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瘋了瘋了

    “紫薇，今天我要去你家，下班後別跑，等我！”

    “不行，怡倩，你要留下來加班！有你在，我才放心！”

    “放屁，我可是老板，你是我的員工。趙紫薇，給你一個選擇，一是留下來加班，要不，讓我去你家！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的家門我都沒進過，根本說不過去！紫薇，我想和你靜靜坐下來說些事情，不是工作，是生活、感情！”

    趙紫薇居然吻了她一下。“怡倩，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陳怡倩又氣又好笑，可拿她沒辦法。如果不是忙，她真想跟蹤趙紫薇，看這女人在做什麽。說是約會，也不用天天如此吧，那她在做什麽兼職，需要天天去報道？“紫薇，我是你的伴娘，至少讓我見一眼新郎吧，我保證，不跟你搶新郎！”

    “怡倩，乖，別鬧，他在杭州呢，你見不到的。說實話，那家夥很花心，看到你比我有魅力，肯定把我扔一邊。我都這把年紀了，要是在結婚前被拋棄，太淒涼了！你是個善解人意的老板，一定能體諒下屬的難處，好好做事，讓我放心！結婚後，我要修身養性，至少這之前讓我瀟灑一把啊！”

    陳怡倩瞪她一眼。“趙紫薇，你這個花心大蘿卜，男朋友在杭州，你就花天酒地，紅杏出牆。我敢說，他肯定不知道你在上海有好多後備胎，裝一部新車都夠了。”

    趙紫薇奇怪地看著她，笑了。“怡倩，你明知道我不會那樣，你為什麽不高興。你還是怪我不肯陪你，是嗎？”

    “是的！”陳怡倩繃著臉，“你這樣做是朋友之道嗎？同進退，好不好，你做淑女，我跟著做貴婦，你去鬼混，我也做浪女。”

    趙紫薇平靜地看著她，好一會才說：“怡倩，你是不是跟他鬧翻了？或者在冷戰，因為你在猶豫，他是不是你尋找的人？”

    陳怡倩幾乎跳起來，這女人是魔鬼，我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些，她怎麽猜出來的。她慢慢地搖頭，低聲道：“我想冷靜一陣，我覺得跟男人相處好累，不用心得不到真愛，付出真心也得不到真愛！”

    趙紫薇握著她的手。“怡倩，工作和感情一樣，不能急，順其自然。如果你覺得可以擁抱他，那就不要太矜持，如果你看不清方向，先緩下腳步，多看多想，不要輕易放棄，也不要草率下結論。我是你的朋友，永遠都是，可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你要成長，將來你到了陳氏，還要習慣身邊的人經常換。這雖然不是好事，可你要有一個好心態麵對它，戰勝它，而不是被它打垮！”

    陳怡倩愣愣地。“紫薇，你隻比我大一歲，怎會比我成熟那麽多，在你麵前，我顯得好幼稚！”

    趙紫薇搖頭。“不，怡倩，你並不幼稚，不過你有時沒意識到自己的優點。你願意暴露給我，是因為你的坦誠，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其實在別人眼裏，你是個完美的女孩，連子強都稱讚你。”

    陳怡倩眨著眼睛，有點遲疑地問：“子強現在好嗎，我打過好多次電話，多數是秘書留言信箱。我想請他吃飯，謝謝他的幫助，不知他周末回不回上海。”

    趙紫薇無法解釋，因為不是每個晚上都把趙子強的手機打開。最近在忙著和袁嘉他們商議大計劃，為保密都另外配備專用的新號碼，有時晚上還要長時間與譚百祥等人溝通，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小時，自己根本沒時間經常換回男裝，自然無法讓趙子強出現。

    陳怡倩問：“紫薇，招聘新員工你怎麽不參與，而且，增加一組人馬是你提議的，現在你又不理了，讓我好頭痛。”

