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Adieu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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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西弗叔叔和小天使!
和父親告別後,密林的王子殿下終於踏上旅途。
年輕的馬爾福先生和斯內普先生是他的同伴,因為他們的家長表示自己忙於工作,“沒功夫應付”他們——
“況且,考慮到你平時惹出事故的頻率,我想我根本沒法‘安靜休養’。”
希爾原本不想這麽快又離開他的老爸,尤其在他損耗過度的時候。
但是既然他們注定不會停留太久,他更希望利用這點有限的時間,為西弗勒斯和他如今的世界做一點其他小事。
他們按照精靈熟知的曆史設計了旅行的路線。除了加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尋訪那枚失落的至尊魔戒的下落。
也許直到返程也找不到戒指本身,但在相關情報方麵,他們一定會有所收獲。
這個“秘密任務”讓萊戈拉斯幹勁十足。
經曆了密林一役,他更加相信對待陰影中的敵人要主動出擊,而不是退守宮城。
而且他有預感,雖然他父王平時總說外麵的紛亂與精靈不相幹,但如果黑暗真的卷土重來,瑟蘭迪爾陛下絕不會坐視不理。
這遲早是他們的戰爭,而綠葉殿下再也不想ada傷成那樣。
何況,如果他真的找到那枚戒指,也許就能和父王一樣,在瑰麗的史詩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就算最終一無所獲,回去之後他也能把這一段經曆慢慢說給塔瑞爾聽。
萊戈拉斯和希爾雖然友誼磕磕絆絆,兩個人卻有許多奇怪的共同點,比如說這種莫名其妙豁達和樂觀。
老實說,對於朋友和戀人各自的心思,德拉科一清二楚,並且都不看好。
起初他不太理解,為什麽密林的風波已經平息,他們卻還是要離開。
不過那並不妨礙他參與到這個計劃中。
好不容易重逢,他怎麽可能容忍某條蛇再度走出視野。
況且,出於某種隱秘的擔憂,他暫時對結婚沒有之前那麽熱切——
精靈們感念巫師鄰居們的貢獻,強勢接手了另一座巫師小院的修建工作,而且幾波精靈輪番出馬,試圖說服巫師家的情侶先完婚再上路。
西弗勒斯和瑟蘭迪爾也都樂見其成。
可是小少爺還沒想好。
畢竟結婚之後,他早晚要麵對那項令人膽怯的……“流程”。
他總不能一直在緊要關頭,用阿尼瑪格斯糊弄他的丈夫——
他的發際線已經露出一點危險的苗頭。
理智地巫師覺得,旅行中他也許能找到兩全之法,或者克服畏懼。
希爾凡也許察覺到他的顧慮,也許沒有。
他心裏始終沒什麽不尋常的波動,德拉科也就無從推斷。
他們最後幾乎是“逃”出精靈的圍堵——那些好事又淘氣的家夥不願錯過任何一樁熱鬧的喜事——當然,這離不開兩邊家長暗中放行,以及王子殿下在前開路。
精靈王心裏對兒子的態度到底如何,沒有人能說清楚,但他的臣民卻絕對寵愛這位聰明又活潑的小王子。
然而,萊戈拉斯的麵子也隻能勉強保證他們走出森林。
三匹馬奔出樹影之時,追趕到邊界的密林精靈們紛紛掏出彈弓,泄憤似的向那一對小鴛鴦和那個可愛的“叛徒”王子發射“子彈”。
年輕的旅行者們被一隻隻輕軟的布包命中,布片半途就散開,裏麵裝的花瓣和漿果落了他們一身。
巫師們哭笑不得,小王子頭疼地“嘿”了一聲,而他那群淘氣的族人卻隻是笑嘻嘻地囑咐他早點回家。
“萊戈拉斯,記得帶個姑娘回來!”
不知道是哪個躲在樹上的家夥帶頭起哄,王子氣得取下弓,賭咒說要用箭紮他的屁股。
他還沒找到是哪個壞蛋取笑他,就聽見女衛隊長清亮的聲線“或者小子。”
萊戈拉斯收起弓,有點鬱悶。
樹上的精靈們哈哈大笑,然後取笑得更起勁。
“小蛇路上不許欺負我們小殿下!”
