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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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次日,雖不用敬茶認親,與長輩親友什麽的zhou xuan,也不曾見過家下人等,亦不曾當家理事,陸明萱依然覺得累得不輕,最主要是渾身酸疼,與淩孟祈逛完園子回到他們的新房,連新房的格局和擺設都不曾細細看過,便草草用了晚飯,草草梳洗了一番,換過一身家常輕便的衣裳,一頭栽進了錦繡團絲繡龍鳳的大紅被褥裏。
淩孟祈看在眼裏,不由有些訕訕的,他知道自己昨兒夜裏和今兒上午鬧得有些過火,但那種感覺實在太美好,太酣暢淋漓,是他活了將近二十年來,所從未體會過的,他忍不住就給了自己一個放縱的理由: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昨兒可是他小登科的日子,一輩子唯一的一次,他放縱一些也是情有可原,至多以後他再不這樣,一定加倍珍惜萱妹妹,一定加倍對她好就是!
隻是想歸這樣想,當躺到床上,看著她被中衣遮住的玲瓏肩膀和袒露在外麵的如玉肌膚時,他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還是見陸明萱實在睡得香,不忍心弄醒她,才好歹強忍住了,一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陸明萱睡到半夜,被渴醒了,昏頭昏腦的叫了兩聲:“丹青,要吃茶!”卻不見任何反應,隻得半抻起身子往床頭的小幾摸去,她在空翠閣的臥室和家裏的臥室床前都有一個小幾,晚上一般那裏都有茶的。
誰知黑暗中,她茶盅沒摸著,反摸著了一個光裸微糙的胸膛,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木木的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這是什麽東西?她下意識又摸了幾下。
一隻大手很快捉住她的手,微一使力將她一拉,她便趴到了大手主人的胸膛上,不用說手的主人正是淩孟祈了,他在她耳邊喑啞著聲音道:“是要喝水?等著,我給你倒去。”
然後他便翻身下床,往桌前走去,很快端了一杯茶回來。
陸明萱就著牆角羊角宮燈發出的昏黃光芒,見他半散著漆黑的頭發,內裳衣襟不知什麽時候已散開了,露出整片淡褐色、有不少傷痕的寬闊胸膛……實在魅惑至極,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臉頰也開始發燙起來,有些不自然的接過他遞上的茶盅慢慢的喝光後,才低聲問道:“你怎麽睡在外麵?”
出嫁前戚氏與陸明芙都與她說過,成親後夫婿都是睡裏麵妻子都是睡外麵,因為如果半夜夫婿要喝茶或是怎麽樣,做妻子的好起來服侍,故她有此一問。
淩孟祈笑道:“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怎麽這中間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陸明萱便把戚氏和陸明芙的話說了:“就算晚上你不要我服侍,我自己要喝個茶什麽也便宜,以後你還是睡裏麵罷。”
淩孟祈道:“我還當什麽呢,原來隻是因為這個,那還是你睡裏麵罷,馬上天就要冷了,我身體好不怕冷,還是我起來服侍你的好。”
“可是……”陸明萱還待再說,淩孟祈已又道:“沒什麽可是的,我娶你又不是為了讓你晚間給我端茶遞水,而是為了好好疼你愛你的,若連晚間服侍你喝個茶水都做不到,還有什麽臉麵說疼你愛你?”
陸明萱心裏霎時酸酸脹脹的,似是下一刻便有什麽東西滿得要自胸腔裏溢出來,她不由圈了淩孟祈的腰,把臉輕輕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片刻方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逼你的,以後你若是做不到了……”
“沒有若是,我既敢答應你,自然就能做到。”話沒說完,淩孟祈已道:“好了,你不是累了嗎,繼續睡罷。”說著輕輕摟了她躺下。
陸明萱正滿心的感動,哪裏睡得著,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道:“我睡了一覺,已經不累了,我們說會兒話罷。”
“真不累了?”淩孟祈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異樣,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那我們做點別的罷……”堵住她嘴的同時,手也開始剝起她的衣裳來。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人家跟你說正事呢,嗚嗚嗚……”陸明萱不滿的嘟噥,隻是很快便隻剩下一片嗚嗚聲。
淩孟祈笑著離開了她的嘴唇:“我怎麽不正經了,難道夫妻敦倫不是正事嗎?”說話間,已快速褪盡自己的衣裳,又俯身噙住了她的唇。
很快陸明萱的kang yi便都化作了嚶嚀聲……
翌日,陸明萱總算比昨日起得要早了一些,卻依然將近午時了,丹青丹碧進來服侍她時,都低眉順眼的頭也不敢抬,陸明萱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卻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任二人服侍她梳洗妝扮了,才嬌嗔的瞪了旁邊滿臉是笑的始作俑者一眼。
去廳堂裏吃了飯,淩孟祈叫了虎子來:“把家裏的人都叫來拜見夫人。”
虎子應聲而去,很快便將家裏的下人都召齊了,也不過就十來個人而已,還趕不上陸明萱的陪嫁丫頭並一眾陪房呢,數量比不過也就罷了,質量就更是差得遠了。
陸明萱待眾人給自己見了禮,命丹青每人賞了一個紅包後,便低聲與淩孟祈道:“你往別地兒逛逛去,我有話問大家。”
淩孟祈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也壓低了聲音道:“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陸明萱正色道:“我處理內宅的事呢,你一個大老爺兒待在這裏算怎麽一回事,你放心,我用不了多少時間的。”連定國公府她都幫著陸大夫人陸大奶奶管過,自家連主帶仆就這點人,能有多少事,主持自家的中饋於她來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見她一臉的嚴肅,淩孟祈無奈,隻得站起身來,變臉猶如翻書一般,上一刻在麵對陸明萱時還笑得花兒一樣,下一刻在麵對眾下人時,臉已冷得能結出霜珠子:“都給我打點起精神來聽夫人吩咐,誰若是敢對夫人有半點不敬,仔細我扒了他的皮!”
