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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沉星的眼睛又紅了！
    該死的酒精！
    她擰著眉，眼睛又模糊又澀痛。
    “去離這裏最近醫院。”她眯了眯眼睛，把鏡子放回包裏，告訴司機換條路。
    她手機也沒電了，用線接到車載電源上充電，開機之後全是蔡帆羽的消息。她趕緊給蔡帆羽回電話。
    “昨晚在醫院陪孩子陪了一個晚上，睡著了，所以沒接電話。別擔心……”她眯著眼睛，小聲哄蔡帆羽。
    車已經開了，通過十字路口，往左邊拐。
    最近的醫院離這裏隻有一公裏。
    陸沉星必須馬上去看眼睛。
    薄非霆昨晚把酒倒在她的身上，吻過了酒，再吻她。也不知道反複多少次，簡直像是灌她喝了小半杯酒。
    討厭死了！
    大年初一來看醫生！
    薄非霆真是她的禍害！哪這麽重口味，哪那麽多花招，前麵後麵左邊右邊，翻煎餅一樣折騰她一晚上。趁著酒意，那手段狠得要命，像要吃了她一樣。
    她下車的時候已經什麽都看不清了，隻能慢慢地往前走。
    到了導診台，她找了個護士，請護士幫忙。看她眼睛腫得像小桃子，護士趕緊幫她掛急診號，帶她去五官科急診室。上了電梯，陸沉星大包小包的很不方便。把手機湊到眼前，想給韓研打個電話，讓他來幫忙。剛拔了一個數字，手裏的大小包被站在身邊的男人給拿走了。
    “謝謝啊。”她眯眼抬頭，道了聲謝，繼續拔韓研的號。
    突然男人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臉給抬了起來。
    “你喝酒了？”薄非霆的聲音從她頭頂飄下來。
    陸沉星楞了一下，努力睜了睜眼睛，踮著腳尖湊近他去看。
    還真是他！
    臉很模糊，但是氣味是他，氣勢也是他！
    現在他問她是不是喝酒了！
    陸沉星想吐他口水！
    這不是廢話嗎？這不是他強行讓她喝下去的酒嗎？茅台加紅酒，還是82年的好酒，那味道，誰喝誰知道。他還倒她滿身，從她的脖子開始，一直吻到她的小腹，她的腿窩……甚至去了浴室……
    要不然他能那麽幹淨？
    隻是她的眼睛現在疼痛難忍，有苦難言。
    “你喝酒了？”薄非霆又重複了一遍。
    陸沉星現在若承認昨晚和他在一起，那她的三年之期就等於放p。若不承認呢，他是不是要讓她罪加一等？
    她冷笑，把手機塞回口袋，跟著護士往外走。
    五官科裏沒什麽人，她可以就近看。
    “喝了多少？之前一直這樣嗎？”醫生給她檢查了一遍，詢問她之前的病史。
    陸沉星換算了一下，起碼能有一小杯吧？
    “先服藥。”醫生開了藥，叮囑了一番。
    陸沉星從辦公室裏出來，看到薄非霆高高大大，帥帥氣氣，清清爽爽地站在走廊上，引得護士們正在圍觀，氣不打一處來。
    她擰擰眉，拿過自己的包，冷冷地說道：“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他能回哪兒？明明是去丁洛稀那裏。
    “我送你回去。”薄非霆又把包拿了回去：“你這是買的，還是去華庭拿的？”
    陸沉星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她擰擰眉，淡然說道：“買的。”
    薄非霆和她一起疊的衣服，能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
    他猛然明白過來，她喝的這些酒，是他喂下去的！
    “你……你不知道拒絕嗎？”他懊惱地問道。
    陸沉星真想吐他口水了！她冷笑幾聲，奪過包大步往前走。
    走廊上隻有護士們，不怕被撞到，盡管擋在前麵！還有，她現在的臉浮腫不堪，眼睛也像小桃子，親媽都認不出是她！就算監控拍到了，等她的臉消了腫，找人索賠也找不到她身上。
    薄非霆跟著她出來，沉聲道：“沉星，你是打算……”
    這是打算孩子出院後，她要接過去？
    “回來吧，一起照顧孩子不好嗎？”薄非霆擋住她的手，低聲問道。
    陸沉星扭頭看了看他，輕聲說道：“你答應過我了，我們有約定的。”
    薄非霆的視線落在她劉海下露出的疤痕，心軟了軟。
    現在她不管說什麽，他都會點頭的。丁洛稀的電話打進來了，催他去看視頻，技術處理已經完成了。
