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聞言，藍玫臉色大變，“我去看看。”

    咬牙切齒的說完，藍玫便快速離開辦公室，連程雨瑤還在辦公室裏都忘了。

    看著兩人急急忙忙的背影，程雨瑤眨了眨眼睛，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便跟了上去。

    剛走出藍玫辦公室的門口，一陣尖叫嘈雜，罵罵咧咧的聲音便傳至了耳邊。

    金融小組那邊圍滿了雜誌社的員工。

    五六個保鏢，圍成一圈，中心點的位置，廖夏蘭狼狽的倒在地上，正一人一邊的摁住她，一個穿著富貴的中年女人，半蹲著朝廖夏蘭甩耳光，許是覺得不夠，又站了起身，狠狠地踹了她幾腳。

    惡狠狠地咒罵著：“賤人，婊子，竟然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打死你，你這個萬人騎的臭婊子！”

    藍玫擠不進去，被擋在外邊，一直等保安上來，給她開出一條路，忙走到那章夫人的跟前，攔住她：“你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章夫人一看是藍玫，臉色才緩了些，沒再動手，惡狠狠地朝廖夏蘭呸了聲。

    才佯作整理自己的衣服，對藍玫說：“今天我給你藍總編一個麵子，留這賤人一命。但我告訴你，這賤人敢勾引我老公，這事兒我不會這麽算了的。要麽你讓這賤人滾出公司，永遠消失在我跟我老公跟前，否則，我隔三差五就上這打她一頓。我看她是不是真的要錢不要臉了，還是我愛我老公愛的臉名聲都不要了！還是你們god臉大，什麽樣亂七八糟的人都敢往公司裏招呼！”

    一番話，整個公司都震驚了。

    “不……不要……”廖夏蘭麵如死灰的呢喃，但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

    “廖夏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嫁人有老公的吧？我就看你娘家跟你老公家，要不要得起，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敢勾引我我老公，我不會放過你的！”

    章夫人微微抬起下巴，“放了她，咱們走。”

    帶著自己的兩姐妹兒和那幾個保鏢，一行人匆匆離開了god。

    章夫人這一走，藍玫都不敢鬆口氣，忙對站在一旁的幾個人說：“小劉，林莉你們幾個，快送她去醫院，別真出事了。”

    “好的，藍姐，我們這就送廖姐去醫院。”說完，便快速扶著奄奄一息的廖夏蘭離開。

    廖夏蘭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那張還算漂亮的臉此刻被扇的紅腫，青紅紫交替，滑稽又難看，頭發衣服都被扯得七零八落，內衣都露了出來，圍觀的人看到這一幕，皆是麵色訕訕，有同情有不屑有鄙夷。

    程雨瑤沒跟著擠進去，就在人群外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抿著的唇瓣都在發顫。

    藍玫雖然看不慣廖夏蘭，對她也沒什麽好感，但出了這擋著事，臉色也不太好，見廖夏蘭被扶著離開，她扭頭對其他麵色訕訕的員工說：“都去工作吧，都還愣住在這裏幹什麽？”

    圍觀的人這才紛紛散去。

    藍玫見程雨瑤還杵在那裏，臉色發白，顯然是被剛剛那一幕給嚇到了，遲疑了下她走過去拍了拍程雨瑤的肩膀，對她安撫道：“雨瑤，你也回去工作吧。”

    “嗯。”程雨瑤點點頭，朝大門的方向看了眼：“廖姐，她不會出什麽事吧？章夫人看起來……”

    “章夫人隻是想給她點教訓，沒真想怎麽樣。出不了什麽事，但……”

    藍玫話點到為止，沒把話給說死：“這也是她罪有應得，怨不了誰。別多想，沒事的，你先回去工作，我去看看廖夏蘭。”

    一直到下班，藍玫都沒再回來，不少員工都偷偷在私自拉的小群裏，討論這事，有幸災樂禍的，也有譏諷不屑的，卻唯獨沒有人同情廖夏蘭剛剛的遭遇。

    不過程雨瑤倒是對此沒多少意外，不說這幾年來廖夏蘭仗著有章睿撐腰，行事囂張。

    就這勾搭有婦之夫，破壞別人婚姻家庭，當小三二奶，就無可饒恕了。

    程雨瑤沒有參與討論，但腦袋心髒卻都是亂糟糟的，一直到晚上十點，她都靜不下來，一閉上眼睛，就是下午廖夏蘭被章太太抓著打的鼻青臉腫的畫麵。

    好不容易睡著，但午夜兩點的時候，卻又從夢中驚醒。

    那股心虛，就像是海水一樣淹沒了她，近乎讓她窒息，喘不過氣來。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傾盆大雨，時不時的夾帶著雷鳴閃電，在這深夜裏，顯得尤其驚心動魄。

