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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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45(25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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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嫣沒有猶豫,將這件事去與沈奕瑤說了,並描述了下此時京城裏的情形。

    沈奕瑤臉上又紅又白。

    換了誰心裏都不會妥帖,先不提之前那休妻一事,隻說這次的事情,合著用的上我的時候就來請了,用不上的時候便不聞不問?

    這要是換著之前自己還傻的時候,可不就讓人幾句忽悠便回娘家求助去了?

    曆來科舉舞弊便不是小事,背後牽扯甚多,沈奕瑤就算不明白裏頭的嚴重性,光聽女兒講訴的那情形便知道不是小事。真回了娘家去,娘家是幫,還是不幫呢?不幫,她定會哭求,疼愛她的爹爹哥哥便會很為難。幫的話,給自家惹上麻煩。

    其實很多事情是經不得深思的,尤其是對於那種突然開了竅的人。當全然的信任、依賴、好感,完全被摧毀的時候,崩塌的不光是一直以來樹立的人生觀,還有對人性的信任。

    沈奕瑤甚至在想,這裴家的人肯定是做了貪贓枉法之事,要不為什麽沒關押別人,就牽扯上了他?

    轉念再一想,這裴侍郎是裴姨娘的爹,老夫人哪來的自信她一定會幫呢?尤其是在裴姨娘接二連三害自己以後?還有嚴霆知曉這些嗎?

    他定是知曉的,雖然從表象裏並看不到他的身影。

    就好比之前許多事一樣,從來是老夫人在前麵充當黑臉,他並不多言的。事情如了願,他便會表情不顯的道一句辛苦夫人了,娘真是太不懂事了。事情沒有如願,他便會出現說自己並不知曉這事,娘那裏我來處理……

    曾經的曾經,她覺得自己嫁了一個好夫君、好丈夫,在婆媳之間,丈夫永遠是向著她的。她甚至有愧於自己搶了夫君疼愛,加倍對老夫人孝順。

    可事實呢?事實是經不得深究的!

    再想想之前自己做的那些傻事,沈奕瑤頓時被鋪天蓋地而來的羞愧淹沒。

    以前每每憶起爹罵她的話,她總是想不通,甚至心中隱隱有怨懟,覺得爹太專斷跋扈了,甚至不聽她解釋就對她下了這種無情的判定。

    此時想來,爹說得確實沒錯,她確實是忠奸不明,是非不分,糊塗透頂……

    沈奕瑤臉色白得厲害,站起來就往臥房裏走去,翠巧望望夫人背影,又看看三姑娘,小聲道:“三姑娘不要擔心,奴婢定會好好勸勸夫人。”

    嚴嫣點點頭。

    ……

    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錦畫堂那邊還是沒有來人請嚴嫣和嚴陌去用晚膳,這種情形很稀奇。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頭來了,說翠巧姐姐說夫人到現在還沒用飯呢。

    嚴陌正在寫大字,抬頭望了姐姐一眼。梅香給那丫頭塞了幾個大錢,便打發她走了。

    嚴嫣感覺弟弟在看她,沉聲道:“寫字要專心。”

    嚴陌趕忙做出正襟危坐的樣子,倒把嚴嫣給惹笑了,她拿過嚴陌手裏的毛筆,放在硯台上,“你去一趟錦畫堂,晚飯就在那邊用。”

    嚴陌一愣,想了想,懂了。

    叫來丫鬟給他穿鞋,又披上一個緞麵的大毛鬥篷,嚴陌便讓董媽媽牽著去錦畫堂了。

    現如今一般情況下,嚴陌並不讓婆子抱,都是自己走的。

    一路去了錦畫堂,錦畫堂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丫鬟們俱是輕手輕腳的,見了嚴陌來,細聲細氣的問安行禮。

    進得臥房內,牆角處的鎏金朱雀九枝燈隻燃了兩枝,所以屋裏的光線並不是很亮,但也不暗。暈黃色的光映在地上大紅色織金毯上,讓整個屋裏都仿若籠了一層金色的紗。往裏走一張黑漆嵌螺鈿花蝶紋拔步床,蓮青色滿繡花卉百鳥的簾帳軟軟的半垂著,掩去了內裏情形。

