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做些水性楊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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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權的山頂別墅。
杜揚壓著**,剛撩開她的短裙,眼見白花花的大長腿露出來,他突然一個翻身而起,在屋子裏瞅了幾眼,拽過自己的外套蓋住了監視器。
我擦。
監控屏對麵的人拍了下桌麵,想著門外有人把守,這大白天的他也玩不出花樣,便沒有在意。
杜揚和**在床上“纏綿”了很久,門外的守衛都等得不耐煩了,**才從床頭爬下來,裙子側邊的拉鏈還沒扯上,露出大片春光,她也不管,誘惑地在那兒捋著頭發,杜揚於是微笑著從床頭翻身坐起,走過去,膩歪地替她扯著拉鏈。
門外的守衛心底都在罵娘了。
麻痹的。
弄這麽久。
老子在這眼睜睜地看你們風流快活。
一點階下囚的覺悟都沒有。
總算看見**扭著腰肢走到門邊了,杜揚還在那兒眉目含情地瞅著。
守衛一肚子怨氣地打開門,看著一臉春色的**,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身上抓了一把。
“小**。”
**也沒惱,朝他拋了個媚眼,柔若無骨的身子還主動貼過來,在他身上蹭啊蹭。
守衛來者不拒,摟著她的細腰,臉狠狠湊過去。
他顧著快活,沒留意門還沒關緊,杜揚趁著這個空檔,勢如破竹般衝出來,守衛一驚,下意識想去掏槍,然而**蛇一般地緊緊纏著他,隻是一個念頭的功夫,杜揚繞到他身後,扭著他的腦袋狠狠一轉,然後托著他軟軟的身子放到地上。
因為杜權今天出去多帶了幾個保鏢,所以杜揚的守衛也少了一個,這麽久平安無事,誰都會疲勞的。
杜揚繳了守衛的槍,把他拖到房間內,反鎖上門,和**交換了個眼色,避開探頭,悄悄摸向監控室。
杜權家安了很多探頭,他也沒有把握能避開所有,還好,在**的帶領下,他比較順利地來到監控室外,一個守衛大咧咧地坐在監控屏前,低著頭玩著手機。
**還是招搖著走進去,臉上掛著誘惑的笑。
“你來幹什麽?”守衛抬起臉,警覺地問。
**沒說話,一屁股坐到守衛的大腿上,胳膊一伸,軟軟地纏住了他的脖子,紅唇挑逗地湊過去。
守衛愣神的功夫,杜揚悄無聲息地走過來,一個手刀,重重將他劈暈。
一麵牆都是監視屏,杜揚的視線迅速在上麵瞥了幾眼,眸光一定。
一麵監視屏上,杜毅手腳被人鎖著,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找到了嗎?”**走上前小聲問。
杜揚長指點過去:“你知道這是哪嗎?”
**湊上前瞥了幾眼,搖搖頭。
她在這間別墅能活動的範圍也不多,好多地方都不允許進入。
“權爺的房間也安了幾個監視屏,沒這麽多。”**說:“每天都有人定時往他的房間送食物,足夠好幾人吃的,但是他明明在餐廳用餐,而且他從來不讓我在他的房間過夜,你要找的人會不會在那兒?”
杜揚抿唇不語,深邃的黑眸盯著監視屏裏的杜毅。
這些話他之前聽**說過,所以才有把握杜毅就是被關在這兒,然後決定今天動手。
雖然很虛弱,但杜毅還活著。
這已經是好消息了。
他看著杜毅門前的守衛,雖然隻兩個,但都有槍。
就算他們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槍子,有任何風吹草動,這些人都會及時結果杜毅,所以他的計劃是搶在其他人行動之前先救出杜毅。
但他現在連杜毅在哪都不知道,談什麽救他出來。
有可能在他尋找的過程中就被人發現,然而直接幹掉杜毅。
他找了這麽久,實在不敢拿杜毅的命去賭。
*
富豪酒店。
保鏢們終於打累了,停下手,杜權不成人形地躺在地板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肉,特別是下半身,估計是廢了。
“給他穿好褲子,拖起來。”
顧昕漾扭著臉沒敢去看,胎教啊胎教。
許黛娣也穿好了衣服,在那裏恨恨地瞪著顧昕漾,後者沒去理她。
杜權終於緩過氣來,慢慢從地板上撐起身,看著顧昕漾,陰鷙地問:“你是誰?”
