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朱然X銀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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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無意間暴露了心中那些小心思,朱然每日都過的痛並幸福著。
痛苦的是,未來二舅子一言不合就要打爆他。
幸福的是,平日裏看起來有點傻的銀屏,比誰都清楚現在的時光來之不易,她明明記憶空白的像張紙,卻在試著回應每一個人對她好的人。
她向來喜歡直來直去,又因從小在趙雲手底下學習武藝,跟著這位老師耳濡目染,性子難免不隨趙雲耿直的嚇到人,沒有一點兒歪心眼。她樣子又生的甜美,性子又這麽討人喜歡,雖然偏愛舞刀弄槍,可也是讀過書的人,在蜀中,沒有人討厭她。
連關家排行老二的關興都十分偏愛這個小妹妹,出門在外,回來一趟總忘不了給她帶不少好東西。
不管你給她買什麽,隻要是送給她的,必定會獲得她大大的笑臉和一個豪爽的擁抱。當然,每次看關興被抱得要被勒斷了腰,無奈又寵溺的看著銀屏時,朱然免不了羨慕一番。
然而這種時候,他除了看看自己手中沒能送出去的小玩意外,隻能唉聲歎氣的耷拉著腦袋,準備轉身去找東吳的小夥伴們。
“義封,那個……能送我嗎?”前進的道路突然被翠綠的身影擋住。
朱然被竄到眼前的銀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躲,卻在看到她閃亮亮的大眼睛時,無奈的一笑。他頂著背後關興的死盯,將藏在背後的小玩意遞了出去。
那是一把做工很普通,刀鞘用獸皮製成,表皮縫製著虎形紋路的一把短刀。
整個城中除了主公一看到這些就抱著不撒手,一副要把這些普通玩意當傳家寶的樣子外,隻有也愛舞刀弄槍的孫尚香會喜愛,可孫小姐小時候用精品用習慣了,這種普通做工的反而看不上。武將都嫌短刀太小,不如劍來的好用,文官就更不用說了,帶的都是文人的佩劍,小刀也隻有郭先生會偷偷佩戴以防萬一。
銀屏最愛買稀奇古怪的東西,見到朱然手中的短刀,喜愛的不得了,忙道:“我拿著個跟你換刀好不好?主公說這個可以帶來好運!”說著,高高的將交換物舉到朱然的麵前,讓他看清。
那是一隻對現代的霍霄晴來說,隨手就能疊的千紙鶴。可對銀屏來說卻像是寶貝一樣,總要貼身帶在身上,就連睡覺她都要放在眼前看著,生怕弄壞了。
不過,這也有紙張在這個年代是奢侈物的原因在其中。
“這不是主公……”做給你的。
朱然可不敢接。畢竟是女孩子貼身的東西,他跟銀屏還沒……咳咳,再加上這是主公送的,萬一被主公知道了,誤會銀屏可怎麽辦。
銀屏聽後垂目,小心地捏著手中的紙鶴解釋道:“可是……我看你很寶貝那個刀,我最寶貝的就是這個了……”
等價交換,自己最寶貝的東西跟對方最寶貝的交換,是最公平的了。這就是銀屏的世界,簡單好懂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寵溺。
“不用,送給你了。”朱然大方的將小刀送給了銀屏。
不過,對於耿直的銀屏來說,對方願意交換,就等於是答應了她的等價交換公式。
朱然那句話,她壓根當沒聽見,得到刀後,不等朱然反應,直接就將那紙鶴塞給了朱然,又怕他半路反悔,扭頭就跑,跑出一段距離才停下邊揮手邊道謝:“朱然謝謝了!”喊完,立馬奔向了正在廊下眯著眼曬太陽的人。
銀屏開心的仿佛得到了世界一樣,喊著:“主公主公,你看我得到的這把刀怎麽樣!”
“哦哦哦,很漂亮呢。”
“是吧是吧。”銀屏蹲在主公麵前,獻寶的將捧著刀又突然垂頭道歉:“銀屏拿紙鶴交換得來的,主公喜歡,銀屏送給主公!”說著,明明還愛不擇手段,卻真的給了眼前人。
朱然的心情跟嘩了狗一樣。
這種借花獻佛的戲碼為啥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啊!
