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個人分頭進行進一步的審問和調查。

    首先查的就是謝青的出軌對象趙以丹。趙以丹無意是重點懷疑對象。她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五歲左右。波浪頭，就算是在大冬天，也隻穿了個絲襪。

    席川和米茶一起在他們公司附近的咖啡館見的她。

    趙以丹上前，懶洋洋跟他們打了招呼，這才坐下接受審問。

    她態度傲慢，對於謝菡的死沒有半點同情，並且也不覺得她和謝青在一起有任何問題。

    “我跟他在一起怎麽了？我和謝青是真心相愛。天天陪他一起工作、加班、遭罪的，全都是我，不是他老婆。婚姻是反人倫的啊。再說啊，她女兒的死，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啊？”

    趙以丹挑眉。

    米茶無語，拿出手機，給她看了她和謝青親昵的照片，也就是“長腿叔叔”給謝菡看的那張。

    這是一張在停車場拍的照片，時間上應該很晚了，所以停車場車輛很少，來往的人也很少。於是謝青和趙以丹旁若無人地擁抱、接吻。

    “這是哪兒？你們公司的停車場嗎？”米茶問。

    趙以丹看到這照片，確實有些詫異，倒也點頭。“對。我是謝青秘書，跟他一起開會到很晚。”

    “記不記得是哪天？”米茶再問。

    “我現在也記不清啊。我們經常加班的。”趙以丹說，“這照片怎麽了？”

    “你不好奇，這樣的照片是誰拍的？又是誰傳出去的？”米茶問。

    趙以丹想了想，麵上浮現冷笑。“公司要找個副總，謝青作為CTO，是備選者的人之一。沒準，有人想整他，搞點他的汙點新聞，影響他名聲唄。”

    “可是這個人並沒有這麽做。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說這句話的人是席川。

    他買了三杯咖啡過來，放到桌上，遞給趙以丹一杯，再坐到米茶的旁邊，順著她的話問了一句。

    這趙以丹前一刻還對著米茶冷嘲熱諷、百無聊賴的臉，再見到席川的那一刻，立刻轉成了春風化雨般的微笑。

    米茶挑眉——嘖，這待遇就這麽不同？以後碰到男的，盡量讓姑娘去審問，碰到女的，就讓席川這等帥哥去審問？

    “他做了什麽呀？”趙以丹的聲音立刻就變得柔和了。

    米茶：“……”

    席川便說：“他把這張照片給了謝菡看，說她爸要跟她媽離婚了，轉而跟你在一起。”

    “不是吧……哎？阿Sir，我也有未婚夫的。我不是謝青的小三，我們互為情人關係好麽？工作之餘，互相慰藉一下，我們倆都隻走腎不走心的。我可沒讓他離婚啊。”趙以丹聳了聳肩。

    米茶：“……”

    席川：“……”

    席川皺眉，輕聲拍了下桌子，厲了聲：“別扯這些有的沒的！這個人，把照片給了謝菡，告訴她父母不能在一起，她媽媽要離開他們家。她信以為真，所以直播假裝自殺，沒想到意外身亡。所以，你最好想清楚，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地點。以及，誰有可能知道你和謝青的事，並拍攝了這張照片。”

    趙以丹雖然在男女關係上很開放，對謝菡也沒有什麽同情心，因為她覺得現在青少年自殺的事件太多。

    但現在，這事情的真相的確超過了趙以丹的想象。有個人，害了謝菡，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謝菡死，但他絕對不是懷著善意讓她直播自殺的。這個人，似乎就隱藏趙以丹的身邊，並知道她的各種秘密，這個認知讓她不寒而栗，臉都白了。

    趙以丹緩緩吐口氣。“我需要回趟公司，查一下謝青的行程，另外，調取停車場監控看看。”

    “需要多長時間？”席川問。

    “我聯係一下物業管理的同事。這事要走流程，需要上級領導審批。我的上級就是謝青，我有他公司係統的賬號密碼，很快就能搞定。嗯……一個小時吧。”趙以丹起身，蹬著高跟鞋往咖啡館外走。

    走到門口，她又回頭，朝席川眨了眨眼睛。“阿Sir，等我哦。”

    米茶見狀，用肩膀推了推旁邊的席川。

    席川看向她，微微挑眉。

    米茶微笑。“她在撩你呢。”

    席川眯眼。“是麽。”

    “是啊。”米茶笑。

    席川食指扣了扣桌子：“所以呢？”

    米茶搖頭。“沒什麽啊。這證明我的眼光沒錯啊，大家都覺得你帥。”

    席川反而皺了眉頭。他看向米茶的眼光深沉，就在米茶以為他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他移開了目光，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從側麵看過去，他嘴唇抿緊，下巴的線條也很堅硬。

    ——嘖，這是有什麽讓他不爽的事了嗎？

    米茶眨了兩下眼睛，表示非常不理解。

    一個小時之後，趙以丹趕回了咖啡館。

    因為此處比較偏，離其他人比較遠，來回都需要一個小時以上，所以這一個小時裏，米茶是和席川穿著便衣在咖啡館裏等待的。

    米茶權當做這是忙裏偷閑，與席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與他相處的時光總是顯得很短暫，所以在米茶的感覺裏，趙以丹很快就來了。

    趙以丹抱著筆記本來的，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說：“照片上，我穿的是毛衣。這個毛衣，是我12月份才買的，隻穿過幾次。所以，我隻借了12月以後到現在的監控。公司停車場這麽冷清，應該是晚上11點以後了，我查閱了12月以來謝青的流程，隻有4天加班到11點以後。所以，我著重看了這4天中、11點以後的監控。看哪一天，我是穿著這件毛衣的。查到了。這一天是1月3日。也就是一個月以前。”

    米茶心想，這趙以丹能當CTO的秘書，果然思路清晰，辦事效率很高。雖然她男女關係混亂，但是她在工作上的能力確實不錯。

    米茶看向她，問道：“監控有拍到嫌疑人嗎？”

    趙以丹：“反正我沒看到。這張照片是在停車場的電梯出口拍的。所以我查的主要是這個地方的監控。其餘的進出口、還有各個停車區的監控，我是來不及看的。不過我把11月3日這一天，以及前後兩天的監控都拷貝下來了，你們慢慢分析。我想，這不是我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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