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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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53(2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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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蘭曾覺得這是自己的運氣,沒人願意過那種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的日子。她覺得能遇見嚴爺,是她一輩子的救贖。
剛到威遠侯府的時候,瓊蘭謹言慎行,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低賤,這府裏是個主子便能將自己踩在腳下。直到她有了身子,生下了五少爺。
在春花樓日日賣笑的日子逐漸離她遠去,如今她是威遠侯的蘭姨娘。老夫人見她生了兒子,看重於她,而她自己也素來得爺的寵愛,成日裏錦衣玉食,行走間仆婦簇擁,又養了兒子,後半輩子也有了依靠。再加上夫人不在府裏,日日也不用晨昏定省,府裏下人見蘭姨娘得勢,也願意捧著她。
她以為自己一輩子就這麽順風順水的過了,誰知夫人居然要回來了!
瓊蘭曾打聽過夫人的事,那是她剛進府的時候。她知道夫人出身高貴,與爺也恩愛,就是不得老夫人喜愛。瓊蘭是聽過老夫人用不屑的口氣罵過夫人的,尤其又聽了下人說,夫人帶著三姑娘和四少爺去莊子上養病去了。
她以為夫人是得了老夫人厭棄才如此的,她確實這麽認為。畢竟,大熙以孝為先,一個不得婆婆喜愛的兒媳婦,哪怕當兒子再愛重,又能怎樣?難不成要媳婦不要娘?!
平日裏的與爺相處的時候,也從來沒見他提過夫人。她便想了,什麽恩愛不恩愛的,再恩愛也抵不過好顏色,夫人如今也三十多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早就色衰愛弛,能與她相比?
直到她真正見到沈奕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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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懷遠自然也知道丈母娘要帶著小王妃及小舅子回威遠侯府了。
連其中的原因也知曉,居然是為了給小王妃說親?
簡直晴天一道霹靂直接砸在了駱懷遠頭上,將他霹得外焦裏嫩。
小王妃是他的!阿嫣是他的!
可——
看著懵懂不知的小王妃居然在頭疼回府後家中的那些糟心事,他便有一種想噴出一口心頭血的衝動。
好吧,這就是作為一個預知者的雷點。你知曉別人不知曉,你又不能說,便隻能暗傷在心。
駱懷遠笑得很僵硬,“阿嫣妹妹,小姑有沒有對你說想把你說給哪家?”
嚴嫣疑惑瞅他一眼,“怎麽問起這個?這種事我哪曉得,估計我娘心裏也是沒譜的,得出去走動慢慢打聽相看。反正我現在還小,我娘說在及笄之前定親便好了。”
駱懷遠稍微放下了一些心,心裏亂糟糟的,嘴上問道:“那你回去了,咱們不是不容易見著麵了?”
“嗯,這倒也是,不過總是有機會見麵的。”
見對方渾不在意的模樣,駱懷遠又一口老血噴在心頭。他不停的對自己說,小王妃還小,哪裏懂什麽情情愛愛,小王妃還小……
可卻泯滅不了阿嫣其實一種拿他當好朋友來看的事實,早先還信誓旦旦讓小王妃一定要對他心有所屬,如今三年過去了,似乎一點成效不見。
阿嫣會喜歡上他嗎?
