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神誌不清

    望著在自己榻前痛哭的玫貴妃，鹹豐帝詫異：玫貴妃這是怎麽了？不是謀害小阿哥的凶手已經被賜死了嗎？難道玫貴妃還有什麽要求？

    “愛妃，想要朕為你做什麽主，盡管說，隻要朕辦得到……”鹹豐帝忍著頭痛溫柔道。

    玫貴妃抬起頭來，眼睛裏含著淚花：“皇上！如果謀害小阿哥的凶手另有他人，皇上能否秉公處置？”

    鹹豐帝大驚：“另有他人？！怎麽可能？那王氏不是已經認罪伏法了嗎？”

    “臣妾是說，如果，另有他人……”

    鹹豐帝打斷玫貴妃：“如果另有他人，輕者賜死，重者滅三族，嚴懲不貸。”

    玫貴妃點點頭：“那好！如果這個人是懿貴妃呢？”

    鹹豐帝的臉僵住了，許久沉下臉來道：“愛妃！朕知道小阿哥歿了你難過。你這是傷心過度了！千萬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不能因為小阿哥被人害死了，就想著去滅懿貴妃和他的大阿哥！朕念你剛剛失去皇兒憂思過慮，不追究了。否則……”

    玫貴妃並沒有放棄，堅持道：“皇上！懿貴妃打從入了紫禁城開始就做惡不斷，當初麗妃有孕，懿貴妃想加害她，在進水裏下藥卻誤傷害死了鑫常在；還企圖謀害臣妾結果毒死了她自己的侍女芹兒；她還假冒……”

    鹹豐帝十分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行了！朕看你是神誌不清了！這些日子竟然臆想出這麽些來！”

    “臣妾不是臆想出來的，臣妾手裏有證據！有懿貴妃親手寫的悔過書。”玫貴妃大聲道。

    鹹豐帝微微吃驚，竟然有悔過書？但是，鹹豐帝還是以更大的聲音吼道：“且不論你的什麽悔過書是真是假，也不論她是否會認帳？就算是她害死了鑫常在和什麽侍女又怎樣？那又怎樣？朕現在身心俱疲，無心溯及以往！朕且問你，你有她謀害小阿哥的證據嗎？如果有，而且她也認罪，朕就賜她白綾！”

    玫貴妃沉默片刻：“目前還沒有，但是……”

    鹹豐帝大聲喊道：“來人那！”

    安德海應聲而入，躬身一路小跑來到跟前，垂手單膝跪地：“喳！萬歲爺！”

    “玫貴妃累了，派人送她回翊坤宮吧！”鹹豐帝陰沉著臉。

    玫貴妃無奈，隻得起身告辭，跟著太監安德海退出了冬暖閣。

    門外，侍女蕊兒焦急的等待著，看見主子出來臉色很難看，也不敢多說，一路無語，默默陪著玫貴妃往回走。

    回到翊坤宮。

    玫貴妃氣呼呼地坐在榻上，連茶水也不願意用。

    蕊兒小心翼翼道：“娘娘是惹皇上生氣了嗎？”

    玫貴妃不說話。

    蕊兒又道：“剛才養心殿，奴婢在門外都聽見皇上提高嗓門的聲音了，娘娘是懷疑懿貴妃害了咱們小阿哥嗎？”

    玫貴妃點點頭：“就是她！除了她還有誰？吉貴人是冤枉的。”

    蕊兒：“是那天娘娘私下見了吉貴人，吉貴人說的是嗎？沒錯，小阿哥沒了，最得益的人無疑是懿貴妃，但是，如果娘娘沒有證據，非但皇上不相信，大家都不會信啊！娘娘就這樣去跟皇上說，非但沒個結果，還得罪了懿貴妃，到時候懿貴妃處心報複……”

    玫貴妃眼眶裏湧出淚來：“本宮是心急了些……因為小阿哥死得冤……但是，會有證據的。等著瞧吧！”

    ……

    儲秀宮，懿貴妃的正殿起居室。

    懿貴妃坐在榻上，一手抱著皇子大阿哥，一手拿著勺子，從榻幾上的小碗裏舀了一勺雞湯蒸蛋羹，喂到大阿哥嘴邊，大阿哥張開小嘴滿滿一口，香甜地嚼著。

    幾位奶娘和葵兒等在一旁伺候著。

    懿貴妃一邊喂著皇子，一邊問葵兒道：“打聽到了嗎？翊坤宮的那位去養心殿找皇上都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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