他總算看出來,這個看似嬌小的漂亮女孩其實是核心人物。
顧昕漾淡淡瞥他一眼,勾勾唇:“不是一早就跟你介紹過,我是寧太太,長得像豬,還真是豬啊。”
寧太太是什麽鬼。
杜權陰鷙地看著她,臉孔被揍得變了形,這樣被他盯著絕對不是享受,所以顧昕漾扭過視線,聽到他在那裏陰森森地說:“嗬嗬,寧太太,我會好好記住的……你以為這樣對我,就能怎麽樣。”
強暴未遂?
就算是遂了,杜權也不怕。
男歡女愛的事,他一點都沒放在眼裏。
這女人今天這樣對他,他一定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顧昕漾淡淡一笑,“我敢把你怎麽樣,你在董琪的行李箱中藏毒,暗殺杜毅,綁架杜揚,強奸許黛娣,膽大包天,我能把你怎麽樣。”
許黛娣在一旁聽得花容失色。
這麽狠的男人,顧昕漾居然讓她單獨來見他。
她後怕死了。
杜權眼眸一跳,這女人是不是知道太多了。
“寧太太,你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他嘴硬地說:“我隻是和杜小姐兩情相悅,過來開個房而已,這也有錯?”
“你說謊。”許黛娣在一旁叫:“是你說要帶我去見我媽,我才來這兒找你的。”
“杜權,這些話你留著錄口供的時候慢慢說。”顧昕漾一笑:“要不要我提醒一句,杜小姐可是你的親侄女。”
“這又怎麽了,亂侖不犯法?”
許黛娣聞言,臉色很難看。
顧昕漾嗬嗬一笑,不予置評。
“警察怎麽還不來?”杜權喘了口氣又說:“我要報警,我隻是來開個房,被你們打成這樣,你們是黑社會,我要求驗傷。”
除了許黛娣,所有人都被他逗笑了。
“權爺,報警沒問題,不過在此之前,先幫我們一個忙。”顧昕漾笑容一斂,看著阿哲問:“錄下來了嗎?”
“錄好了。”阿哲看著手機,一本正經地說:“權爺親口承認騙杜小姐過來亂侖,還說和她兩情相悅。”
“好,還有這瓶果汁,包好帶走,一會一起交給警方。”顧昕漾瞅了眼地板上的杜權:“現在把他拖起來,趕緊去辦正事。”
杜權一怔,說好的報警呢?
敢情這都不是正事?
*
二十分鍾後,一列車隊駛到杜權別墅外,門外的崗哨剛想上前攔阻,其中一輛車的天窗滑開,鼻青臉腫的杜權被人推出來,隻露出半張臉,太陽穴上頂著一支槍柄。
“不想看他腦袋開花,就乖乖放行。”
警衛一驚,杜權張口就罵:“麻……”
剛吐出一個字,呯地一聲脆響,一枚子彈貼著他的頭皮滑過,震得他的耳朵眼嗡嗡作響。
杜權的手下一驚,紛紛退後。
“把槍放下!”車裏又有人叫著,看著被挾持的杜權,他們不敢不從。
從一輛車裏迅速跳出來幾個製服男,幹淨利落地製伏了他們。
車隊如入無人之境,朝杜權的別墅開去,門口的警衛看到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杜權,也果斷放棄抵抗,隨即有人過來繳了他們的槍械。
杜權在一旁罵罵咧咧,被人指著膝蓋開了一槍,立刻癱軟下來。
“不想他死,就把杜家父子放了。”
槍又抵到杜權頭上,他的血流了一地。
“不許……放……”杜權被人架住胳膊,軟軟地立起來,咬牙哼著:“一命換……”
他想說一命換一命,他有得賺,但是又是一聲槍響,他另一條腿也軟了。
兩槍都是正中膝蓋,死不了人,卻痛苦無比。
杜權痛得冷汗直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就忍心眼睜睜看著主子受苦?”阿南的槍口又冷冷指到杜權頭頂:“趕緊放人!”
杜權手下麵麵相覷,同樣放棄抵抗,被人控製住。
*
扣押杜毅的密室。
門口的守衛聽到耳機裏的指示,互相對視一眼,打開杜毅的牢門走了進去。
杜毅依舊躺在床上發呆,見到他們,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毅爺,對不起了。”一個守衛從懷裏掏出槍,舉起來對準他的臉:“權爺讓我們送你最後一程。”
杜毅眸光一緊,終於要動手了嗎?