    程雨瑤捂著心髒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起身開燈，她便下樓找了瓶洋酒，坐在客廳裏，猛地給自己灌了一杯，如同烈火灼燙著喉嚨心髒。

    一閉上眼睛，就是廖夏蘭怒罵她的樣子，程雨瑤抱著雙腿，蜷縮在沙發上，她咬著唇，眼淚不停的往外湧。

    暗罵自己怎麽這麽沒用，不做都做了，這個時候再害怕又有什麽用？

    可初次做這種事的恐懼，根本由不得她控製。

    她又給自己灌了半杯酒，拿著手機，點開電話薄便看到置頂備注著老公的號碼。

    程雨瑤眼眶微紅，許是酒意漸漸上頭，她的視力都開始模糊，白嫩如玉的手指顫抖著摁了撥通，話筒裏便響起了嘟嘟的聲響……

    程雨瑤一邊看著時間流逝，一邊大口的喝著洋酒，太烈太嗆，刺激著她的感官，好幾次程雨瑤都想吐，卻硬生生被她忍了下來，意識卻漸漸地模糊，也沒意識到自己到底撥了賀雲崢的電話多少次，他到底有沒有接……

    ——

    賀雲崢這幾天都在處理公司的事，馬不停蹄的，連休息的時間空閑都沒。

    三個小時前，才剛從法國出差回到他其他的住處，剛準備休息卻接到了程雨瑤的奪命連環扣。

    忍著沒關機砸手機的衝動，摁了接聽卻半天沒聽到人說話，反正是時不時的抽泣聲，還有幾句快要分辨不出來的呢喃，喊的是他的名字。

    賀雲崢原本不打算理會程雨瑤，但躺在床上一會，卻莫名的覺得煩躁，穿好衣服驅車回到了風尚小區，一進客廳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味，在沙發裏，看到了縮成一團的程雨瑤。

    她懷裏還抱著一個隻剩下一小半的酒瓶，茶幾上還有著剩了口酒的空杯。

    看的這一幕，賀雲崢那張冷酷的俊臉，直接沉了下來。

    目光冷幽的盯著那醉的不成樣的小女人，菲薄的輕掀，近乎咬牙切齒：“程雨瑤！”

    “啊？”迷迷糊糊間，程雨瑤聽到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緩慢的睜開了眼眸，順著聲音看過去……

    等看清眼前的人時，她嚇得一個激靈，酒瓶子都從她懷裏滾了下去，砸在了地上……

    啞著聲音，震驚的開口：“雲、雲崢？”

    她猛地想要起身，但頭重腳輕的，站都站不穩，一個趔趄，便朝賀雲崢撲了過去……

    “小心。”賀雲崢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扶住程雨瑤，才沒讓她摔在地上。

    抓著她纖細的胳膊，程雨瑤腦袋靠著他的胸膛，緊緊地抱住賀雲崢，神情茫然：“雲崢，真的是你回來了嗎？我不是在做夢？”

    “……”

    賀雲崢緊皺著眉宇，抬頭看了下天花板，深吸了口氣。

    彎腰抱住她腿，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了起身，緊繃著一張俊臉便直接上樓，將她扔在沙發上：“去洗澡，洗幹淨！”

    程雨瑤眨巴了下大眼睛，跟個被拋棄的小奶貓一樣看著他，可憐巴巴的，直觸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賀雲崢捏了捏皺成川字型的眉心，冷著聲音命令：“起來。”

    黑夜籠罩著程雨瑤，將她纖瘦的身影襯得越發的孤寂落寞，她紅著的眼睛泛著淚花，小心翼翼地話帶著懇求：“老公，你抱抱我好不好？”

    在賀雲崢眼裏，程雨瑤雖然因為程家時常跟他提一些要求，但膽子又小又慫，跟個包子般軟的要死，就算痛了也不會喊，什麽委屈都往心裏藏，獨自忍耐。

    可憐，但他卻沒有多餘的精力同情她，手把手教她成長。

    不過好在，這人雖然軟弱，但勝在懂分寸，看得清自己的位置。

    隻要別生出不該有的念頭，賀雲崢也不介意多養一個人，讓她坐穩她賀太太的位置。

    除了兩次程雨瑤被人陷害時，看到他的欣喜若狂和無助，這是賀雲崢第一次看到程雨瑤這麽無助……

    眸色微動，賀雲崢輕蹙著眉宇走過去，抱住了程雨瑤。

    程雨瑤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上：“雲崢……”她哽咽著哭腔，一遍遍地喊著他的名字，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程雨瑤聽到賀雲崢在她耳畔問：“哭什麽？”

