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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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宣匆匆回了府, 直接奔主院去, 屋內卻隻有母親一人。
“回來了啊, 快看我給小寶寶備下的搖籃,請的有名的木匠打造的呢。”梁母笑嗬嗬地對女兒招著手。
梁佑宣走近瞧了瞧笑道:“謝謝娘,娘, 爹人呢?”
“在攬月樓呢, 今兒個回來你爹臉色不大好,你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不要去湊過去,免得挨罵。”梁母見慣了丈夫訓女兒, 可憐女兒又不敢多勸。
“娘,沒事,我有要事找父親相商,我先過去了, 晌午過來陪你吃晌飯。”梁佑宣說罷出了屋,直奔梁府重地攬月樓。
攬月樓分三層, 梁佑宣上了頂樓, 敲了敲門道:“父親,你在裏麵嗎?”
“進來!”屋內傳來梁侯爺渾厚的聲音。
梁佑宣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梁侯爺正在案上練著書法,頭也不抬地道:“來的正好,老太君給選了名字, 你送去族裏給上族譜吧。”
梁佑宣聞言拿起名冊打開, 隻見上麵寫著梁清如三字,旁邊還有一行小詩: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梁佑宣細細品味一下覺得清如二字不僅讀著順暢寓意也很深, 尤其那句為有源頭活水來,隱含著嫡長孫女的地位。
“兒子替清如謝謝爹。”梁佑宣說罷將冊子放進懷裏,瞧著書寫的父親欲言又止。
梁侯爺抬頭瞥了眼身側的兒子,開口道:“從街上回來的?知道陸黨被捕了?這幾日不要出府了,我得了消息太子已經派人去地方各府縣了,但凡陸黨一派哪怕之前向陸黨示好的無一步放過。”
“什麽?地方官員也不放過?什麽由頭呢?”梁佑宣驚得震在原地,陸黨分布全國,都抓來地方豈不要亂套?
“他們無召進京密會茶樓的事被人告發了,聽說是陸黨兵部的一個侍郎叛變投靠徐昌了。”梁侯爺說到這停閉歎了口氣,隨又搖了搖頭。
梁佑宣聞言知道不能再拖,便如實說道:“父親,兒子今天在郊外見了陛下。”。
梁侯爺聞言驚得抬起頭,他得到的消息是陛下沉迷煉丹身子每況愈下。
“陛下說了什麽?”梁侯爺放下筆,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抬手示意兒子坐在一旁。
梁佑宣就坐後道:“陛下說他時日無多,要我和嚴大人竭力輔佐淩清王,陛下欲要淩清王登基為帝。”
梁侯爺聞言氣蹬了眼佑宣,讓他別參與還是參與了,不由氣道:“你把為父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天家的事哪能隨便參與!”梁侯爺氣的重重歎了口氣,又問道:“陛下還說什麽?”
“陛下,陛下欲要陸將軍死,待等太子處死陸將軍後,要我與嚴大人調禁衛軍上金鑾殿,陛下會上朝廢掉太子,改立淩清王。”
梁侯爺沉思很久,瞧著兒子道:“你以為太子和徐黨是出醋的?陛下安排的雖也妥當,但太子他們也不傻,肯定留有後手。”
梁佑宣沉默了,靜靜地瞧著父親。
梁侯爺吹胡子瞪眼半晌,歎道:“淩清王那邊有什麽準備沒有?”
“有,現在京城西郊外有王爺的一支隊伍,大約三千人左右,是王爺的死士。”梁佑宣說罷瞧了眼父親又道:“陸將軍手下的黃將軍和餘副將一幹人等也是王爺暗地培養出來的。”
“黃將軍和餘副將?他們是太子的人嗎?”梁侯爺對這個消息還是頗為吃驚,思忖片刻道:“一會找你梁叔去,讓他去探探王爺什麽時候回。”
梁侯爺心裏盤算著,最主要的就是那天王爺本人要在場。
“掃西院的梁叔?”梁佑宣吃驚地問道,府裏被人喚梁叔的隻有一個吧。
“你以為他就是個掃地啊?”梁侯爺瞪了兒子一眼,“你眨眼的功夫他就能要了你命,你還不知道怎麽死的。你先去找他,我出去找幾個老家夥。”
梁佑宣聞言震驚的同時又舒了口氣,他爹果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幾日如果太子不宣上早朝你就別出府了,先按兵不動吧!”梁侯爺臨走前對兒子囑咐幾句便出了攬月樓。
梁佑宣也匆匆下了樓去西院尋梁叔。
徐昌被押送京城的第二天便被人放了出來,幾日來接連進東宮在太子麵前告了很多人,地方官員無召進京的事便是他得了消息告到太子那兒。太子正愁無由將陸黨一網打盡,得此消息當即派人往各地捉拿陸黨極其相關人員。
廬陵此刻誰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難民走後,廬陵的街道感覺變的寬敞很多,恰逢這天清晨又下了場秋雨,廬陵整個縣城煥然一新。
這個上午,算著吉時,梁佑宣喜氣洋洋地穿著新衣服,帶著聘禮往李家去。
錢昱瞧著前麵意氣風發的梁佑宣不禁嘴角也跟著上揚,想當初她娶玉蘭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模樣。
一行人到了李家,把在李家門前樹下同人下棋的李德文嚇了一跳,這梁小子就這麽沒有任何征兆的提親來了。
“未來嶽父。”梁佑安今天規規矩矩地,見了李德文鞠了一大躬後開口叫人。
未來嶽父四個字把李德文喊的愣了幾秒,他養兒養女十八年呐。
“這架勢是來提親的,李夫子,還下的什麽棋哦,未來姑爺都在門口站著,還不領家去。”旁邊看下棋的老者笑嗬嗬地催道。
李德文回過神來,放下棋子,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都進來吧!”
