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臉微微一僵，“都自己人，算什麽錢。”

    “那可不行，每個人賺錢都不容易。你以後也要嫁人的，自己有些存款總歸是好的。”芳子用胳膊肘戳了戳項毅的腰，提醒他說兩句。

    項毅沒吭聲，芳子瞪了他一眼，一肚子不爽。

    要走時，項毅才附在她耳邊道，讓她包兩個紅包，一個給外公一個小荷。

    “小荷，多虧你這麽多年照顧外公，現在我也掙錢了，這是給你的紅包。”

    項毅把紅包遞給了她，小荷開心得不行。

    “謝謝項毅哥哥！”

    她親熱地把項毅拉到一邊，湊在他耳邊不知道說著什麽。她的身體緊貼在項毅的手臂上，整個人都要掛在他身上了！

    芳子看不下去了，自己先走到了屋外。老人家大概也是察覺到小荷的行為有些過了，趕緊把小荷拉開，“項毅，走吧走吧！天都要黑了！”

    “那你啥時候再回來？”小荷上前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撒手，撒嬌道，“每次回來，就呆那麽一會兒。”

    “有回來就會來看你們。”

    終於走了，芳子坐上了自行車後座，當著小荷的麵，緊緊摟著項毅的腰。回去的路上，芳子悶聲不響，項毅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便停了下來。

    “發生什麽了？”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芳子冷著臉問道。

    “是啊。”

    “以後行為檢點一些。”

    “我做什麽了？”項毅一臉莫名其妙。

    “人家今天緊緊貼著你，感覺很美妙是不是？”

    “我隻當她是妹妹，沒感覺。”

    “得了便宜還賣乖！”芳子非常不爽，“不管是不是妹妹，距離總要有的吧？”

    “小時候我每周都會去外公家，她是我唯一的玩伴。這些年外公又多虧她照顧，我很感激她。”

    “對這個越界的妹妹，是不是要以身相許？”

    “都許給你了，還許什麽？”

    項毅沒當回事，揉了揉她的臉重新騎上了車。

    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項母居然帶著小荷來敲門了，兩人不得不起了床。

    “我和小荷先去買菜，外公一個人在家，你們速度快點，過去陪他老人家說說話。”

    兩人都還沒完全睡醒，項母左一句右一句交待他們回家後要做什麽，小荷已在這屋裏忙開了。看到項毅的髒衣服，端著就到陽台洗開了。

    “項毅哥哥，你這衣服咋穿成這樣了？”小荷舉著項毅的衣服，指著上麵一大塊油汙，忍不住咯咯笑，那熱乎的語氣，就像他們才是一家人。

    “做飯時，不小心濺到了。”

    “小荷，你別忙了，有人給他洗衣裳呢！”

    芳子悶著臉不吭聲。

    “沒事，阿姨我給他洗習慣了。以前他回來，爺爺年紀大了，他自己又洗不幹淨，我就幹脆幫他一起洗了。”小荷一臉甜蜜地笑，“以前他的衣裳和我差不多大，可洗著洗著，就越來越大了，還真費不少勁！”

    “小荷，誰娶了你做媳婦真是福氣！”

    小荷隻是笑著，然後突然對著芳子道，“芳子姐，項毅哥的衣服，這些地方好容易髒的，洗的時候一定先用洗潔精……”

    “我們家的衣服都是項毅洗的，你跟他說就好了。”

    此話一出，屋裏的另兩個女人同時瞪大了眼，好像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奇葩事情。

    “你怎麽可以讓項毅哥洗衣服，他可是、可是男人！”小荷皺著眉看著芳子，一副她幹了大逆不道的事的樣。

    “我難得回來，平時她一個人沒人照顧，回來做做也沒什麽。”項毅明顯看到芳子臉色不好了，趕緊岔開了話題，“外公是不是一個人在家？你們趕緊去買菜，我和芳子就過去。”

    他站起身對小荷道，“衣服別洗了，放著我自己來。”

    “馬上就好了！”小荷加快了手裏的活。

    看著她絲毫不避諱地要拿起項毅的內褲搓洗了，芳子立刻站了起來，不客氣地將所有的衣服都裝進一個盆裏，遞給項毅，“放邊上去吧！怎麽好意思讓客人幫你洗衣服？”