    哭什麽？

    哭她害了人，覺得心虛害怕嗎？

    苦笑了下，程雨瑤緊攥著賀雲崢的手臂，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好的一根救命稻草般，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出其意料的，賀雲崢並沒有生氣或者厭惡的將程雨瑤推開，他抬手抱住了她，輕輕地說：“別哭了，把嘴巴閉上。你水做的麽，那麽能哭！”

    低沉磁性的嗓音，無奈，又帶著一抹微不可察的心疼。

    程雨瑤睫毛顫了顫，“嗯。”

    但剛剛哭的太激烈，乍然停了聲，閉上嘴。

    可削瘦的肩膀卻還不停地在抖動，令賀雲崢莫名的覺得煩躁。

    抬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低頭用力吻她的粉唇……

    “唔……”程雨瑤嚶嚀了一聲，圓睜著杏眸卻沒有把賀雲崢推開，而是緊抱住他，回應起男人的吻。

    彼此呼吸交融著，纏綿又旖旎……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程雨瑤膽子也大了幾分，青蔥玉指探進賀雲崢的胸膛，輕撫著他健碩的胸肌，去解他的扣子……

    程雨瑤抱著賀雲崢的脖子，交頸纏綿，她吻著他的脖子耳廓，青澀又笨拙的挑逗，承受著男人給予她的所有一切。

    雙雙沉淪在了這場充滿情欲發泄的歡愉裏……

    “……”

    宿醉後，剩下的便是第二天起來的頭昏欲裂。

    程雨瑤嗓子幹啞，撫著腦袋坐了起身。

    身側的男人還沒有醒，裸著的上身滿是健美的肌肉，睡的格外的沉。

    晨曦的陽光從落地窗裏折射進來，照在他的身上，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少了平時的淩厲逼人，反倒是多了幾分溫和清雅。

    昨晚的記憶在思緒裏回籠，程雨瑤一張小臉白裏透紅，不知道是羞得還是因為昨晚那些話行為而感到懊惱。

    深吸了口氣，程雨瑤默念了句酒精害人，便輕手輕腳的起身去浴室裏洗澡。

    昨晚太瘋狂，她也忘了賀雲崢要了幾回，隻知道最後彼此都精疲力竭，倒頭就睡了，壓根就沒記得要洗澡這回事。

    洗完澡後，程雨瑤穿著睡衣，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看著裏麵映出來的自己。

    麵若桃花，唇若點朱，兩眼無神，有點喪。

    程雨瑤呼了口氣，打開水龍頭洗了幾把冷水臉，才感覺自己好點。

    對鏡子裏的自己說：“程雨瑤，別虛，做了就是做了，現在後悔了也沒用，你要往前看，別再往後看了！你說過的，你不會再那麽軟弱的，你會越來越好的，別人都不愛你又怎麽樣？我愛你啊。”

    說完後麵那一句，程雨瑤忍著沒哭，卻是笑了出來，帶了絲諷刺自嘲。

    時間還早，程雨瑤出來的時候見賀雲崢還在睡，便沒吵醒他，下樓親手自己做早飯。

    負責做飯的傭人原本勸程雨瑤上樓再休息會，她來就行，程雨瑤拒絕了她，讓她回去再睡會，便自己動起手來。

    女傭拿她沒辦法，也沒什麽忙可以幫的，就去忙別的事了。

    程雨瑤熬了香菇雞肉粥，又燙了空心菜，淋上醬油，另外蒸了一籠小籠包，煎了兩個荷包蛋，整個過程隻用了大半個小時。

    等把東西擺上桌，賀雲崢正好朝樓梯上下來。

    高大挺拔的身軀穿著手工剪裁定製的西裝，襯得他蘭芝玉樹，矜貴從容，微微抬起的下巴，孤高冷傲，充滿著禁欲氣息，從樓梯緩步下來，猶如畫般優美。

    見到圍著圍裙，紮著馬尾正忙碌著的程雨瑤，他皺了皺眉：“其他人呢？怎麽是你做早飯。”

    程雨瑤扭頭衝他微笑著說：“反正還早，我又睡不著了，就想自己做。”

