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顧凝對湛明印象還存在故作高深上，可通過剛剛一切安排後，顧凝才發現湛明的處事風格，完全可以用‘雷厲風行’四個字來形容。
    “喂？你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
    李非凡看她一臉的階級抗爭，不由問了一句。
    顧凝咽下了一口飯，抬眼對上了那雙桃花眼：“我今天突然發現，張曦兮和湛明的說話做事風格很像。”
    李非凡笑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長：“他們兩個可是警局內出了名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不知道嗎？”
    “哦~”顧凝眨眨眼：“不知道。”
    顧凝說過，她的世界裏隻有她自己，她關心的、涉獵的、觸及的也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對人印象，也絕大多數源自於自己的第一印象。
    她之前眼中的張曦兮，就是個長相英氣，行為落落大方，喜歡湛明的姑娘。
    她之前眼中的湛明，就是個長得好，脾氣暴，還算有些小聰明的男人。
    李非凡看她冥思苦想的樣子，心中想著，她不會是吃醋了吧？誰知顧凝突然抬眼，正色的看著他道：“你又是什麽人？”
    ‘哈？’
    李非凡被她問的懵了。猶豫著道：“長的無比英俊的男人？”
    顧凝看了看他，一本正經道：“你和英俊二字搭不上邊，隻能說有些陰柔之美。”
    李非凡：“……”
    “顧凝，我鄭重的警告你，你再這樣說話，很容易沒朋友的！”
    顧凝道：“我本來就沒朋友。”
    李非凡一怔，隨後臉色陰沉的端著盤子離開了。
    顧凝愣愣的看著遠去的李非凡，一時半會兒沒了反應。
    許久之後，她微微斂目，低聲呢喃了兩個字：‘朋友。’
    顧凝沒心思吃了，端著剩飯交差時，被廚房的阿姨當眾數落，她沒理會，一路向法醫辦公室走去。
    經過小會議室時，看到幾個女同事扒著門，往小會議室內偷偷的瞄著看。
    顧凝放慢了腳步，依稀聽到了女子壓抑的哭訴聲從裏麵傳來。聲音有些耳熟，顧凝駐足，站在幾人的身後轉頭看向了小會議室。
    ……
    晌午的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戶，照射著小會議室的大半空間。
    敞亮、溫暖、安靜。
    湛明屹立在窗前，黑色的襯衫解開了兩個扣子。
    他的懷裏，是個柔軟的女人，女人的臉埋進了他的懷裏，低聲抽泣。
    她似乎在說著什麽，不過隔得太遠，聽不清楚。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傳來了聲響，女人像是受了驚嚇的鹿，一下子離開了湛明的懷。繼而回頭，一張俏麗的小臉，正是孫詩涵無他。
    湛明先是從容的看向房門，幾個女同事一哄而散，隻有顧凝傻愣愣的站在那沒有反應。
    湛明對上了她那雙漆黑瞳孔，瞬間皺起了眉頭。
    顧凝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她的腦子在飛速運轉，很快就有了結論。她上前一步，扶著門把手道：“我想她們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你們可以繼續。”
    她連忙關了門，突然又推開了，對著湛明道：“吵架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下午就讓小孫陪你去吧，你們正好也可以緩和一下感情。”
    說完，關門。
    心裏，隨著關門聲一起‘咯噔’一聲。
    顧凝捂了一下心口，突然一下子忘了自己目的，反身折回了辦公室。
    ……
    ‘男性、43碼的鞋、力氣大、脾氣暴戾、劃的麵目全非的臉、連續的重擊死者頭部。’
    ‘女性、缺乏恒心、缺乏責任心、售賣假化妝品、性生活亂。’
    顧凝看著本子上的兩行字，想了很久後。再次落筆。
    ‘一，情感報複；二，假化妝品的受害者。’
    目前最合理的推斷，似乎更傾向於情感報複。
    這時候，林慶華吃完了飯回來，顧凝馬上起身：“林同誌。”
    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再加上辦公室隻有一位姓林的男性，林慶華慢慢轉頭看向了角落中那個奇怪的女人。
    “你叫我？”
    顧凝點頭：“我下午想跟著你出去，可以嗎？”
    林慶華有些意外，下意識的看向了湛明的辦公桌，不過湛明不在。
    顧凝又道：“湛隊長下午顧不上我了，我想跟你一路，見見死者的男性朋友。”
    “哦~”
    林慶華想了想道：“跟著我可是要擠地鐵的，你確定嗎？”
    “沒關係，地鐵更安全。”
    人都這麽說了，林慶華也不好說什麽，回了座位拿著文件道：“那走吧。”
    ……
    湛明處理好了孫詩涵的問題後，一路火急火燎的回了辦公室，習慣性的轉頭看向角落時，角落空無一人。
    “田蕊，顧凝哪去了？”
    田蕊抬頭：“顧凝姐和林哥一起出去了。”
    湛明看了田蕊半晌：“林慶華？”
    田蕊想了想：“是，她還說你下午顧不上她了，就要求和林哥一起出去擠地鐵了。”
    湛明拳頭半握，有節奏的敲打著的桌麵，聲音越敲越大，讓辦公室的眾人都嗅了不對勁的味道。
    最後，臉色陰沉的取了桌麵上車鑰匙，隨意叫了兩個人一同離開了。
    “湛隊這是怎麽了？”
    田蕊不解的說了句。
    手機響了，田蕊打開了一看，是女同事臨時拉建微信群。
    很快，質檢科的同誌發了一張照片。
    田蕊點開緩衝圖片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日防夜防，新兵難防。＠張曦兮你的湛隊長被人搶走了。’
    八卦的開始，永遠都源於‘八婆’。
    ……
    午飯之後，地鐵並不是高峰期，所以並不擁擠，顧凝與林慶華並排坐著，反倒讓林慶華有些不自在，自己曾說了顧凝很多次壞話，現在想想，的確顯得他有些小人之心。
    顧凝沒想那麽多，車過了三站地後，問道：“林同誌，我可不可以看看死者男性朋友的資料？”
    林慶華不自在道：“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別林同誌林同誌的叫，聽著怪別扭的。”
    說話間，就將三人的資料遞給了顧凝。
    顧凝道謝後解釋：“我和你不熟，又比你小兩歲，貿然叫你的名字，似乎有些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