梁佑安聞言忙招呼著家丁把聘禮抬進院子。
錢昱隨意溜達進了後院,見李淑嫻在秋千上蕩來蕩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丫頭!”錢昱笑著喚了一聲,她來這兒這麽久,小姑一家給了她太多溫暖,如今妹妹要出嫁了,一兩年後也就要當娘了,她這般想想總覺得時間過的太快了。
李淑嫻聞言並未向往常那麽笑著起身,她心裏的事都像刻在了臉上一般,隻覺得侯府深宅大院看不起她這般的小家碧玉。
“都要當新娘了,怎麽哭喪著臉呢?”錢昱不忍多開玩笑,“你心心念念地那位,來提親了。”
李淑嫻聞言雙眸亮了,臉上的烏雲也不見了,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問道:“哥,她真的來了嗎?我要去前麵看。”李淑嫻說罷拉著錢昱便往前院去。
李德文端端坐在主位上,一邊品著茶一邊打量站在前麵的梁佑安。
梁佑安難掩心中的喜悅,從懷裏掏出婚書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李德文左手邊的桌子上道:“未來嶽父,這是婚書,另外這個是聘禮單,您看看。”
李德文見了婚書拿起來很仔細地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手摸索著婚書,嫁女兒嫁女兒嫁去別人家總得小心些。
“婚書上五月成親,這倒也好,隻是令尊有沒有說怎麽迎親啊?”李德文放下婚書問道。
梁佑安聞言忙道:“我父親說,提前接小嫻到弘哲弟那裏,然後我們從弘哲弟那裏迎回梁府,這樣免了路上波折。”
“坐吧!”李德文抬手示意梁佑安坐下,拿起聘禮單看了起來。
“我看你保安堂都辦了,婚後是回廬陵嗎?”李德文邊看聘禮單邊問道。
“回,不過在京城大概要住個一兩月。”梁佑安見未來嶽父讓坐,心裏舒了口氣,還好沒有太被刁難。
說話間,錢昱帶著小姑和李淑嫻來到前廳。
梁佑安瞧見小嫻連忙站了起來,走到跟前瞧見長輩,連忙見禮問好:“見過未來嶽母。”
“好,好,好。”小姑母高興地點著頭,讓幾個小輩都坐下,端了糕點果子出來。
梁佑安笑嗬嗬地瞧著小嫻,小嫻瞪了佑安一眼低下頭時卻抿嘴笑著,心頭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
“聘禮單上的錢和瓷器什麽的我和你嶽母都不需要,就把成親用到的留下來就成了,你們保安堂才剛剛起步用錢的地方多,你們自己留著用吧。”李德文瞧罷禮單道。
梁佑安聽出話意,順勢就改口了,笑道:“嶽父,這是我爹娘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李德文一聽這話擺了擺手道:“讓你們留著用就乖乖聽話,我和你姑母又不缺吃穿,你們一輩子還長著咧。再說又不是賣女兒,要那麽錢做甚,你們留著用。”
“姑爹讓你們留著就留著吧,平日多回來看看他們就成。再說如果你們去京城,家裏也有我呢。”錢昱見佑安還想說些什麽連忙拉住道。
“要不這樣,等接小嫻去弘哲弟那兒時,這些錢可以當聘禮一起過去,這樣嶽父嶽母就不用出了。”梁佑安知道李家不是很富,她個人也不想讓李家出嫁妝。
“小嫻的嫁妝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和你嫂子也準備差不多了,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錢昱知道深宅大院,妯娌之間總愛比個嫁妝,嫁妝多在婆家也不至於被看輕。
李德文聞言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女兒能嫁到京城侯爺府去,他就是個教書先生,如果女兒嫁到一般人家,他給備的聘禮絕對是不能讓人說長論短的,可對候府來說怕是瞧不上眼,李德文再次瞧了眼女兒,他第一次沒有拒絕外甥的好意,隻是臉頰紅了半邊。
“昱哥待會去那悅來樓訂了雅間,晌午咱們去聚聚吧,聚完了佑安就去保安堂忙,小嫻就安心在家準備嫁衣,等過了年去京城之前你們倆個就莫在見麵了。”李德文瞧了眼含情脈脈的二人,不分開是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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