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你有體會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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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過後,左尋已經轉到國的醫院。爵逸回到別墅,已經是下午的時候。

    涼曉陪著沐可溪做康複檢查,寒月澈在遠處的亭子裏,他的麵前是一台筆記本,正在進行國外會議。

    爵逸走近他的時候,會議還沒有結束,因此,他等著,知道寒月澈把電腦蓋上,站起身,爵逸才走到他麵前。

    “少爺。左尋小姐已經在醫院安排好了。”爵逸語氣依舊恭恭敬敬的,對他微微頷首地說。

    寒月澈側過身,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遠處的沐可溪身上。

    “她的情況如何?”他聲音依舊透著對外人冷漠,神情看著沐可溪帶著一抹柔和。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情緒依舊有些低落……”爵逸低著頭,聲音也是淡淡的。

    “安排一下,明天我會帶可溪去見她。”他說完,直接走向沐可溪。

    爵逸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保持沉默,隨即,他的明光看向遠處正在做康複運動的沐可溪,醫生讓她的手指練習簡單的慢旋律的音樂。

    她認認真真地練著,手指有些發酸,午後的暖冬站著她,她的額頭溢著少許的汗滴。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醫生對沐可溪開口。

    她聽著,微微地點了點頭。將手在鋼琴鍵上拿下來。涼曉牽過她的手,幫她認真地按摩手指,舒緩手指的疲憊。

    寒月澈走過來,視線盯著她的手指“我來。”

    涼曉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愣了一秒,對沐可溪做了個眼神,隨即起身離開。

    寒月澈坐到她身側的位置“累嗎?”他拿出口袋裏的手帕,將她額頭上的好累擦拭幹淨。

    “不累。”

    她搖了搖頭,這一點的運動也沒什麽,她絲毫不覺得會累,現在的手指被他按摩著,反而更加不累了。

    寒月澈看著她,額頭上都出汗了,還說不累。她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這麽喜歡逞強,隻是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但是對於他來說,是好的,至少她的逞強,是他喜歡的一部分。

    沐可溪看著麵前的鋼琴,她都好久沒有碰了,今天雖然不能那麽順暢地彈,但至少她打破了一直以來對麵這個的抗拒,因為她怕,怕自己再也不能彈鋼琴給他聽了。

    “月澈,等我好了,給你彈鋼琴聽好嗎?”她摸著琴鍵,轉頭目光裏神采奕奕的。

    “好,等你好了,想做什麽都好。到時候我們一起也可以。”寒月澈幫她按摩完手指,伸手拂過她鬢邊的發絲。她的頭發帶著清淡幽香的洗發露香味,不濃不淡的,味道很好聞,發絲輕柔,讓他遲遲舍不得鬆手。

    沐可溪聞言,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上揚的笑意,心裏大大的滿足。

    隨即,她低下頭,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她問向寒月澈“我們什麽時候去見左尋?”

    “明天。”

    他依舊漫不經心地回答,語氣輕挑,順著她的頭發。

    明天?明天她就回去見那個將她帶向寒江身邊的人,她們無冤無仇,她不明白,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現在,她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之後,依然做不到原諒她。

    為了愛一個人,就能讓另一個人甚至是可能有生命危險,這樣的愛,她不知道是怎樣的。隻是她想,自己願意放棄生命,也不願讓無辜的人因為她而受到這種傷害。

    “怎麽了?”寒月澈見到她一臉沉默的表情,沒有再說話,臉色也是心不在焉的。

    她回過神,看著寒月澈“……隻是不知道以什麽樣的心情去見她罷了。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讓你和左淩難堪。”

    她不能讓自己白白的受那些傷害,那樣也太對不起她這兩年的生活了。隻是她也不能太不顧寒月澈和左淩的麵子,她不能為了自己,讓他和左淩陷入難堪。

    “可溪,不用考慮我和左淩,他不會的。因為左淩知道,也都明白。”如果難堪的話,這兩年,就已經夠讓左淩難堪了,隻是他一直都明白,無論自己對左尋如何,都不會要了她的性命。隻是在替左尋還欠沐可溪罷了。

    畢竟,當年的受害者,從始至終,都隻有沐可溪,寒江所要對付的也隻有沐可溪一人而已。

    “月澈,這件事過去之後,我們結婚吧。”

    她沉默著,倒在他的肩頭,聲音輕輕地且低聲像似在呢喃一般。這是自己印象裏第三次向他求婚了吧。

    “好。我們結婚,在你喜歡的普羅旺斯。”他擁著他,下顎抵在她的發頂,聲音磁性且富有魅力,過了一會兒他的語氣帶著些霸道“沐可溪,求婚這種事情,可是我的專屬,你老這麽前衛,我怎麽發光發熱?”

    言外之意就是,別再搶他的專屬能力了。

    沐可溪聽完,瞬間從他臉上移開,眉頭皺了皺,又對著他表情一抹得意的笑意,最終挑了挑眉頭,她說“那你再向我求一遍啊!”