他沒動,冷冷瞅著槍口。
“杜權呢?”他淡淡一笑:“他就不想見我最後一麵?”
守衛沒吭聲,密室裏響起子彈上膛的輕微聲音。
然後,槍口對準杜毅的額頭,守衛的手指,緩緩扣上扳機。
杜毅閉上眼,等著最後時刻的來臨。
然而,預想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來,杜毅睜開眼,看見守衛緩緩放下槍,神色複雜地交換著視線,好似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最後,還是走過來,低頭去解鎖在石柱上的鐐銬。
“怎麽了?”他冷聲問:“杜權良心發現,準備放我走了?”
“少廢話。”
守衛們鬆開鐐銬,但是他手腳上的還拴著,被人推著,沉重的鐐銬在石板地上弄出很大的動靜。
“出去!”一個守衛推著他,另一個打開門,兩人架著他往外走。
杜毅被關進來時受過槍傷,一直沒得到很好治療,體力透支得厲害,被他們用槍比著,拖著沉重的鐐銬,慢慢在青石路上挪著。
他知道,這是通往外麵的路,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但是有希望出去,他還是隱隱有些激動。
*
客廳裏,看到匆匆走出來的杜揚,他的手下紛紛露出激動的神情。
“大少!”
杜揚冷著俊臉,幾步衝過來,從一個手下手裏接過槍,呯呯幾聲,毫不猶豫地照著杜權身上開了幾槍。
手肘、腳板,避過了要害,但槍槍陰毒。
杜權白眼一翻,直接疼暈過去。
杜權的手下一陣騷動,然後被另一方麵無情鎮壓。
“收起槍,迅速撤退。”杜揚說完,將手中的槍藏好,往後走了幾步,杜家的手下立刻激動了。
“毅哥。”
他們看到杜毅一臉憔悴地被人扶出來,雖然臉色蒼白,卻是活生生的。
杜揚上前架起他的胳膊,圈到自己脖子上,扶著他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他的隨從也緊跟上前。
杜權還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因為杜揚沒有新的指示,所以他的手下也沒去管這家夥。
杜毅遠遠瞅了眼地板上的杜權,眼光動了動,突然開口說:“小揚,扶我過去。”
“爸……”
杜揚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還是老實地扶著他走上前。
杜毅喘了口氣,在杜權麵前蹲下來,手掌伸出來,狠狠在他臉上扇了幾把,直到杜權醒過來。
“醒了?”杜毅低頭瞅著他,輕輕一笑:“大哥,沒弄死我,什麽心情?”
杜權滿身都是血,神情猙獰地瞪著他。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古今皆如此。
“我沒死,就輪到你了。”杜毅說著,突然從杜揚腿上抽出槍。
杜揚汗,他剛藏好的。
“爸。”他叫了一聲,然後槍聲一響。
呯地一聲,很近,很沉悶。
杜揚眸光一跳,子彈不是杜毅射出來的。
他扭頭,看到**身體一震,看著他,吐出一口血。
“媽的!”客廳裏響起一聲咒罵。然後是乒乒乓乓的槍響。
剛才見勢不妙,杜權的一個手下趁機開了一槍,他是想救杜權的,沒想到**衝了出來,替杜毅擋了這顆子彈。
“**。”
杜揚一驚,下意識接住了她。
還是那麽柔軟的身體,**仰麵靠在他手中,杜揚的手心立刻湧滿了血。
溫熱的,粘稠的,就那麽流著。
子彈從**後背穿過去,正中要害。
她流了很多血。
“你怎麽這麽傻?”杜揚看著**,一瞬間,說不出什麽感覺。
雖然是萍水相逢。
畢竟陪了他這麽多天。
幫過他。
現在還替他爸爸擋子彈。
“替我照顧我的父母。”**望著他,本來那麽漂亮的紅唇,此刻吐著血沫。
“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杜揚一把抱起她,緊緊托在手裏。
**想像以前那樣繞住他的脖子,可是手上沒有力氣,軟軟地垂下來。
她仰麵看著他俊美的臉孔,身上很疼,但是唇角勾起來。
她從沒覺得自己活得有意義。
但是為他而死,她願意。
剛才子彈是朝著他的方向射來的,她本能地就撲過來了。
死在他懷中,很有意義。
房間裏槍聲還在響。
杜毅也被幾個手下架起來,護著往外走。
杜權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此刻也沒人顧得上他。
