽搐,她這又是從哪裏學來的網絡用語?
“難不成還得讓我簽份保證書給你麽?”閻琛輕笑,這隻小狐狸生氣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黎妙音雙眼立刻亮堂了起來:“真的麽?”
假的。
他堂堂男子漢,怎能寫保證書那種丟臉的東西。
見她沉默,黎妙音又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男人的話不能信,說什麽都是為了哄女人上床。”
閻琛嘴角微微抽搐:“女孩子說話就不能注意點麽?我就是光明正大的想要上你,怎麽能是哄騙呢?”
她頓時覺得無語。
一本正經說出這話,不害臊麽!
“可我就是不會讓你睡!”
說完她喝了幾口粥,又放了下來,道:“我剛回國,還得去找住的地方,先走了。”
閻琛摁著她的肩膀,聲音冷淡:“以後你就住在這了。”
住這?
和閻靈肖路他們一起?
這非得要鬧出很多事情不可。
而且她這人容易觸景傷情,如果看到熟人,一不小心說出一些什麽話來,那她的身份豈不是會被暴露?
想到這,黎妙音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閻先生,我真的沒辦法住在這裏。您看,您妹妹和妹夫住在這裏,我一個外人,到時候打擾了他們兩個怎麽弄?”
“同打擾不就成了。”閻琛壓根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你要是還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就聽我的。”
他這話有言外之意,黎妙音不是聽不出來。
她不願意。
黎妙音咬著下唇,眼睛一直盯著碗裏看。
“是不想住在這,還是不願意看見我。”
閻琛蹙眉,她這番動作在他眼裏看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莫名的,他心裏有些發堵。
“這有什麽區別嗎?”
得到確切的答案後,男人的臉沉的更加厲害了。
他真的這般恨他?甚至連見都不想見到他了嗎?
閻琛沉眉,牽著她的手:“你若是不喜歡別人打擾,我明天就命人讓肖路和月牙出去住。”
“別。”她猛地抬頭;“這裏本來就是他們的家,你若是把他們趕出去,豈不是讓我招人記恨?”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閻靈那張臉,立馬轉移了話題:“你什麽時候有兩個妹妹了?”
空氣中瞬間安靜了下來,男人的側臉陰翳的可怕,想被人觸及到了某個不想提及的問題。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她將話鋒轉了回來,心裏卻難受的緊。
她從未走進他的心裏,不管是他們保持什麽樣的曖昧關係,他的心都未曾給過她。
“閻靈並非是我親生妹妹,月牙才是。多年前我母親遭人陷害,難產而死。為了保住我唯一的妹妹,我便將她保護了起來。但要做到掩人耳目,隻能找一個和月牙年齡相仿的女孩,讓她出現在大眾視野裏。“
沒想過他會真的和自己解釋。
黎妙音的神情暗了暗,所以就算閻靈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他待她都比自己要好上千萬倍。
“看來隻要是閻先生的親人,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都是至寶。”她自嘲一笑,語氣裏竟多了些自己也未曾發覺的酸味。
“那是因為多年前,她的母親救了我。”閻琛蹙眉,俊美的神情有些些許淒蒼:“所以多年來,我想盡辦法彌補她,為的隻不過是還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愧疚。”
她冷冷的笑了:“閻先生,你對閻靈有愧疚,難道就沒有對別人有愧疚嗎?”