“別讓他喝太多酒,或者你的那個什麽魔藥啦!”
“德拉科閣下你欠整個密林一場婚禮!”
……
“一路順風!”
“群星照耀你們!”
“一路順風!”
頭一回自己一個精離家的小王子很感動,一遍又一遍地向可愛的族人們保證自己會很機靈。
他回頭時總忍不住往樹影中張望,希望視線從某個角落裏揪出鹿和父王的身影,可最終也沒能如願。
萊戈拉斯有一點泄氣,又很快說服自己瑟蘭迪爾正在宮殿裏養傷,等他旅途歸來,一定有能見到健健康康的父王。
年輕的精靈被巫師的魔法蒙蔽,年輕的巫師們卻一眼發現灌木後,父輩沒掩藏好的袍角。
希爾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後用漂浮咒送去兩枚葉片,提醒某個別扭的巫師他已經暴露位置,沒必要繼續躲藏。
西弗勒斯果然重新探出腦袋。
他沒好氣地摘下頭發上的葉子,瞪他們一眼,然後不情願地揮揮手。
他的男孩們立刻殷勤地向他揮別。
藍袍巫師傲慢地別過臉,拖起灌木叢裏迷迷糊糊的瑞達加斯特,轉身走了。
“他真可愛。”德拉科心滿意足地掉轉馬頭,重新和未婚夫並肩,“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的教父。”
“我不介意把daddy分給你一半,”黑發青年上半身側傾過去,在他耳邊講條件,“但是你要保證更喜歡我。”
身後森林中的起哄聲更響了。
“我考慮考慮。”少年嘴裏這麽說,實際上很是大方地轉過臉主動親他的嘴唇。
哪怕實際上,他隻是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就推開人,轉頭衝林子裏的那些小人影炫耀。
樹林裏的起哄變成噓聲。
噓聲又慢慢演變成有關其他新鮮事的討論。
直到站上林子裏最高的樹枝,也看不到那三個年輕人的身影,送到邊界的精靈們才三三兩兩地回去。
他們會長久地思念他們遠行的親人和同伴,在深夜和清晨為他們祈禱祝福。
不過這份思念並不妨礙其他,牽掛離人的同時,每個人都生活都有條不紊地繼續。
被龍焰傷害過的土地和森林,在褐袍巫師的照料下緩慢地恢複著。遭到破壞的建築也被能幹的精靈修葺一新。
人們身體上的傷痛在藍袍的醫治下逐漸康複,心靈上的陰影,則在瑟蘭迪爾陛下恢複健康的那一刻徹底消退。他們甚至將國王抗擊惡龍的功績編成歌謠傳唱。
重新出現在臣民麵前的精靈王高貴,美麗,強大,一如既往。
隻有他的心腹了解那些隱藏在光鮮外表下的,龍焰造成的可怖疤痕。
那些傷痕無法消除,隻能隱藏。
“但是你應該清楚,我請你為我掩藏它們,並不是因為覺得羞愧或者恥辱。”王座上的陛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不以為然地說道,“沒有比這更值得誇耀的勳章,作為友人,你應該為我驕傲——”
“而不是自責。”
“既然那樣,又何必要我為你遮掩?”階下的巫師抱著胳膊站著,拖著長調子慢悠悠地諷刺,“又何必向其他人隱瞞你‘勳章’的‘紋樣’?”
