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我隻會管自己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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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懶洋洋的,周唯漫不經心的口吻賤到極點,他說:“劉多安你這不是廢話嗎,這事不是我搞的,難不成還是老天爺都看不慣你那傻逼娘們樣,它不朝你霹雷,改成給你使絆子斷你財路嘛。你這是高估老天爺的創造力了嘛。”

    憤怒衝天,我瞪著他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焰來:“你為什麽要這樣整?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

    叼著煙朝我站著的方向吹煙圈,周唯的語氣更是散漫:“至於為什麽嘛,劉多安你婚前,不是表達出強烈的想要被我圈養起來的願望嗎,我回頭想想,確實讓你一個女人靠著出來賣弄風騷掙那點小錢,會影響我臉麵,我還不如把你圈起來,這樣你如願了,我的顏麵也得以保住,雙贏咯。”

    他越是淡定,我越是控製不住炸毛:“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智商沒在線,我什麽時候說過那種傻缺話?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得我品尚一百多人沒了工作,害得我….”

    “我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身體稍稍坐正,周唯把煙徑直戳摁在煙灰缸裏,明明那些火光已經被他擠熄,他卻還要加重蠻勁直到把那煙蒂揉得變形碎裂,他才緩緩鬆開手,他摘來一張紙巾慢騰騰擦拭著手指的各個角角落落,他的聲音一下子變作凜然:“劉多安,在我的遊戲規則裏,你開不開心關我屁事,我隻會管自己爽不爽,我才懶得去管這到底給你帶去多少麻煩。我勸你,最好快刀砍亂麻的把公司結業了,即使你垂死掙紮著托關係,這次你也公關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想要讓它消失掉的東西,以你現在的本事,你還真護不住。你早些收山歇氣,說不定還能撈回幾個蛋殼兒,你越拖多幾個小時,你後麵越不可收拾。”

    話越到後麵,周唯就將字咬得越重,這無疑像一桶冰水澆熄了我的怒火,同時又讓我脊梁一涼,我終於不得不強迫自己直麵這個我自己不管如何上躥下跳都未必能拆開的困局。

    眉頭蹙結成山,我凝盯著周唯竭力保持聲音平穩:“你到底需要我怎麽樣做,才能終止這一場可笑的所謂遊戲?就這個機會,咱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需要我怎麽樣做,才能放我生天?”

    變臉的技術杠杠的,他一轉眼就從冷絕變回吊兒郎當的狀態,他眼睛眨巴著一副正經認真的模樣:“媳婦兒,你瞅瞅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在欺負你似的,我擺明是見不得你太辛苦,想讓你過上養尊處優的日子嘛。你把這破公司扔了,回來當我的金絲鳥,我保證能讓你過得比現在快活。至於我麽,會有空沒空都多些回去艸艸你幹幹你,絕對不會讓你空虛寂寞冷。反正我以前是以什麽樣的頻率睡你,後麵還是一樣樣的滿足你,這點你用不著擔心。”

    拳頭握起一半,我的手指甲狠狠戳進手掌心的肉裏,我以這樣的小疼痛來刺激著自己的理智,咬著嗓:“滾出去!”

    就像是被觸發了機關似的,周唯突兀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他三作兩步貼到我跟前,他俯了俯視線:“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仰起臉來直視他:“人渣,我讓你滾出去。”

    倏忽的,周唯的手撮住我的下巴禁錮住我,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貼上來封住了我的嘴,他用盡全力般擠揉,頂開我的齒貝無果後,他轉而狠狠咬了我的唇。

    吃痛,我忽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力氣,一把就把他推了開來。我嫌棄地以手背用力搓自己的唇:“你是狗嗎,還帶咬人的?”