心中有些悶堵,今天她總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不該說的不該問的,她全問了。
她不是聖母,可憐不起來別人。
是人都會有私心。
“有過。”他沉眉,喜怒不明的眸子突然望著她,凝視著:“多年前我遇見過一個女孩子,她很愛我。但我卻因為仇恨蒙蔽了雙眼,糟踐她對我的愛,直到她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才發覺,她在我的心中早就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烙印。”
男人的眸光沉了沉。
似是在回憶著過去,他握著黎妙音的手加重了力道:“直至今日,我依舊愧疚和自責。”
這些話就像是在對她傾訴,讓她心口仿佛有什麽裂開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撞進她的心房。
他還是那個他。
可又不像那個他。
“閻先生說的,是顧小姐吧。”她抽回手,像隻驚慌失措的小鹿,猛地低下了頭:“我聽聞顧家小女念念小姐是閻先生這輩子的最愛。隻是閻先生卻因為事業關係從而娶了顧家長女。”
他俊朗的臉沉了下來。
顧念念這個名字,是個忌諱。
數年來,他從來不讓人提起。
感覺到男人周身散發的冷意,她心底竟有片刻的揪疼。
果然啊是她自作多情了。
閻琛的心中,從來有的,隻有顧念念。
那些愧疚和自責,也從來隻有對顧念念吧。
恐怕他早就不記得死去了的顧念舊了
她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落荒而逃:“閻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沒有追來,她也慶幸他沒有來。
否則看見她狼狽而逃的樣子,該有多尷尬。
隻不過是多年以前就知道的真相罷了現在再知道一次,又有何妨呢?
到底是她太不甘心了。
她樣樣比顧念念強,生的比她美麗,才情和能力也是顧念念所不能及的。
可偏生那個男人,就是喜歡顧念念。
大抵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以為自己優秀,就總能比過那個女人。
從始至終她就錯了錯的徹底。
————
第二天果然漫天蓋地都是關於他們三人的緋聞。
那些標題就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
顧氏當家人係移情別戀,多年不娶原配未婚妻緣由。
閻氏當家人令覓新歡,竟是顧少多年地下情人。
黎妙音本就是先來無聊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能編造出來什麽荒繆的緋聞,卻完全沒有想到能扯這麽開。
本來隻是單純的一場接機,倒是發展成了三角戀?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分組裏找到顧陽,發了條信息過去。
【顧總,您看見今日的桃色新聞了嗎?】
那頭沒反應。
平日裏顧陽回信息最快了。
她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那頭都沒有回信息。
【顧總?】
她又發了一條。
這會那頭秒回【昨日共度春宵今日還想得起我?】
這話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酸味。
【顧總,瞧您說的,昨天我手機沒電忘記衝了,這不一有電就給您發信息了嘛。】
【少給我貧嘴,昨天和閻琛那惡霸做什麽去了?】
嗯
她總覺得顧陽有點像查崗。
【他啥時候變成惡霸了?我和他什麽也沒發生】
她覺得有必要讓顧陽看清楚,自己並非他的良配,讓他早日結婚。
【今天有份合同要簽,我在顧氏等你】
過了幾分鍾,那邊又回了個信息。
她摸了摸下巴,想著昨天閻琛說的話。
現在要不要告訴顧陽,自己簽下了一份合同,要給閻琛做兩年的秘書。
想到這裏她就頭疼的緊。
黎妙音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顧氏。
或許是昨天她蓋了下臉,隻拍到了側臉,所以今天來的時候,這些女人並沒有找她的麻煩。
總裁辦公室。
黎妙音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沒打算敲。
結果她聽見裏麵傳來此起彼伏誘人的聲音。
傻子都能知道這裏麵的人在幹啥。
黎妙音受了驚嚇,立馬收回了腳步,訕訕的退了回去。
站在門口,她重重的敲了下門。
裏麵的人被打擾了好事,自然是不高興的。
冷聲道:“進來。”
黎妙音吐了吐舌頭,走了進去。
果然,此刻顧陽旁邊正坐在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極為妖豔。
可這個女人卻不是他的未婚妻。
嘖,果然沒有辜負了他花花公子的稱謂。
那女人也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抬高了頭,用倨傲的姿勢看著她。
估摸著以為黎妙音是她的情敵呢。
“顧總,您說今日又合同要簽,不知是不是現在呢?”她捏了下鼻子,總覺得這裏的氣氛有些詭異。
顧陽沉著一張臉,沒吭聲。
她抬頭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又尷尬的咳嗽了聲:“顧總,您先忙著,等會您忙完了再說。我先走了。”
是她自討沒趣了。
“站住。”顧陽站了起來。
黎妙音壓根就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想法,加快了步伐。
“黎妙音,我叫你站住!”