    “夫人,四少爺來了。”翠巧聲音低低的,仿若生怕驚擾了誰。

    “娘,你怎麽還在睡,阿陌餓了。”

    聽到這聲,床那處才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沈奕瑤略有些沙啞聲音在裏頭響起。

    “陌兒,娘不小心睡過了,你讓丫頭服侍先用些點心,娘馬上就來。”

    嚴陌讓董媽媽牽了出去,翠巧上前去懸起外層的簾帳,見靠在床柱子上的沈奕瑤眼睛紅彤彤的,她也沒說什麽,示意一旁的丫頭去端了水盆帕子和熱水來。

    略微梳洗了下,沈奕瑤特意讓翠巧在眼下按了些妝米分,才出了去。

    晚膳早就備好了,是翠巧安排的。這會兒見四少爺來陪夫人用膳,翠巧便吩咐在西暖閣的炕桌上擺上了。

    “阿嫣用了沒?”

    “姐姐在歸雁閣裏用。”

    臨走前嚴陌有聽見梅香在吩咐小丫頭傳膳。

    沈奕瑤給兒子夾了一筷子菜,柔聲道:“你餓了就多吃些。”

    嚴陌吃了兩口,抬頭去看她,看得很仔細那種。

    良久,歎了一口氣,“你也吃,要聽話。”

    沈奕瑤看著兒子,見他那副小大人兒的模樣,有些想笑,笑聲卻顫抖得不敢出來。

    嚴陌又來一句,“你看我就很聽話,你要是不聽話,阿姐就會讓我來哄你,我又不知道怎麽哄,很愁人啊。”

    一向羞澀寡言的小人兒,突然做出這樣一幅模樣,讓一旁的丫鬟婆子都有些忍俊不住了。沈奕瑤眉眼複雜,“這是你阿姐說的?”

    “阿姐沒有這樣說,是我猜的。有小丫頭說你沒用晚飯,阿姐讓我來陪你。”

    沈奕瑤半垂下頭,表情看不顯。

    半響,說了一句:“嗯,娘以後一定聽話。”

    “這就對了。”嚴陌點點頭,伸出小手拍拍她,“沒事兒,別怕,你還有我跟姐姐呢。”

    沈奕瑤這次再也忍不住了,丟下手裏的牙箸,拿帕子死死捂著自己的嘴。一旁的幾個丫頭也是紛紛別開臉,拿著袖子去拭眼角。

    見此,嚴陌在心裏歎了口氣。

    駱哥哥說姐姐大了,臉皮薄,很多話都不好意思講。而他,年紀小,偶爾撒個嬌賣個蠢也是可以的,不用顧忌臉皮。

    可是都把人說哭了,看來他真沒有哄人開心的本事。

    **

    不知是不是小兒的幾句童言觸動了沈奕瑤的心扉,總而言之,她精神一日比一日好,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神情總是懨懨的,難得有幾分笑顏。

    人精神頭兒足了,是從行為上可以看出來的。這會兒正值初春,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沈奕瑤也不像之前那樣總是閉門不出,偶爾也會帶著丫鬟出門散散步什麽的。針線活兒也拾了起來,操心著給兒子女兒做春衫。

    一番忙碌,整個錦畫堂上下都鮮活了起來。

    就在這時,嚴霆來了。

    聽到這消息,嚴嫣很想讓人把他轟出去。

    可隻要他一日還是自己的爹,這種事就不能做,尤其她娘還在呢,哪能輪的上她出頭。

    嚴嫣知道自己的脾氣,去了肯定會壞事,便把嚴陌支了去,並讓人看著動靜,有什麽事情就通知她。

    沈奕瑤聽說嚴霆來了,先是一愣,想了想,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兒,讓下人去把人迎進來。

    喬榮在前麵攔人攔得很辛苦。

    不同於其他人,這是夫人的夫君,是姑爺。輕不得,重不得,並且不能硬攔著人不讓進,要不然別人一句話就頂了回來,我找我媳婦孩子,幹你甚事?