他長得胖,不夠帥,攤上一個皇子的身份,還不如沒有更好……
駱懷遠心中第一次沒那麽有自信了。
甚至上輩子,哪怕是陪他一起死,王妃也是沒有愛上自己的,隻是拿自己當做最好的朋友。他很清楚這項事實。
看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阿嫣妹妹,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要辦,就先回去了。”
嚴嫣很驚異的發現本來還一臉可憐樣兒想博得她同情的駱小胖,突然變了神色,這種樣子是她從未在他身上見到過的,甚至不由自主心裏咯噔一下。
“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那種神色一閃即逝,痞痞的笑再度出現在駱懷遠臉上,“沒有什麽事,我就是突然想起府裏有一件事未辦,得回去處理一下。”
“那好吧,有事兒給我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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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威遠侯府上下就開始忙碌起來。
像老夫人、大房、三房的人自然還是照舊,但二房的人卻是沒那麽好了。吳姨娘、蘭姨娘早早就打扮妥當等在屋裏,直到有下人來報夫人進門了,便去二門那處迎。
五少爺才兩歲,正是剛會走路的時候,蘭姨娘曆來看得嬌,平日裏都是帶在身邊。這會兒五少爺總是叫著要娘,蘭姨娘卻是不敢抱他,生怕把衣裳頭發弄亂了,在夫人麵前失禮。
本來心裏就焦躁萬分,昨日本想在爺麵前討個恩賞,想著日後爺能護著自己一些。誰知話還沒說出口,爺卻來一句讓她好好敬著夫人,平日裏老實一些,頓時將蘭姨娘滿腔滿肺的溫存話給壓了回去。
五少爺沒要到娘,急得在一旁哭了起來,扯著嗓門哭,蘭姨娘太陽穴砰砰直跳。無奈,舍不得兒子把嗓子哭啞了,將五少爺接了過來,抱著哄。
正哄著,有下人報夫人進門了,她趕忙將五少爺放下,誰知又被拽亂了頭發。慌慌忙忙收拾整齊,等趕了過去,夫人已經到錦瑟院了,隻能扭頭再往錦瑟院趕去。
進了錦瑟院,一切都大變樣了,門口站了一排五個穿綠色比甲的丫頭。地麵上潑了水剛打掃過,一點灰塵都沒有,四處也是重新米分了的,有了女主人的錦瑟院才真像是二房的正房。
蘭姨娘急急往裏頭進,在門口被丫頭攔了下來。那丫頭一點臉沒給她留,斥道:“你是蘭姨娘?從哪兒學的規矩,夫人屋裏是你亂闖的?等著通報!”
蘭姨娘漲紅了臉,曼兒在一旁不忿嘀咕了一句,“你個丫頭衝我們姨娘擺什麽架子,你才沒有規矩。”
那丫頭也沒與她爭論,隻是用不屑的眼神上下將曼兒打量了一遭,便扭身準備進去通報。
一個丫頭都不給自己臉,不屑自己身邊的丫鬟,打的就是自己的臉,蘭姨娘還是明白這其中關竅的。
可明白又怎樣呢?她不明白的是,她雖是姨娘的身份,卻是屬於賤妾中的一種。夫人身邊一個得臉的丫頭都比她有體麵,隻可惜蘭姨娘從小生長在春花樓裏,並不懂後宅裏的規矩。這幾年沈奕瑤不在,二房沒有管事的,老夫人隻管捏著中饋,蘭姨娘討她喜歡,她就給點臉,其他卻是不管的。嚴霆日日在外麵忙碌,後宅之事他從來不會插手,下麵的人隻管捧著蘭姨娘討賞,又哪裏會與她講這些。
不光蘭姨娘不懂,曼兒也不懂,頓時惱怒的嚷了起來。
“你走什麽走,回來把話說清楚,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麽規矩,一個丫頭便衝我們姨娘甩臉子。”
另外四個丫頭用極其差異的眼神看著曼兒,順捎還帶著蘭姨娘,仿若她們是什麽異類。
屋裏,吳姨娘正帶著五姑娘嚴嬋小聲與沈奕瑤說著話,大體就是一些場麵的問候之語。嚴嫣坐在一旁眉眼不耐的正在喝茶,她以為自己脾氣學好了,此時發現卻不。
當見到那些不願意見的人,尤其還裝相扮乖巧的,她就忍不住滿肚子火氣。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嚴嫣眼神示意梅香過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須臾,梅香帶了一個丫頭進來了,那丫頭麵色委屈道:“蘭姨娘沒有規矩,亂闖夫人屋子,奴婢將她攔了下來,問她還有沒有點規矩,她身邊的一個丫頭拽著奴婢不依。”
沈奕瑤皺起眉頭,問吳姨娘:“她這自進門,就沒人教她規矩?”
