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病情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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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方怡,我一定會幫你討個說法。”江厘嚴肅地說道。
連秋在心裏果然了一聲,然後忙給孟方怡使眼色。
孟方怡也一下子理解了連秋的意思,也不想因為自己連累身邊的人,於是虛弱地笑著說:“江厘,我和他隻是結束了,哪有什麽深仇大恨。”
“可你現在人在醫院怎麽解釋?”
孟方怡啞口,總不能告訴江厘,是彭富城太行了吧。
“我們兩個都有錯,所以都不欠誰,你如果去找他,那就代表他欠我,這樣我們兩個又有瓜葛了,那多劃不來。”孟方怡故作輕鬆地說道。
江厘像是默認一般,悶悶地說了一句:“那你好好養身體。”然後轉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連秋見江厘離開,這才俯身在孟方怡耳邊問道:“你和彭富城不會是來了個分手炮吧。”
孟方怡立刻臉紅,推開了連秋:“胡說什麽呢!”
連秋的眼睛飄在了孟方怡衣領之間:“你知道江厘為什麽這麽賭氣嗎?”
連秋見孟方怡一臉懵的樣子,從病房的另一個櫃子裏,拿出一麵鏡子,然後遞給了孟方怡。
孟方怡這才知道為什麽連秋說自己是冤大頭,江厘的眼眶為什麽會赤紅,還捏緊了拳頭,最後還衝出了病房。
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眶有些下陷,像一個脫水幾天的人。
最重要的是,衣領一直到鎖骨為止,盡數是吻痕,青青紫紫,鎖骨處還有一個小小的牙印,像是啃噬後留下的痕跡。
是個人都知道,她出現在醫院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孟方怡歎氣將鏡子放下,看著窗外出了神,就連離開也要留下無數痕跡嗎。
彭富城這極致的占有欲,會這樣安然的同意彼此放過對方嗎。
孟方怡自從看到彭富城不平常的一麵,易怒暴力的情緒,以及小叔的綁架事件,她便明白,兩個人如果不到此為止,那便再也分不開了。
最後越愛越深,越傷越深,可彭富城真的愛她嗎?她從前從未懷疑過,但此刻也沒有那樣堅信了。
連秋見孟方怡一直沒有說話,想著她可能也想靜一靜,然後退出了病房關上房門。
孟方怡見連秋離開,拿起電話撥通了小叔的號碼,無論如何,她要知道的,是當年的真相。
“月兒,好幾天沒聯係到你了。”孟年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模樣。
孟方怡猶豫了半晌才問道:“小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電話那邊瞬間就安靜了,過了很久孟年才說道:“你知道了什麽?”他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知道你們綁架的人,叫彭富城。”
孟年在心裏暗自地鬆了一口氣,對旁邊的人打了一個手勢,示意那個人沒事後,才繼續對孟方怡說:“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但是的確姓彭。”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那條讓小叔跑路的人命,到底是什麽?”
彭富城將眼眸看向別的地方:“他是孟方怡的小叔。”空氣一下就安靜了。
“你很確定?”李陌淵隻是反問道:“孟方怡現在已經算一個精神病人了,記憶篡改,控製催眠一樣都沒解除。”
“不確定,但是她已經和孟年見過了,當年的電子眼監控也拍到了這個人,N市那邊確實了,孟方怡的小叔十二年前跑路了,而我記得,他後頸處的傷疤。”彭富城繼續說道:“你知道,當年綁架的事誰都可以放過,唯獨那群人不可以,那群人隻剩孟年沒有落網了。”
“現在還沒完全確定那個人就是孟年。”李陌淵擔憂地看著彭富城,這句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服自己。
“無論是不是,他都參與了。”彭富城的語氣極冷,眸中無比深邃。
李陌淵這才問道:“孟方怡那邊呢?”
彭富城疲憊地揉了揉眼角,“你會放過孟年嗎?”他隻是抬眼問道李陌淵。
李陌淵笑了笑:“死都不會。”
那幾乎成為了他一輩子的夢魘,也使彭富城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我會被強製性治療嗎?”彭富城眼神中不再冷漠,卻帶著無邊的孤獨與寂寥。
李陌淵將注射器放在桌上,回頭對彭富城說:“暫時不會,但病情在惡化,你自己應該明白,如果不想變成瘋子,就好好給我治療。”
彭富城一邊起身,語氣冷漠,神態冷靜,他理了理自己衣服的皺褶:“如果我瘋了,就幫我申請安樂死吧。”
“不可能,我還等著和她相會呢,你這樣,千意絕對不會放過我。”說起那個名字,讓平時一貫吊兒郎當的李陌淵突然溫柔了起來,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張照片。
彭富城的腳步隻是頓了一頓:“你寧願死,還是瘋了呢?”