警笛聲嗚嗚地從外麵傳過來,杜毅的人見勢不妙,迅速摞倒幾個垂死掙紮的,然後,擦掉指紋,甩掉手槍。
警察進來的時候,杜毅這方麵的人已經撤退得差不多了,而阿南幾個留在那兒作口供。
警方是寧邵匡帶來的。
杜權綁架杜毅父子,所以他們報警前來營救,現場成功救出杜毅父子,並在杜權的別墅找出大量槍械和毒品。
杜權方麵頑強抵抗,所以警方正當防衛,當場擊斃數名匪徒,並成功抓獲杜權。
他涉嫌綁架、謀殺、性侵、藏毒、私藏槍支等等多項罪名,都證據確鑿,但因傷勢過重,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暫時被送往醫院急救。
沒人敢確定他的傷什麽時候能好,但是可以肯定,等待他的結局不會太好。
*
醫院。
將杜毅和一些受傷的手下安排好,杜揚去看了董琪,然後推開醫院的一間病房。
**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睛闔著,身上蒙著被單,安詳得就象熟睡一般,甚至嘴角還勾著淡淡的笑,隻是臉頰有些蒼白。
一對中年夫婦站在病床前,哭得老淚縱橫。
她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沒氣了,之所以沒直接送到太平間,完全是給杜揚麵子。
杜揚走過去,看著病床上的女孩,今天他知道,**也才23歲,花一般的年紀,剛享受人生,就這樣無情地凋落了。
因為他。
心底不是沒有愧疚的,幾小時前,這個女孩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陪著自己營救杜毅,現在,杜毅救出來了,她卻再也無法睜開眼。
“伯父伯母,**是協助警方破案意外身亡,這是他的撫恤金,”他拿出一張支票遞過去,他答應過**要照顧他父母的。
**也一定不想被她的父母知道她的真實死因。
兩老沒心情看上麵的數字,白發人送黑發人,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這些錢是用他們女兒的命換來的,如何能不傷心。
杜揚又站了很久,才從病床走出來,父母救了出來,可是因為**的死,他的心情意外低落。
今天在監控室裏,他想了一會兒,最後又把監控室的守衛弄醒,用槍比著他,問他關押杜毅的暗室在哪。
守衛一開始不從,直到他用槍比著對方的老二,守衛才變了臉色,期期艾艾地說,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的任務隻是看監控,有異動就匯報,基本上,他連這間監控室都很少出。
“但是,我可以和他們通話。”感覺杜揚槍管的力度,守衛叫起來:“要不要我去套一下他們的口風?”
杜揚眼眸一動,這時,看到杜毅牢房門外,一個守衛用手按著耳機,好像接收了什麽指令,然後和另一個守衛一起進入了房間。
杜揚不知道,杜權以前告訴過他們,不管發生任何意外,第一時間解決掉杜毅。
而剛才他們接到山下的示警,有大批人闖入這裏。
所以,杜毅的死期到了。
看著他們動了殺機,杜揚的扳機也扣起來。
“告訴他們,杜權被人抓住,危在旦夕,讓他們速帶杜毅出來交換。”
守衛火速把這句話傳了出去。
看著對方緩緩放下手中的槍,杜揚驚出一身冷汗。
好險。
他又一槍托打暈守衛,然後讓**帶著,悄悄摸到杜權的臥室,躲在角落,終於守到杜毅出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解決掉守衛,成功救下杜毅。
所以,整個行動中,**真的幫了他很多。
隻是,永遠無法報答她了。
*
因為從杜權家搜出來的毒品,純度、類型、包裝都和從董琪行李箱中搜出來的一致,而且杜毅一家都遭到杜權的瘋狂迫害,所以基本上可以懷疑,董琪一案是被杜權栽贓嫁禍的。
但是懷疑畢竟不能成為證據,所以有個杜權的手下站出來指認,是杜權指使他買通航空公司職員,偷偷打開董琪的行李箱,將毒品塞了進去,並且航空公司職員也隨後承認了,於是董琪沉冤得雪,當時就無罪釋放。
杜家在b市本來就有不少人脈,加上寧邵匡的打點,相信很快就能恢複元氣。
醫院。
顧昕漾抱著把康乃馨,寧邵匡扶著她的腰,一起往住院部走。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顧昕漾眼神一動,聽到一個似曾相識地嗓音說:“杜毅在哪間病房?”