    周唯用拇指很裝逼地勾著唇一帶而過,他先是輕輕一笑,又似變戲法那般拉下臉:“劉多安,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最聽不得從你嘴裏冒出滾那個字,這次我看在你無知的份上原諒你,如有再犯,下次我不管你是在哪裏,隻要你敢說,我就敢當場把你就地正法。”

    抬起手腕心不在焉的瞟了一眼那塊昂貴的手表,周唯肩膀微垂,他用手比劃著,眼神陰冷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邁開腳大步流星揚長而去。

    他走得瀟灑,而他刻意給我製造的爛攤子,讓我整整一天都陷入無端的焦頭爛額中,那些破事一件接一件把我堆得喘息不過來,我忙完從公司裏麵出來,夜色已經濃得像冰凍的巧克力。

    抵著咕咕叫的肚子,我正要驅車回來,卻是有個陌生電話給我打了過來。

    我如同行屍走肉木然接起:“喂,你好….”

    那頭傳來的,是王恒的聲音:“嫂子,晚上好哇,吃過飯沒?”

    糟心滾滾滔天,我實在沒有心思再作額外的客套,不過我很是很感激那晚在婚宴現場王恒寧願與周唯翻臉都作出了維護我的姿態,所以我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那麽疏遠,我說:“王先生,你或者可以喊我小劉,請你不要再喊我嫂子,這個稱呼我大抵是擔當不起。”

    “哦,好的。”

    王恒挺爽脆,可他也沒按著我的意思來,他立馬改口:“好嘍,其實我也不喜歡叫你做嫂子,畢竟我一直認為周公子那個傻缺貨他配不上你,我以後就叫你多安妹子嘍,這樣顯得親切好聽,然後還能拉近咱們的距離,讓咱們變得親密無間起來….”

    王恒再貧,他也比不過與我最好時段的那個周唯,但是碰到心情欠佳的我,他這些逗趣話聽在我耳裏就是一段段的聒噪,我竭力忍耐著溫吞道:“王先生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我現在在開車,如果你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那回聊。”

    “我去,我千方百計找到你,那肯定是有事呐,沒事我找你幹啥的是不是,我才沒有那麽無聊沒事還找你哇。”

    索索叨叨的扯淡幾句廢話,王恒這才轉入正題:“就是那個,多安妹子我花了一天時間,我終於找到了周公子那個傻缺對你那樣態度的原因啊,我是想看著你們好,想幫你們調解調解,你現在有空不啊,你出來坐坐,我給你分析分析。”

    我一個頭兩個大:“謝謝你的熱心,我這會沒空。”

    簡直要命,王恒繼續掰著不放:“耽誤不了你多少事啊,你沒空也抽個空,到龍崗中心城這邊來,我在周公子養在外麵那個女人的店裏。”

    聽到龍崗中心城這幾個字,我的大腦一頓混亂:“…..”

    我的無言以對,引來王恒挺開心的嬉笑聲,他說:“我在龍崗天虹這邊一甜品店裏,那個老板叫顧媛,她應該是有預謀去勾引周公子的,她把臉整得跟你的差不多,我想找她當麵對質來著,她不鳥我,多安妹子你過來,咱們一塊鞭撻她,教育她不要介入別人婚姻。”

    我醉到不能醒,隻得正色道:“王先生,我不想浪費你寶貴的時間,而且我與周唯的私事,我想與他私底下溝通著解決。”

    “沒關係啊,反正我就天天吃喝玩樂,一件正經事也沒有。我多出來的時間,肯定要拿來鋤強扶弱啊,我從小到大就有大俠夢的,這回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我肯定要抓住實現夢想啊。反正多安妹子,我是看不下去周唯那孫子欺負你,我想幫著你點,你快過來。”

    王恒呼了一口氣,又說:“你過來咱們可以以人多欺負人少,那個小三再不願意露臉,我們就把她的店砸了。”

