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同鴨講——雅馬哈魚檔

    上一次看到廣州還是在《秘密圖紙》裏麵，感覺由於地緣偏遠，中央要麽覺得那裏布滿了特務要麽就是前赴後繼投機倒把分子。

    一九八四年的廣州還是大團結可以橫衝直撞的年代，一個萬元戶恐怕相當於現在的百萬身價，那時候的黑棕火鵝不過三元四角一斤，清遠白切肥雞是五元，主人公給人打工一個月拿224元已經感覺盛情難卻了。

    那是北京路立交橋還沒有拆除的年代，那是上下九還沒有被江澤民同誌視察也就沒有被重新粉刷的年代，那是大三元酒樓還沒有作為國營餐館倒閉的時代，那是蓮香樓的月餅還經濟實惠的年代，那是陶陶居、芳村、赤崗都還沒有變樣的時代。那是可以用雙蒸米酒送艇仔粥的時代，是音樂茶座裏還流行徐小鳳的歌和霍元甲的時代。

    電影的開頭是一碗腸粉，加蔥加蛋，牛肉豬肉，很便宜，一個人用一天的人工去伺候大家的街邊小食，那是待業青年和失足青年可以做個體戶的年代。

    人的謀生途徑有各種軌跡，在意識形態的點染下就會有階級屬性，人如果墨守成規就可以苟延殘喘，但人總覺得可以像跨越街心護欄那樣橫穿過去，那樣的後果比較好的是被汽車撞死，比較糟糕的是被交通警察抓住教育，因為前者你再也不會有犯錯的機會，後者會讓你以為隻要提高技巧或者僅僅是碰更好的運氣就可以成功，於是小傷變大傷，然後是好了再傷，輪回不已。

    整個魚檔開始於阿龍花錢買了一份報紙，女朋友珠珠高興地覺得自己的男人成器了，除了打架和撬鎖之外他竟然會從報紙上尋找自己的方向了，無論這個方向是通向何方，畢竟對方懂得從國家正規通告的路牌下過馬路。無論是魚還是螃蟹批的執照不都是執照嗎。

    好像就是從這部電影的摩托車拍照03888開始有廣東人喜歡8發“發”這個音的說法，除了好像最近流行高層住18樓是十八層地獄之外，8還是雄踞首位，人的脆弱可見一斑。摩托車到的時候，海仔考慮的是那麽大的後座正好放魚箱，珠珠考慮的是在車後鏡裏看自己的眉毛，阿龍就像趙子龍騎在了馬上準備衝進長阪坡，他們的確準備開始一種新的生活，可新的生活不是唱戲也不是化妝。

    海仔的扮演者是高地街真正的賣鞋個體戶（86年他因為家裏有十幾萬現鈔被搶劫當場被捅死，據說被捅了十幾刀），他的思路是準確的：哄抬物價，嘩眾取寵，以次充好，短斤缺兩。出事了就溜之大吉。電影自然要打擊這種歪風邪氣，可奇怪的是這種人的十幾萬是哪裏來的呢？噴水的養魚池，送貨上門的服務態度，對外這樣可以開放了，對內可以搞活嗎？

    這個戲的一個特點是四個人四種方言：阿龍是哈爾濱話，珠珠是汕頭話，海仔是廣州話，葵妹是潮州話，但恰恰因為說的時候是用自己熟悉的方言才讓演員的表演顯得鮮活，後期的配音算是一種無奈的亡羊補牢，試想如果能聽到這種雞同鴨講的版本不是更好。

    改革開放三十年，是不是一種雞同鴨講。

    這些年我學會了……——士兵突擊

    看完了，我想到了《高山下的花環》。我很疲倦，顯然不僅僅是因為不習慣。

    不拋棄，不放棄是很感人的一句話，但不如少年的中國沒有學校來得激昂和浪漫，249喜歡浪漫嗎？

    如果隻有這句話，……我被另外一句話放倒了：

    許二說，這些年我學會了，不信

    許三說，這些年我學會了，相信

    相信，托付，忘情，記得說世上最牢固的友情來自與戰友或者是獄友，我其實很相信後者但不相信前者，因為後者沒有路了，前者有很多路，人有很多路的時候就有不確定因素，人是不可靠的，哪怕是妻子兒女，哪怕是父母兄弟，我想，成年人不會覺得這種觀念可怕或者灰色。