她停下來,看到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女人站在那兒,低頭看著護士麵前的電腦,顧昕漾抿抿唇,聽到她問出房號,扯了扯寧邵匡的胳膊跟了上去。
張婉走近病房,特意停下來,伸手捋了捋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又扯了扯本來就很整齊的衣服,才一本正經地走了進去。
杜毅正躺在病床上和杜揚說話,視線瞥到她進來,臉色就是一沉。
杜揚也扭頭瞧到她,本來微笑的神情也瞬間斂下來。
“你來幹什麽?”話是杜揚說的,麵無表情地瞅著她道:“這是私人病房,你出去。”
張婉腳步一滯,離著病床還有好遠的距離,瞅著杜揚說:“小揚,讓我看看你爸,我隻瞧一眼就走。”
“沒這必要。”杜揚冷聲說:“你走就是在幫他了。”
“小揚,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張婉哀著嗓音說:“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啊。”
十月懷胎?
門外,顧昕漾震撼了,敢情連杜揚也是這個女人生的。
她瞥了眼房內的幾人,也不想聽杜毅在裏麵說什麽了,扯著寧邵匡的胳膊轉身走開。
太可氣了。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本來杜毅和這個女人有一個私生子就很令人難受了,居然連杜揚也是他們生下的,他們當董琪是什麽?
想著董琪為了杜毅挨了三槍,不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還因為他們家的那點破事差點送命,顧昕漾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寧邵匡瞅了眼她難看的神色,手繞過去,在她小腹上摸了摸,臉微微俯下,貼著她的耳角說:“親愛的,咱不生氣了好嗎?笑一笑。”
心情不好可是會影響胎兒的。
顧昕漾抬頭瞪他一眼:“水性揚花的男人。”
寧邵匡感覺很無辜,怎麽又是他躺著中槍了?
他沒吭聲,扶在她腰間的手掌卻在那兒曖昧地動起來,隔著衣服捏著她的軟肉,一下下地擰著。
“幹嘛啊。”顧昕漾被他弄得都沒辦法好好走路了,停下來白他一眼:“討厭,這是在外麵呢。”
“那我們回家。”寧邵匡黑眸暗示地瞅著她,手還扶著她的腰,薄唇貼著她的耳尖說:“做些水性楊花的事。”
“……”
“快走啦。”顧昕漾白他一眼,一手還抱著花,另一隻手也在他身上也擰了一把:“臭流氓。”
“老婆,你知道我隻對你一個人流氓的。”寧邵匡很是無辜地強調。
“知道了,快走。”顧昕漾瞪他一眼,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幸好,她嫁給了這個男人。
顧昕漾覺得無比慶幸。
*
a市。
寧邵匡那小兩口一走就是好多天,莊明月在家也挺無聊的,眼看著離聖誕節越來越近了,於是她去了商場,打算買點節日需要的東西。
商場裏節日氣氛已經很濃了,到處都裝飾著紅綠兩色的聖誕飾品,廣播裏放著歡快的音樂。
莊明月一個櫃台一個櫃台的轉,買下的東西就直接讓人送到寧家,手上沒什麽感覺,其實買下的東西已經不少了。
家裏人多,每個人挑一樣禮物都要不少,所以不知不覺地,她差不多把整個商場都逛遍了。
逛完女服區,她又去了男服區,打算替家裏的幾個男人都添置一套行頭。
正拎著一件棗紅羊絨大衣看的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女人,她也沒在意,指著大衣問:“服務員,這衣服還有其他顏色的嗎?”
這顏色是喜氣,但如果是寧立實穿,好像有些輕佻。
“還有件深灰色的。”服務員走過來說:“不過正有客人在看。”
哦?
莊明月聞言扭過臉,看到旁邊一個女人手上正拎著那款大衣。
女人轉過臉,衝著她一笑:“寧夫人是嗎?你也來逛街?”
