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資料。
    何曉偉，男，29歲，一家教育機構的招生業務員。
    趙明德，男，28歲，職業是健身教練。
    張帥，男，28歲，職業是投資顧問。
    看了資料，三人似乎都沒什麽特別。其中最後一個人，就是和死者認識時間最長的男人。
    林慶華回：“沒事兒，大家都是同事，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如果之前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別放在心上。”
    顧凝將資料遞還給他，淡道：“不會。”
    兩人都不再說話，顧凝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而林慶華則是拿出了手機。隨後，林慶華肘了顧凝一下，將手機攤到了顧凝的麵前：“你知道這個事嗎？”
    顧凝瞄了眼手機，看著圖片中的一男一女，麵色平常：“知道。”
    林慶華收了手機，嘖嘖道：“之前湛隊還說，小孫這姑娘做事毛躁，不適合待在刑警隊，要找個時間和她談談，沒想到兩人竟然在一起了，真是一點征兆都沒有。”
    顧凝微微斂目，輕吟低語：“男才女貌，相戀也屬正常。我們作為同事，應該祝福他們。”
    林慶華聽了有理，顧凝的話做了複述，一字一句的敲進了聊天群中：‘顧凝說了，男才女貌，相戀也屬正常，祝福湛隊和小孫在一起。’
    ……
    “認識她嗎？”
    何曉偉看了眼照片上的女人，點頭：“認識。”
    顧凝靜看著他眼前的何曉偉，身體微微發福，但長的不錯，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回答問題的時候，神態輕鬆。隻是黑框眼鏡下的眼睛，泛起了紅血絲。
    林慶華又問：“你們什麽關係，方便透露嗎？”
    何曉偉微微蹙眉，隨後一側嘴角勾起，四下看了眼周圍沒有同事後，方才躬身上前，小聲說道：“我們偶爾會在一起做些成年人該做的事。”
    林慶華淩厲的看他一眼，何曉偉稍許有些不自在道：“警官，我和她就是在酒吧認識的，偶爾會打電話約一約，平常基本不聯係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到底犯什麽事了？”
    林慶華不答反問：“今天淩晨0點到1點，你在哪？做什麽？可有證人？”
    何曉偉不假思索道：“昨天在家o上分，一直打到淩晨3點，我的隊友可以為了作證，我們一直連著麥呢！”
    林慶華繼續問話，顧凝則是低頭看了看何曉偉的鞋，插了個道：“何先生有自己的私家車嗎？”
    何曉偉下意識看了眼這個奇怪的女人，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離家這麽近，開什麽車啊！”
    顧凝直勾勾的盯著他：“有，還是沒有！”
    何曉偉稍許不耐煩，最後摸了摸頭發道：“沒有！”
    顧凝看了眼林慶華，林慶華意會，道了句謝謝配合，帶著顧凝離開了。
    “小顧，你為什麽問那個問題。”
    一出門，林慶華就問了一句。
    顧凝想了想回：“死者的死因是後腦連續重擊，我問過李非凡了，根據創口的形狀判斷，凶器有可能是錘子。另外，在死者麵具的刀口上，他提取到了白油。”
    “白油？”
    顧凝點頭：“一般美工刀上都會有油的，那上麵就塗抹了白油。——又有錘子，又有美工刀。你能想到什麽？”
    林慶華恍然：“便攜工具箱！”
    “對。”顧凝又道：“一般有車一族，會習慣性的放在車內一個便攜工具箱，所以我懷疑，凶手有自己的交通工具。
    另外，人死之後，體重雖然不變。不過要是想抬或者背起來的話，那是比生前重的。死者50kg。凶手背了差不多50米遠，還爬了三層樓。他的體格一定很健碩，或者，他會經常做些運動。
    你看何曉偉，他小腹那麽鼓，明顯是長時間坐著不運動。估計多走幾步都會氣喘，更別提背著死人上三樓了！而且他的工作是坐班，皮鞋卻穿的那麽髒舊，磨損的也十分嚴重，他一定是沒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的。以上兩點，是我排除他是凶手的原因。”
    林慶華點點頭，帶著顧凝下了地鐵站，前往下一個男性的目的地。
    ……
    趙明德，男，28歲，職業是健身教練。他的職業，倒是占了顧凝對凶手推測的第一條。體格健碩。
    “你和姚雨涵是什麽關係？”
    趙明德長的結實，皮膚也很黑，生了一張的廣招桃花的臉，可惜一雙眼睛閃著精光，顧凝見了第一眼，就打心眼裏覺得不舒服。
    “她是我的學員。”
    趙明德回答時，眼睛會飄向顧凝，微微勾唇，帶著挑逗。
    林慶華幹咳一聲：“昨天0點到1點這個時間，你在哪？做什麽？可有證人？”
    趙明德笑道：“那個時間？我當然在家睡覺啊？至於證人？——警察同誌，我一個人住，實在沒有證據。”
    林慶華又問：“最近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
    ‘嘶~’
    趙明德冷抽聲，認真的想了半天，最後回道：“怎麽也有一個多月了吧，警察同誌，其實現在很多年輕人辦健身卡就是為了時髦，偶爾來一次，也就是拍個照，發個朋友圈什麽的，沒幾個正經鍛煉的。”
    “那麽久不見麵，微信還聊的那麽熱乎？”
    趙明德笑道：“顧客不是上帝嗎？我們的任務就是服務好上帝。”
    林慶華冷笑，看了顧凝一眼，發現顧凝似乎不耐煩許久了，於是起身離開。
    一出門林慶華就問了她一句：“你什麽時候發現他不是嫌疑人的？”
    顧凝回：“我沒排除，隻是厭煩！我和他握手的時候，他的食指一直撓著我的手心，這是一種性暗示。這種水性楊花、人人皆可染指的男人，和他多待一秒，都覺得惡心。”
    水性楊花？人人皆可染指？
    林慶華強忍著笑道：“你要這麽說的話，李非凡也有很多女朋友啊？”
    顧凝微微蹙眉，轉頭看了林慶華許久，隻說了一句：“他不一樣。”
    “為什麽？”
    “有的人看上去花心，其實專情如一，何況，他尊重女性。親而不褻，近而不狎。隻是口頭上願意和人開玩笑而已。”
    林慶華愣了愣：“你剛剛說那個親而不什麽的，再說一遍！”
    顧凝看了他一眼：“親而不褻，近而不狎，意思是說：親近的人不褻瀆，關係近的人不戲弄。”
    “長見識了~”
    顧凝反問：“我中午把他惹生氣了，你說我該怎麽做，他才能原諒我？”
    林慶華眼睛轉了轉：“你可以送他一雙足球鞋。”
    “足球鞋？”
    “對，男人都喜歡。”
    “謝謝，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