    “你是老板啊，這是你的權力！怡倩，你不能這樣依賴我，我不是你老公。就算你將來要嫁給我，你還是要保持獨立，這家公司是你的，我們是夫妻也要分賬啊！”趙紫薇堂而皇之地占口頭便宜，一口一個夫妻，還去拍她的翹臀，因為手感實在太好了。。

    陳怡倩回敬地在她臉上捏一把。“我依賴你不好嗎？你應該感覺高興才對啊！”

    “不！”趙紫薇認真地說：“怡倩，我之所以喜歡你，除了你的漂亮和精明，你的氣質和見識，還有你的的獨立，你的與眾不同……不包括與男人鬼混那部分。”

    “那當然，我就是這樣人，不過，沒幾個男人欣賞的。嗯，紫薇，你最後那句話有點特別嗬，難道你……吃醋？”

    “才不是呢，嗬嗬！都是女人，吃什麽醋啊？”

    “我覺得是，你臉紅了，我對吃醋的觸覺很準喔。奇怪，這種醋通常是男人吃的，你湊哪門子熱鬧啊！”陳怡倩大笑。得到趙紫薇吃醋的結論，她心裏有種莫名的歡喜，讓這個能幹的女人吃醋不是件簡單的事。在與趙紫薇更加親近的時候，她仍然覺得不了解這個女人，特別是她那個工作以外的世界。

    這幾天，陳怡倩一起和張莉吃午飯，當作是補償，省得張莉老是抱怨。不過，張莉的抱怨也不算過分，至少不再說那些惡毒的言語，所以，陳怡倩跟她相處也算不錯。

    整個下午，陳怡倩都在和姐姐通電話，討論她的婚禮。偏偏話題又跑題到趙紫薇身上，姐姐倆都對這位總監非常關注，陳怡倩甚至還有一種錯覺，姐姐仿佛比自己更熟悉趙紫薇，或許是姐姐閱人更多吧。

    下午，陳怡倩習慣性地走到總監室，可是趙紫薇和小梅都不在，倒是蔣芳在用小梅的電腦。她不禁笑道：趙紫薇，你真過分，你的秘書不在，居然拉我的秘書來頂班。看到裏麵書桌上的鮮花，她不由得哼了一聲：章俊這家夥，也不送一束給我，可惡。

    蔣芳忽然道：“怡倩，新海已經改變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陳怡倩點頭。“新海真幸運，有這麽一位總監！”

    蔣芳道：“我很奇怪，她到哪兒找這些客戶的呢！她介紹來的客戶才四分之一，可是生意額卻占了一半還多。如果她自己開一家公司，就可以將這些客戶收進去了！”

    陳怡倩心一震，是啊，趙紫薇對新海真是沒得說，用職業道德可以解釋這一切麽。最近兩個月，新海的業績大幅度成長，小梅從財務室八卦回來，說年末的獎金肯定會創曆史新高。

    “紫薇怎麽不見了？小梅呢，跑哪兒去了？”

    “紫薇剛才在會議室啊，今天她忙得停不下來。怡倩，要不你這個老板替她去開會吧，反正你們都不分彼此了！”蔣芳笑了，說，“至於小梅，她在跟張莉在決鬥呢，嗬嗬，如果不在財務室，就是在茶水間，偶爾也會跑到洗手間！”

    陳怡倩急了，別鬧出事來。“這丫頭，簡直跟張莉是一對冤家了，說到吵架，她哪裏是張莉的對手，人家可不是這麽講理的！”

    財務室門口，兩個員工貼著門聽，還掩著嘴笑。陳怡倩的到來嚇她們一跳，立即回自己座位了，不過依然掩著嘴笑。可憐的小梅，這次又要吃虧了，讓我來幫你吧……陳怡倩推開門，卻看到小梅微笑坐在桌子上，而張莉側氣急敗壞地說：“你沒結婚，當然不知道，我……”