莊明月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她好像是邱珍珍的朋友,小傑訂婚禮上打過照麵,但是姓什麽真的想不起來了。
她笑笑,衝對方點點頭,在她手中的衣服上瞥了一眼。
“寧夫人也喜歡這件衣服?”瞿莉揚了揚手中的大衣:“想不到我們眼光挺一致的。”
“是啊。”既然衣服被她拿到手裏了,莊明月也隻好算了,正打算再去看看其他款式,聽到瞿莉叫了聲老公,然後拿著衣服走上前:“你來試試這件,我覺得挺好的。”
純粹是無意,她抬頭瞄了一眼,然後便怔住了。
她怎麽樣也沒想到,邵傳啟竟然是這女人的老公。
不,應該說她根本沒想過,有一天邵傳啟身邊會出現別的女人。
這完全是無法想像的事。
瞿莉笑著在邵傳啟麵前停下來,揚起手,伸手去捋邵傳啟的衣領,然後舉起大衣在他身上比著,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邵傳啟也沒動,站在那兒任她弄著。
莊明月看了一會,唇角勾起來,這麽多年了,她自己都嫁了人,邵傳啟娶了老婆也是正常的。
一個消失二十多年的人都出現了,還有什麽是無法想像的。
她嘲諷地一笑,邵傳啟不知從哪知道了她的手機號,前不久還給她打來電話,說想見寧邵匡一麵,他自己都有老婆了,組建了新的家庭,這麽多年了,還來假惺惺地找她做什麽。
她準備轉身走開,但是瞿莉卻開口叫住了她。
“寧夫人!”她笑著走過來,手裏還拿著那件大衣,“這衣服還是讓給你,碼子小了點,我老公穿不了。”
邵傳啟於是也扭頭看到她,眸光動了動,臉上卻看不出什麽表情。
“老公!”瞿莉叫:“過來一下,我替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她走上前扭住邵傳啟的胳膊,牽著她走到莊明月麵前說:“老公,這是寧夫人,這是我老公,蔣辰。”
蔣辰?
莊明月抬頭看著邵傳啟:“你好,蔣先生。”
多麽諷刺,連名字都變了。
他隱姓埋名,在沒有她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隻是為了避開她?
嗬,她想多了,她在邵傳啟心裏,哪能這麽重要。
“你好。”邵傳啟的嗓音毫無平仄,好像真的見到個陌生人。
“寧夫人,這衣服你還要嗎?”瞿莉將手中那件大衣遞過來。
莊明月瞥了一眼,視線在邵傳啟身上淡淡一轉:“不要了,我看了下,我老公和你老公身材差不多,應該也穿不了。”
“嗬,那可真巧了。”瞿莉挑唇一笑,伸手將大衣交給服務員,摟著邵傳啟的胳膊說:“老公,我們去試試其他的。”
看著兩人親熱地走開,莊明月說不出什麽心情。
好像比知道邵傳啟活著還要複雜。
*
醫院。
許黛娣找到董琪的病房號,走進去,看到床上的董琪,眼眶立刻紅了。
“媽。”
董琪看著她一笑:“傻孩子,哭什麽,媽不是好好的。”
“媽,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也不告訴我。”許黛娣哭訴,坐到董琪病床前,關鍵是顧昕漾都知道了,她卻不知道,這令她好揪心。
董琪笑著摸摸她的手背:“看你,這就緊張了,媽就是知道你會這樣才沒告訴你。”
所以說董琪是好心咯,許黛娣抹著眼淚,也就沒糾結這個問題。
“媽,你什麽時候能出院?”
“快了,醫生說再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許黛娣看著董琪,擦了擦眼淚,欲言又止。
“怎麽了?”董琪貼心地看出她的心思,一貫溫柔地問。
“媽,你不在,他們都欺侮我。”許黛娣猶豫著把富豪酒店當天的事說了,眼淚又下來了:“那個顧昕漾明知道杜權要對我那樣,還故意把我騙過去,那天,杜權他,他……”
許黛娣說到這兒感覺委屈,眼淚情不自禁又流出來。
她是真的被杜權侵犯了,兩人的褲子都脫了,隻差最後一步,這一幕不僅被那麽多人看到,還拍了下來,據說以後還要上庭,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討論,一想到這個她就要崩潰。
“媽,我不要上庭,我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董琪眼睛眯了眯,伸手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說:“好,不上就不上,媽去幫你說一聲,替你撤銷證供。”
反正杜權的罪名也不差這一條,董琪也是顧念許黛娣的名聲。
“還有那個顧昕漾……”反正是開口了,許黛娣一口氣說到底:“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就是要針對我,她騙我去那兒,故意讓人強奸我,還拍下來讓人看我出醜,以前在a城的時候她就害過我,我都躲到這兒來了,她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媽,我真的好害怕,她……”
正說著,門被推開,偏偏那麽巧,令許黛娣害怕的“壞人”走了進來,旁邊跟著寧邵匡。
“董阿姨,今天好點沒有?”顧昕漾淺笑著走進病房,視線淡淡在一側的許黛娣臉上晃了一圈,隨即滑開,繞過她,走到董琪病床邊。
董琪抬眸瞅著她,唇角立刻揚起來。
許黛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董琪看著顧昕漾的神情,比對自己熱烈多了。
反正她心底很不爽。
顧昕漾將手中一束康乃馨放到床頭櫃上,看得董琪笑咪咪的,反正現在顧昕漾做什麽她都看得那麽美麗。
許黛娣坐在一旁,直接被她忽略了。
她剛剛還在說顧昕漾迫害她的事呢,董琪不是應該義正言辭的指責對方嗎?