“嗬嗬。”廊下傳來主公嘲諷的笑,緊接著,朱然就聽見她問銀屏道:“銀屏給朱然的那個紙鶴。”
“啊,那個紙鶴啊,是之前主公教銀屏做的啊。主公的在這裏呢。”銀屏說著,從袖子裏又拿出來一個紙鶴。這個紙鶴不管是做工還是邊角,都比朱然手中那個還要精致。
“銀屏怎麽會拿主公做的紙鶴交換呢,這可是比銀屏的命還要寶貴的東西。給朱然的紙鶴是主公教銀屏做的那個啊!”說到這裏,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臉戒備的捧著紙鶴扭頭看向朱然,說道:“這把刀……應該不至於比朱然的命還重要吧?”
多麽可愛的等價交換啊。
朱然開心的簡直要吐出一口老血了。
啊,每天都被喜歡的人刷了一臉好萌呢。
啊,我喜歡的人今天也依舊在可愛這條道路上狂撞擊著我的腰。
“主公之前說過來著,義封這種表情叫做癡漢。”路過的周瑜很沒有同伴愛的,一柄“言”刀捅進了朱然的肺管子。
就連跟著周瑜的甘寧都一臉嫌棄的看著朱然,他還特意搓了搓胳膊,抱怨道:“真是讓人汗毛都立起來了,唔……難受,難受。”
“閉嘴甘興霸,吵死了。”淩統暴躁的看著作戲十足的甘寧,走到朱然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了個拇指,一副“好兄弟我看好你”的表情。
朱然好兄弟的回拍了拍淩統的肩,安慰他不要太怕孫權和孫翊。
自從孫策去了一趟城下營地守營,莫名其妙的就撿回來孫權、孫翊倆兄弟後,淩統麵前就像是擺了兩大城牆鐵壁,想近身接近一下孫尚香和她說句話都難如登天一般。
有孫權和孫翊這倆自認虧欠了姐妹的兄弟存在,淩統是徹底沒戲了。
朱然一邊慶幸著他未來大舅子和三舅子都不在,二舅子防不住他,一邊為一直很喜歡孫尚香,可生前身份差點,年齡差點而被踢出局的淩統默哀一秒鍾。
“義封你要知道,後世有一句話叫做樂極生悲。”聽見周瑜這麽明顯提醒,奉命出了趟門的朱然,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朱然剛想到這裏,廊下的霍霄晴就站起來了,笑著對關興道:“安國快去議事廳看看吧,二爺他們在哪兒等你呢。”
主公話音落下,銀屏立馬開心的跑去拉住關興的手,倆兄妹心有靈犀,隻是一個對視,關興四下一看沒見到義兄張苞在,立馬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就連平日裏看起來有些軟綿的視線也變得犀利,拉著銀屏就往議事廳跑去,眨眼間倆人就沒影了。
關家兄妹走後,霍霄晴還語重心長的雙手拍在朱然雙肩,幸災樂禍道:“義封祝你幸福。”
“主,主公……”看到此處,朱然已經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主公,然隻求……是誰……”
“道爺。”
這對朱然來說簡直是一擊重錘。
若是城中除了他未來的嶽丈大人外的武將,他還可以私下跟那人談談人生,但那位讓他們複活的道爺就……嚶嚶嚶,簡直能哭出血來。
第二天,當朱然看見關平和關索陪著銀屏的時候,他簡直能吐出一口老血來。
“喲,看看這是誰啊。”關索是關家老小,又因為他出生那年關羽已經跟著劉備在外打拚了,時常不能回家,他與關興年齡又差距太大,出生時,二哥已經能去追逐關父的步伐,而姐姐又是那種一哄就蒙混過關的性子,所以關索從小就沒人管束,野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性子帶著些痞氣。
如今見到死對頭了,還是曾經對他姐姐有那麽點小心思,放過他姐姐一馬的家夥,關索自然是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眼前人,不打也得說的他退層皮。
見到關索,朱然恨不得立馬去拽陸遜來幫忙。
關家大哥關平,二哥關興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關家小弟關索!
用主公的話來說,簡直就是個家控啊!