    “小荷妹妹，趕緊把手洗幹淨了，我們都要出門了！”

    這句逐客令已經很明顯了，小荷略有些尷尬，隻得洗淨手準備和項母一起走。

    “要不，芳子你跟我去買菜，項毅和小荷去陪外公？”項母突然提議，“小荷和外公熟，他老人家就喜歡她。”

    “不用，昨天我帶芳子見過外公了。外公也很喜歡她。”項毅站在門邊道，“媽，你們趕緊買菜去，我和芳子換身衣服。”

    芳子在房裏故意喊道，“老公，今天要休閑一點的還是正統一點的？”

    “聽媳婦兒的！你穿美一點！”

    項毅很配合地應道。

    “這身可以嗎？”

    芳子拿出一件連衣長裙，在身上比劃了一下，“你剛好有件外套和我這裙子顏色很搭。”

    “穿成這樣，呆會怎麽做事？”小荷看著那身裙子就不舒服，因為她隻是一身運動裝。盡管她已經精心挑選了衣服，可自己這一身和那裙子一比，顯得又土又沒檔次。

    “呆會芳子陪外公聊天就好了。”項毅進了屋。

    “老公，門關一下，我要脫衣服了。”

    門哢嚓一聲鎖上了，屋裏的一對年輕人，有說有笑，似乎相當開心。小荷滿心不是滋味，恨不得一腳踢開門，把這妖女趕走。

    兩人從屋裏出來了，芳子故意抬頭一看，“阿姨，小荷，你們還沒去買菜呀？”

    她轉過身，幫項毅的襯衫扣子扣好，幫他紮了領帶，順手幫他整了整頭發，然後小聲道，“精神多了。”

    “謝謝。”項毅低頭吻了她，她欲拒還迎，嬌嗔道，“你這人，皮怎麽這麽厚？”

    小荷氣鼓鼓地離開了，項母趕緊追了上去。

    芳子滿意地看著窗外的兩個女人，心情大好。兩人手牽著手一塊回項毅家，路上還遇上了方伯。

    方伯看到他倆非常開心，非要拉著他們去他家坐一坐。

    “方伯，你來我家吧！我外公一個人在家裏，我們現在正趕著回去。”項毅開口道。

    方伯沒有拒絕，在項家坐了好一會兒，項母和小荷都回來了。

    他當著項母的麵誇項毅和芳子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連連讚項家有福氣。小荷聽了這話心裏更不舒服了，便進了廚房去忙活了。

    她才不像那個妖女，隻會打扮，連衣服都要男人給她洗。反正阿姨也討厭她。要嫁給項毅哥，除了手腳勤快，還要會燒一手好菜，今天就是她大展身手的時候，看看他們還誇不誇那妖女。

    她實在看不慣芳子像個公主似的被項毅哥慣著，時不時就喊她進廚房幫忙。可項毅哥總是自己來幫。

    這樣也好，她索性就直接叫項毅哥來打下手了。東西一出鍋，她就拿著勺子直接喂項毅吃。人家不想吃，她非塞到他嘴邊。還絲毫不介意地用他吃過的勺子，自己也吃了一口。

    在項毅要把菜端出廚房時，她特意叫住了他。

    “嚐一下，這肉丸熟了沒？”她輕輕吹了一口氣，遞到他嘴邊，“小口點。”

    項毅聽話的嚐了一小口，“熟了！”他伸手想把剩下的拿過來吃了，沒想到卻被她一口塞進嘴裏。她咯咯笑著，調皮地拍著他的胸口。

    他有些尷尬，不過，小時候兩人都是這樣搶東西吃，他笑了笑轉身就走了。芳子沒吭聲，隻看到小荷一臉得意地瞅了瞅坐在外麵陪客人的項母，兩人相視一笑，她越發地得意了。

    這兩個人女人一定是在買菜的時候，商量好了什麽計策，芳子暗暗想到。

    飯桌上，小荷拿出一瓶白酒，為大家都斟了些，“今天大年初二，我祝大家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芳子知道自己的酒量不錯，所以非常爽快的幹了這杯，倒是項毅，隻是小心冀冀地嘬了一小口，便皺起了眉。