三年不見,吳姨娘容貌一點未變,還是如以往那般明豔俏麗。隻是眉宇間的神態卻與那種俏麗並不搭邊,即拘謹又內斂,平白將本應該肆意的嬌俏打折了幾分。
此時她低眉順眼,柔聲答道:“蘭姨娘在老夫人跟前得臉,又得侯爺的寵愛,妾隻是個姨娘,卻是不好多說的。”
其實哪裏是不好多說,這三年吳姨娘很少出門,低調的簡直不像是個姨娘。換一般人,頭頂上的大佛不在,還不趕緊的爭幾分寵愛什麽的。到了她這裏,日子過得宛如一口枯井似的波瀾不驚,能不往前湊就不往前湊,簡直就如同是個隱形人。
這些嚴嫣都知曉,所以才沒在來請安時,將她母女二人攆出去。
沈奕瑤沉默不語,似乎在酌量怎麽處置。
嚴嫣卻直接開口了,“那丫頭拉出去掌嘴二十,那個什麽蘭姨娘就讓她在院子裏跪著。什麽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麽時候起來。”
嚴嫣當慣了沈奕瑤的家,那丫頭應了聲,便退下了。沈奕瑤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女兒一眼,叫住那丫頭。
“就說是我發話的。”
“是。”
“你這孩子,這種教訓下麵沒規矩姨娘的事兒,卻是不能你來的。傳了出去,影響自家的名聲。”
嚴嫣僵著臉,小聲道:“知道了。”
沈奕瑤又無奈的笑了笑:“行了,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一行人站了起身。
“嚴倩呢?沒來?”嚴嫣挑了挑眉頭。
吳姨娘麵色僵硬了一下,小聲道:“二姑娘說她身子不舒服。”
嚴嫣望了沈奕瑤一眼,沈奕瑤眉眼清淡,“既然不舒服,就讓她好好在屋裏養著吧。”
這句話就看你怎麽理解了,可以是養好身子再出門,也可能是養好了也不能出門。尤其這種情況,嫡母幾年未歸,回來時庶女卻不露麵,大家當然不會就把她當成真的身子不舒服。
“是。”吳姨娘聲音低低的應道。
裴姨娘被送走後,老夫人見嚴倩也沒人管,便讓吳姨娘帶著看一下。雖沒有掛在吳姨娘名下,但日常起居都是要操心的,要不然這會兒也不是她來回話。
嚴倩自來是個不省心的,吳姨娘也非常為難。可為難也沒用,她總不能駁了老夫人。
一行人被丫鬟婆子簇擁著出了門,路過庭院時,看都未看那處一眼。
嚴嬋好奇瞄了一眼,嚇得一緊吳姨娘的手,跟在後麵的吳姨娘拍了拍,小聲安撫了兩句。
那處,曼兒正被兩個丫頭反轉了胳膊壓在地上跪著,有一個丫頭正在抽她嘴巴。抽一巴掌,問她一聲知道錯了沒有。曼兒兩頰通紅,嘴裏嗚嗚啦啦也不知在說什麽。
一旁跪著身嬌體弱的蘭姨娘,蘭姨娘穿一身月白色繡蘭草的褙子,一頭黑發挽了一個髻鬆鬆的垂在腦後,一側頸處還留了一縷頭發垂了下來,看起來風情萬種又楚楚可人。此時低眉順眼跪在那裏,仿若受了莫大的委屈。
隻可惜並沒有人看她,俏媚眼使給了瞎子看。看她的也就是些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大多都是滿臉鄙夷的神情。尤其有幾個被留下看院子的下人,這幾年可看多了蘭姨娘得意的模樣,此時見她這樣被打臉,可不是尤其解恨。
待夫人一行人走了,竊竊私語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嗤,這不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了霸王!”