關索就是那種,你碰他,說他不要緊,但是你要是敢說他家裏人,他就能把你打的連媽都不認識的類型。
如今被他逮著了,朱然再氣也隻能忍著。
“怎麽了,看見老相識不打算說幾句?”關索明知道朱然不想搭理他還往前湊,簡直就是故意引朱然來揍他。
“小弟別欺負朱然老實!”一個米分拳毫不客氣的敲在了關索的腦袋上,阻止了他上前的腳步。那一擊,雖然看起來很輕,但施力的人不一樣,痛感也天差地別。
“阿姐!”關索捂著被關銀屏打到的額頭,疼的瓷牙咧嘴抱怨道:“你幹嘛打我,我就想跟他聊聊。”
“我怎麽誒看出來那是聊聊的調調。”關銀屏太了解自己這個小弟了,從小時候被他哄了無數次的經驗來看,他特意去親近誰的時候,都沒安好心眼。你看他平日裏看著很好相處的樣子,實際上是扮豬吃老虎!三娘當初就是被他無害的外表給騙了的!嫁進關家後,任性的脾氣一晚就被關索擼順了,關索說一,她不說二,聽話的像是隻小白兔一樣。
要知道鮑三娘也是個大小姐,從小就被家裏人寵上天,人雖然好,但性格上免不了有些任性。單看她居然膽大的敢背著家裏人,偷偷的尾隨關索去巴蜀就能看出來了。
自從鮑三娘嫁給了關索後,那任性就不藥而愈了。或者該說,她的任性被關索硬給扭回了正道。
你可以想象能把一個女人的任性治好,關索有多可怕。
有銀屏護著朱然,關索氣的要命,可又拿他沒辦法。隻能咬牙切齒的看著躲在姐姐背後的朱然得意的樣子,他嘖了一聲,腦瓜思緒一轉,笑道:“東吳的大將也不怎麽樣,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麽。”
“哈哈,巴蜀的大將也不怎麽樣啊,就知道動動嘴皮子。”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關索的惡意為難,也給了朱然很大的信心。
“伯言!”朱然感激的簡直要哭了,尤其是看到陸遜身後還有其他幾個東吳大將時。
關索又低聲發出一聲嘖,他扭頭看看身邊嘴笨的大哥關平,得了一個“別鬧了”的眼神後,就不期待他能幫忙了。
“怎麽了,這陣勢就嚇怕了?”陸遜好笑的看著關索找外援的小動作,還提議道:“要不要將郭先生叫來幫你呢。”
聽出陸遜友好的諷刺之意,關索眼睛都瞪圓了。
不遠處的廊下,霍霄晴扭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周瑜和孫策他們倆,倆人俱是一副“家裏的孩子不聽話,麻麻/霸霸好憂傷啊”的表情。
霍霄晴道:“你們不打算去阻止一下嗎?”
孫策聽後擺擺手,一點兒也沒有要去拉架的樣子。而周瑜更是笑道:“主公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朱然嘴笨,他說不過關索,讓陸遜去很快就會結束了,保準頂的關索蹦不出一個字。”
霍霄晴見這邊不行,又扭頭看旁邊關羽和關興。
“二爺你不……打算阻止一下?”
關二爺義正言辭道:“維之這孩子也該收點挫了。主公無需擔心,他皮實著呢。”
關興一向以關父的決定為最高抉擇,他出聲安撫身邊人道:“主公不用擔心,索弟從小就是欺負別人的命。”
“不,不是……”霍霄晴見兩邊大家長都所謂的樣子,心道:“我不擔心他們,我隻是擔心城池地麵又要修了,文若會抓狂的。”
“啊啾。”議事廳內傳出噴嚏聲。
廳內,郭嘉合起手中寫完的竹簡,擔心的看著對麵用手擋了一下唇的友人道:“文若你又生病了?這反複也太厲害了,還是嘉去叫人請一請華先生吧。”
荀彧聽後擺了擺手,解釋道:“不需要,術式解開彧的病已好,可能是誰在念叨彧吧。”
郭嘉聽後,突然一笑道:“聽你這麽說,嘉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沒多久,如郭嘉所預料到的那樣,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進議事廳內報告道:“荀先生,郭先生,吳和蜀的將領在荷花池打起來了,那邊的建築……損毀了一些……”
“嗬嗬。”郭嘉淡然一笑,繼續處理手中公務道:“這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