    幸好鄒媽媽很快便來了。

    鄒媽媽堆著一臉笑,即不親近也不疏遠,就是對待客人那種製式化的笑容。

    “夫人正在小睡,夫人這些日子睡眠輕,下人們都不敢打擾。這剛醒了,便讓奴婢來迎侯爺了。”

    嚴霆瞅了鄒媽媽一眼,便往裏頭去了,鄒媽媽隨後跟上。

    到了錦畫堂,沈奕瑤正坐在大炕上,嚴陌偎在她身邊。這種情形沈奕瑤定是不能下來迎他的,他自己掀了錦袍下擺,落坐在另一側。

    沈奕瑤對他微微一點頭,便低垂下眼簾。嚴陌手裏拿了本《鬼怪誌異》,拽著她衣角,催促她繼續講故事,沈奕瑤便繼續給兒子念起故事來。

    其實這《鬼怪誌異》並不嚇人,都是講訴一些奇聞異事。嚴陌這會兒剛啟蒙,對這類故事特別感興趣,當然這會兒他也並不是來聽故事的。

    嚴霆啜了口茶,將茶盞放置炕桌之上,“陌兒的身子看似好了不少,夫人真是辛苦了。”

    嚴霆一開口,這故事必然講不下去,沈奕瑤心底也大抵明白兒子這會兒來是幹什麽的。她放下手裏的書卷,讓翠萍將嚴陌牽到次間去,並許諾等會再給他念,嚴陌才離開。

    “說起來慚愧,陌兒身子並不是我的功勞,是阿嫣日日陪著他鍛煉身體,孩子身子骨才強健起來。”

    一個‘我’,讓嚴霆很輕易的聽出裏麵的差異,以往沈奕瑤在他麵前自稱是‘妾身’的。嚴霆很了解沈奕瑤的性格,一點點細微之差,便能看出許多東西。

    嚴霆將手覆在她的手上,歎了一聲:“瑤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你總是不願聽我解釋,那日確實是我不太冷靜,才沒有來得及阻止娘耍性子,這是我不對。可你也知道,事情發生的那麽突然,娘那麽憤怒,我這個做兒子怎好說什麽。”

    “娘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曉,她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就是有時候脾氣來了誰都勸不住。我這幾年在外頭,沒有在她跟前盡孝,很多時候是不忍拂了她意的。也確實是事情太突然,才會鬧成那樣。之後娘也是後悔了,你走了以後,她便臥病了,總是拉著我的手說,對你不住,讓我求得你原諒,請你回去。”

    嚴霆的掌心,幹燥而溫暖,手上有幾處薄繭。沈奕瑤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靜靜聽著他的解釋與訴說。

    曾經以為很近很近的東西,其實離自己很遠很遠。

    就好像此時,明明兩手相握,卻根本探不到對方內心的深處。這個聲音,曾經總是讓她忍不住陶醉在其中,為什麽此時聽起來卻是這樣陌生呢?

    沈奕瑤抬眼去看眼前這張臉,這眉,這眼,這輪廓,她曾經無數次在心底描繪,甚至不去看他的臉,僅憑著聲音便能描繪出他是什麽樣的表情。他此時應該是劍眉舒展,眉心卻緊蹙,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眼神誠懇而專注。當他專注的望著你的時候,眼瞳應該是溫暖的棕色,深邃的惑人……

    果然如此!

    沈奕瑤聽著自己聲音緩緩的響起,平和而舒緩。

    “我並沒有生娘的氣,隻是總悶在府裏,想出來散散心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願意與我回去了?”