    張莉的話因為陳怡倩的到來中斷了。讓陳怡倩意外的是，這次顯然是小梅占上風，便問是怎麽回事。小梅格格笑，指指張莉便離開了。而張莉臉紅得厲害，搖搖頭也出去了。財務主管一直在掩著嘴笑，直到兩個人離開了，她才道：“怡倩，你來晚了，沒看到那一幕！”

    “她們在做什麽？”

    “她們在……比大小！”財務主管比劃著胸部，“小梅激她，說最近讓男朋友天天按摩，效果不錯，她說張莉肯定被老公冷落了，肯定很久沒有男人碰了。”

    “啊？”陳怡倩又氣又好笑，原來不是為趙紫薇吵架。“真是胡鬧，你們這兩個人，又不是學生，居然做這種無聊的事。”

    “所以才關門啊，找我做評判呢，嗬嗬！開始張莉不肯，最後被氣壞了，便跟她比了。連我都意外，張莉的咪咪比我們看到的小，原來是用魔術胸罩幫忙的，這家夥，吹牛吹得過了。”

    陳怡倩本要大笑，可一轉念，道：“這事情不要說出去，免得打擊張莉，她最要麵子了，要是她蔫了，工作就沒精神了。”

    這場比試，小梅贏了卻沒有張揚，張莉輸了也不吭聲，財務主管也不說，於是大家猜張莉輸了。事情往往是這樣，有時你在意的並不是某個結果，而是這種爭鬥的“樂趣”。

    陳怡倩出來問小梅：“你一直被她欺負，這一次揚眉吐氣了，怎麽卻不出聲。”

    小梅淡淡地回答：“我知道贏就行了，不必要人人知道。再說了，我雖然好幾次氣得要跟她打架，可還是忍住了。現在嘛，公司裏沒有我跟她時不時吵一架，一定很單調！”

    陳怡倩大笑，這女孩除了公認的可愛，還有點怪。“小梅，我套用男人之間經常說的一句話：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你則是：不在乎吵架的結果如何，隻享受吵架的樂趣！”

    “吵架的得出來！哈哈！”

    忽然，趙紫薇快步走過，對她一笑便閃進會議室，那紅色大擺裙揚起一陣風，讓陳怡倩幾乎要伸手去抓住那飄動的裙擺。她跟過去，在會議室門口看了幾秒種，才轉身來到張莉麵前。

    “張莉，等一會我陪你去天惠吧！”

    “啊，怡倩，怎麽是你去啊？我跟趙紫薇約好了，她接完客就過去！”張莉眼睛盯著總監室。

    “接客？”陳怡倩皺眉看著她，“哪位客戶？”

    “滬寧電器連鎖的黃先生，他們正在深入淺出地交流呢！”張莉格格地笑，她在言語上賣弄這侮辱人的技巧，覺得很得意。當然，她也要借機報複趙紫薇，即使隻是這種小報複。

    陳怡倩厭惡地看著她，幾乎要甩一個耳光。她也會跟趙紫薇開成人玩笑，但兩人熟悉而親密，張莉這種態度有點欠揍。奇怪，趙紫薇居然答應張莉一起去天惠開會，這兩個人一直像水和油。在新海已經有上種默契，陳怡倩與張莉成對，而趙紫薇與李勇軍配搭。本以為這兩人好久沒衝突，已經緩解，現在看到張莉的樣子，陳怡倩明白這衝突隻是壓在心裏，遲早有一天會爆炸。

    到天惠開完會，陳怡倩讓張莉回家了，自己則趕回公司。除非朱世華回上海，這段時間她多數都留在公司加班，每周有一次和rose去健身室。

    不過，今天她要跟趙紫薇談一談公司的五年計劃，許多想法仿佛是等趙紫薇這個“老板”表態拍板。“紫薇，從長遠看，我們需要有自己的寫字樓，最好是一整層樓。不過，以我們的實力，向銀行貨款那麽多錢，可能性不大！我又不想跟總公司借，那些股東喜歡抓住某些小事情做文章。”