轉念一想,這次營救杜家一家三口,顧昕漾好歹也出過力,董琪也許是看在這件事上才沒有責怪她。
一定是這樣的。
“顧小姐,謝謝你幫忙救我媽。”想到這,她主動開口,看著顧昕漾說:“雖然你那樣對我,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家的事還是謝謝你。”
顧昕漾似笑非笑瞅她一眼:“哦?那你打算怎麽謝我呢?”
許黛娣一滯,她隻是客氣話懂不懂,顧昕漾害她這麽慘,她怎麽可能會謝她。
“你想要什麽?”她一字字的說,眼神明顯帶著不悅。
顧昕漾盯著她,挑唇一笑:“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可以嗎?”
“你!”許黛娣臉色一變,當著董琪的麵,她是否太囂張了。
她騰地一下站起身,抓起自己的手袋,帶著哽咽地朝董琪說了句我先走了,低下臉往外走。
隻是,令她失落的是,直到她走出病房門口,董琪都沒有開口挽留她,更沒有出聲指責顧昕漾,替她抱不平。
分明有什麽不妥,許黛娣說不上來。
她隻是覺得,董琪這次回來,明顯對她不是那麽上心了。
她很煩燥。
*
病房裏,顧昕漾坐到床側,沒有礙眼的許黛娣,空氣都清新多了。
“媽,你怎麽樣?”稱呼也自然多了,她抬起臉,看了眼董琪輸液瓶裏的藥液:“還要掛幾天針?”
“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董琪說:“昕漾,等媽出院,好好陪陪你。”
顧昕漾抿抿唇:“媽,我後天就打算回a城了。”
“這麽快!”
董琪的神情明顯是失落的,一切都剛好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顧昕漾呢。
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
“媽,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顧昕漾笑,眸光一轉,瞅了眼身邊的男人:“沒人再攔著我過來了哦?”
天知道她為了去見杜權費了多少唇舌,花了多少心思,幾乎是答應了無數個不平等條約才換得這個機會,雖然最後平安無事的回了,還是被某人狠狠壓榨了一番,顧昕漾覺得自己夠委屈的。
“董阿姨,有人就是不聽話,自己都要當媽了,還像孩子一樣淘氣,你替我管管她。”寧邵匡沒理她,也看著董琪訴苦。
瞅著這對小倆口,董琪唇角勾起來。
“昕漾,這次我可要幫理不幫親了,你現在是人家老婆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了,寧少是為你好,他的話你得多聽聽。”
顧昕漾的嘴嘟起來,白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還嫌不夠,伸手在他腰上的軟肉上擰了一把,讓他告狀,讓他有人撐腰!
寧邵匡哼了一聲:“董阿姨,你看看,她在家就是這樣欺負我的。”
看著董琪笑咪咪的樣子,顧昕漾無地自容。
行啊,還學會撒嬌了。
看回家怎麽收拾你。
“對了,你見過你爸沒有?”董琪收斂笑容問。
顧昕漾抿抿唇,她倒寧可沒見過。
“你爸的病房就在附近,等我掛完吊瓶帶你去見他?”董琪又說:“我已經跟你爸說了你的事,他也很激動,要不是身上有傷,一早就去見你了。”
“不必了。”顧昕漾淡淡說:“媽,我有你就行了。”
董琪瞅著她的表情,眉頭輕輕一蹙。
“怎麽了?”
她詢問的目光又轉到寧邵匡身上,後者聳聳肩:“我不知道,董阿姨,孕婦的情緒本來就容易不穩定,你體諒一下。”
董琪一笑,顧昕漾一怒,想也不想,伸手便在寧邵匡身上掐了一把。
哼,讓你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