    沈奕瑤靜靜的望著他,眼眸裏突然漫起一道水光,而後聚集,化成淚珠滾落下來。她聲音裏帶著哽咽與掩飾不住的傷心,“我現在不想回京城,我爹他不認我了……這次是真的不認我了……我想住在這裏,好好的靜一靜……”

    “嶽父不會如此的,你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這種安撫的話,嚴霆說了許多次。

    沈奕瑤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看著他,“我爹說了,除非我與你和離,要不然從今以後不準再踏進鎮國公府的大門。”

    嚴霆的瞳孔急劇收縮一下,想笑卻笑不出來。半響,才道:“嶽父定然是開玩笑的。”

    “我也希望是開玩笑,可我爹說了,隻要我一日還是嚴家人,一日就不要踏沈家的大門。”沈奕瑤哭得抑製不住,死死的抓著嚴霆的手,仿若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繩。

    “我以後不是沈家的女兒了,我爹不要我了。夫君,你會同我和離嗎?”

    嚴霆安撫的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肩膀,似乎在想什麽,有些出神,“怎麽會呢?不會的,不會的……”

    也不知這不會,是說不會和離,還是鎮國公不會如此無情。

    沈奕瑤透過淚光去看他的側臉,本以為自己一定是承受不住,卻發現自己竟然出奇的平靜,隻是心卻仿若掉進冰窖似的冷……

    *

    嚴霆並沒有呆太久,略安撫了沈奕瑤幾句,便借著還有事離去了。

    他策馬狂奔了一會兒,冷風迎麵一吹,才整個人冷靜下來。他放緩馬速,讓後麵的隨從跟上。

    鎮國公如此表現,他有些吃驚,卻不意外。之前便有種種端倪,而上元節那日之事,不過是把最後那層窗戶紙撕破。

    休妻,這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先不說鎮國公會不會事後報複,他一日是沈家的女婿,沈家一日就不會動他。更何況,鎮國公女婿的身份,比想象中更要好用。如今他已是背水一戰,也不存在會不會有借用別人名聲的屈辱感。

    總有一日,等他權勢滔天,必然讓這沈家頃刻覆滅!

    嚴霆深吸一口氣,一拉韁繩換了個方向,往前策馬而去。

    行了差不多兩刻鍾,在一個小莊子門前停下。

    已經有下人迎了上來,從他手中接過韁繩,將馬牽走。

    一位衣著體麵的中年人迎上來,躬著腰,“嚴爺,您可算到了,咱們世子問了幾次。”

    “路上耽誤了一會兒,世子呢?”

    “在浮香閣呢。”

    這座莊子是武定侯府名下的別業,棲霞山這片發現有湯泉,京中眾權貴少不了在此處置業,這處便是武定侯世子劉羲最愛尋歡作樂的地方。

    這劉羲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過京城這地界也少有人敢惹他,不為其他,他是承恩侯府世子許向榮的小舅子,兩個人是連襟。再往開裏說,他是許貴妃弟妹的弟弟,可不就是攀著關係了。

    如今許貴妃風頭正盛,尋常人自然不願意與之對上。

    嚴霆是通友人介紹與劉羲認識的,劉羲這人為人浪蕩好色,嚴霆投其所好,幾次下來,兩人就跟鐵哥們似的。再加上嚴霆背後所代表的鎮國公,你來我往,更是打得熱絡。

    劉羲確實是個沒甚用的紈絝子弟,但嚴霆可不是衝他來的。

    一路到了浮香閣,還未進門便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脂米分味,裏頭的鶯聲燕語也傳了出來。

    下人將門打開,嚴霆步了進去,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場景便映入眼底。

    整個地麵都鋪著花紋複雜的波斯織金地毯,屋中未設座椅,均是席地而坐,每席之前設一長條案,上麵擺著各式酒菜。靠右手處是一極大的湯泉池,裏頭水汽繚繞,讓整個房間裏的溫度也宛若暖春。

    屋中的人穿得極少,幾名男子僅著中衣,坦胸赤腳席地而坐,每人懷裏抱著一個姿色不錯的妓子,正在尋歡作樂。那妓子就穿得更少了,外麵一層似掩非掩的薄紗,脖子上掛著肚兜,下麵一條小褲,香肩米分臂甚是撩人。