    一雙大眼睛水靈水靈的，溫柔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昨晚叫床叫的……

    這個想法從腦中晾過，賀雲崢湛墨的桃花眼微微蕩漾，但隻一瞬便被他壓了下去，冷著一張臉頷首，嗯了一聲。

    程雨瑤笑了笑，也不介意男人的冷淡：“雲崢，吃早飯吧，你一會還要去公司，別耽擱了。”

    程雨瑤的手藝不差，稱得上好，精心烹製的早飯，比家裏傭人做的還要可口，也更符合賀雲崢的胃口，一個沒注意才發現三分之二的早飯都進了他的肚子。

    反倒是程雨瑤沒吃多少，跟個兔子進食一樣，慢騰騰的，胃口又小，吃不了多少東西。

    注意到這點，賀雲崢眼眸閃了閃，卻沒說什麽。

    等用完早飯，他睨了眼腕表，“碗筷讓傭人收拾便可，我送你去上班。”

    聞言，程雨瑤詫異的看他，像是沒有料到賀雲崢會主動送她去上班似的。

    賀雲崢一向不喜歡說任何的廢話，麵無表情的跟她對視，“你有五分鍾收拾。”

    “哦，好。”程雨瑤笑著應了聲，停下準備收拾碗筷的動作，忙上樓拿包包。

    路上，兩人一直沉默著。

    程雨瑤時不時的看著窗外，想到了什麽，她猶豫著問賀雲崢：“雲崢，上次的事，你都處理好了嗎？是不是還很忙啊？”

    賀雲崢開著車，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問這個做什麽。”

    “沒有，我就問問。”

    “……”

    接著又是一陣無言。

    知道他不愛說話，程雨瑤倒也習慣了他這樣的沉默寡言。

    程雨瑤從事的也算是傳媒行業，知道報道都不一定是真的，摻假的成分很大。要不是惡意抹黑，海城也沒有幾家媒體，敢在不征得賀雲崢同意之下，便私自報道關於他的事。

    清楚這點，程雨瑤對那些帖子倒也沒多少興趣關心。

    更別說相比於那些捕風捉影的報道，她更寧願相信賀雲崢的人品。

    便一直沒有再去關注上次的緋聞。

    倒是有些擔心，賀雲崢二叔賀州，她不熟悉賀家的事，但對於賀州的存在倒也清楚個幾分。

    加之上次秦江那番話，饒是她個外行人也聽得出嚴重性，便也知道恐怕不簡單。

    但賀雲崢從來不會跟她說公司的事，她也幫不上忙，就識相的不會自取其辱，剛剛那一問，也隻是緊張過頭了，想要跟他說些話緩解下尷尬而已。

    “雲崢，我爸那批貨，就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嗎？”

    賀雲崢俊臉冷了幾分，“還不死心？”

    程雨瑤醞釀後，誠懇的說：“我知道我不應該再開這個口，你也不想答應我。但這批貨對程家很重要，我父母不會輕易放棄。雲崢，你能不能答應這最後一次？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開口，為程家提任何的要求。”

    那天，白慕雅那番話說的太過無情無餘地，讓她拒絕都拒絕不了。

    這也是最後一次，她替程家要好處。

    以後，她再也不會心軟開口了！

    賀雲崢唇邊勾起一抹譏誚，饒有興致的說：“你用什麽保證？”

    這幾天程雨瑤沒有再提這事，他倒是以為她死心了，沒想到，這包子雖然軟，卻也還真夠倔的。

    隻是想到程家，賀雲崢眸色又沉了沉。

    程雨瑤被賀雲崢給問住了，雙頰發燙，是臊的。

    她可以用什麽保證？

    苦笑了下，程雨瑤說：“我沒有東西可以保證，我有的你都不稀罕，隻看你願不願意相信我一回。我說到做到的，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賀雲崢點了根煙，抽了口：“那就記住你說的，別讓我失望。”

    尼古丁的煙霧隨著風迎向程雨瑤的臉，聽到男人的話，她頓時怔住，欣喜之餘，她連忙點頭，滿是感激的說：“我一定不讓你失望的。”

    男人微眯著的眼眸，睫毛顫了顫，卻沒搭腔。

    賀雲崢將程雨瑤送到上次的公交站牌，便驅車離開。

    程雨瑤鬆了口氣，卻感到有些不真實。

    賀雲崢真的答應她了嗎？

    太過欣喜，程雨瑤並沒有注意到，剛剛經過的一輛計程車，在路邊停了一下，剛好將她從賀雲崢車上下來的那一幕，給拍了下來，還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裏。

