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銀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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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鉤鐵戢向著大門奔去,魔修言那裏肯放他兩人就這樣離去,向著三層塔樓一聲口哨,飄身也追了出去。七個劍衛動身正要相隨,隻聽身後十三郞飛身下樓傳來的聲音:

    “不用尾隨而追,快傳警鍾,你們七人趕往修月湖,與尊老一起守好修月湖。

    各有人,莊前莊後分均。

    信探出五十裏。”

    接連的分派,七個劍使,剛飛出半空的身體,又落了下來。十三郞一番話,如在下令一樣的分派,卻又如說理一樣的在七人身後響起。

    七個人回頭也望,急急就跑出了劍閣,向著修月湖就跑去。

    魔修言追著銀鉤鐵戢,向著西坡的密林,一路無人的就衝了進去。對於這修月山莊,魔修言的熟悉象也比前麵這兩人多不了多少。越追越奇,全個人隻是奮力前跑,時知後麵魔修言在追,卻是不去理會。

    “好啦,跑到了這裏,沒有人會知道,說吧!這夜探劍閣是為我而來嗎?”

    兩個青年一轉身,月色的光華正在兩人的臉上,魔修言記不起曾有這樣的人,會這樣熟悉修月山莊,

    “劍首,魔修言,我是稱你一聲魔叔,還是仇人,梅縣肖氏家族,三十餘口人,一夜之間全化在火裏,這仇,我是找你?還是找誰?”

    “肖蕪是你什麽人?”

    “家父。”

    “我有十六年未入這卓地了,肖蕪是你父親,如今,我也是一家全喪,你找不到仇人,我也找不到仇人,而我的仇人,最大的可疑者就是羅浮羅,可這也隻是一個猜測。

    你若有證據,是我家人害了你一家,你盡可向我尋仇,我絕不還手,隻是有一個條件,得讓我先找到我的仇家,我的妻女是無辜的,你得放過他們。”

    這一來二去的對答,猶如是早就預設好的台詞,在魔修言的心中,一懷疑著羅浮羅,這十六年來,他一直等著修月山莊派人去殺他,他相信時間能證明當年的一切,時間也能幫他找到凶手。可十六年來,他想過麵對無數的人,可沒有想到的是,他第一個麵對的卻是肖家的後人,還有謝家的後人呢?他們就一個後人也沒有了?

    當年那一場變故,四十五家分枝裏,一同遭難的這些年他也就打聽到這兩家,而這兩家與自己家中關係也不算是最好,一點一滴的全無一個頭緒。修月山莊自從變故後,日漸消落,羅浮羅這些年也是在苦苦的支撐。望著對而這兩個青年,一時間更是心中有著無數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他們象自己一樣,也是一身的仇恨。

    “說你是仇人,我真無半點真憑實證,也隻是把你與羅浮羅當做一個仇人來懷疑,若是沒有你們兩人,我這些年是難以活下來。”

    肖華一句話倒象是說在魔修言心裏,當然,那是在他還沒有孩子以前。仇恨如同一棵有生命的種子,也有著它的春夏秋冬,一但種在心裏,那就是永遠的生生相息,延綿不絕,也許隻有種殖的那片地土消失了,那一顆種子也才會死去。

    “我聽說劍閣有四劍使是死在你們兩人手裏,真是這樣嗎?”

    “沒有這樣的事。這倒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鐵戢吳鐵是我幼時的朋友,前幾日又出現兩個與我們用一樣兵器的人,聽著招法也與我們相似,這讓我更是迷惑不止,我一無名之輩,竟也有人效仿,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笑話。”

    鐵戢此時真如一支鐵戢,靜靜的立在那裏,而那支比他還長著兩尺的鐵戢豎在身後,象是一支沒有旗幟的旗杆。魔修言與肖華的對話,對於他吳鐵來說沒有一點關係。

    夜風從密林深處吹來,風裏是清涼的寒。樹葉的沙沙聲也有著冷意,那種聲音是輕微的吱吱如切切的冷得咬牙的聲音。

    “你為什麽對這修月山莊如此熟悉?”

    “我四歲就進鍛劍崖,隻是家父是以半路上拾回的孤兒送進鍛劍崖,一個修月山莊誰也就沒有想到,那就是我,隻是那魔劍首那時正與康寧王死鬥,這鍛劍崖下的一切,你沒有時間細查,就是死去那四個劍使,也全都出自鍛劍崖,而其餘七劍使卻無一人有失,這是為何?”

    “我們與康寧王相鬥,你是如何得知?”

    “康寧王爭鬥三年,修月山莊潛在背後,苦心經營,讓世子失龐,讓二公子做了世子,接下來就是鼓動被廢的世子發動爭權,一舉之下,不僅讓修月山莊在這青燕之地,再無敵手,而這一切,深藏不露,如今的康寧王怕也還沒有明白他的今天是如何來的?”