    “哈!咱們的威遠侯到了,今日來晚了,呆會兒要罰酒。”劉羲空出一隻手來,舉著酒杯說道。

    “這是一定的。”

    有丫鬟來領著嚴霆去一旁小間更衣,等嚴霆再次出來,便與場上其他男子別無二致了。嚴霆本就長得俊美,身材結實體型高大,這種穿著打扮更是讓他多了幾分浪蕩子的味道,在場的幾名妓子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嚴霆在劉羲下首處坐下,先自罰了三杯。

    劉羲大叫一聲好,又與他共飲一杯。劉羲使了一個眼色,一名纖細柔美的妓子便湊了過來。

    ==第75章==

    這妓子米分麵櫻唇,體態婀娜,頗為貌美,僅罩著肚兜的胸前鼓鼓囊囊的,與她纖細的體格完全不符。

    可以看出這名妓子比席上其他的要害羞得多,坐在嚴霆身邊也不敢往前湊。如無意外應該是個雛兒,見劉羲表情曖昧的對他笑,嚴霆並沒有拒絕,手上一使勁兒,這妓子就落入他懷裏。

    妓子一聲嚶嚀,玉麵微紅,他半挑起她的下巴,“你叫什麽名字?”

    “奴家叫瓊蘭。”

    嚴霆揚眉一笑,甚是風流,“瓊蘭,好名字!”執杯遙敬劉羲,“謝世子款待。”

    劉羲哈哈一笑,將酒喝下:“兄弟客氣了,咱們禮尚往來嘛。”

    他擊掌三聲,步進來幾名與席上妓子差不多打扮的美貌女子。這幾名女子倒是沒有湊上來,而是紛紛入了湯泉池,當著眾人麵便在湯泉中沐浴嬉戲起來。

    這才是這‘浮香閣’的妙用所在,一麵飲酒作樂,左擁右抱,一麵看美人沐浴,興起之時進去嬉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是神仙也塞過神仙!

    這劉羲曆來會玩,與他相交都是同道之人。個個一邊和妓子對嘴吃酒,一邊眼睛也不落下。換平常自然是就地成好事,不過今日倒是稀奇,明明個個早就急不可耐,卻仍舊自持著。

    嚴霆知道這是還有主要人物沒來。他環視了在座之人,見過之人不過隻有一兩個,其他俱是不相識的。

    嚴霆對麵席上,一名體格壯實麵黑蓄須壯漢,懷裏抱了個著桃紅色肚兜的妓子,對劉羲豎起大拇指:“世子這處真是妙哉,會想,敢想,會玩,老趙我自愧不如!”

    劉羲自得一笑,揮揮手,“不當什麽。”

    這黑臉漢子姓趙,名常,乃五城兵馬司中分管北城的副指揮使。為人大毛病沒有,就是一個性好漁色,要不然也不會和劉羲湊到一塊兒,這還是他第一次被邀來這浮香閣,可謂是歎為觀止,瞅著那池子裏頭曲線畢露的美人兒,眼珠子拔都拔不下來。

    他懷裏的妓子吃醋了,纖手在他半敞的胸口一劃,嬌嗲道:“趙爺,你就光顧看美人兒去了,難不成奴家不美?”

    趙常嘿嘿一笑,將她玉手放在嘴邊一啃,“你也美,都美。”手下一通亂揉,揉得那妓子嬌喘籲籲,麵紅耳赤,眼裏要滴出來水似的。

    “近幾年這湯泉莊子頗為難弄,難得能世子爺弄到這麽個妙處。以後兄弟過來叨擾,可不要嫌棄。”趙常道。

    “那自然不會,此處本就是用來作樂之用。下麵的管事都吩咐好了,隻要是我劉羲的朋友,隨時來,美酒管夠,美人嘛,也管夠。”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場上之人俱是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趙指揮使想要弄個湯泉莊子並不難,別人自然弄不來,這棲霞山附近有湯泉的地界都被占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劉羲放下酒杯,賣了一個關子。“對有的人來說不是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