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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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25(5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

    嚴霆先去沐了浴,跟著沈奕瑤也去了。

    之後,沐浴回來。沈奕瑤坐在妝台前,細心的給麵上擦些滋潤肌膚的香膏。

    嚴霆靠在床頭,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我回來也有幾日了,明日去拜見嶽父嶽母。”

    沈奕瑤手微微一顫,點頭道:“好。”

    次日一大早,沈奕瑤並嚴霆便起身了。

    裴姨娘今日抱病,並沒有前來給兩人請安,隻有吳姨娘並幾個孩子來了。二房齊聚去往榮安堂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留了眾人用飯,嚴霆說今日要去鎮國公府,老夫人當即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她盈盈笑著拉著沈奕瑤的手,讓她今日多在娘家呆上一些時間,反正有嚴霆陪著,並細心問道可要帶兩個小的去。

    嚴嫣坐在下首處,眉眼低垂,看不清是什麽顏色。沈奕瑤說嚴陌身子剛好,嚴嫣還要上學,就不帶兩人去了。

    之後沈奕瑤和嚴霆出門,嚴嫣則帶著嚴陌回了凝香閣。

    嚴陌有些心中忐忑,想說什麽欲言又止,倒是嚴嫣一上午沒露出任何異樣的顏色,還是如以往那般先去女學上了課,中午回來陪著嚴陌用了午膳。

    ***

    因沈奕瑤受鎮國公及鎮國公夫人寵愛,整個鎮國公府對沈奕瑤這個出嫁的姑娘都是極為恭敬的。

    每次沈奕瑤回娘家,都是長驅直入凝暉堂,今日卻是破了例。

    兩人被下人引到‘虎踞堂’坐下。

    ‘虎踞堂’名字很大氣,卻是鎮國公府接待賓客的地方,這個作為鎮國公女兒與女婿的沈奕瑤兩人自是知道。

    規矩是沒錯,下人接待也非常恭敬。

    可——可他們——並不是客啊!

    沈奕瑤麵色有些不安,她在想是不是爹娘還是沒有原諒她,而嚴霆則想法深沉了不少,他想了很多。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怎麽把我們領來了這兒,這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我要見爹和娘。”

    作為女婿的嚴霆不好說,可不代表作為女兒的沈奕瑤不能說。

    那下人半躬身,輕聲道:“這是上麵交代的,小的也不知。”

    有下人奉茶上果子盤,一應具備,沈奕瑤卻是越來越心悸,她眼圈泛紅的看了嚴霆一眼,又移開,心中忐忑不安。

    “那你快去通報,就說我帶姑爺回來看望爹娘!”

    沈奕瑤是個很溫柔的人,但並不代表她沒有脾氣,這會兒她話中已經隱隱帶了怒氣,聲音急促。

    “是。”

    下人都下去了,偌大的堂屋中就坐著沈奕瑤和嚴霆兩個人。四周擺設極盡精致奢華,富麗堂皇,卻略顯冰冷。

    迎麵正中牆上掛了一幅偌大的猛虎下山圖,巨虎栩栩如生,仿若真物,虎口做噬人狀,似在咆哮,似在威脅。這是鎮國公最喜歡的一幅畫,乃當世名家所做,因畫幅偏大,曆時幾月才完成。

    鎮國公得後愛之若寶,將此畫掛於堂中,並將這會客之處改為了‘虎踞堂’。

    這幅畫完全將鎮國公霸氣之氣顯露無疑,不過鎮國公確實也當得。

    嚴霆靜靜的看著這幅畫,神情晦暗莫名。經過昨日的發泄,與一整晚的沉澱,這會兒他早已自製冷靜。

    即使隨著來到鎮國公府,這種種異常,已經落實他心中的猜測,猜測如今也已成確鑿。他心中沸騰不止,麵上卻仍然平靜,他甚至有閑暇去用眼神安撫不安的妻子。

    其實很多時候嚴霆是挺佩服自己的,他能忍人所不能忍,謀人所不敢謀。可為什麽上天就是見不得他好?他究竟做錯了什麽,要如此對待他,他隻能用‘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來安撫自己。