待眾下人唯唯諾諾的應了,才又低聲與陸明萱說了一句:“那我去書房了。”,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陸明萱方問起眾下人都叫什麽名字,如今當著什麽差,家裏有幾個等話來,眾人忙都一一作了答,虎子則不時在一旁補充一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陸明萱便已將眾人的情況摸了個大概。
不由暗暗搖頭,果然一個家裏沒個主母真不行,也就是以前家裏隻淩孟祈一個主子,他又不是個講究之人,一眾下人也尚算老實,不然這家還不定亂成什麽樣呢!
陸明萱思忖了片刻,對如何安排眾人已有了大概的主意,隻暫時不打算說出來而已,且等她將屋子重新布置過了,再買些人回來讓段嬤嬤和吳媽媽diao jiao一番之後再說。
命眾人散了,陸明萱去了書房找淩孟祈,淩孟祈一見她便問道:“怎麽樣,可有誰不服管教的?”
陸明萱笑道:“一家之主那樣給我撐腰,誰敢不服管教?隻是這家裏也真是有夠沒有章程的,難為虎子了,素日又要服侍你,又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所以那小子比我還盼著你能早些過門呢。”淩孟祈一邊笑著,一邊自書案下的暗格裏拿了個匣子出來,“這裏麵是我的所有家當,如今都交給你了,以後我是沒飯吃了也找你,沒衣穿了也找你,橫豎家用我是一早便給了的。”
陸明萱接過順手打開,見裏麵除了幾張房契地契的以外,還有一遝厚厚的銀票,都是五百一千兩的麵額,少說也有個一二萬兩,因忙道:“家裏就這點人,一個月的家用撐死一百兩頂天了,哪裏需要這麽多,還是你收著罷,要買個什麽東西打點什麽的也方便。”
淩孟祈卻堅持道:“給你你就收著,我需要時再找你拿也是一樣。”
又道,“一個月一百兩能做什麽,你別想著省錢,我雖不能讓你似端王妃世子夫人等人在人前那般風光,讓你的衣食住行保持先時在國公府時的水平,還是能做到的。”
陸明萱無奈,隻得將匣子收了:“衛姐姐與大嫂子在人前是風光了,人後的種種不如意又有誰知道,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你別想著怕我受委屈什麽的,委不委屈,我自己知道。”
不再多說這個話題,轉而與他說起買人的事來:“我方才大略估算了一下,外院除了看門的那兩個人以外,還需要四個護院,一個趕車的,兩個跑腿兒的小廝;內院我的陪房要管著莊子,隻怕顧不上家裏的事,丹青幾個貼身服侍,段嬤嬤吳媽媽兩個幫著我管事,廚房雖有個劉婆子,也就能做點家常小菜,來個什麽客人的,少不得隻能從外麵叫席麵,也需要個做點心宵夜的,粗使婆子已有四個,得再買四個,並兩個上灶的,兩個做針線的,園子裏照管花木的已經有兩個人,暫時不需要買了……所以共計需要買七到八個男仆,十到十二個女仆,你怎麽說?”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淩孟祈不待陸明萱把話說完,已是一副頭暈目眩的樣子,他若是能管這些事,家裏也不會一團亂了。
陸明萱又道:“說到趕車的,我方才聽虎子說,家裏原本是沒有馬車的,如今少不得要買一輛,你出門騎馬倒是無礙,總不能要我以後出門也騎馬罷……這麽算來,事情可真是多,少說也得一個月,這家裏才能漸漸有些氣象。”
淩孟祈拉了她的手,笑道:“橫豎這些事一時也忙不完,不如晚間我們逛夜市去,下午就出門,先去積芳閣逛逛,再瞧瞧明兒你回門還有什麽想帶的,我雖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萬一有遺漏呢,晚飯就在醉仙樓吃了,然後逛完夜市我們再回來,你說怎麽樣?”