李陌淵沒有說話,彭富城總是那麽孤傲,那麽強大,他怎麽可能讓自己以一副瘋子的模樣,出現在世人麵前。
那樣的他,還不如安靜地躺在六尺之下,任人紀念,任人膜拜。
時間就算刷刷刷將這輩子一下拉到盡頭,有些傷疤,卻永遠不會淡化。
它會以一種其他的方式在你身上長存下去,被情傷過的人,便會小心翼翼不再用力愛別人,別辜負的人,便會提高戒心不再輕易信任別人。
你以為你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它卻一直跟著你,讓你一生都無法擺脫。
因為注射藥物的關係,彭富城的大腦再不比從前冷靜,也不能像從前那般快速思考問題,不過這隻是短暫的後遺症,他將頭靠在駕駛位的椅背上。
溫婉愛穿白裙的姑娘,精神恍惚間,將自己的生命,結束在了那個青春正好的模樣。
金發碧眼的溫柔男子,將白大褂脫下,掛在了辦公室的衣櫃裏。
“Weng,沒有意外吧。”金發男子問道麵前剛剛掛電話的孟年。
“二爺什麽時候回國,彭富城已經知道了,二爺答應會保我性命的。”“孟年”麵色有些焦急。
金發男子叫Hardy,他轉了轉手中的筆:“你隻需要照顧好孟年的小侄女,Lin答應的事,不會食言。”
“孟年”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顫抖著聲音說道:“彭富城會殺了我的”
哈迪有些生氣,不過他的脾氣一向溫和,他隻好放柔了聲音:“你的保命牌就是孟年的小侄女,翁俊,你隻需要扮演好孟年就行,你別忘了,除了彭富城,Lin也想要你的命。”
翁俊這才惶恐地忙點頭,秦二爺的名聲從前便響遍了整個軍區,比起最近才新起的彭富城,的確秦二爺的話更加有威脅度。
他隻好唯唯諾諾地說道:“那當年的事我該怎麽說?剛剛孟方怡問起了。”
哈迪思考了一會兒:“你潤色一下吧,她絕非聖母,很多事,如果加上一層關係後,便會變成沒有原則,你是她最親的小叔,你殺了人,你的家人都會幫你隱藏,更何況你沒有殺人。”
翁俊著急道:“可畢竟那種事”
哈迪不耐煩地打斷:“所以我叫你潤色一下,你說你沒參與,隻參與了綁架。”
翁俊見哈迪神色不好,連忙閉嘴準備離開。
哈迪在此刻叫住了他,然後遞給他一個玻璃瓶:“記住我說的,隻要她靠近你就行。”
翁俊立刻恭敬接過,然後唯唯諾諾告退離開,腦海裏已經開始編起了待會兒要給孟方怡講的故事。
見翁俊離開,哈迪忙撥通電話:“Lin,你可以準備回來了,沒有露陷,一切都很成功。”
電話那頭的秦臨,將手中的花放在了一座墓地上,這是一座衣冠塚,真正的主人,依舊葬在那個寂寥無比的地方。
就如同她寂寥漂泊的一生一般。
秦臨最後一次見她,她便如秋後枯黃的樹葉一般,依舊不愛笑,和她那該死的兒子一樣,總是麵無表情盯著別人。
秦臨想靠近半分,她便護住她的兒子讓自己滾,一絲一毫都不願意讓他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人靠近。
僅僅就是因為,自己藏著一份齷齪的感情,這份齷齪的感情,導致了不幸的後果。
可殘忍的她,竟然連最後一麵,都把他關在了門外。
他們說人在去世的那一瞬間,她的一聲便會像走馬觀花一樣,在她眼前從最初一直到最後。
那個時候你今生所有的夙願都會瞬間解開,不再遺憾。
秦臨隻想問問她,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俯身將墓地上的名字一筆一劃的臨摹,他收回了手,如今被這冰涼的墓碑,阻擋了一切,令她感到難過的事。
包括齷齪的自己。
秦臨談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的哈迪說道:“我這個侄子一向聰明冷靜,可極重感情,孟方怡是他的炸彈,會跟當年的事一樣,讓他粉身碎骨的。”
“BPD患者,有意思。”哈迪自言自語喃喃道,看著眼前多年前的診斷資料:“挺了這麽多年,這個彭富城可謂是奇跡了,不虧是Lin的侄子。”
秦臨沒有說話,掛斷了電話,他看著眼前的墓碑,點上了一支煙,聲音隨著風帶著青煙縈繞在秦臨身邊。
“姐,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彭富城正是上幼兒園的年紀,隻是他從小便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他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所以至今都待在彭氏公館。
盡管天天陪伴在母親左右,可是彭富城絲毫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舅舅。
外公與爺爺從前是戰友,很早之前便定下了婚約,父親便遵照遺願,娶回了青梅竹馬的母親。
等彭富城再見到秦臨時,他正在花園的長廊上坐著看書,母親正在一旁看著姐姐做功課。
“這是你的孩子?”秦臨突然出現在花園中,對著母親說道。
彭富城從此刻便對秦臨這個人充滿了警覺,隻聽母親像是被嚇到,急忙喊道:“城兒,過來。”
然後將他護在了懷裏,一旁的姐姐也害怕地躲在了母親的身後。
姐姐叫秦千意,之所以不姓彭,是因為她是母親收養的,所以跟著母親姓,就連名字都是母親起的。
比自己大六歲,愛穿白裙子,怕髒的小姑娘,有一雙極美的眼睛,一開始彭富城是嗤之以鼻的,因為母親收養她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自己過於自閉。(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