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暗色透明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夠把友誼號飛行器吸收進去？”白歌不解，反複仔細觀察畫麵中的每個細節，卻依然毫無所獲。

    蘇心微微斜過下巴，眉頭皺的更緊，“你們看飛行器像不像水滴，被黑色的水麵融合？”

    “對了！不是還有一段短片嗎？先看一下……”白歌忽然想到。

    另一則短片，是水神號的航程日誌，同樣是以第一角度記錄飛行過程，水神號的初衷，是根據魯中天激活沙漠金字塔時用到的液體澆灌，原本暗黑色的石台轉而變得鮮活，像是植物吸收了水分，幻化出新的生命。

    水神號的結構很是奇特，飛行倉被一個圓型動力環頂在最前頭，圓形的飛行倉被一圈透明圍擋包裹，中間是一汪清澈的海水，被宇宙射線穿透過去，折射出各種色彩。飛行器鑲嵌在黑色的背景裏，閃著耀眼迷人的藍光，就像一顆巨大的藍寶石戒指。

    飛行器的速度相比友誼號要快出許多，動力環被每隔一段就有一組推進器，讓飛行器在宇宙空間裏馬力全開，不斷加速。這種類似左輪槍的動力構造，還是原蘇聯時期一種沒來得及公開便解體的技術方案。

    飛行器速度很快，就和友誼號一樣逃不過被攔截的命運，一頭紮進黑色的透明物體中。這段視頻相比之前清晰許多，可以清楚看到那個變形了的黑色空間結構，除了這些，水神號中的海洋水被那張巨大的黑網吸收，四周突然閃耀出一抹詭異的藍光，由撞擊的地方蕩漾開來。

    視頻結束了，雖然簡短，卻足以震撼心靈，收割者確確實實就在眼前，他們比預想的速度更快，侵略計劃更為周密，幾乎設計了每一個細小的環節。

    白歌搖搖頭，眼中所見景象難免讓人有些不敢相信。當有一天一種領先於我們幾萬年的物種大張旗鼓的撲麵而來，留下的恐怕隻有垂死掙紮和無盡的歎息。

    “友誼號我們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麽太空軍要發射一顆水神號？”方灰灰在安全中心工作的時日最長，對政府的行為邏輯最為熟悉，看完視頻，她第一個發問。

    “你的意思是……這裏邊有蹊蹺？”白歌雖然隱約察覺，可沒有更多的線索，也無從得知。

    方灰灰點點頭。“友誼號這件事是公開的，水神號是隱秘的，一明一暗。就像主板號空天指揮中心任務是公開的，天刺計劃是隱秘的，也是一明一暗。所以，這兩個飛行器，恐怕各有目的……”

    “你是說，第二艘裝載液體飛向收割者是刻意試探？”

    “有這個成分！雖然我不知道收割者和液體海洋之間的關係，但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資源因素在！”方灰灰對資源的理解最為深刻，作為一個職業黑客，越是隱秘的資源才越具備更高的價值。

    白歌想到些什麽，“你這麽一說，到讓我想起一些東西。魯中天那本筆記本裏，記載了收割者的語言破譯，而他也是通過澆注液體讓金字塔裏的設備運轉起來。你們還記得我們夜探藍茉莉基地那次嗎？模仿魯中天的老辦法，在他一比一仿製出來的實驗室同樣也是用水激活了黑色石盒。還有在共進會霧島，林邊圓誤穿聖衣，通體發黑，就是冥想派那個老者，醍醐灌頂，順著胖子腦袋澆下一壺水，那仿生衣才好似如獲新生，開始變成半透明的藍色，並逐漸恢複功能。所以，這收割者，應該和水和海洋有莫大的關係！”

    蘇心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前些日子，懸浮在各大海洋上空的十六個球狀飛行物也是從洋底升起來的，證明它們很早就躲在水底，隻是不知何故，又飛了起來！”

    白歌突然轉頭，兩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方灰灰。

    “幹嘛！這麽瞪著我？”方灰灰有些不自然，隻覺得被人看的脊背發涼。

    “你不是頂尖黑客麽！我求你做一件事情。”白歌試圖通過方灰灰獨特的破譯技能，侵入袁偉峰的指揮係統，看個究竟。

    還未等他開口，方灰灰就已猜到八成，站在那裏連連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黑客是一種技術，不是魔術！我需要強大硬件的支持，越複雜的加密程式，就需要計算力越強的電腦。不然，根本無法找到突破口。就像一卷溪流，匯不成江河，就很難形成氣候衝破大壩。計算量和處理能有限……”

    “你說的這些我不懂！我隻問你一個問題，要破解地麵指控中心的係統，需要什麽要的設備條件？”白歌隱約覺得，隻有找到事情的真相，才能不被人蒙在鼓裏，隻完成一些瑣碎的小任務。

    方灰灰仔細想了想，沒一會功夫，便把所需要的設備計算的一清二楚。“嗯……需要至少5khz倍頻的處理能力，需要至少3億次以上的峰值計算速度。這麽換算下來，至少需要16000顆ivybridge處理器和24000個xeonphi，總計有312萬個計算核心。”

    六人圍成個圈，隻聽得方灰灰口中的數字，對其它組件一概不懂，隻覺得這樣的備置，要在宇宙空間站裏搜集到，還真比登天困難。

    白歌眉頭就像被蹂躪的白紙，皺巴巴聚在一起。

    “這主板號本來不就是台超級計算機麽？”魯岩忽然插話，讓白歌頓時覺得柳暗花明。

    “是！我知道這個主板號是超級計算機，智控能力超強。可這不讓地麵指揮中心鎖定了麽？況且，隻要我強行突破，地麵一定能夠檢測到，到那時，他們大可轉移真資料，放些假信息在那裏，等我們入套。我當年不就是被譚劍士這麽抓進去的麽！”方灰灰想起曾經好似隱形人穿梭於各個國家的機密檔案之間，就滿麵榮耀。可唯獨對譚劍士當年用假信息設套騙他一事，耿耿於懷，總覺得譚局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騙她主動進了安全局。

    “有沒有可能繞過地麵的鎖定和檢測……”白歌繼續尋找可能性，不放過任何一個接近真相的機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