    隻希望，白慕雅能夠履行她的承諾，這次後，別再讓她求賀雲崢了。

    程雨瑤心情不錯，以至於今天上班做事的效率都特別高。

    而發生了昨天的事，今天廖夏蘭跟藍玫都沒來上班。

    雜誌社裏的人，對這事的熱議不比昨天少，紛紛在討論，雜誌社會不會解雇廖夏蘭，或者廖夏蘭還敢不敢來上班。

    一直到周五，廖夏蘭都沒有出現。

    反倒是藍玫找了程雨瑤聊了聊這事，透露出總部決定解雇廖夏蘭的消息，並告訴她，下周廖夏蘭會來辦離職手續。

    程雨瑤聽完心裏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高興，有些沉重，還有分心虛。

    畢竟別人不知道，她自己清楚，是她把章睿跟廖夏蘭出軌的證據，郵寄給章夫人的……

    藍玫見程雨瑤一直在發呆，以為程雨瑤是在同情廖夏蘭，她溫和地說：“雨瑤，我知道你善良，但廖夏蘭這也是自作自受，你不必不同情她。敢跟章睿亂搞，她就該想到，今天的下場。”

    藍玫這話倒沒有諷刺不屑的意思，反倒是頗為感慨。

    畢竟，做到廖夏蘭這位置並不容易，31，對女人來說，這年齡在職場中，不算太年輕了。

    想重頭再來，很難。

    尤其是，這個行業，本就狹促。

    為了個男人，為了一時的爽快，就毀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打拚出來的事業地位，實在太不值得。

    “嗯。”程雨瑤點頭，並沒有解釋，自己其實並不同情廖夏蘭。

    想到了什麽，藍玫問她：“十月份林總組織去日本團建，你要報名去嗎？”

    “藍姐，我要考慮一下。”

    程雨瑤情況特殊，她倒也沒指望她能立刻答應，點了點頭，“你先去忙吧，周末好好休息。”

    “工作上好好努力，廖夏蘭這一走，她的位置空缺，目前也沒有特別合適頂替她的人選。雨瑤，你懂我的意思的，對嗎？”藍玫話點到為止，卻足以讓程雨瑤明白她的意思。

    “謝謝你藍姐。”程雨瑤朝她道謝。

    雖然知道藍玫護著她，有很大的關係，是因為賀雲崢，但這也足夠了。

    “沒什麽好謝的，我也就是做好我的職責。”藍玫輕笑，不以為然。

    “……”

    林莉蹺著二郎腿，攪拌著小勺子，見程雨瑤從藍玫的辦公室裏出來，眼裏閃過一抹妒意，陰陽怪氣的說：“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

    程雨瑤粉唇微抿，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垂首說：“林莉，就算你不喜歡廖姐，但廖姐現在已經很可憐了。你又何必再說這種風涼話？等廖姐回來，她怎麽想你？”

    林莉臉色驟變，怒道：“我什麽時候說廖姐了，你別誣陷我。”

    程雨瑤扭頭看她，語氣平靜：“不然你想說誰有靠山？你不就仗著廖姐現在被人打了，就說風涼話嗎？林莉，這裏是公司，廖姐是你的上司，就算看不慣廖姐做出這種事，你也別在公司裏說。”

    相比於林莉的陰陽怪氣，程雨瑤話說的溫和理智，林莉實在是站不住腳。

    她緊捏著杯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坐在她另外一側，跟林莉關係較好的同事連忙拉住了林莉。

    歉意的對程雨瑤說：“程姐，莉莉她這人不太會說話，她不是有心的，你別跟她計較。”

    廖夏蘭這事不光彩，但畢竟是同一個公司，又是上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雖然大家都在私底下討論，但還沒誰真敢明麵上說什麽。

    畢竟誰也不敢肯定，廖夏蘭一定會因為這事被解雇。

    “曉佳，她……”林莉不滿正想說什麽，李曉佳連忙瞪她，示意她閉嘴。

    “繼續工作吧，周五了，忙完你們好早點下班，不然晚上周末還得加班呢。”程雨瑤微微一笑，沒再看林莉，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來。

    林莉怨毒的瞪了程雨瑤一眼，才不忿的扭過頭。

    雖然剛剛林莉吃了癟，但程雨瑤一顆心卻是被提了起來。

    李曉佳或許認為林莉說的是廖夏蘭，但程雨瑤卻清楚不是。

    她說的，找到靠山的人是她。

    而且，這個靠山，她指的是藍玫嗎？

    莫名的，她卻覺得不是。

    難道林莉知道了什麽？可她又怎麽會知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