    嚴霆很自得自己這種冷靜自製的心性,他覺得他不成功完全是上天瞎了眼。他並不懼於一時窘困,因為他覺得自己終究能戰勝命運……

    旁人都敬你鎮國公是當代梟雄,頂天立地的大英豪,有人知曉你如此睚眥必報小心眼嗎?嚴霆看著那畫中的虎,靜靜的想著。

    不過沒關係,你不就是想擺冷臉與我?我先受著,總有一日我必將報回來。更何況,有你的軟肋在我手裏,我舍得,但你舍得嗎?

    ==第44章==

    事實告訴嚴霆,這世界上沒有什麽舍不舍得之事,關鍵要看別人願不願意舍得。

    剛才那去通報的下人,很快便回來了,躬身稟報:“公爺不願見大姑奶奶。”

    嚴霆臉色一僵。

    沈奕瑤急急問道:“那我娘呢?”

    “夫人、夫人也不見。”

    “你胡說,你騙我!”

    沈奕瑤有些不能接受,眼圈泛紅,“爹娘不會這般狠心的,我可是他們親生的女兒……”

    那下人麵色為難,望了嚴霆一眼,又垂下頭。

    “公爺和夫人確實如此吩咐,大姑奶奶。”

    “你再去問……”此時已經完全是哭腔了。

    “這——”

    “你快去呀!”

    那下人躊躇未動,沈奕瑤已是淚流滿麵,她手指無措的抓著自己衣擺,忐忑去望嚴霆。見此,嚴霆將她攬入懷裏,輕拍安撫著。

    沈奕瑤緊緊抓住嚴霆的衣襟,倉皇失措:“夫君,爹娘他們還在生我的氣……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良久,嚴霆歎了一口氣:“要不,咱們先回去吧,嶽父和嶽母不會真生你氣的。”

    “真的嗎?”沈奕瑤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繩。

    嚴霆眼神晦暗莫名,點點頭,“他們這會兒也隻是餘怒未消,咱們先回去,過兩日再來。”

    也不知這話到底在說服誰。

    他細心的給沈奕瑤擦了眼淚,又整理了下儀容,才攙扶著她往外走去。沈奕瑤惶惶不安,魂不守舍。

    回去的時候,嚴霆棄馬坐車,抱著傷心欲絕的妻子不停安撫著。

    從沈奕瑤的嘴裏,他也得知當日妻子回娘家說合所發生的事。

    嚴霆知道沈奕瑤不是個聰明的人,可當日鬧成那樣,她居然也能沉得住氣,就能仿若無事?是篤定一向疼愛她的鎮國公隻是一時之氣?

    可現實森森的打了她一巴掌,嚴霆也想扇她一巴掌!如若早知道這些事情,他還得事前補救,可如今這樣……

    “那日爹罵我糊塗,說我是非不分,不配當他的女兒……”沈奕瑤嘴裏喃喃道,不住淌著淚。

    千嬌百寵長大,她已經習慣了爹娘的寵愛,哪怕是發生在她人生中最激烈的那件大事,爹當時不樂意她嫁給夫君,也是發了很大的火,還禁了她足,可過了一陣子,還是依了她並疼她如昔。

    嚴霆閉了閉眼,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親親她的額頭,溫言安撫,“別哭,嶽父定然是火氣還未消,等過些日子,氣消便好。”

    對於今日之結果,嚴霆並不意外,他甚至已經做好接受鎮國公的暴雨雷霆,可如今鎮國公見都未見他們,如此冷冰冰的將他們仍在那裏置之不理。想著妻子口中,鎮國公所說的話,他心中有些冷,是不是他們知曉了什麽?