    小荷大概是沒想到芳子的酒量這麽好，自己已喝得滿臉通紅，可對方一點醉意也沒有。她不由得看了眼項母，而她也是皺眉凝思，一副無可奈何的樣。

    項毅醉了，一直抱著芳子不肯撒手，大聲向她表白，說她是自己這世上最愛的女人，一輩子隻有她一人了。

    “芳子，酒後吐真言哪！”方伯笑道。

    “我就算不喝酒，說的也都是真心話！”項毅突然站了起來，把芳子也拉起來，然後一把抱起，“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陪大夥了！”

    方伯和外公兩人哈哈大笑，“這小子把這餐飯當婚宴了是不是？”

    芳子害羞地捶著他的肩，“你真是醉了！大白天的，什麽春宵不春宵！”

    “我說是，它就是！”項毅抱著她在屋裏轉著圈圈，“咱的新房去哪了？”

    “快放我下來，呆會兩個都摔了！”

    項毅抱著她倒在沙發上，一雙眼隻是看著她，“媳婦兒，你真是美。”

    “這孩子，怎麽喝了點酒，就不成體統了！”項母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荷，你幫著一起把項毅扶到他房裏去。”

    小荷和芳子一人一邊，扶著項毅往他屋裏走去。走到他屋門口的時候，小荷突然把芳子推開了。芳子沒防備，踉蹌了幾步站穩後，小荷當著她的麵鎖上了臥房門，把她留在了門外。

    “芳子，你過來坐唄！陪外公說說話，小荷和項毅從小感情好，沒事的。”

    芳子在項家呆了許久，也不見屋裏的兩個人出來。方伯也覺得這樣不太好，拍了幾次門，這門還是不開。

    “方伯，沒事了！這兩孩子會有分寸的，您就先回去吧，不早了，我們也要休息了。”

    方伯歎歎氣離開了。

    外公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見人走了，跟他招呼了一聲，又低頭犯困了。他突然抬起頭問了女兒，“那屋的鑰匙呢？趕緊把門開了！”

    “鑰匙項毅自己管著呢！我這沒有！”

    “芳子，你從窗戶那喊人。”剛才還犯困的外公，立刻來精神了。

    “別喊了，讓他們好好睡一會不行嗎？都是自己人！”

    芳子爬上窗戶，看到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差點沒從窗戶上掉下來。尤其是項毅的手還擱在那女人的胸脯上時，更是讓她氣到炸掉。

    她不顧形象，抓著裙擺就從窗戶上跳了進去。開了門後，接了盆水直接澆在兩人身上。小荷是裝睡，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幹什麽？大冷天的，想凍死我們是不是？”

    項毅也醒了，醉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下雨了？”他看了看濕漉漉的衣服和被褥，從床上起來了。

    “不是，是她拿水潑的！”小荷指著芳子生氣地說道，“想讓我們生病嗎？這心思可真夠壞的！”

    “芳子，你這是做什麽？”項毅也有些生氣了，“你要是對我有不滿，直接說出來就好了，你潑小荷做什麽？”

    “你摟著她睡得正香，我不潑，你們能醒嗎？”芳子氣憤至極，“沒睡夠是不是？那繼續！”

    她轉身跑了，項毅頭還痛著，被淋濕了一身，又冷又難受。芳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他並沒有追出來，忍不住走到窗戶那看。卻看到小荷親昵地脫了他的衣服，讓他換上幹衣服。

    “小荷，別管我，你自己先去換衣服。”

    “我沒事的。”小荷幫他套上襯衫，還摸了摸他的褲子，“褲子也有點濕了，一起換了吧？”

    “沒事，我自己來。”

    “我幫你就好了，你自己把襯衫扣子扣上。”

    小荷伸手便去解他的皮帶。這一幕，讓她越發地生氣，她快步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將他的東西全都塞進他的行禮包裏，丟在了門外。

    過了半小時，她擔心東西被人拿走，又把行禮包給拿了進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知道他隻是喝醉了，抱著小荷睡肯定是無意識的，也有可能是小荷鑽進他懷裏，把他的手擱在自己胸口的。

    對他的怒氣一點一點消失了，她又把包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順便把屋裏收拾了一下。看到陽台那一盆衣服，她的怒氣又來了。把小荷碰過的衣服，全都重新洗了一遍。

    天黑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