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媽果然都是一副妓樣，除了勾引男人，什麽都不會！”白素秋知道被戲弄了，尖利地罵道。

    白流蘇揉了揉被吵著的耳膜，不鹹不淡地反問：“那你還會做什麽？”

    “哼，”白素秋臉色一變，咬著牙冷哼一聲，“不管你想幹什麽，你給我記住了，白禾就是你的下場！”

    提到白禾，白流蘇心中一顫，手不自覺地慢慢握緊。

    直到白素秋走出了走廊，良久這才緩了過來。輕歎一口氣，白流蘇朝休息室走去。

    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淡淡在空氣中彌散，白流蘇一個翻身坐上窗台，纖細的腿在空中隨意地來回晃著，長裙被一下一下劃出小小的弧度。

    門外傳來一聲震動，白流蘇用腳尖勾了勾門縫，探頭去看，卻驀地對上餘?漆黑的雙眸。

    白流蘇下意識地想把門踢上，卻不想他早已用手撐住了門板。

    臉色一黑，語調冰冷：“怕我？”

    “餘少爺，出門右拐是男廁。”白流蘇慵懶地靠在窗口，沒骨頭似的軟軟笑著。

    “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

    餘?緊盯住她淡漠的眸子，答非所問。

    “什麽？”白流蘇裝傻，似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般眨眨眼。

    “就因為你是白家的女兒？”

    一雙強有力的大手猛地將她拽下來，一個側身便死死按到牆上。白流蘇也不反抗，任由他按著，微微抬起頭，對上他帶著怒氣的眸子。

    “餘少爺是來找我算舊賬的麽？”

    疏離中帶著生分，白流蘇忍住手腕的劇痛，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是讓我在這兒脫幹淨了取悅您，還是從此抹了我這個人？”

    “您給個話，我一定照做。”

    白流蘇噙著一抹笑，純白的瓷麵映襯的她的小臉有些蒼白。

    攥著她的大手鬆了鬆，眼中的怒火灼熱，身子驟然緊密相貼。餘?逼問似的靠近她的眼睛，語調卻已經支離破碎。

    “蘇蘇……”

    白流蘇被叫得心顫，像是胸口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任冷風吹得撕裂。

    沒等他說完，白流蘇便揚聲匆忙打斷他：“餘少爺也不介意我和別的男人睡了？”

    餘?垂了雙眸，嘴角盡是苦澀：“不介意。”

    他是餘家的王牌，是眾人心中不可撼動的至上。

    自出生起，他就高人一等。他腳下的一寸，是大多數人拚命一輩子也夠不到的羅馬。

    狠厲如他，油鹽不進，又何曾對誰有過退讓？

    隻是對她……

    白流蘇眼中慢慢氤氳出一層薄霧，又被嵌進掌心的指甲狠狠地逼下。

    “嗬！”白流蘇冷笑一聲，“想嫁給餘少爺的姑娘從這兒排到了天安門，你卻在這兒低聲下氣？”

    冰冷的諷刺像把利刃直直刺進餘?的心中，滾燙翻湧的熱血一瞬間凝固成冰。

    柔軟的小手撫上他的麵頰，順著滑落，他隻恨不能生生掐死麵前這個絕情的女人。

    她軟著聲音繼續道：“放過我吧，就當是我求你。”淩厲的掌風猛起，重重的砸在門上！

    沙啞的聲音在耳邊有些顫抖，明明是質問，卻像是最後的挽留。

    “白流蘇，你有心嗎？不痛嗎？”

    痛……

    白流蘇輕笑著搖頭：“別讓我看不起你。”

    身子僵直了兩秒，餘?扯出一抹自嘲的笑，鬆開了她已經僵硬的手腕，一把拉開門走了出去。

    直到腳步聲漸漸消失，白流蘇才癱軟一般地坐在地上。

    空氣靜謐，似乎宣告著什麽的破碎。

    從休息室出來，白流蘇已然恢複了笑盈盈的神情。餘?已經回去了，她遊刃有餘地在眾人之間來回周旋。

    她需要給未來鋪好路，需要給自己打通關係，她背後沒有人，隻有自己……

    直到晚宴結束，白流蘇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簡單的洗漱後，無力地撲倒在柔軟潔白的大床上。

    窗外是陣陣的蟲鳴，月光照進來柔軟的光。

    略微思索一下，白流蘇拿起手機熟練地輸入了一個陌生號碼。

    兩段忙音之後，溫和的男聲傳來：“小蘇？”

    白流蘇清軟的語調混著夏日裏的蟬鳴，一起傳入電話另一邊。

    “你想好了？”

    “去做吧。”她輕歎一口氣。

    “要是被對方發現，我擔心你會……”

    沒等他說完，白流蘇便打斷道：“不要緊。”

    越是緊張，就越容易露出破綻。白流蘇這些年在餘?身邊學著了不少東西，首先就是膽子大了不少。

    “小蘇，”對麵明顯有些猶豫，“白禾他已經這麽多年……”

    白流蘇掛了電話。

    入夜，白流蘇剛迷迷糊糊地睡著，電話鈴聲便將她吵醒。

    黑暗之中摸索到了接聽，焦急的聲音傳來。

    “白小姐！剛剛我去糖糖的房間看，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那邊的聲音似乎快急哭了，聲音嗚咽：“我真的四處都找了，院裏也不見，查監控的時候隻看到一群人把她帶走了……”

    白流蘇的睡意一下子消散全無，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什麽人？”

    “我也沒看清，都是黑衣服，隻能看到褲子側邊有個東西發光！”

    夜光的標誌……

    對麵的女聲還在念叨，白流蘇似乎在記憶中猛然捕捉到了一個什麽點，飛快地扔下手機去翻衣櫃。

    黑暗中，一個亮亮的菱形標誌在她眼前晃過。

    像是被冷水從頭淋到了腳，白流蘇顫抖地抓著那件衣服，寒意刺骨。

    白流蘇飛快地換好衣服，淩晨五點，匆匆跑得有些踉蹌。

    開了車，冰涼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車的大燈照亮不遠處的路，花城的郊區人煙稀少，白流蘇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風呼呼地倒灌進窗口。

    糖糖肉嘟嘟的小臉不斷在眼前閃過，幾年前白禾的事情不斷地在她腦海中回放，重播。

    她發誓要守護著身邊的人，可他們卻因為她受傷……

    一連闖了幾個紅燈，把車開進YH的門，老早就在門口守著的助理陳潭眼尖地盯住了白流蘇的車，見她一進大廳，便笑盈盈地地打招呼“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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