    趙紫薇想了想，道：“我可以幫你解決一部分。怡倩，掏完你的私房錢，還差多少？最重要一點，你是僅僅借錢，還是要引進新股東？”

    陳怡倩反問：“你能幫我解決多少？”

    趙紫薇笑著問：“五百萬可以占幾成股份，一千萬呢？”

    陳怡倩想了一會，道：“我還沒具體想過，你覺得我們公司值多少？從現階段來看，一千萬肯定是新海第一大股東了。”

    趙紫薇搖頭。“我不想做第一大股東，我更喜歡做技術……”

    陳怡倩驚地跳起來。“紫薇，你怎麽會有那麽多錢？怪不得你不在乎新海這份薪水，原來……，唉，我真笨，都忘記了你是我爸請來接手新海的，明明你比我更像老板，我還傻傻的。其實這樣更好，新海交到你手裏，將來的發展更好。”

    趙紫薇慌亂擺手。“怡倩，那錢不是我的，是子強的，他一直想幫助你！不過你有陳氏這個大靠山，我們想幫也幫不上！”

    陳怡倩愣愣地看著她，神情慢慢黯淡下來。“紫薇，我知道子強對我好，我很感激他，可我真的沒往那方麵想。其實我也喜歡和他相處，不僅僅因為他幫了我，和他說話像老朋友一樣，他仿佛很熟悉我，我也能讀懂他的眼神。說實話，那天晚上跟他握手，感覺很親切，就像握著你的手，那一刻，我都有點舍不得鬆手了。每次跟他通電話，雖然聊的都是公司的事，但我覺得很輕鬆，可我不敢說其它事，我害怕他誤會，如果說錯話，我會失去他這個朋友！”

    趙紫薇歎了一口氣，心裏苦澀。“我明白了，你可以輕鬆地跟朱世華擁抱接吻，甚至上床，因為你知道心裏沒愛上他。但你一定會拉開與子強的距離，哪怕靠近五十公分，你都怕會引起誤會。原來，朋友還分了等級，子強隻是你的工具，你的內疚，不過是擔心他受到傷害，並非把他當作是朋友！”

    “不不，紫薇，不是這樣的！”陳怡倩慌亂地搖頭擺手，“我沒有跟朱世華上過床，實際上，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和男人親熱了。我承認我不是保守的女人，可是我答應過你，我不會輕易過界。”

    趙紫薇很傷心，用趙子強的名義做了那麽多事，雖然不是要她報答，可這女孩仍然拉開距離，說明隻能做普通朋友了。

    “紫薇，我知道，子強幫助我都是因為你。我甚至無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一句謝謝不夠，請幾餐飯也不夠。我不是個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對朋友，對親人都是。我可以輕易送件禮物給袁嘉，給鍾原，可是我找不到合適的東西送給子強，因為我知道，他對我越來越重要。也許將來某一天，等我細細算帳的時候，我欠得最多人，不是我的家人，是你趙紫薇，也許還有趙子強！”

    趙紫薇聽到聲音不對，猛地抬起頭，看到淚流滿麵的陳怡倩，猶豫一下，忍不住上前抱住她。一直以為她沒有把趙子強放在心上，隻專注與朱世華戀愛，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一切都改變了。盡管那不是愛，也不曾往那個方向去，可是她的確接受趙子強了。

    陳怡倩嘩地哭出聲來。“紫薇，我害怕你離開我，害怕子強會再次看不起我，害怕袁嘉他們不理我。我的生活已經改變了，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狀態，我需要你，也需要他們！”

    趙紫薇咬著嘴唇，緊緊閉上眼睛，把淚水關在裏麵。“怡倩，我答應你，我們不分開，永遠不分開！”

    忽然，蔣芳推門進來，看到兩人擁抱流淚，立即愣住了。她很快反應過來，輕手輕腳退出去，把門帶上。好久，她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自言自語道：“原來她們真的好上了，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