    嚴霆有些後悔縱容家中人有意無意的輕慢,可誰能想到一件小事居然會引發如此大的風波。他本來隻是想著,鎮國公是為了給外孫女出氣,此時看來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可已經過去了好久,期間還接阿嫣去了兩次,我以為爹已經消氣了。”

    “沒事,過兩日我們再來。老人家脾氣大,也是正常,我們做晚輩的多體諒也是應該。”

    如今也隻能這麽著,在沒摸清楚真正情況,嚴霆暫時不敢妄動。

    希望他所猜測的,僅僅隻是他的猜測。

    沈奕瑤抽抽鼻子,“夫君你真好。”

    ……

    正用午膳的點兒,侯爺和夫人回來了。下人們隻是覺得奇怪,各處收到消息的,卻是感覺出了異樣。

    老夫人按捺不住,想叫兒子過來詢問,誰知嚴霆忙著安撫沈奕瑤,說等會兒再過來。

    嚴嫣並不意外這個結果,正在陪嚴陌吃午膳的她,繼續吃著碗裏飯。

    她習武曆來食量大,旁的女孩吃一碗,她要吃兩碗,所以她吃完一碗,又讓梅香給盛了一碗。嚴陌最近飯量見長,從一開始吃一兩口米飯,到之後吃小半碗,及至現在已經能吃一平碗了。

    中午的菜式都是小廚房針對兩人最愛吃的菜所做,嚴陌吃得很滿意,吃完後又喝了一點湯。

    膳罷,他問了一句,“要不要去看看娘?”

    嚴嫣問道:“你覺得呢?”

    他沉吟一小會兒,搖搖小腦袋,“那還是不要了吧。”

    “坐一刻鍾,然後起來散步消食,才能午睡。”

    小阿陌乖巧的點點頭。

    ……

    聽完嚴霆的講訴,老夫人忍不住怒拍一下矮幾,罵道一聲‘蠢婦’。

    這母子二人有相同之處,都覺得沈奕瑤這人蠢不可言,卻從來不會檢討自身,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你預計怎麽辦?”老夫人眼神複雜看了兒子一眼,有些心疼。

    嚴霆坐在那裏,神情淡然,“還能怎麽辦?當爹娘的不可能永遠和兒女置氣。”

    老夫人心疼得直哆嗦嘴唇,頹然道:“也就是說一切要重新開始了?這鎮國公也忒不是東西了!我當初就不讚同你娶她,瞧瞧……”她手遙指錦瑟院的方向,“隻會哭,還勞我兒子去安慰她。攤了那樣一個爹,如此難纏!當初就不該聽你爹的,讓你直接娶了玉瑾多好!”

    嚴霆沒有出聲。

    他爹身為嫡子,卻生來體弱。公侯之家傳承先嫡,再長。他爹雖身子不好,但占了個嫡長,於是得了這威遠侯之位。按理說,一個當家人身體不好是不宜繼承爵位的,可他祖母性子剛強,又隻生了這麽一個兒子,不願讓旁人摘桃。

    從個人來講,自然是自己繼承了爵位比較好,但站在威遠侯府這塊牌匾之下,從傳承上講,卻應該是能者居之為宜。

    他爹身子不好,所以沒辦法領差事,他祖母不容人,祖父去世,便將所有庶子全部分家了出去。府裏倒是清淨了,可是一點助力都無,連個臂膀都沒有。他祖母不會做人,處事刻薄,幾十年來將一些親戚、姻親什麽的都得罪了個遍。

    而他爹,限於身子骨,隻能扛著這威遠侯府的牌匾,卻一點功績也無。

    爵位隻是爵位,真是有實力者還得看權勢、官職、亦或是陛下的另眼相看。威遠侯府什麽也沒有,截止到嚴霆出生長大,這威遠侯府經曆幾代本就沒落,又因當代威遠侯無能,已至最末流的勳貴。

    最末流的勳貴其實還不如一個官宦之家,最起碼別人可以進步,可以科舉,有很多條路可以走。而勳貴限於朝廷限製,除了光吃俸祿,便隻能領閑差或者從軍。

    他不否認他是刻意接近沈奕瑤,博得她的青睞,那是他和威遠侯府當時唯一的一條捷徑,他不會放過。

    老夫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的抱怨也僅是抱怨。抱怨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情緒,她也不例外。

    “都是那個小東西作妖作的,你也回來了,可得好好管管!”老夫人還沒忘記‘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嚴嫣挑事兒,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管?管了再去告一狀?然後再讓他的辛苦付之東流?