    寒月澈深眸盯著她,目光炯炯,眼色微眯,忽然他湊近沐可溪,離她的臉頰隻有一厘米的距離“沒有第二次了。既然你想早點以身相許,不如我成全你。”

    不是疑問,也不是反問,而是一聲陳述。沐可溪一臉困惑地盯著他的目光,嘴角抿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壞笑,目光帶著一抹狡黠。下一秒,她的雙腳一輕,整個人落進他的懷裏。

    “……等等!”沐可溪連忙扶住他的肩頭,目光怔怔地看著他“你不會來真的吧?”她話音裏帶著一抹試探。

    “你說呢?”他盯著她,意味深長地問。然後直接走向別墅裏麵。

    沐可溪看著這陣仗,不會吧,來真的?

    “……放,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沐可溪說著,語氣明顯的底氣不足。

    隻要他肯放她下來,自己立馬轉身逃跑!保證比小白兔還快,沐可溪在心暗暗腹誹著這個計劃。

    “你自己走?確定不會逃麽?”他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將她心裏的算盤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沐可溪愣了一秒,才開口道“我……怎麽會呢!嘿嘿,這不都在你眼皮底下呢嗎?”

    寒月澈垂眸盯著她良久,盯得她有點兒心虛,就是無言,隨即依舊抱著她往別墅裏走。不聲不響,嘴角抿著一絲笑意。

    還以為她多大膽子,他就嚇嚇她而已,她就漏洞百出。

    翌日。

    涼曉前一晚聽說沐可溪要去見左尋,便嚷嚷著今天自己也要去,幾番說辭之下,沐可溪見涼曉執意便允許了。

    爵逸開著車,一大早,四個人出了門,暖冬的日出依舊帶著柔光,不像是冬天的樣子,也不像夏天那般炙熱。空氣裏飄著淡淡的玉蘭花香味,清香淡雅。

    沐可溪看著窗外的街景,這裏的一切,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地方,那個稱之為‘暮城’的地方。曾經她以為,那個地方在她看來,是那麽那麽的美好,就連記憶裏的回憶也是,可是現在,那裏有美好的回憶,也有痛苦的回憶,那裏是記憶裏最熟悉的地方。隻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回去。

    可能近期,她想回去,爺爺也不會讓她回去的。

    忽然她的手指忽然被一隻手握住,暖暖的,帶著手心厚實又暖心的溫度直直地從他的手心融入進她的手心。

    沐可溪回頭就看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對他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月澈,還記得我們在暮城的約定嗎?”她看著寒月澈,緩緩地問著他。

    “嗯,記得。”他輕聲回答,目光裏帶著一抹寵溺。

    那是屬於他們寂靜的夜晚,看著音樂噴泉,兩個人訂下的約定。

    他一直都記得,就算過了很多年後,也依然記得。

    “可溪,你想回暮城了?”涼曉轉頭對著沐可溪問,聽她的語氣,她是想念暮城了。

    “嗯。”

    “等你手指恢複了,一有時間我們就回去。”涼曉道。

    “好。”

    她鄭重地點點頭。她會再次回去的!

    抵達醫院的時候,爵逸帶領著眾人一起進入到一個特殊病房門口,寒月澈停了下來,沐可溪看著閉緊的門,久久不能平靜的心情,很奇怪,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寒月澈垂眸看了他一眼,她抬眸就對上他的眸光,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後,她伸手推開門。

    她的腳一步一步沿著走到通道,看到窗戶,再到豁然開朗的病房。

    那裏的一張床,左尋坐在床上正在看著一份英文期刊,左淩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到沐可溪,以及她身後的涼曉和寒月澈。他的目光有一絲的驚詫過後,是一種平靜,他站起身,輕喚了她的名字“可溪。”

    左尋這才轉頭,看到沐可溪,手裏的雜誌悄然滑落。她的目光怔怔地看向沐可溪。

    帶著震驚,詫異以及愧疚,以及見到她之後目光帶著一抹濕潤。

    “我想單獨跟她聊一會。”沐可溪看著病床上的左尋,她的手腕依舊被包紮著紗布。

    左淩看了一眼左尋,然後看了一眼寒月澈和涼曉,走到他們身邊。隨即都退了出去。整房間裏就隻剩下沐可溪和左尋兩個人了。

    沐可溪走到她的床邊,看著她,冷冷的眼色,清冷的表情。

    左尋看著她,下床,然後跪在她麵前“……可溪,對不起。我知道我說再多的抱歉也於事無補,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對你,親口說對不起。”她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沙啞和哽咽。眼淚已經落了下來,神情滿是歉意。

    可沐可溪卻無動於衷,她立在左尋麵前,之前以為她是樂意救自己,可是,現在看來,她都是心口不一,那一點兒信任,已經在她們之間早就不存在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第二次?”沐可溪看著她,視線從她的伸手,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櫃台上的一杯水。她走了過去,將水杯拿起來,下一秒走到她麵前,從她的頭頂直接將水杯從上到下淋到她臉上,完了之後,她帶著清冷的聲音,陌生而淡然“左尋,這種感受如何?這水是溫的,而我當年,卻是冰的。你有體會過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