精靈王瞪了他一眼,一口悶掉高腳杯裏的酒液,抬手又新倒一杯“因為我剛好具備謙虛的美德。”
“很好,不過有個地方我還是不得不稍作糾正,”藍袍巫師揚起眉毛,“我並不自責——”
“正如我曾經許諾過的那樣,我已經盡我所能佐助你。”
“那麽我很該報答你。”精靈王對這個解釋很滿意,於是將自己珍藏的佳釀扔下去,“新配方,嚐嚐看。”
“下次吧,我一會要試驗那個最終方案。”巫師擺擺手,不等國王表態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施了個魔法,“為你的健康著想,我還是要建議你適度飲酒。”
“如果你沒能照做,我保證加裏安會知道。”
巫師的魔法給銀製酒瓶鍍上了一層危險的紅光,瓶身弧形的花紋仿佛裂開的一張嘴。
瑟蘭迪爾有理由相信,如果他被認定為“過量”,這隻變得可怕的瓶子就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屆時,不止是管家先生,也許地宮中的所有人都會被那該死的聲音驚擾,知道他們的陛下因貪杯而再次受到懲戒。
這樣的事曾經發生過,國王不得不下令禁止任何人再提起。
“我相信加裏安不會介意。”雖然這麽說,精靈王到底放下酒瓶,然後少見地翻了個白眼,“你才是密林裏最壞的那個,巫師。”
“那你就是密林裏最刻薄的那個。”西弗勒斯回敬他一個假笑,終於真的走出去。
男孩們已經離家三個月,做父親的不約而同開始想念他們。
離開大殿後,他又先後遇到管家和衛兵。
密林裏最壞的巫師內心還殘存著一點可貴的善良,是以他仁慈地沒有立刻向加裏安告狀——
而是旁敲側擊地指引這位聰明的管家,好讓他自己發現,有那麽一位任性的陛下,繞過他掛在腰間的鑰匙偷偷潛入酒窖。
加裏安是個隨和的精靈,大多數時候是個無藥可救的老好人,除此之外他還是個忠誠的管家。
刻薄如瑟蘭迪爾,對他的管家也毫無辦法。
那些溫和又固執的好人似乎天生是他們這類人的克星。
與管家分別後,巫師在王宮門口的拱橋上遇到了活潑能幹的女衛隊長。
“摩列達,我正要去找你。”精靈少女漂亮的綠眼睛裏透出笑意,“你家那些小動物的新房子完工了,我們花了不少心思——為了讓挑剔的德拉科也挑不出毛病——去看看嗎?”
摩列達想了想,點頭說“好”。
塔瑞爾很高興。
巫師用魔法接過了她抱著的大籃子,於是她彎腰摘了一捧小白菊,準備拿去新屋子裏做裝飾。
摘花的女孩很可愛,西弗勒斯想到自家小崽子也總是做這種傻乎乎的事,忽然有點想笑。
單純的精靈沒有注意巫師的微笑,藏在陰影中默默注視他的人,卻嫉妒得快要咬碎牙齒。
baby覺得精靈身上的輝光今天格外刺眼,尤其是那女孩還有著棕紅的頭發和翠綠的眼睛。
他似乎總是遇到這樣的女人,總是嫉妒她們。
我要是你,就除掉那個女精靈,走到他麵前讓他看著我,跟從我,永遠臣服於我——被迫圍觀的黑暗魔君恨鐵不成鋼,而不是像個可憐的鼻涕蟲一樣,鬼鬼祟祟地躲在影子裏偷看他。
三個月了,vody,他都不知道身邊有你這麽個東西。
藏在樹影中的邁雅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要我去搭訕,帶著個你一起?
你做夢。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別想接近他。
伏地魔,你是一個邪惡的魔鬼,不是什麽見鬼的守護者,更不該聽信你的維拉和我作對!索倫勃然大怒,意識到失態後,又陡然換了口吻,我知道你受製於他,我可以幫你恢複自由。
把這件‘衣服’交給我,我可以為你打造一件新的,你不再受任何束縛……
……全然的新生,那個摩列達永遠不會知道你原來是什麽人。
baby有一點心動。
索倫沒有錯過這一點可貴的動搖,怎麽樣,成交嗎?
——成……
——成你個頭的交,你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製作另一件衣服,當初能被那小子坑成這樣?再耍心思我們就去跳火山。
你——你敢!
我怎麽不敢,我都混成這副德性了,一了百了。
邪惡的守護者看了一眼巫師的背影,沒再向平時那樣
還失戀了,真他媽的慘。
邪惡的守護者看了一眼巫師的背影,沒再向平時那樣偷偷摸摸地跟上去。
他昨天收到了希爾凡的召喚,那個年輕的維拉有所發現,或者遇到了麻煩。
他該走了。
再見,西弗勒斯,願……
算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