兩世為人,陸明萱還從未逛過京城的夜市呢,惟二的兩次晚上出門,一次就遇上了大皇子,一次則逢上她來初葵,都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所以聽了淩孟祈的話,她不由眼前一亮:“好啊,我還從沒逛過京城的夜市呢,今兒可要好生逛一逛才是……不過,我不要去醉仙樓吃飯……”
拜那次在醉仙樓的尷尬和無措所賜,她早在心裏發過誓,這輩子都再不踏進醉仙樓大門半步的!
淩孟祈先是一愣,繼而便想到了前年元宵在醉仙樓發生的事,不由笑了起來,附耳在陸明萱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麽,立刻換來她似嗔似怒的一瞪,他也不惱,嬉笑著又湊了上去……
吃過午飯,略休息了一會兒,淩孟祈與陸明萱便各自換了一身出門衣裳,坐上了虎子臨時雇來的馬車,直奔梳子胡同。
小遲掌櫃與小荔都沒料到二人新婚第二日便會來積芳閣,且驚且喜,殷勤的將二人引進後堂後,便召了所有人來給二人行禮道賀:“恭喜姑娘,恭喜姑爺,祝姑娘與姑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行完禮後,小荔立刻去取了一個匣子來,打開向陸明萱道:“這是我們大家夥兒湊份子給姑娘打的一套頭麵,雖不值幾個銀子,卻是我公爹的手藝,也算是勉強能戴出去見人,還請姑娘不要嫌棄簡薄。”
又道:“本來早該將這匣子送去給姑娘的,偏姑娘說不便讓老爺和大姑娘們知道積芳閣的事,我們隻能盼著姑娘得了閑過來時再孝敬給姑娘,萬幸姑娘今兒個便來了。”
陸明萱見那頭麵金燦燦的,上麵嵌的紅寶石也都有蓮子米大小,做工更是精巧細致,少說也值個幾百兩銀子,不由嗔小荔道:“哄我不知道這頭麵價值幾何呢,還說簡薄,你們一個個兒的一年就那點銀子,讓你們這般破費,我心裏委實過意不去。”命丹青一人打賞眾人兩個大封紅,多少也能貼補眾人一些。
在積芳閣待了將近一個時辰,陸明萱與淩孟祈也就離開了,小遲掌櫃與小荔百般相留,還是淩孟祈說:“如今夫人已是一府主母了,想什麽時候出門都可以,以後來這裏的機會還多呢,你們得了閑,也可以去橡樹胡同見夫人。”
夫妻兩個方遺憾的送二人上了馬車。
之後二人又去逛了幾家南貨鋪子,買了些新巧的東西,天也就差不多擦黑了。
因陸明萱不願意去醉仙樓,淩孟祈便帶她去了京城另一家與醉仙樓名氣不相上下的酒樓“蓬萊閣”。
蓬萊閣主要是做杭幫菜的,招牌菜鬆鼠桂魚做得尤其地道,陸明萱吃得大呼過癮,淩孟祈見了,因笑道:“你若是喜歡,以後我經常帶你來好不好?”
陸明萱自然說好,莞爾道:“我想衛姐姐與大嫂子哪怕久居京城,也未必來蓬萊閣吃過飯,就更別說逛夜市了,這樣你還覺得委屈了我嗎?”
她才嫁給淩孟祈兩日呢,已經見識到過去自己所從未見識到過的人和事了,以後的幾十年還有什麽這樣的機會可以想見,若這樣也算“委屈”的話,那她甘受一輩子!