    嚴霆嘴角噙出一抹不顯的苦笑,“娘,這些你都不要管,我會處理。至於那邊,你就當他們不存在,現在兒子的事最為重要。”

    十多年前嚴霆信心滿滿,十多年後的嚴霆仍就信心滿滿,可時間不等人,他已經年過而立了,就不知這次他是否還有當年的那個耐心。

    老夫人點點頭,抹了下老淚,拍拍兒子的手。

    “好兒子,娘懂。娘不委屈,娘為了你,什麽都可以做。”

    他有個好娘!

    ~~o(>_<)o~~這種表情,嚴霆是不會有的。

    出了榮安堂大門,他心中喃喃一句,你們讓我枉為人子,我到時候該怎麽報答你們?!

    **

    轉眼已入初秋,秋天的天畢竟和夏日不一樣,一早一晚也是有些涼的。

    嚴陌身子骨不好,早早的他身邊的燕兒鶯兒便開始在給他裁製秋裳。嚴嫣見下麵幾個丫鬟閑暇都在做針線,想著自己還沒給弟弟做過針線的,便舀來針線布料也想湊個熱鬧。

    可她曆來針線極差,平日裏衣衫用物之類的針線活,下麵丫鬟都包了,是從來不會自己動手的。她將東西拿到手裏便後悔了,可看著嚴陌期待的小眼神,隻得奮發圖強。

    第一次做時,她被針紮了手,自己沒慌,下麵丫鬟忙給奪了。第二次倒沒紮手,線絞成一團,怎麽也拆不開,然後她便煩了,認真對弟弟坦白自己不是幹這套的料。

    小阿陌表示可以理解,他安慰的拍拍了姐姐的手。

    她的姐姐人長得漂亮,武功又好,這些雜活可以交給下人來做,不會做也沒什麽。這是小阿陌當時安慰嚴嫣的話,當時非常沮喪的嚴嫣表示她聽了心裏很妥帖。

    這期間,嚴霆又‘陪’著沈奕瑤去了幾趟鎮國公府,根據他們的臉色與表現,嚴嫣猜測外公還是沒有見他們。其實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隻是她忍不住便去關注。

    沈奕瑤情緒不好,嚴霆心情不好,自然沒空管二房裏其他人。嚴嫣帶著嚴陌在凝香閣裏呆著,每日練武上課吃飯睡覺倒也輕鬆。裴姨娘最近老實的厲害,也不見她上躥下跳了,連嚴倩和嚴弘都被他拘著很老實。

    二房這裏空前和諧。

    ==第45章==

    這日,從外院又遞進來一封信,說是沈祁少爺派人送的,嚴嫣一拿到手裏便看出異樣。

    這哪是什麽祁哥哥送的,明明就是那個駱小胖嘛。

    拿著手中的信,想起上次那封,嚴嫣有些忍俊不住想笑。

    拆開來看,這封信比上次那封要正常一些,雖少不了搞怪,但大多均是敘事的口吻。

    原來駱懷遠到了四皇子府,安頓下來後,便開始花心思對四皇子府整個環境與人員配置都進行了一次摸底。

    畢竟他現在已經開府了,如無意外這處地方他要住七八年,直至二十加冠分封出去,才會離開。當然,這處地方之後還會作為他的親王府從新修繕一番,以作他成為藩王之後回京的駐留之處。