“一個賤妾而已,得意個什麽勁兒,當年裴姨娘可夠囂張的,在夫人麵前她也得老老實實。”
“你可別提裴姨娘,三姑娘最見不得人提她,包括夫人,小心惱了你。”
“哎,我不提我不提。”
一旁的綠萍清了清嗓子,四周的竊竊私語頓時安靜了下來。
雖都是夫人身邊侍候的,那也分幾等。像沈奕瑤當年走時,院子裏的丫頭被帶了大半走,綠萍幾個就是其中一員。這幾年被鄒媽媽、董媽媽等人□□了一番,也都是能獨當一麵的,並且十分衷心。
她肅著臉,不卑不亢:“既然夫人讓奴婢來教姨娘規矩,那奴婢就大著膽子說道兩句。咱們府裏也算是家大業大,做姨娘的自然要懂的規矩。姨娘是什麽,那是妾,是要日日晨昏定省來向夫人請安的,是夫人吃飯你是侍候,夫人熱了你扇風,夫人累了你捶腿的,有你這樣悶頭悶腦往夫人屋裏闖的嗎?”
“姨娘也是生了少爺的人,雖身份是低了些,但日裏行為舉止卻是不能沒有章法,要不然該得讓外人笑了。還有你這丫頭,到了錦瑟院還敢咆哮,姨娘回去也得好好教教,要不然這掌嘴可就不會隻一次了。”
“賤妾受夫人教誨,知道錯了。”
綠萍點點頭,“那姨娘繼續跪著吧,跪夠半個時辰就可以起來了。”見那邊掌嘴已經打完,又道:“那丫頭也過來陪你家姨娘跪著,以後要知道謹言慎行。”
吩咐一個丫頭站在廊下看著,綠萍便扭身進屋了。
“董媽媽,你看奴婢做的還不錯吧?”
董媽媽點點頭,滿臉笑意,“不錯,夫人性子軟,咱們下麵的可不能軟,要不然該與以前一樣,讓這些下三濫的欺負到頭上去了。咱們做下人的,衷心是一點,最重要的就是會把關。主子性格強硬,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幹活,主子性子軟,咱們就得硬起來。”
這兩極的做法,恰巧是點了在沈奕瑤和嚴嫣身邊侍候的要點。像嚴嫣身邊侍候的,大多笑麵迎人,平時待人接物俱是和善。
而沈奕瑤身邊的,這兩年在嚴嫣提了鄒媽媽等教導下,個個性子都潑辣了起來,也會擺架勢,見到外人,小臉兒繃得緊緊的,慣嚴肅,一看就是那種不怎麽好惹的。
湊巧的是,沈奕瑤身邊是嚴嫣提點的,而嚴嫣身邊卻是沈奕瑤提點的。沈奕瑤覺得女兒性格太剛烈,如果下人都與她一般,容易得罪人不說,還容易生事,所以柔和一些比較好。
按下不提。
夫人剛回府,便教訓了蘭姨娘,這個消息在沈奕瑤等還未到榮安堂,便傳到了老夫人耳朵裏。
簡直讓她不敢置信!