    我們不相信，至少我不信，但是，如果相信的話，真有中彈的快樂，如果什麽都不去分辨的相信，哪怕最後都說：不是這樣的吧，一定不是這樣的吧，我相信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而在一個開放的環境內，存在升遷存在生死的環境裏，要相信，類似本能地相信，這何止是幸福

    袁郎嫉妒成才，伍六一吃許三多的醋，這才是真實的，中國人喜歡做的是防患於未然，太殘酷了？那麽換一種說法：防微杜漸。

    但是人至賤則無敵，許三多無意，成才有意，但都徹底磨掉了自己，他們徹底地升華了，也許249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李夢，還不如張幹事。很多東西要耍筆杆子隻好升華，但一升華，就會離開真正要寫的越來越遠。

    這個幾乎沒有出乎意料的地方，裏史今看天安門，伍六一被淘汰就更顯得慣性，249該感謝那些演員非常出色地詮釋了這部，要不怎麽說劇作家都不是作家，就連莎士比亞的戲和莎士比亞的劇作集都不是一回事情，有了張譯，有了邢家棟，有了張國強，有了袁郎，有了段，有了王寶強，這部立體起來，不黏了，有血了。

    還是太濃烈地想寫出自己的怨氣了，249一定比我知道更多軍隊操蛋的事情，所以他那麽用力地咆哮：不放棄，不拋棄，其實寫出拋棄吧，寫出放棄吧，一部戲沒有奸角也就算了，沒有歹角不行的，但也許，249不敢寫壞人，用當兵的話講，那樣會暴露。也許還泄密。

    我斷斷續續地看各個衛視放的這部電視劇，一口氣看完了，其間又看了邊緣產品零號特工，幸好249還是個不厲害的作家，我放心了，雖然有點無奈。

    還是枝蔓太多，剛寫出意思的人都是這樣，什麽都要寫，什麽都覺得是無意帶到一筆，為什麽呢，我敢說，還是249不相信。

    就像電影有笑場似乎很不妙，，特別是軍旅以點燃淚腺為目標的做法很危險，記得林肯說過，我們不要神化更不要聖化。

    我們隻需相信，但相信是很困難的，但信的人是有福的。

    演員都很稱職，隻有張譯的史今我都懷疑249根據他改寫了，這對電視劇是好事，對是耳光，當然249可以驕傲地說我寫的就是劇本，我是莎士比亞，我說，隻要你自己信就行。

    不得不承認王寶強適逢其會，這是他的命，這種命很多年以前促成了一個叫朱元璋的人，搞得很多很多年了，很多很多人還號稱自己在反清複明。

    這次沒有加漂亮護士美麗熟女醫生是上策，不過正麵寫同性戀又不是不可以，軍隊裏有這個其實也是一種緩和氣氛，真正的性生活都可以提高戰鬥力，何況這種大補元氣的事情，不過看完了，覺得最gay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小時候喜歡拉漂亮女老師的高誠，所以，過早接觸性絕對不善。

    對許三多最關鍵的是王團長，就像對很多人最重要的是遇見一個好老師，所以，說到底，運氣是一切。

    修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這樣會讓自己終於相信什麽。這個靠譜。比友情什麽靠譜很多。

    這是一個被體製化的過程。不新鮮。

    相信，學會了相信，249，有你的。

    難道還是屁股摸了手？——太陽照常升起

    記得一次和朋友喝酒，說起萬一聽不懂一個笑話總往性的方向琢磨，一般能靠譜。性是什麽，通則不痛，痛則不通。

    第一段：一個女人想男人

    第二段：很多女人想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想另一個男人（我覺得隻有說黃秋生和薑文是背背，很多地方才順，或者說惺惺相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