從蓬萊閣出來,天已黑盡了,淩孟祈不知從哪裏弄了盞小巧的風燈來提著,另一隻手則拉了陸明萱的手,抄了一條小道往夜市去。
那小道也名副其實,羊腸一般,寬起來也不過夠過一輛馬車,窄起來僅容兩人並排行走,淩孟祈攬著陸明萱的肩膀到了盡頭,一腳邁出去,眼前霎時豁然開朗。
京城的夜市名揚全大周,自然有其獨到之處,旁的不說,隻夜市兩旁的攤子一般都要擺到四更天便與別處大不一樣,而京城的人也似通不顧忌時間似的,總要在外麵晃到大半夜才回去。
淩孟祈牽了陸明萱的手,護著她且往前麵走且往兩旁看,遠遠的還沒到市集上呢,已能看見人頭攢動。大道兩旁高懸著花燈,底下擺著各式各樣的買賣攤兒,有撈金魚的、賣花賣草的、賣各種小吃的,還有賣糖葫蘆、吹糖人兒的。
陸明萱幾時見過這些,在吹糖人兒的攤子麵前站了便挪不動腳了,靈動的雙眼在麵紗後麵一閃一閃的,看得淩孟祈的心都快軟成一灘水了,索性令那攤主各種式樣都給她來了一個,才付了銀子,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夜市上是真熱鬧,不光有吃的玩的,還有表演雜耍的,什麽頭上頂盤子頂缸子,拿人當耙子扔飛鏢,耍叉吞刀,還有胸口碎大石的,看得陸明萱是眼花繚亂,隻恨自己不能再多長兩個眼睛。
如癡如醉的看完了一輪,方才那躺在下麵胸頂大石的漢子拿著個盤子“答謝”起觀眾們捧場來,陸明萱因伸手向淩孟祈拿銀子:“有沒有一二兩的碎銀子,給我一塊兒……”
話沒說完,見淩孟祈抿著薄唇不知道在想什麽,臉上的表情怎麽看也不似愉悅,火石電光中,陸明萱忽然就想到了當初二人第一次產生交集,也正是因為他與虎子主仆兩個在街上賣藝,難道他是觸景生情,想到了當初的落魄,覺得難為情了?
念頭閃過,陸明萱立刻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拉了淩孟祈的手要離開:“我有些渴了,方才好像看見有買山楂水的,你去給我買一碗好不好?”
淩孟祈自是無有不應,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掏出一塊約有二兩的碎銀子,待那漢子走過來給了後者後,才在後者的千恩萬謝中,拉著陸明萱找賣山楂水的攤子去了。
一時淩孟祈買了山楂水回來,陸明萱說渴不過是托詞,並不是真的渴,喝了兩口也就不喝了,淩孟祈接過一飲而盡後,才與她道:“你並不是真的渴,而是怕我觸景生情尷尬難堪,所以才假說渴了,要拉我離開罷?”
陸明萱被他點破了心思,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偏頭看著他笑道:“原來在你心裏,我這麽善解人意?”
淩孟祈笑道:“你放心,我方才不但沒覺得尷尬覺得難堪,反而隻覺得無比的慶幸,當初我要是沒有去大街上賣藝,又怎麽會與你產生交集,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嬌妻在懷,心想事成了,所以說老天爺其實還是公平的,他雖然在前麵十幾年給了我許多苦難,但相較於擁有你,那些苦難也算不得什麽了!”
“所以才會有‘苦難有時候也是一筆財富’這句話呀!”陸明萱握了淩孟祈的手,笑靨如花。
淩孟祈立刻反握了她的手,心裏比方才更加慶幸,慶幸老天將陸明萱賜給了他,他們是如此的心意相通!
兩人繼續往前走,一路上說說笑笑,吃吃喝喝的,陸明萱隻覺心裏說不出的快活,惟願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市集上不論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兒,在經過淩孟祈身邊時,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幾眼,有膽大的,還會紅著臉上前問他:“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處?小女子年方二八,尚未婚配,家有恒產,今對公子一見傾心,願與公子共度此生!”
甚至還有梳婦人頭的上前搭訕:“奴家年方二五,夫君早亡,無兒無女,獨守萬貫家產度日,不知公子可有興趣與奴家共享富貴?”
直把陸明萱氣了個半死,那些女人眼睛都瞎了不成,沒見淩孟祈還牽著她呢,那便說明他早已有主兒了,那些女人最好哪兒涼快呆哪兒去?活了十五年,她終於明白醋壇子被打翻是什麽滋味兒了!
終於在又一名年輕女子一臉春色的上前搭訕時,陸明萱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了麵紗,上前兩步擋在了淩孟祈麵前,大聲說道:“我夫君已經名草有主了,誰敢再打他主意,別怪我不客氣!”
河東獅吼一祭出,再加上之後陸明萱一直緊緊挽著淩孟祈的手臂,總算沒有不長眼的人上前搭訕了,倒也不完全是因為懼怕她,更多卻是因為自慚形穢。
陸明萱方鬆了一口氣,轉頭故意凶巴巴的警告淩孟祈:“以後再敢給我招蜂引蝶,就給我跪搓衣板去!”
淩孟祈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不敢了,再不敢了,娘子饒過我這一次。”心裏卻早已樂開了花,滿心隻餘下一個念頭,萱妹妹雖隨時都好看,到底還是打翻了醋壇子的時候最好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