==第82章==
聽聞下人來報,老夫人有些驚疑不定。
教訓蘭姨娘是在院子裏頭大庭廣眾之下,看到的下人非常多,所以消息很快便傳了過來。老夫人並不覺得沈奕瑤是會做出這樣事的人,那人的性子可一向軟綿,她將之歸咎於定是那小東西作得妖,隻是下人傳錯話,才會說是沈奕瑤發落了蘭姨娘。
這次要不是兒子事先交代過,老夫人並不準備給沈奕瑤好臉色,即是如此,她也覺得不能給那個女人好臉色看。
她甚至隱隱有些得意,有本事你就別回來,晾了你三年,不也是知道低下頭做人了。這婦人啊,嫁了人後便不值錢了,還不是任憑夫家拿捏。
現在不若以前,老夫人覺得嚴霆現在有出息了,又攀上了許貴妃一係。與之相比,鎮國公那邊卻宛如雞肋。要不是嚴霆與她講了其中的厲害,她早就跳囂著要休了沈奕瑤,這會兒又哪會給她好臉色看。
同樣神情不定的還有大房的薛氏和三房的陳氏,隻是這兩人就想的沒有老夫人這麽複雜了。
有小丫頭進來通報,說夫人帶著三姑娘和四少爺來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似乎沒有聽見,又和薛氏及陳氏拉了會兒家常。問問大房三房的姑娘,以往她從來是不關心這些的。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須臾,一個小丫頭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左頰腫得老高進來通報,說夫人帶著三姑娘和四少爺來給老夫人請安了。
那丫頭要哭不敢哭的模樣,眾人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惡霸三姑娘的手筆,隻是大家都不好說什麽,老夫人存心想晾著沈奕瑤,要是沈奕瑤一個說不定也就成了,可別忘了一旁還跟了一個從來不吃虧的三姑娘,可不就是下麵人遭殃了。
這剛回來就和老夫人對上了,這三姑娘可真是,嘖嘖!
老夫人看了趙媽媽一眼,趙媽媽開口問道:“小竹,你這臉是怎麽了?”
那個叫小竹的丫頭,瑟瑟抖了兩下,口齒不清說道:“三姑娘說奴婢們不盡職盡責,通報個話都敢耽誤。”
其實這話不用問,不用想就知道是怎樣。
薛氏偷偷的瞄了老夫人一眼,心裏暗啐,真是閑的!
可不就是閑的嗎!
門外廊下,沈奕瑤小聲說著嚴嫣:“阿嫣,你打她作甚。”
嚴嫣聲調一點兒都沒降低,“你沒看出她想給咱們下馬威?”
“娘知道,那你也不該打人。快要說親的人,以後要注意一些。”
嚴陌小聲在一旁插話,“娘,你別說阿姐,讓我看,打得好。這個下馬威要是吃下,咱們以後在這府裏日子就難過了,我覺得阿姐做的很對。”
對於小阿陌來說,他最為崇拜的就是阿姐,現在隻差到了阿姐在前頭殺人放火,他在一旁望風的地步。
“可她畢竟是你們祖母,不敬長會被外人說道。”
嚴嫣哼了一下,“那也要看敬什麽長!”
“就是就是。”
沈奕瑤扶額,她其實知道兩個孩子說得都是對的。隻是她作為一個長輩,考慮的卻是要比小輩們要多一些。尤其是阿嫣,府裏人嘴稍微鬆點,傳點什麽流言出去,阿嫣日後便不好做人。
可惜女兒從來不管不顧這個,她說的話,她也不愛聽。早些年和女兒有了隔閡,這幾年好不容易和緩了一些,沈奕瑤也不願意和女兒再鬧僵。
正說著,趙媽媽迎了出來,滿臉笑容。
“夫人、三姑娘、四少爺安好,老夫人可念叨了幾日。那打簾子的小丫頭新□□出來的,不懂事。見了老夫人與大夫人、三夫人在說話,也不敢出聲,鬧了這麽大個岔子,居然惹了三姑娘生如此大的氣,那小丫頭臉腫得不成樣子,老夫人看了連連道自己造了孽。”
沈奕瑤笑了笑,說了句勞老夫人掛念,回了趙媽媽的念叨之語,卻絕口不提嚴嫣打人之事。
趙媽媽眼神閃了閃,將幾人迎了進去。
嚴嫣一麵往裏頭走,一麵就訓斥開了,“這種不懂眼色的人居然能調來榮安堂裏當差,下麵的管事婆子都是做什麽吃的,趙媽媽你可得好好管管。”
趙媽媽幹笑著,連聲道是。
這些話坐在東次間裏頭的人都聽見了,老夫人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薛氏有種想笑的衝動,你說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好好的不行嗎?非要找點兒刺激。
可世人要是都看得透,世間也沒有如此多的糾葛了,可惜老夫人從來看不透。