    當我在酒店裏見到周唯與劉多惠苟且,我一直到現在都無從捋清我與她的頭緒,我已經不知道我該繼續感到虧欠她還是轉而怨恨她,可不管這些情緒再怎麽繁複,我還真暫時沒想過要撲到她麵前給她找茬,我自認為撇開我與她的血緣關係不談,也隻有傻子才會殺上門去自討沒勁。

    頭痛不已,我握著手機很是無力:“不好意思,我最近幾天沒什麽心情,我隻想生活能消停消停。”

    還聽不懂人話了這是,王恒死磕著沒放:“不行不行,多安妹子你必須過來這一趟,你跟周公子的日子才開始,你得在這個時候立威,你得殺雞儆猴威震四方,後麵才能一勞永逸,你總不能後麵的生活,就拿來打怪,防著周公子在外麵找這個那個女人啊。”

    我艱難按捺著:“沒,我和周唯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直接給我急眼了,王恒一下子激動到不行:“我靠,你是要跟周公子離婚啊?多安妹子你聽我句勸,全天下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周公子他確實是犯錯了,你要生氣憤怒也理解,但咱們不能認慫,也不能退步,你這麽衝動要跟周公子離婚,那不正中那女人下懷嗎,所以你就算忍,你也得忍著啊,你忍著拖死那個女人。算了,你不願意來也沒事,我自己發揮,反正我就當報答你當初下水撈的恩情,這筆帳我幫你算。”

    這會輪到我不行了,我拚命咬牙壓抑住聲音裏的激昂,說:“你先不要亂來,我現在過去。”

    狂奔前往龍崗的路上,我的大腦裏混雜著太多內容擠得滿滿當當,我想要捋一捋都沒有空間可發揮,我隻得放棄了這個念頭。

    揣著滿腹心事,我就像上刑場般拖著沉重步子走進劉多惠的店裏,且在最顯眼的位置找到了王恒。

    在電話裏總透露著要對劉多惠喊打喊殺的人,事實上他丫的點了滿桌子的東西,他還作心無城府狀招呼我:“多安妹子,來來來,快嚐嚐這裏的布丁燒,好吃到不行。也難怪那女的能引起周公子的注意,她是有兩把刷子的。”

    我頓時累覺不愛:“我不喜歡吃這些,你自己吃吧。”

    示意我坐下之後,王恒煞有其事的給我匯報情況:“那個女人還沒走,她躲起來了,不過多安妹子你別擔心,我有的是辦法把她弄出來。”

    說話間,王恒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經常在菜市場旁邊那些小攤販處看到的小喇叭,他嫻熟的把入聲口放在嘴邊,說:“這家店的美女老板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識趣的話趕緊出來趕緊出來,要不然我就把你做過的醜事全部抖出來。”

    一板一眼的喊完這些讓我聽著就挺哭笑不得的話,王恒眼睛眨巴著邀功:“怎麽樣,多安妹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有創造力了。我給你說啊,這個辦法我想沒幾分鍾就有了雛形,我後麵也沒怎麽費勁就勾勒出了行動細節,怎麽樣,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好。”

    我一臉黑線:“王先生,這事到此為止行吧。我跟周唯之間的事我與他看著處理就行….”

    “不行啊,多安妹子你當初舍身救我,現在你都被人踩到了頭頂上,我怎麽能袖手旁觀。”

    把小喇叭的音量鍵左掰右掰幾下,王恒完全沉湎在他的英雄行徑裏聽不懂人話:“反正這忙我是幫定了。我這人雖然平常看著沒個正形,但我要下定決心幹點啥事,我還是很靠譜的,多安妹子你無需擔憂過多,這事我兜了,我繼續叫喇叭,把人叫出來為止….哦哦,那個女的出來了。”

    麵無表情,劉多惠很快站在我們麵前,她一副不屑理會王恒的模樣,她第一句話就是揶揄我:“劉多安,算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條件不怎麽著,本事倒不小,你的觀音兵戰鬥力可以,坐在我這裏找我茬,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現在還出動了那麽腦殘的道具。”

    王恒一下子不樂意了:“哎喲這位美女,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不客氣了?你說誰腦殘呢?”