    所以駱懷遠對四皇子府是極其上心的。

    四皇子府由一處舊官邸修繕改造而成,這處官邸早年是朝中一位一品大員的宅邸,那一品大員犯事之後被抄家,這處宅邸便被熙帝收了回來,此次駱懷遠出宮,賜予他做宅邸。

    宅邸由工部所改造,一概規製皆按皇子品級而來。建造的極其富麗堂皇,大氣富貴,對此駱懷遠是沒有任何疑慮的。不管他受寵不受寵,終歸來說他是當今聖上的親兒子,兒子是爹的臉麵,兒子的宅邸是兒子的臉麵,自是沒有人敢敷衍了事。

    駱懷遠既然心存了想改變的心態,自是深思熟慮。住處好壞,沒有太大的關係,關鍵是人。

    幾番交流與摸底,駱懷遠對四皇子府的人員配備也了然於心。

    府裏的下人差不多有一百多號,均是宮中的宮人與太監,另有侍衛三十餘人,這些都是一個皇子的必須配備。

    按照慣例,皇子出京分藩就封,出京之時是會帶上一些人過去的。如無意外,此時在府裏的這些人日後均要和他一起前往封地。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身家性命以後都是掌握在駱懷遠之手,收服自然沒有太大的問題。

    當然,並不刨除這些人裏也有別人的眼線。這是毋庸置疑的,沒有眼線才不正常。不過這也不是太大的問題,隻有小心篩選一番便好,心腹不用太多,幾個足以。

    鑒於要低調做人的態度,駱懷遠很少出他所住的院落,手裏剛籠絡了兩個得用的人手,他便心急著想給嚴嫣送信。

    他還一直惦記著上次給嚴嫣送的信,小王妃沒給他回信的事呢。不過後來他也想通了,看樣子小王妃還沒有養成收信要回信的習慣。

    不過沒關係,他會教她養成這個良好的習慣的。他如今情況還不夠穩定,接小王妃上府裏來做客隻能容後再提,在這之前,兩人的交流隻能靠鴻雁傳書。

    心裏琢磨了下,他大筆一揮,書信一封,交給小安子,讓他送去威遠侯府。

    小安子不去,說送信無門,駱懷遠嘿嘿一笑,讓他冒充是鎮國公沈祁沈少爺的人,威遠侯府必定不會為難與他。

    這對素來老實的小安子,是一項挑戰。

    可以想見,假以時日,小安子也會被這貨給染黑。

    ……

    當然,駱懷遠是不可能在信中將這些事情都詳細講訴出來。

    他隻大概描述了一下情況,說自己正在進行努力,府中現在還不是太安穩,暫時不能邀請她和沈小二過府玩耍了。他心中實在念叨阿嫣妹妹,忙裏偷閑來信一封,想問下阿嫣妹妹的近況如何。

    看完信的嚴嫣,感歎駱小胖這人實在是個熱心腸的人啊。明明是她自己的事,他卻表現的很關心。

    這種關心讓嚴嫣體會到一種來自友人的溫暖,終歸究底,下人們再怎麽與她一心,但畢竟是主從,阿陌年紀太小,她從來不會與他討論這類事情。

    而嚴嫣心中所藏的這些事太隱秘,哪怕是鎮國公幾個,她也隻是吐露些許,一些內心真正的想法卻都是不得而知。

    隻能說駱懷遠運氣太好,隨便換個時候,如若不是那時候是嚴嫣此生最彷徨、最難以抉擇的時刻,他都不會有機會知曉。也不會和嚴嫣形成這種,貌似正常,實則很親密的關係。

    這種親密不是指的其他,而是兩人心的貼近度。都是有難言之隱的人,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知道彼此的心間最深處的秘密,這無形之中就形成了一種親密感。

    也許在若幹年後,兩人想起此時會忍俊不住的笑,但此時,彼此對彼此的意義終究不同。哪怕是沈祁,他與嚴嫣的關係確實很親,從小青梅竹馬,又是表兄妹關係,但對嚴嫣來說,還是不一樣。

    到底是什麽不一樣呢?

    就仿佛在對方麵前不用去偽裝去遮掩,因為對麵那個人早已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東西,不由自主便會卸下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