叫她站住就站住?還真把她當成小弟呼來喝去了。
“顧總,這是誰啊,怎麽這麽不識抬舉。”旁邊的女人見狀,順勢貼了過去,像條八爪魚一樣緊緊抓著顧陽不放。
顧陽眉眼一沉,冷冷開口:“滾。”
她被嚇了一跳,楚楚動人的眼睛噙著淚水:“顧總”
“我讓你滾。”
顧陽早就沒了耐心。
放在他身上的手立馬鬆開了,那女人被嚇的不輕,雖然不滿,但還是提包走了。
顧陽神情漸漸陰鶩了下來,一張臉死死盯著那扇門。
黎妙音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肆意妄為了。
————
黑白相間的大理石裝飾間,正站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背對著另外一個男人。
“讓你查的東西可有眉目?”男人冷聲開口,背影威嚴冷峻。
後麵站著的男人謙恭尊敬的開口:“先生,我查了近些年來性情大變並有所作為的人,但他們大部分是人生跌宕起伏才導致了性格大變。至於黎小姐這樣的,倒還真是沒有。”
閻琛俊眉微蹙。
到底是巧合,還是這世界真的存在死而複生?
如果真的複生了,她為什麽不來找自己,反而還要遠離自己?
是他太讓她寒心了嗎
“你信這個世界上有死而複生嗎?”
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在說給背後之人聽的。
身後的人肩膀抖了一下,嘴唇有些顫抖:“死而複生這世界上的確有。”
閻琛的眼睛瞬間亮堂了起來,像是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射了進來。
“此話怎講?”
“多年前,我的祖父曾經和我講過,我的祖母身體裏的靈魂和她擁有的那具身體本不是同一個人。後來由於祖父怕有人對祖母不利,便讓我們守口如瓶,隻有我們家族的人才知曉這個秘密。”
閻琛的肩膀動了動,臉上雀躍著興奮的情緒:“不知你的祖父母還有沒有知情的後人存在?”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祖父母育有一女,可是在成年後不久便瘋掉了。怕是也無法問出些什麽。”
“無妨,你速去聯係,找個時間讓我見見她。”
隻要還有希望,他就要知道,他的念舊是不是回來了。
“是。”
那人動了動眼皮。
他為閻琛做事多年,自然知道他不信這種鬼神之外的東西。
今天突然說起,想必是身邊發生了類似的事情。
————
她剛出了顧氏集團,就聽見有人叫她。
回過頭,發現顧陽已經追上來了。
黎妙音見狀,尷尬的笑了聲:“顧總,您怎麽來了?忙完了?”
見她麵無表情說話又十分輕鬆,顧陽沒由來一陣怒火:“不能笑就別笑了,臉上沒有表情嘴裏發出笑聲比見鬼還可怕。”
黎妙音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如果顧總是來諷刺我的,大可不必,畢竟我隻是個小嘍囉,諷刺我是在浪費顧總你的時間。”
顧陽怒了,抓著她的手,大步往停車場走去。
“顧陽,你做什麽!”
黎妙音穿著高跟鞋,跟在他後麵有些吃虧。
但顧陽的手就跟鐵挾似的,拽著她的手怎麽甩都甩不開。
她有些吃痛,大聲的嚷嚷著:“顧陽,你信不信我喊非禮?”
顧陽笑了,“我倒是不介意,隻要你喊的出口。”
這人真的是
“不就是打擾了你的好事嗎,有必要這麽生氣嗎!”
下次她大不了看見了也不去敲門好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幹蠢事了。
黎妙音被顧陽塞進車裏。
“不想被扔下去就閉嘴。”
顧陽沒了耐心,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黎妙音被凶的也不敢回嘴,呐呐的縮了下脖子。
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男人側臉越發的陰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罪麵前這位祖宗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