    韓研開著車出現在二人眼前。
    “你怎麽來了？”陸沉星眯著眼睛問道。
    “這裏醫生是我朋友，說有個叫陸沉星的來看眼睛。”韓研看了薄非霆一眼，低聲說道：“看來不用我送你了，我先走。”
    “他還有事要忙，你送我回去。”陸沉星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薄非霆歪了歪腦袋，彎腰敲車窗。
    韓研把車窗放了下來，“我會送她回去的。”
    薄非霆看了看韓研，又看陸沉星，沉聲道：“再拿什麽東西，打個電話我會送過去。”
    陸沉星目視前方，嗯了一聲。
    韓研看著二人之間的氣氛的不像之前僵硬，嘴角勾了勾，慢慢地發動了車。
    “昨晚，和他在一起？”車開出醫院大門，韓研看著後視鏡，低聲問道。
    “哦。”陸沉星又拿出了小鏡子，這臉真是醜得可以。等下去看寶寶，會不會嚇到寶寶？
    “和好了？”韓研問道。
    “你是希望我們和好，還是不和好？”陸沉星反問。
    韓研笑笑，“我希望你自己高興一點。”
    “我很高興，我的寶寶快出院了。”陸沉星擰擰眉，視線回到小鏡子上。
    韓研扭頭看看她，低聲說道：“現在是去看孩子，還是回家。”
    陸沉星猶豫了一下，她這張臉，蔡帆羽看到了會嚇到，寶寶也會！
    “去我的工作室。”她想了想，小聲說道。
    她去工作室處理一下公眾號的事。她病了這麽久，也應該親自打理一下了。
    “大年初一忙什麽工作。我看不如去花市，給你媽買點鮮花好了。她昨天說想做鮮花餅，我們去買點玫瑰吧。說真的，她每天吃大把止痛藥……情況不太好。”韓研說道。
    陸沉星沉默了。
    蔡帆羽半夜裏痛到睡不著，去倒水吃藥，她都知道。可是她就是沒敢出來問蔡帆羽，就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她怕一問了，結果會很糟糕。說不定不去問，蔡帆羽會撐得時間長一點。
    “那就去買花吧。”陸沉星輕聲說道。
    韓研握著方向盤的十指扣緊了一點，油門踩緊，直衝花市。
    ——
    薄非霆趕到丁洛稀的公寓，推開門，房間裏全是煙味兒。
    丁洛稀和大衛兩個人住在這裏，一人一間房，一人一台電腦，一直在通過各種手段在監控視頻中尋找清潔女工的下落。
    大海撈針一樣的工作，大量的對比和辨認，還有雖然拍到卻隻有背麵或者模糊的側麵，這種尋找讓兩個人足足煎熬了四十多天。
    丁洛稀穿著一身寬大的米色針織套裝，雙指夾著一根細長的煙，帶著黑眼圈的雙眼半眯了一下，讓開路，讓薄非霆進來。
    “喏，你看。絕對想像不到的人。”丁洛稀指著屏幕上的麵孔，沉著臉色說道。
    這是陸沉星的同事，可兒！
    怎麽會是她呢？
    “劉奧，去找找可兒在哪裏？”薄非霆
    “哪個可兒？”劉奧反問。
    “電台的，找到她，帶她去我辦公室。”薄非霆掛斷電話，轉身就走。
    “喂！”丁洛稀猛地站起來，大聲叫道：“你站住。”
    薄非霆扭頭看向她，等她下文。
    “新年吉祥。”丁洛稀的嘴唇顫了顫，啞聲說道。
    “嗯。”薄非霆收回視線，大步離開房間。
    丁洛稀又吸了口煙，轉頭看向電腦屏幕，小聲問道：“大衛，今天我們去泡吧吧。”
    “大年初一，有酒吧開門嗎？”大衛撓了撓腦袋，打著哈欠說道：“不如我們好好睡一覺吧。”
    “人生短暫，過一年是一年，這麽好的時光為什麽要睡覺？”丁洛稀走到窗口，刷地一下拉開窗簾。
    陰沉沉的冬天，哪有她說的大好時光？
    “真煩人，睡覺！”她踢了一下牆，怒容滿麵地走向大床。
    大衛走過來，小聲問道：“洛稀，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不。”丁洛稀轉頭看他，平靜地說道：“做什麽都行，結婚不可能。”
    “好吧。”大衛聳了聳肩，轉身出去。
    丁洛稀閉上眼睛，深深地呼氣，再長長地吐出來。
    良久後，輕輕地喚了一聲：薄非霆，我的新年願望是你和陸沉星不要和好……
    ——
    薄非霆一路驅車回公司，劉奧的電話回了進來。
    “可兒年前就被唐冬冬開除了，弄壞了設備，賠了十多萬給台裏。她回去的路費還是蔡帆羽那天在火鍋店裏給她的，現在已經在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