    劉多惠繼續忽略往後,她仍然把戰火燒到我身上:“劉多安,如果我是你,我吃不住自己的男人,他在外麵沾花惹草到處留情,我羞愧得直接死掉算了,我哪裏還有臉麵繼續出來走動。”

    接話的速度賊快,王恒又搶在我前麵:“看你這小妞年紀也不大,社會味怎麽那麽濃,你還給囂張上了,你….”

    眼眸暗色連綿,劉多惠狠瞪了王恒一眼:“我與劉多安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閉嘴?”

    怕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再也坐不住,張嘴道:“王先生,謝謝你,這事我來解決就行,你悠著點,別動了肝火。”

    所幸,王恒這一趟倒是配合了,他點頭:“那行,那你們說,我不開口了行吧。”

    眉宇間有些皺色,劉多惠再不悅掃了王恒一眼,她轉而說:“劉多安,我們到別處走走,邊走邊聊。”

    在找回劉多惠之後,我曾經特別熱切渴望她願意搭理我並給我與她獨處的機會,然而自從撞破她與周唯的苟且,我的內心感覺已是一言難盡,我這會兒更多考量的事是我不好在王恒麵前暴露過多私人信息,我於是點頭:“可以。”

    得到我肯定回答,劉多惠仍然秉持著一貫的主導地位,她並沒有在商場裏繞圈圈,她而是走出天虹,徑直朝大地公園方向的路段走。

    走過路燈繁昌的大公路,劉多惠挑著哪裏暗就走哪裏,她明明蹬著恨天高,步子卻各種順溜,我也算是比較能走的人,才沒跟丟。

    終於,沉默著拐了七八彎之後,劉多惠終於開腔:“劉多安,知道我睡了你的男人,你心裏麵對我的愧疚,是不是全散了?你現在轉而恨我,是吧?”

    我跳過了她這個話題,說:“剛剛在你店裏的那個男人,是周唯的朋友,我不知道他怎麽找到你這裏….”

    強勢如初,劉多惠極力想要我全力配合她:“他是誰為什麽來這裏,我一點也不關心,劉多安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在昏暗燈光的傾瀉裏,劉多惠的眼眸裏閃爍著的內容讓我很不舒服,我再用餘光看著這張與我神似的臉,我忽然生出了無限的疲憊來。

    站直身體,我終於在劉多惠麵前揭掉自己的的惴惴不安和謹小慎微,我聲音放淡:“你愛怎麽樣想就怎麽樣想,行了吧。”

    略微一怔,劉多惠很快恢複自若,她嘲諷的話又是信手拈來:“喲,劉多安,你前陣對著我,從頭到尾都是溫順小媳婦的模樣,就因為個渣男,你都惦記著恨上我了?”

    我意氣闌珊:“還是那句話,你愛咋咋的,就這麽著,我先撤了。”

    “噢了,你愛走走,我還不想搭理你,還不是因為你的忠犬咬上門來了,影響我做生意了,我才與你多說幾句。”

    跺了跺腳,劉多惠眼角的不屑一覽無遺:“勁勁個啥的,就你這個鳥樣,出息什麽。”

    撂下這些奚落話,劉多惠邁開步子走得搖曳生姿。

    而我,站在原地看看頭尾,我發現我也得隨著她走的方向去,畢竟我還得回去天虹取車。

    太想馬不停蹄遠離這一切,我不自覺步伐加快,不多時就與劉多惠齊肩,我更是一鼓作氣加速,想要越過她。

    就在這時,一陣轟隆隆的從身後穿插著越來越近,我被驚著下意識回頭,隻見有個戴著頭盔圍著麵罩的人開著一輛熱焰般火辣的機車失控了似的瘋一般朝著我與劉多惠衝過來,它越來越近,就要撲撞過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