    “夠啦。就你知道這一件事,就會讓你死上十回。

    若你肯聽我一言,這一件事,你就講到我這裏為止。你這樣的年齡,在我眼裏有多美好,你是無法知道?若你能感受銀鉤在手,感受那此衣物在你身上所產生的此時的互動與感覺,此時就是的此時,生活也許會美好一些。”

    “等我查出你是我的仇人,等我殺了你之後,我會象你說的那樣去體會現在!”

    “再送你一句,真想知道我是不是你家的仇人,就要學會收斂這種情緒,也才配你從鍛劍崖下走出一來。”

    “仇人就在眼前,何須讓自己委屈了自己!”

    “念及你是肖氏後人,念你在嘴上還說出可稱我一聲魔叔,給你一次機會,讓你知道真正的敵人是什麽樣的?我若是你之仇人,也必是你的敵人,敵人與敵人之間,永遠沒有等待的可能,總是想著下手,你或是你倆人就一起來吧!讓我告訴你,你會是如何死去的!更不要想著去找羅浮羅,他若是你的仇人,在有機會的情況下,他絕頭會讓你還是一個活人,麵對他,我也無必勝的把握。”

    這一通話,讓一旁的鐵戢吳鐵也動了起來,插在地上的事鐵戢生拔:“讓我的鐵戢先來稱上一稱。”

    一句話完,直身飛起,也不等肖華的反應。戢豎上空,身往魔修言就撲了過去。夜風小一些,吳鐵躍動的身形黑影一現,那扇動的風聲不止是一揮直豎的戢聲,更有著身形引動空氣的呼呼聲。銀鉤肖華也動了,半步移前,一把長鉤一扭,‘嘎紮’一聲,長鉤分成兩半,一手一半,這時才現出一把銀鉤與銀錐的樣子出來,隻是少了兩個護手,卻讓兩樣兵器都現出了它輕利的便捷,反手鉤與錐提著,正要衝出,又收回了才移出的半步,靜靜的看著吳鐵與魔修言。

    吳鐵一戢飛出,卻是斜下而掃,魔修言靜靜的立在那裏,就等著吳鐵一戢從自己斜肩下腰的掃來,就在‘呼’的一聲響在最在時,眼看那戢就在抽到肩膀上了,魔修言突然身體拔高三尺,伸手就抄向戢杆去,抄抓住戢杆的那隻手,吳鐵與肖華誰也沒看清,隻當是他早就等在那裏。其實那是兩個動做,手掌一張開,對著鐵戢就去,而戢杆要砬到手心時,接著就翻碗抓緊鐵杆。

    “不好。”吳鐵一聲叫出,可是以遲了,本就死命抓著鐵杆抽向魔修言,可魔修言抓住鐵杆就往他的前方拉動,吳鐵身體在雙手的牽引下,失重的感覺一個就傳來,可是已經遲了,眼見魔修言一個大巴掌在眼前放大,隻往自己一個臉上印過來。在這密林裏,月色全無,肖華全然沒有看清這一切,隻是吳鐵急抬一掌去對魔修言擊向他的一掌,眼見兩隻手掌就在撞擊在一起,可是向著魔修言失重而前飛的身形,一隻手再也抓不住那長戢了,‘啪’兩掌擊在一起,而自己的鐵戢,隨著手心就滑向了魔修言。

    兩掌交擊,聲音不大,吳鐵心上還想再喊一聲不好,可是魔修言上身一偏,吳鐵直接就從魔修言的頭上滑飛過去,如一截飛出的木樁,直往地上就去,還好一掌在前,地上一點,扭腰翻身,空中一轉,又麵對著魔修言。肖華張開的嘴還未合上:

    “下一個!”

    魔修言一句話說著,手中長戢反手一拋,向著吳鐵的腳前就插在,深入地下尺餘。

    麵對又是空手的魔修言,肖華是戰也不是,不打更有不甘心情願,臉上的驚與朋友無能的怒,雜七雜八,一下就湧到臉上,更有怕自己上去,也落一個吳鐵那樣一招就落敗的下場,一時竟是前有不敢,退卻不得。

    一扭頭,肖華把所有心緒用頭一甩。鉤在前護住麵門,錐在後,時時出擊。

    三步踏前,一鉤就平平劃出,不偏不奇,中規中矩的式‘平鉤問路’而雙腳卻是牢牢的釘在地上,每移一步,穩打穩定紮,再也不用那種準備一棒子打死人的招式。

    “有進步,虛心了。

    對了嘛!這就是小馬過河,老黃牛有老黃牛的腳,小鬆鼠有小鬆鼠的腳,你這一匹小馬也有自己的腳,何心聽他們的,自己一試不就知道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